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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头罩小人被罗伊举在面前，无辜又可怜。
罗伊不满意地皱了皱眉，这个娃有点傻呼呼的。他手动探到脑袋身后，心满意足地按下那颗圆润的大红色的头罩让它点了点头。
“你不会是偷腥猫的是吧？”罗伊再问。
红头罩又点了点头。
无视了是自己操控的事实，罗伊相当满足。
他看着在头罩上两个显得格外萌的小圆点，目光直视它的眼睛：“不能早恋哦。”
这个也要点头。
他理所当然地再按头——诶诶，娃被抽走了。
罗伊的目光跟着这个娃向上……
“起来了。”已经依靠在门边看了很久的杰森无语地走进去直接给了罗伊一个脑瓜子，声音清脆，可见就是好头。
“嗷，杰宝！”罗伊捂住被弹到的地方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笑容。
“快点。”磨磨蹭蹭地，杰森都看不过去了。
“啊等等，杰宝，你先把头罩还给我。”罗伊还没有让红头罩小人点头呢，不早恋真的很重要，杰宝先拿给我啊。
杰森才不给他，他身上和抱枕都脏兮兮的，他有点嫌弃地拎着红头罩小人的手，床板下哪怕经常清洗也有灰。他都不知道为什么罗伊就要往那里钻。
别走，罗伊赶紧站起来追过去。这句话必须要点头，小头罩大头罩都等等他。
罗伊亦步亦趋跟在杰森后面，各种话术轮番上扬，就是要拿回那个红头罩。
杰森被他缠的没有办法了，干脆答应了他：“等吃完饭给你。
偃旗息鼓的罗伊利落地热了披萨切了水果。杰森还做了清口的色拉。
当一切忙完，罗伊坐在餐桌前，眼巴巴地看着杰森。虽然他早就饿了，但是他现在要红头罩小人的。
杰森不懂，杰森举起红头罩小人看了又看，没有什么特殊的啊。
“杰宝TAT”
行吧，不闹腾就行。
杰森把红头罩小人随意地放在他对面的椅子上，也就是迪克曾经做过的椅子：“吃完就可以拿走。”
罗伊：……
“杰宝，我不是小孩子。”罗伊幽幽地说，他才没有这么幼稚。
杰森若无其事地哦了一声：“所以还是饭吃完才能拿哦。”
……行，行吧。
“我会吃的。”罗伊憋屈地回答。
第133章
早餐就在罗伊和红头罩小人相视中度过。
没开玩笑,罗伊真的觉得这个小人在骂他。
他恨恨地咬了咬勺子，在被杰森不赞同地敲了敲脑袋后，改为瞪视。
这是在瞪没有在位子上的迪克还是瞪着头罩小人？杰森拿着披萨的手一顿,先是看了看那个脑袋圆圆的红桶,再看了看身边咬一口薯条就看一眼对面的罗伊。鉴于是刚刚打架归来,杰森觉得还是可以深思一下。
今天的罗伊脸上还有点青紫,但杰森看得出来恢复力极强的义警没有将昨晚的事情放在心上。
那就奇怪了,杰森思索了一下为什么这两个可以闹出矛盾,思索无果,最终愉快决定不插手他们之间的战争。
这种小矛盾不能拉偏架,况且杰森也不能抓着罗伊或者棉花娃娃小红头罩打一顿吧。
太丢脸了，杰森拒绝。真要这样他当然会选择揍罗伊。
一天天的情绪很多变。杰森心里难免嘀咕是不是星球之间不同的公转自转速度影响了罗伊的脑子。最近罗伊的情绪都不太正常。
一点都没有看出对方情窦初开的杰森毫不知情地嚼着拉丝的芝士披萨,没有心理负担的他陷入了对朋友脑子是否坏掉的怀疑之中。
最后想不通但是足够稳重的杰森翻了个白眼，随他们去吧。玩得开心最重要。
“杰宝~”罗伊委委屈屈地看着杰森。
穿着家居服的杰森抬了抬下巴示意对方开口。
罗伊犹犹豫豫,又把话憋回去了。虽然他很想下午和杰宝一起，但是如果对方有事的话那就算了。
又是欲言又止，杰森撇了撇嘴，拿起桌子上的饮料。这是杰森最近从阿福那里得到的配方——苦瓜水果汁。据说可以最大价值发挥苦瓜的营养价值。
杰森端起杯子,犹豫一下抿了一口。
……嘶,其实还不错,一口直接凉到天灵盖，有些过于清爽了。
杰森默默将桌上还剩下的一杯推给罗伊。看着罗伊毫无防备喝了一口后的龇牙咧嘴的表情，他欣慰地发现不是自己的问题。
下次还是直接喝水果汁吧。
阿福的养生手段太可怕了,杰森心有余悸。
听说最近阿福的新宠是苦瓜红枣汁,想到这里杰森就忍不住为加班熬夜还需要美容养颜增强免疫力的布鲁斯掬一把同情泪。
