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傅砚观在一起六年,但是他好像一直没有工作,都是傅砚观在养着他……
所以傅砚观现在对他不冷不淡,是因为腻了吗?不愿意给他花钱了?
早上发出去的消息到现在也没有回复,沈辞有些失落,一旁的赵阳和张呈山发现连忙一人一边架着沈辞胳膊怂恿道:“去跳个舞吧。”
“就是,穿这么妖艳不去散发魅力多可惜啊。”
原以为沈辞会拒绝,却没想到竟然格外的顺利。
沈辞没怎么跳过舞,也不经常来这种地方,但在高燃的音乐中,身体下意识的跟着动起来。
酒吧里什么人都有,甚至还有外国人,金发碧眼的美女围绕着沈辞,火辣的身材时不时就蹭蹭沈辞来个身体接触。
沈辞也放的开,美女伸手过来,他就自然牵住,共舞后再大方的放手。
一个穿着露脐装的女生被沈辞吸引,舞池中有很多人,但沈辞就像是一只红色的蝴蝶,跳起舞来格外的轻盈,不算熟练的动作更加加深了他的魅力,变的很勾引人。
女生松开一旁的男人朝着沈辞走去,熟练的搭话,并邀请沈辞共舞,而才刚刚牵住手,一个拳头就先过来了。
沈辞不察,被打在嘴角,瞬间就青了一块。
“你有病吧!”沈辞抬手碰了下嘴角,疼的皱起眉,看向对方时才认出这人竟然是个老熟人。
张呈山和赵阳也注意到了突发的情况,连忙到沈辞身边,看见那人的面孔后火比沈辞还大:“张奇,你脑子有毛病吧?在学校欺负沈辞,现在毕业了你还找事,想挨揍就直说!”
被称为张奇的哼了声,拳头捏的咯咯作响,冷脸道:“他先抢我马子,在学校就抢风头,出来还跟我过不去,沈辞你他妈是克我吧!”
引起这场风波的女生往后退了两步,脸色尤为难看。
几人的争执影响了跳舞,音乐声逐渐小了下来,不少人盯着这里看热闹。
沈辞不停的用舌尖舔着嘴角,刚才的兴致被一扫而空,他见女生越发的尴尬,开口道:“谁规定这位女士就只能和你跳舞了?张奇,你最好把嘴放干净点。”
沈辞虽然前段时间磕坏了脑袋,但也只是少了傅砚观的记忆,对于张奇他还是记着的。
累积的恩怨再加上今天,沈辞到底是没忍住,在对方又一次开口让那女生难堪时直接冲过去动了手。
而男人都是冲动的动物,一个动手,身旁的朋友也都控制不住,七八个人扭打在一起。引起这件事的女生趁着混乱直接消失在了舞池。
几人越打越凶,不知是谁报了警,等到警察来后,这场闹剧才在警笛声中停了下来。
-
祈江市公安局。
“姓名。”
“沈辞……”
“年龄。”
“……24。”
一场闹剧在进了公安局后算是彻底结束了,几人也没了打架时的血气方刚,各个都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跟着警察做笔录。
由于这场打架都参与了,所以几个人同罪,都被教育批评了一番才被放走。
幸亏几个人都是认识的并且之前是同学,才没上升到打架斗殴的高度。
出了警局,沈辞打了个哆嗦,出来的时候为了拉风连个外套都没拿,现在才起了后悔的心思。
张奇等人也被揍的鼻青脸肿,朝着沈辞吐了口唾沫,本想再放几句狠话,但对警局还有些忌惮,最后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辞哥,这附近新开了一家洗浴不错,咱去放松放松啊?”
赵阳和张呈山也都挂了彩,没啥心思再去浪了,比起灯红酒绿的地方,此时更想去按个摩放松一下。
但沈辞却迟迟未动。
他盯着警局门口的那辆黑色卡宴,心情有些复杂。
“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还没等赵阳和张呈山反应过来,沈辞就已经朝着警局门口跑去了。
傅砚观一身黑色风衣,随意的靠着车头,手里夹着根烟,只燃着却没抽。
沈辞停在离傅砚观三步远的地方,只穿着单衣单裤的人被冻的瑟瑟发抖,鼻尖泛红,鼻腔内也跟着酸涩起来,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委屈的。
“傅砚观……”
沈辞闷声叫了句对方,下一秒就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
傅砚观将烟在车头上按灭,走到沈辞身前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来给他,又从车里翻找出唯一一个可以保暖的围巾。
深灰色大衣上还沾着傅砚观身上的味道,沈辞抓着衣服并没有穿,直到傅砚观拎着围巾过来。
“大冬天得在这扮演白雪公主呢?家里那么多衣服,你就穿件单衣出来了?”
