“恩,热的。”
季延抓住沈鹤州的手,轻轻吻了一下对方的掌心,又喃喃重复了一遍是热的。
柔声哄了几句,季延才松开了手。
沈鹤州坐上驾驶座,点开舒缓的钢琴曲后道:“睡吧,明天还要去准备婚礼的事情。”
季延看向沈鹤州。
如果这真的是那场袭击后的幻想,他宁愿溺死在这场梦里。
醉意随着汽车发动,让季延的脑袋逐渐昏沉。
沈鹤州偏头看了一眼季延,睡梦中他仍紧蹙着眉头,像是梦见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为季延扶平了眉心。
“宿主,我要走了。”
沈鹤州点头:“恩。”
小球飞到沈鹤州身边:“宿主会舍不得我吗?”
“不会。”
“嘤,真无情。”
“我算是任务成功了吗?”
小球点了点头:“恩!宿主已经有了新的人生,以后一定要幸福啊!”
沈鹤州眼角的余光瞥向季延的睡颜。
“会的。”
系统贴了一下沈鹤州的脸颊:“宿主我给你留了临别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
系统404已返回充电舱。
404睁开眼,飞到了评定任务的台子上,对这次任务的评级它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身为改造黑月光的系统,它的宿主还是很黑……
“16880号任务已完成,任务评级为S,还请404继续努力。”
404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根本没想到这次任务的评级居然会这么高,它伸出电线的小手敲了敲平台。
“是不是坏掉了。”
回应它的只有冰冷的系统天音。
“下个任务正在加载中。”
“16886号任务,宿主蔺明易,顶替弟弟身份,险些造成亲弟惨死,欺骗敌国质子一片真心,任务正在加载中……”
“任务加载成功,请404尽快进入世界。”
第31章
系统走的那天晚上, 沈鹤州做了一场梦。
梦里他又回到了那个与季延分别的机场。
“我喜欢你。”
季延突如其来的表白,让沈鹤州愣了片刻,将行李箱往自己的方向拖近:“小季总在开什么玩笑?”
“沈鹤州, 我喜欢你很久了。”
他第一次从旁观者的视角去看自己, 那张脸上带着笑,看起来温和却疏离:“想来要辜负小季总的一片深情了,我不需要谁来爱我,对我来说感情是这世上最不牢靠的东西,只有利益相互牵扯的同盟关系才最为牢靠。”
说完, 他对着季延挥了挥手,拉着行李箱转身离开。
从梦里旁观者的视角来看, 沈鹤州第一次看见了季延眼中的落寞, 季延好像鼓起勇气朝着他的方向奔跑, 却被他的无情和冷漠击垮在了原地。
不多时,梦境中的自己停下了脚步。
“小季总你帮我通关系出国的八百万我已经打在你的账上了, 记得查收。”
说完,他头都没回, 带着行李进入了安检口。
季延在原地呆愣了很久,直到机场外的天色渐渐昏暗, 张助赶来机场,才把季延接回了他们现在住着的大平层。
停车场内,季延正准备下车离开。
张助将一早订好的外卖从后座拿过来直接塞到了季延的怀中:“小季总你这两天都没有好好吃东西, 别饿坏了自己的身体。”
季延低头看着手中热腾腾的外卖,低声道:“他因为季临做的事情,也讨厌我了,是吗?”