对哦,迪克也算赶上好时候了，现在在韦恩庄园绝对能尝到很多的新品。
祝他好运。
罗伊苦大仇深地喝下苦瓜汁,这是杰森榨的不能浪费。
不过不能就他一个人喝，他凑到小红头罩身边：“hey，boy，来一口吗？”
杰森：……
眼不见心为净。
**
罗伊当然不讨厌对面椅子上一脸无辜的小红头罩。
七十厘米的棉花娃娃做工精湛，针脚细腻，填充完美。眼睛是小白点，脑袋圆嘟嘟的很可爱，天生自带嘲讽的嘴角，和杰森形态像了八分。
谁能对这样可爱的头罩小人生气呢？
罗伊觉得自己勉为其难可以，赌上男人的尊严，这个早餐他们必须冷战。
罗伊神经兮兮地看了左右一眼，无视了杰森看傻子的眼神，他很警惕偷家猫。毕竟他们现在只是短暂的感情破裂，罗伊发誓他们很快就能和好。
杰森还能说什么呢，直接给他灌了一口新品果汁，看他瞬间眼神清澈了，有点意外。
这效果真的那么好？杰森又端起自己的尝了尝。
啊……就还行，还行吧。
他们吃饭的桌子是圆桌，罗伊讨好地朝他笑笑，直接挤在小头罩和大头罩中间坐下。
嘘~这个大头罩是罗伊心里给杰森的爱称。
杰森无语地往外挪了挪。
罗伊丝滑挤入，拿了一个餐盘给小头罩。
罗伊很多时候会幻视这个小头罩就是杰宝的化身。一直以来他都有种直觉，红头罩这个形象就像杰森的真人oc一样，对杰森来说意义非凡。爱屋及乌，他也很喜欢红头罩这个小人，编号001的七十厘米小人很多时候都是被他拿着当抱枕的。
就是他每次搂搂抱抱杰森的表情都很奇怪。
能不奇怪吗，抛开红头罩是他之前身份不说，这个编号001的抱枕是他亲手制作的，并不是机器打样流水线工程，是头罩和他亲手设计的，在对方的建议下并没有百分之百还原而是选择卡通化，也算是与这个时代文化接轨吧。
这么一大只都是他一针一线缝出来的。
在那段刚答应蝙蝠侠成为小海狸的时间里，他烦躁或者应激的时候就把红头罩小人拿出来一点点缝补。
这是很特殊的纪念品，是他的情绪安抚剂，被他放在自己床上。本来想着放在自己房间也没有人会动。谁知道后面多了个罗伊，动不动就把他抱出来摸摸靠靠。
杰森有时候也会感到一点别扭，兄弟之间他不能直接说这是他的阿贝贝吧，只能随他去了。
本来他看罗伊这么喜欢是打算再给他拿一个的。公司宣发以001为模板打样做了一些吉祥物，虽然不多但是拿一个给罗伊完全没有问题。
可罗伊以家里只能有一个独生子的理由拒绝了
独一份的对待……杰森承认这一点让他有点高兴。
罗伊赋予红头罩小人新的意义，不是童心而是一种更深的情感。
【这就是直觉系吧。】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成熟的头罩难得白天出来了。他坐在罗伊原本的位子，五官深邃，轮廓分明。
杰森静静看了一会对方幽蓝色的美丽眼睛，随即低下头嘴角微勾。
【小鬼！】头罩笑叹。
在罗伊转头的瞬间，“吃？”杰森不露声色地推过披萨盘，询问。
对方轻轻笑着摇了摇头。
杰森默默收回来，他都快忘记了不管是头罩还是骑士出现的时候都不会吃东西了。
【罗伊是个很好的弓箭手，他的直觉敏锐的可怕。】成熟的头罩当然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么奇怪。
杰森不懂的事情他都知道，骑士也知道。
少年人的心事是藏不住的。罗伊的情绪在他们面前就是透明的。
但是出于某种默契，他们两个没有点破也没有提前让杰森开窍。细水流长很不错，他们最爱的还是杰森。
杰森定定看着眼前的男人——
【别一副要把我交出去的表情啊。】杰森喟叹一声，这么难过又释然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眼里多了几分低落，唯有他们不能放弃自己，杰森接受不了这个。他看着对方的眼睛炯炯，不要到一个确切答案不罢休。
红头罩失笑，也只有自己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说要永远在一起。他撑着脸安安静静看着少年。
这是一段自己从来没有度过的时光。他有在好好长大，他也养活了自己，他还在帮助朋友走在自己认定的道路上。
他是过去，这个杰森是将来。