刚打了场架还进了警局,没被安慰反而被训了,这让沈辞更加烦闷,尤其是面前说教他的人一整天都没有回他的消息。
明明是自己有错,但沈辞嘴就跟抹了毒一样,说出的话句句带刺。
“家里的衣服没有一件是我喜欢的,整整两个衣柜,我找不到一件我喜欢的衣服。”
“傅砚观,我虽然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但我也大致知道,这几年应该一直都是你在给我花钱,所以你是不是觉得腻了,觉得不值得。”
沈辞越说越委屈,他看见傅砚观皱起眉,便觉得自己一定都猜对了。
不知是不是他抖的太厉害,傅砚观没有理他的那些话,而是亲自上前给他穿衣服,又仔细的围好围巾。
就在这时,还没走的张呈山和赵阳走过来,疑惑的看了眼傅砚观又瞄了眼车牌。
“辞哥,这位是?”
二人脸上的警惕不难看出,傅砚观没有先开口,而是看向沈辞,等了半天见人没有说话介绍的打算后礼貌的点头示意。
“傅砚观,沈辞的……”
“男朋友。”沈辞伸手握住傅砚观的手,接过话茬介绍道,“这是我男朋友,谈了六年,宴和游戏传媒董事长。”
介绍完傅砚观,沈辞又给傅砚观介绍赵阳二人。
“张呈山,赵阳,我大学同学,也是我在学校时的室友。”
几人视线短暂交锋,都有些莫名的尴尬,谁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最后干脆直接散了。
回家的路上,沈辞坐在副驾驶上,低头捏着衣服上的纽扣,闷头不语。
傅砚观目不斜视的开车,终是忍不住开口训人:“去酒吧打群架,还折腾到警局,沈辞你多大了?”
“三岁小孩儿都开始讲道理了,你还只会用拳头说话吗?”
“跟无赖有什么道理可讲!”沈辞抬头,反驳道,“跟我打架的那个人在学校就总是欺负我,这次也是他先打我的,你为什么要向着外人?难道不应该先问问我受伤了没有吗?”
路中间的红灯亮起,傅砚观踩下刹车,趁着这个空挡看向沈辞,他没有再追问沈辞为什么打架,而是说了句别的。
“不是你说七点要回家吗?你自己都不遵守,只要求我?”
傅砚观语气很平淡,好像就是在问你吃饭了没有。
而就是这一句话,让沈辞情绪直接爆发。
“你看见消息了,为什么不回我?我就是只要求你,但是你会遵守吗?!你工作忙,你要出差,但到底是真的忙,还是你不愿意回家看见我?”
“傅砚观,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第3章 我会疼的
沈辞情绪上来吼了一通,可傅砚观却依旧神色淡淡,前方绿灯亮起,面前的男人收回视线启动车子。
那一瞬间沈辞只剩无力的挫败感。
感受不到爱的花朵会枯萎的吧。
车子开进别墅,沈辞下车后就径直往屋子里走,余光瞥见傅砚观打开后车座的门在拿什么东西,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大盒草莓和一份精致的草莓蛋糕。
心又软了下来。
沈辞停住脚步,他想,是不是曾经他和傅砚观就是这样生活的,这人就是这样的性格,是他突然磕坏了脑袋所以变得无理取闹。
两人一起进了前厅,沈辞看着傅砚观把蛋糕放到茶几上,正想开口对方却先他一步。
“沈辞,咱们谈谈。”
谈什么?责怪他今天打架惹事,还进了警局吗。
沈辞走过去,正想绝不服软就见对方拿出医药箱,下一秒沾着药水的棉球就按在了脸上。
“嘶!”沈辞吃痛,忍不住向后躲了几分,被傅砚观抓回来继续擦药。
“你轻点,疼死了!”