张助想要开口说沈鹤州只是觉得您没价值了,话到最后又咽了回去, 只能先说一些虚假的话来安慰季延。
“订婚典礼闹成那样,换做谁心里都不舒服,你让沈先生先冷静一段时间再联系他。”
季延冷笑道:“来不及了。”
“……季总,现在比起沈先生的事情,你更应该考虑的是之后怎么跟董事会交代,现在季昆泰正借着这件事想要罢免你。”
季延打开车门:“随便吧,要是我撑不住了,会给你介绍新的工作。”
输了,就无法再回头了。
能做的就是把和这些事情有关的人全部指摘出去,由他来扛最终的后果。
好在沈鹤州已经出国了,为了不会有人再找上沈鹤州的麻烦,他花钱找了很多关系,让人在沈鹤州一下飞机后就抹去他的行踪,并为沈鹤州安排几次转机。
季延回到卧室,把他珍藏的小箱子拿了出来,他坐在沙发旁一张张翻看着沈鹤州的相片,最后如珍宝般将那些死物抱在怀中入睡。
而今的沈鹤州在梦境里无法和季延交流,他坐在床边,想要摸一摸季延的头发,掌心穿过了他的身体。
沈鹤州看着自己透明的手,心里竟觉得难受了起来。
看着爱人难过,竟连抚慰他都做不到。
“沈鹤州,我喜欢你。”
沈鹤州:“我知道。”
可惜季延听不见他此刻的回应。
梦境一转。
时间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
季延坐在咖啡厅内,那张脸上没了血色,双眼空洞地看着外面来往的车流。
过了一会,季临推门进屋,径直走到季延身边坐下。
“叔叔,那些股份你握在手里也没多大作用,你出个价吧。”
季延回过神来,淡淡看了一眼季临道:“我更喜欢拿分红,稳定些。”
季临冷哼了一声,从包里掏出一沓照片砸在了桌上:“行,他人在国外,我要想买凶给小辛报仇,你觉得他能逃得了几次?”
桌面上的照片摊开全是他的照片。
沈鹤州看向桌面拧紧了眉心,从这几张照片的地点和穿着,他已经能估计出这几张照片应该是在收到季延死讯的前一个月。
他心里已经隐约猜到了季延的死,很可能与这件事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季延拿着桌上的几张照片看了看,面上没有一丝动容:“用你不要的白月光来威胁我?季临这些年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别装了,你那一盒子的照片我早就见过了,越是你想要的东西,我就越想跟你争,可惜我现在才看清,你喜欢的人除了皮相外,跟你一样脏得很。”
季临话刚说完,季延直接将一杯热咖啡砸在了季临的脑袋上。
季临侧脸被烫得泛红,额间青了大块,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季延,还没等缓过神来,一贯镇定自若的季延,像疯狗一样将季临压在卡座里挥拳头。
两个男服务员才把季延从季临身上拉开,季延呼吸急促,摸出哮喘药凑近唇边大口大口地吸着。
季临被扶起来时,脸都被打肿了:“行!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你就等着给沈鹤州收尸吧!”
季延连手中的哮喘药都砸在了季临的脸上。
服务员害怕两人再度打起来,赶忙将季延扶到了后台休息。
季临没有逗留,出事后就在助理的陪同下去了医院。
沈鹤州蹲坐在季延身边,脸色没比季延好到哪去,这些年季延的哮喘更严重了,服务员把药瓶捡回来后,季延坐在地上仰头吸了好几口喷雾,粗重的呼吸才渐渐缓和下来。
他在员工休息室里坐了十多分钟后,才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沈鹤州一路跟在季延的身后,看着那人拿起电话联系了几个昔日与老季总有交情的人后,给张助打去了电话。
“业星那边缺个秘书,工作要比你目前在季家的工资要三千左右,明天去试试吧,我知道以你的能力,在那边一定能很好。”
“小季总我就想……”
不等张助把话说完,季延就打断道:“不用说了,良禽择木而栖,你跟了我那么久,要是没能帮你找到退路,我会不安的。”
张助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还是同意了季延的要求。
季延回到家,找渠道让人帮忙带点东西。
沈鹤州不知道那是什么,季延电话里说得很隐晦,第二天早上就拿到了一个用报纸包着的瓶子。
季延收到后就给季临打了电话。
“我的股权可以转给你们,今晚再我们三个细谈吧。”
季临冷哼一声:“不是很嚣张吗?我还以为你不在乎沈鹤州的命了。”
“你别动他!”
“别激动,哪怕沈鹤州再恶毒,我到底是喜欢过他的,要是你肯低头,看在我和他往日的情谊上,我会给他留条生路。”
说到这里季临停顿了几秒:“小辛现在还住在疗养院里,要不我托点关系把他也弄进去住几年,算是赔偿小辛……”
“你还想要什么?”
