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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万万没想过，替命这东西，还能被别人捷足先登。
这世界上有这么多新娘要嫁给神的吗？
温子溪干巴巴地挪开了视线，没敢说自己替的就是他的。
回魂时看到的世界大概是过去的经历，他要是随便乱说，恐怕一个不小心就搅乱了时空，万一出了麻烦就不好了。
江寻年没注意到他的心虚，自顾自的说道：“虽然你替了别人的新娘命，但我看出来了，替命一事没有完全成功，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温子溪尴尬地笑了一下，含糊其辞：“对，我打碎了……仪式用的东西。”
江寻年看他的眼神有些微妙：“……不会是遗照吧？”
见温子溪一下子瞪圆了眼睛，江寻年就知道自己说中了。
“这都能撞……”
男人悉悉索索地呢喃了一句，温子溪没听说，仰头看他：“你说什么？”
“咳，”江寻年正色，“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既然已经替了新娘命，按理来说你也应该成了鬼才对，怎么现在还是人的样子？”
这一下可就是问到了。
“啊，这个我能说嘛……”
温子溪想说又不敢说，可怜兮兮地眨巴眨巴眼睛，抿起唇角。
他模样实在是可爱，让原本听见这句话心中噌得一下升出怒火的江寻年，一下子扑灭了火苗。
男人气恼地啧了一声，抬手发了狠揉搓少年的头发。
软塌塌又异常柔顺的发丝从指尖穿过，留下丝丝缕缕的好闻发香。
少年被他弄得很是懵圈，一双湛蓝的眸子水灵灵地瞧他，眼眶微微泛红。
“你干嘛？！”
“生气。”
江寻年捧着他沾着凌乱发丝的脸，眸光沉沉地垂下头，又亲了他一口。
“你这个小坏蛋，我把事情都告诉你了，你却什么都不肯跟我说。”
温子溪脸涨得通红，江寻年瞅着他害羞的模样，乐了。
“我又舍不得对你怎么样，你要是不说，我就亲你。”
江寻年眯起眼，脸上露出几分坏坏的表情，“一直亲到你告诉我。”
温子溪被他无耻的言论震惊地睁大了双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男人自顾自的倒计时。
“我数三个数，你要不说，我就再亲你一下。”
“等一下！”
“三，二……。”
趁少年没反应过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男人捧着他迅速又啄了一口。
可这次不像之前一样一触即分，而是飞快撬开了少年的贝齿与之纠缠。
狠狠撵过宛如果冻般的唇瓣，深度品尝内部产出的美味甘露，将少年湿淋淋的呜咽尽数吞进饥饿的肚子里。
直到嘴唇又肿又麻，温子溪脸上的绯红直直染到了脖子上，双脚都几乎有些站不住，才被放过。
“你要是再不说，我就会认为……”
江寻年低头对着他坏笑，“其实你很喜欢被我亲。”
温子溪瞬间瞪大眼，脸颊异常滚烫。
“三，二……”
温子溪顾不上身体发软，战战兢兢地钻出男人禁锢，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68！”
谁知道江寻年倒数结束，伸手抓住温子溪的手臂，隔着少年的手背吻了上去。
“唔！”
在温子溪震惊的目光中，舔舐着一根根细白玉指，隐约挤开指缝触碰到底下艳红的唇角，完完整整的用舌头描摹出每一根手指的形状。
“变态……！”
少年骂人时的含糊不清，尾音还在颤抖，分不清是因为恐惧还是惊讶。
“随便你骂，我是变态我骄傲。”
江寻年无所谓地耸了一下肩膀，“你手指也很甜嘛，不知道其他部位是不是也这么甜？”
男人定定的看着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突然笑了。
“你手背被我亲红了。”
温子溪浑身一抖，瞳孔地震，却没敢放下手查看，
江寻年见他颤抖得像个筛子似的，露出邪气又肆意的恶劣笑容。
“再不说，亲烂你。”
变态真的是说到做到。
被亲第八次的时候，温子溪手上已经全部被口水浸湿，变得黏糊糊了。