沈辞抱怨完,对方似乎确实收了几分力,但对于已经肿起来的脸颊效果微乎其微。
该疼还是会疼。
傅砚观好像很无奈,擦过药后就转身离开了,再回来时拿着睡衣递给沈辞。
“楼上放了热水,你先泡个澡吧。”
“傅砚观……”
“沈辞,我没有说是不想要看见你的意思,但那条消息我确实是看见了,没有回复是我的问题,我向你道歉,至于回家的这个问题,我确实很忙,希望你理解一下。”
好正式的回答,好……疏远的解释。
沈辞皱了皱眉,突然起身抓住傅砚观衣领,怒瞪着面前的人:“你这是领导通知下属吗?!我不想理解,作为情侣,我认为既然看见对方发的消息就需要回复,任何忙都是借口,而关于回家,你如果还把这当家就不应该夜不归宿。”
“傅砚观,我不知道之前是怎么跟你相处的,但是现在你如果还想跟我在一起这些问题就是要重视起来。如果我一直都是一个人,那还要什么男朋友。”
沈辞不知道傅砚观听进去没有,只知道这人看着他的目光格外的炽热,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仿佛要把他吸进去一样。
傅砚观喉结上下滚动,目光从沈辞的眼睛慢慢移动到嘴唇上。
三十岁的男人事业有成,也格外冲动。
傅砚观对沈辞有冲动。
“做吗?”
“嗯?”
沈辞皱眉,他不理解事情怎么就偏到了这个地步,上一秒还在吵架,下一秒就拐到这个话题上了。
难道董事长的脑回路都比别人快?
沈辞还没来得及答应,就已经被抱了起来,然后就稀里糊涂的出现在了卧室床上。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但屋子里还是黑漆漆的一片,沈辞趁着傅砚观吻他的空档开口道:“开个灯,太黑了。”
“你不是不喜欢开灯吗?”
这是沈辞出事后两人的第一次,以往沈辞会先一步把灯关了,然后在床上由着傅砚观摆弄。
久而久之,傅砚观便认为沈辞不喜欢亮光,但现在看来好像并非那么回事。
“这么黑我都看不见你有什么意思啊。”
这算是头一次两人亮着灯继续,所带来的感觉与以往都不一样。
事后,傅砚观照常起身,捏了下沈辞脚踝道:“去洗澡吧。”
刚哭过一场的人不太想说话,露出双眼睛偷瞄傅砚观。
不好意思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则是疼的。
太他妈疼了!好像要把他劈开了一样。
见沈辞迟迟未动,傅砚观又催促了一遍:“不清理会发烧,动作快点。”
沈辞沙哑着声音开口:“傅砚观你还是人吗?”
“我腿软的走路估计都哆嗦,你让我自己去?我都疼死了!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
沈辞越说越委屈,声音都带了哭腔。傅砚观错愕,想出去抽根烟的心淡了,反倒有些束手无策。
“很疼吗?”
沈辞以前从来没说过疼。
“我都抖成那样了你看不见吗?”
傅砚观愣了下,没有言语。
原来发抖是疼的,所以沈辞每次都是疼哭的……
“你抱我去清理,我真的很疼,没有骗你……不然我就不去了。”
沈辞伸出胳膊求抱,傅砚观也没有拒绝,小心翼翼的抱着人进了浴室,然后在清理的过程中快要成小哭包的人又哭了一场。
第一次弄这些的董事长有些束手无策,从浴室出来后整张脸都是黑的,他在气过去的自己。
还记得之前有一次,沈辞一个人去浴室弄出过很大的动静,他过去敲门,沈辞慌慌张张的说没事,是不小心把东西弄掉了。
而他还真的信了。
可是那天之后,沈辞明显走路有些别扭,坐椅子的时候也有些犹豫。显然是在浴室疼的摔了。
而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裹上暖和的羽绒被时,沈辞就收起了眼泪,他看着怔怔出神的傅砚观,伸手拉了他一下。
“你在想什么?是……不愿意帮我弄吗?”
“不是。”回过神的人握住沈辞扯他衣服的手,道,“只是在想不应该弄疼你。”
“沈辞,我今天没有怪你打架的意思,是觉得那么多人,如果其中有人动了刀会很危险,我担心你。”
“凡事都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有时候分析一下,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比如你回家告诉我,我去帮你收拾。既然我是你男朋友,那作为男朋友是不是应该有知情权?”
沈辞又往被子里缩了缩,从偷瞄变成正大光明的盯着傅砚观看。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不管是什么事都能用这种开会的语气讲出来,还偏偏格外有魅力。
藏在心里的不愉快消失了些。
沈辞突然朝着傅砚观勾了勾手指,等人如他的意凑过来后,立刻抬起头在对方嘴唇上啄了一口。
瞧见傅砚观眼睛微微睁大。
沈辞笑意更浓:“奖励你的。”
“那……谢谢你的奖励。”
两人平躺在床上,沈辞累的厉害没多一会儿就生了困意,而傅砚观更是,他说忙不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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