杰森的灵性挽留了过去的记忆，就像和他大脑里被大种姓之刃杀死从而囚禁的反派灵魂碎片一样。在真的熬不下去的时候，他动过太多次用大种姓之刃杀死自己，让自己能灵魂多裂开几块就为了和自己说话。
红头罩双手交迭，将头靠上去，自己才是视线的集中。
这不是杰森的问题，他只是太难过了，日子难熬把他逼的只能发疯。
【再坚持一下，你难道甘心吗？】
【你现在已经是小丑叔叔最爱的小小鸟了，加油啊。】
【蝙蝠的乖宝宝，要努力活下去哦。】
一群傻逼，最开始他们的灵魂碎片就趴在杰森身上吸血，这也是杰森发狠撕裂灵魂的原因之一。
他无法抑制这些存在的壮大，干脆就抛下这些养分。只是有一点疼罢了，杰森过了几个世界就把他们磨的差不多了。
居然有个世界的蝙蝠侠说过这是他的罪孽。
神经。
是骑士世界那个倒霉被小丑病毒感染的布鲁斯啊。那没事了，他乱说的。
……
杰森承认，只有一点，他只有一点被影响。
唯有自己，只要相信自己。
他告诉自己只要坚定往下走去，只要义无反顾地朝着目标走去，他会有更加光明的未来。
这是对的，杰森·托德有了新生。
可那些被他一遍遍杀死的自己怎么办呢，杰森走向未来却被困在过去。
他无法释怀被一遍遍否决的自己，无法忘记被疏离被伤害流浪在哥谭的自己……
很多存在都想他死，很多人和他说他死去比活着有价值。那些存在贪婪的目光一直盯着他。他们都在渴求他的灵魂。
要头罩说那些都是狗屁。坚韧的灵魂无惧苦难，杰森坚持下来了，他熬过最难的一段时间。
但他也累了，一口气难以为继。
杰森没有办法继续赶路，当该启程进去下一个世界的时候，他动不了，就在那里停下一直奔波的脚步。
他见过人间的风花雪月，春夏秋冬的美景他也一一看遍。
杰森盘膝坐在黑暗之海的山顶，垂头看着一望无际的黑色深海。黑暗之海的浅层是幻影地带，这里曾经关押过少年正义者联盟。
他走了很远的路，去过地狱和很多无法释然的灵魂交流，也去过天堂看解脱的灵魂平静地坐着祷告，他甚至得到了一些人的道歉和表白心迹。
可真正得到了又能怎么样呢，得到响应的他连喜悦都很难表露。
或许一些人说的对，很多矛盾存在都是他自找的。承认自己在外人面前的不堪与卑劣没什么困难，所以他不再需要任何人的道歉。
既然认定自己是犯错的一方，那就再也听不进去那些人的真情表白了。
对那个时期的杰森来说，哪怕你要剖开他的心脏也可以。他不在乎。
当杰森再一次踏入这里时，他以为这就是结局。不像是最开始的发疯，他现在已经很习惯了。
没什么可怕，不就是黑暗吗。死寂就死寂吧，他很难控制自己不去想过去。他不明白一些人是怎么坚定把过去踏碎走向未来的。
他做不到，越是经历越是知道自己无法解脱也无法释然。
杰森·托德就是这样一个人，所以就到此为止吧。
溺亡在黑暗之海，灵魂被不知名的存在彻底吞吃，然后小小反击毒死一大片。
死了哪里还用管那么多，他放任自己下沉，这片海域很大，是无数世界的交汇点。
……
在他的心软差点杀死自己的时候，红头罩和阿卡姆骑士出现了。
他们都是杰森记忆里最深刻的存在，是杰森总是回想的过去之一。
他们果断拉住了濒临崩溃的杰森，一点点对抗来自死亡的阻力。
【活下去，你必须坚定地活下去。】这不再是指责，而是来自己的恳求。
这片黑暗之海的上空有无数的小星星，那是世界。
他们坚持到自己的星星发光，被属于自己的星星的星光坚定笼罩后他再次被拉起，无数世界的同位体托举着他，灵魂向上升起，直到重获新生。
就那样，这个全新的世界红头罩和阿卡姆骑士陪伴着杰森。偶尔他们两个出来不及时的时候，就会让平行世界映射的神父桶和他们分裂的小罗宾出现。
情感不能控制，他们本质是一个人，但是杰森逻辑已经自洽了，他就认定他们是独立的存在。
或许罗伊可以改变这一切。
真的很幸运。
哪怕心里再不舍，红头罩也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他看着被自己养的很好的自己，微微笑了起来。
罗伊：？
他突然转头看着低头搅土豆泥的杰森：“杰宝？”
“怎么？”杰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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