不仅如此，被亲的范围还波及到了他整一个手臂、甚至到了脖子、锁骨……
搞的少年裸.露在夏衫之外的皮肤，全都泛着诱人的粉色，依稀可见上面残留的盈盈水光。
第九次被亲，江寻年好像都亲烦了，干脆上牙咬了。
尖利牙齿险险擦过粉嫩嫩的软肉，引起少年身体敏感的颤栗。
被男人欺负到难受的少年，发出甜腻悦耳的轻吟。
江寻年的眸色一下子暗沉下去。
“最后一次警告，再不说，接下来可不是亲你了。”
他懒洋洋地掀了一下眼皮，作势就要解开皮带，吓得温子溪浑身一颤，仿佛看见了更恐怖的事情。
生怕男人就这样付诸行动，少年急忙拉住江寻年的手。
“我告诉你，我全都告诉你。”
男人见状，分为遗憾地放开了皮带。
“嗐，差点就得手了。”
得、得什么手……？！
温子溪瞪圆了眼睛，像被激怒到炸了毛的猫，重重的给了江寻年一爪子。
不料，江寻年闷闷地哼了一声，弓了一下后背，看向他的眼神瞬间危险起来。
“你再来一下，今天就可以不用说了。”
少年懵圈：“……什、什么？”
男人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如蛇蝎般阴测测的。
“我体力很好。”
“……啊？”
江寻年低低地笑了一声，磁性醇厚的嗓音喑哑晦暗。
“日你可以日很久。”
刚说完，少年花容失色，惶恐地伸出双手，用手掌堵住了男人的嘴，生怕那张嘴又吐出些令他极为害臊的话。
温子溪红着脸吞吞吐吐：“你真的……太不正经了……”
像娇嗔似的语气令江寻年眉头一挑。
温子溪似乎忘记了，他刚刚才用同一只手，捂过自己的嘴。
少年软嫩的掌心里还残留着湿潮的气息和灼热的温度。
让男人眸中暗光流转，唇角微勾。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少年继续说到。
“接下来你不准说话，听我慢慢把事情告诉你。”
男人颔首，躁动的心想法才算彻底安静下来。
“事情得从我被你们骗去大羚村开始说起……”
少年仅仅是提到了大羚村这个词，江寻年就忍不住皱起眉头。
但他还是按耐着疑问听着少年讲述。
温子溪把自己被骗的经过，到自己中断了替命仪式，破坏了江寻年的计划，变成阳魂遇上坏老头回魂的事情，一股脑的全都说了出去。
江寻年听的眉头越皱越紧，到最后都快在额前挤成一个“川”字。
“这么说，你现在是在了却因果，准备回魂的过程中？”
温子溪点点头，小心翼翼的瞅着江寻年，心中说不出的忐忑。
毕竟谁听到自己只是一个幻境之类的东西，应该都不太会高兴吧？
然而男人却只是摸着下巴思索片刻，笃定地摇了摇头。
“不，这应该不是普通的回魂所产生的幻境。”
不等温子溪提问，江寻年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
“首先，我不认为我的存在只是幻境。”
“我有自己的思想，会思考，会凭借着自己的意识行动，在我身边的人也同样，黎景锐、刘阳、傅兴越，他们都是凭借着自己的意志在行动，我不觉得这是幻境能够做到的事情。”
温子溪呆呆地眨了一下眼睛，静静听他讲述。
“其次，因果，因果，有因才有果。”
“你现在做的事情甚至不叫了却因果，而是改变了促成所有事情的原因。”
“这样必定会对未来的既定现实造成不可挽回的实质性影响，只是为了一个小小的回魂，根本没有必要做到这个程度。”
江寻年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温子溪，“你大概率是被骗了。”
温子溪陷入深深的迷茫之中：“我……被骗了？”
他觉得江寻年现在没有必要骗他，心中也隐隐感觉到他说的似乎是真话。
说起来，所谓的回魂之术，都是那个坏老头的一面之词，只不过是因为温子溪也没有别的办法才不得不接受。
现在想来，那个坏蛋能骗他一次，怎么不能骗他第二次？
仅仅是用鬼手威胁了他，怎么就觉得他会老老实实说出真话呢？
那个坏蛋老头子，从头到尾都不怀好意！
温子溪不知所措，却又忍不住想要证实江寻年的言论。
“你说这些，有证据吗？”
少年神色惶惶不安，细白的手指不自觉搅紧了衣摆，抱着难以诉说的恐惧，他红了眼眶，声音轻颤：
“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