季临笑道:“现在是你求着我谈,我当然要往上加点价。”
季延语气激动,脸上却没什么变化:“只要你不动沈鹤州,我什么都能答应你。”
“行,今晚我们三个人坐下来好好谈谈,价钱合适,我就放过他。”
晚上,季延带着那瓶用报纸包好的药去到了季昆泰父子俩住的别墅。
别墅里的佣人准备好晚饭后,都回去了。
季临从小到大恨季延恨得牙痒,好不容易能像下人一样驱使季延心里畅快得很。
“你把厨房的菜都端出去来吧。”
季延没有说话,径直走进厨房,客厅里传来季临的讥讽声,他只是将药不慌不忙地倒入菜里,再用筷子慢慢搅拌。
等一切处理好,他将瓶子藏到了橱柜下方后,把厨房里的菜一道道端上了桌。
季临不屑地冷哼道:“你这样的贱种,就只配在季家做佣人,那个老畜生还把你当作宝,到头来为了个男人,连脸都不要。”
季延充耳不闻将菜放上桌后,默默拉开了一旁的椅子。
季临伸出脚踹向季延的椅子。
季昆泰冷声道:“季临够了!”
“爸!”
“先坐下吃饭。”
季临狠狠剐了一眼季延,心里虽不情愿,却还是没有再针对季延。
季昆泰夹起一块肉放在碗中:“阿延啊,你能想通我很欣慰,既然今天你来了,我们就把话放在明面上说清楚。”
季延没有说话。
季昆泰道:“你只要还在,总会给我带来麻烦,等股权转让结束后,寻个体面的去法,我保证那个人余生在国外都能平安。”
“好。”
季昆泰没想到季延能答应得这么干脆,他微愣了片刻,又偏头看了一眼有些得意的季临。
他将股权转让合同递到了季延面前,季延拿过笔,快速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中间没有一丝犹豫。
“行,吃饭。”
季昆泰夹起桌上的菜,一边吃一边和季延追忆往昔,看着季延只吃饭不吃菜,还往季延碗里夹了块虾肉。
季延没有动,只是默默扒拉着碗里的白饭。
季昆泰没有多说什么,现在股权转让已经签了,只要事情办妥哪怕季延不愿意去死,他有的是办法送季延一程。
饭吃到一半,季昆泰胃里突然抽痛了起来,紧跟着季临脸色也白了。
季延放下手中的碗,浅笑着将虾仁夹到这父子俩的碗中:“就是点百草枯,你们吃下去的剂量应该还不够致死,多吃点,待会就没那么痛苦了。”
季临厉声道:“季延你疯了吧!杀了我们,你以为你能脱身吗?”
“我知道,我们一起走。”
梦中沈鹤州不能闻见味道,又看不出瓶子里是什么,听季延这样说完,他想要阻拦季延,身体只能无情地从季延身体上穿过。
季延从两人身上搜出手机后,将剩下的菜灌入季临嘴里,季临被呛得哭着求饶,却没有让季延有丝毫的心软。
“你们死了,他才是最安全的。”他捏着季临的下颚,“为什么要用他来威胁我,我们本可以相安无事的。”
他将菜塞入季临的喉咙眼,动作粗暴,不留一丝余地。
等地上的两人都疼得动弹不得了。
季延上楼拿出放在杂物间的柴油,在屋内泼洒。
“季延不可以!你冷静点……”
梦境里的他像是一个局外人,他说的话,季延听不见。
他只能看着季延带着那份股权转让合同与季昆泰父子一起葬身火海。
沈鹤州想要从烟雾中将呛得快要昏厥过去的季延拉起,手却一次又一次从季延身上传过去。
“起来啊!”
季延弯起唇角,朝着沈鹤州的方向伸出手:“沈鹤州,我喜欢你。”
噩梦惊醒。
他猛地睁开双眼。
看见身边的季延时,紧紧将人抱入了怀中。
季延揉着蒙眬的睡眼,疑惑道:“鹤州。”
他吻上了季延的发丝:“别动,让我抱抱你。”
“好。”
【2偷走弟弟身份。受尽折磨,内心淬毒的邪恶假白月光攻】
第32章
棋差一招。
蔺明易被阉官压在地上时, 未曾想过与自己容貌并无二致的胞弟,竟会成为毁了多年谋划的罪魁祸首。
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上穿着带有毛边的裘衣,一脸病容地倚在商国新王的怀中。
“哥, 我们兄弟二人同为双生子, 为何会落到这般境地。”
蔺明易嗤笑了一声:“蔺则安你说呢?”
这句话不知哪个字戳到了蔺则安的痛楚,他指着蔺明易怒吼道:“做错事的人是你!你凭什么来质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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