江寻年见他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心中没由来的咯噔了一下，升出几分心疼的感觉。
明明自己是最想杀他的人，怎么还会有安慰他的冲动？
想要安慰他，想要他别哭，希望他能够永远无忧无虑的笑……
可……这就意味着他要放弃自己谋划了三年之久的复活计划。
这样真的好吗？
江寻年不知道。
他只是遵循着自己的本能，轻叹着抱住了少年。
“你可以相信我。”
阴冷的气息打在少年耳畔，男人冷静给少年分析现在的情况：“至少现在，你已经替了我的新娘命的情况下，我没有必要害你，反而我应该是最希望你能成功回魂的人。”
温子溪这么听着，略微放下心来“
“你说回魂不需要做到这个程度，你是知道别的回魂手段吗？”
“对，”江寻年将下巴放在少年的头顶上，轻蹭着说道：“阳魂离体，也就是灵魂出窍，你的躯体和灵魂都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不幸脱离，只需要把你灵魂塞回躯体就可以了。”
竟然就这么简单？
温子溪惊异：“可是我之前试过了，我自己是钻不进躯体里的呀？”
江寻年轻轻掐了一下少年粉嘟嘟的脸颊：“那是因为你因为外人脱魂，自然也需要外人帮助你才行。”
“具体要怎么做呢？”
“你让鬼手抓着你，把你丢进身体里就可以了。”
“这么简单？！”
少年蹙起眉头：“那坏老头把我骗进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江寻年松开他，好奇询问道：“你说的坏老头长什么样子的？”
温子溪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就是留着白胡子，眼睛很小，就一条缝，走路还会跛脚的老人。”
江寻年越听，神色越加凝重。
“大羚村最后一任村长，同时也是水神庙大巫……对了，你说你是在中元节的时候遇到他正好从鬼门关里出来？”
“对，”温子溪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而且大大的有。”
男人语气冷了下来，却不是针对少年。
“在我的记忆里，我已经把他这个大羚村大巫杀得魂飞魄散了才对。”
温子溪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有点听不明白。
“你不是也想好奇我为什么会这么强吗？”
“因为，三年前……”
江寻年露出了森然的笑意，“就是我把大羚村的所有人杀光，还吃掉了他们的魂魄。”
话已至此，温子溪在瑟瑟发抖中，终于知道了江寻年的真实身份。
大羚村最后一任的厉鬼新娘。
虽然很令人难以置信，但江寻年在大羚村跟他们讲的那个鬼故事，主角就是他自己。
“真是奇了怪了，”江寻年摸着下巴：“在我的记忆里，所有村民都已经被我吃掉了，包括那个大巫。”
“但溪溪宝贝所在时空来自未来，你亲眼见到了他，”江寻年微顿，冷笑一下：“就说明我的记忆出了问题。”
温子溪眨巴眼，心中诞生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脱口而出。
“你该不会也被大巫骗了……吧？”
他这话一说完，江寻年顿时沉默了下来，和他面面相觑。
江寻年眉头皱得死死，尽管他不想承认，但是却不得不觉得少年说的话有道理。
原本的他对玄学相关的事情也一无所知，完全是他死后化身厉鬼后才开始接触。
有很多甚至是凭借他生前的记忆学来的。
在他生前杀掉大巫的那部分记忆里，大巫和他好像缠斗了很久，那个时候要是就这么被他做了点什么手脚，也未尝可知。
更何况江寻年自知当时的自己意识非常混乱，从活人转变为厉鬼会经历一个非常痛苦的时期。
在这期间，他被迫丢失了自己过去十几年的记忆，残留的只剩下生前最后一点点破坏了活祭仪式的记忆，和找到温子溪的执念。
死寂一般过去了良久，男人才叹了口气。
“有这种可能，可能性还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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