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带着在杰森眼里相当谄媚的笑容，马上窜出去给蝙蝠侠拿吃的。小饼干小蛋糕还有各种种类零食全部摆在蝙蝠侠面前。
满满当当地一大桌，给两个人都看沉默了。
蝙蝠侠头罩眼睛部位眯起，罗伊和迪克交集很多，可以说这个孩子也是他看着长大的。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这个待遇，这可真让蝙蝠侠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杰森就更奇怪了，罗伊就像兢兢业业工作的小蚂蚁，甚至还把迪克的零食也捞出来了。
杰森手疾眼快地把拿几包燕麦饼干和肉脯捞过来，塞进抽屉一条龙。这些都是迪克之前寄存在这里，如果真的给蝙蝠侠吃了，那事态闹起来真的扛不住。
蝙蝠侠的错过良机和罗伊的劫后余生形成鲜明对比。杰森有点头疼，一个个小心思都不少。
杰森只能合上书本示意对方有话快说，罗伊冠冕堂皇地坐在杰森边上，杰森也很顺手地往边上挪了挪。
两个人都很坦荡。
蝙蝠侠还是觉得不对劲，他看了对面两个人一眼好像很正常。说了几句后又忍不住看了一眼。绝对有什么被他忽略了，大蝙蝠默默把这点记在心里。
“你来查什么？”杰森改变了一下姿势，挺直了腰，对方的反常绝对有目的。
不会是康斯坦丁吧，这么快就暴露了？杰森心里复盘了昨天的行为，没发现什么问题，他都处理好了。至于那些突然出现又消失的邪教徒，他已经在查了。
蝙蝠侠犹豫了一秒，感谢阿福和迪克的耳提面命，他学会了一点点婉转。
“你知道康斯坦丁来哥谭了吗？”
知道了？杰森脑子动的很快，外表没有露出任何端倪，直接爽快地点了点头：“是我叫他来的。”
蝙蝠侠抬头——
“圣山那边有事联系我，康斯坦丁为了我手中的笔记接受了师兄的委托。”他把师兄拉出来扯个大旗。
圣山的师兄啊，蝙蝠侠知道卡尔·莫度，曾经的一面之缘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这样也说的通。
蝙蝠侠没有说什么，把怀疑埋在心里自己去查证：“晚上我来接你？”
杰森没有异议。他提醒蝙蝠侠：“少塞点。”
暗中塞零食的蝙蝠侠一顿。
“阿福说你最近腰围大了一圈，要克制。”杰森礼貌提醒。
如果哪天蝙蝠侠从天而降酷炫姿势被一堆腰部游泳圈取代，那哥谭的很多反派都会闹吧。
“谢谢。”蝙蝠侠收回手，不乐意地往下撇嘴，蝙蝠侠才不胖。
罗伊在一旁憋着笑。
这一切杰森全当作看不见。
不一会，杰森再转头的时候那个身影已经不见了。
杰森站起来摸了一遍，确定房子多的小玩意全部找出来销毁后，才重新在沙发上坐下。
“……”罗伊抬头看着他，“杰宝，怎么了？”这样眼光看的他有些心虚。
杰森摇了摇头，他只是想到了一件事。
“你和杀手鳄很熟？”杰森冷不丁问。
罗伊呼吸一窒，杰宝怎么会知道？
第135章
罗伊的小动作在杰森眼里无处遁形。
杰森知道很多很东西,包括三年前那次罗伊走出家门的目的，还有他那次穿上快手制服的想法。
那件快手制服是杰森当初捡到罗伊时他穿在最里层的。杰森清理后给他收在房间。
没有任何预兆，那天到来时他们已经从大都会回来了,罗伊一直很正常,开飞机接他,开朗逗他开心。看起来已经痊愈了。
因此当他出门和蝙蝠侠处理事情的时候,默不作声的罗伊出走才会让他那么猝不及防。
等他收到消息狼狈赶回,却只有空荡荡的房间。
去找杀手鳄的路上,杰森记忆已经模糊了,只记得哥谭从来没有那么差的天气,那种即将失去的惶恐和痛苦在他心里扎根了三年。
罗伊没想到杰森知道这件事还在这个时候点明。
空气陷入死寂，两个人都沉默了。
罗伊嚅嗫了几下,有些不安地叫了杰森一声。
“杰宝……”
杰森摆摆手，他知道罗伊想要说什么,但是不管是道歉还是剖开快愈合的伤疤都不是他想看见的。
想要自杀所以挑选杀手鳄，不反抗想让对方打死自己。结果无恶不作的反派反而停止了动作，告诫他应该更好地活下去这件事情说出来都不会有人信吧。*
罗伊苦笑。
杰森深吸一口气，被活活打死……
罗伊居然选择这样的死法。
杰森只会怪自己放松了警惕,对罗伊的情况关注太少,愧疚感拷问他的内心。
不管怎么样,他由衷感谢杀手鳄对罗伊的手下留情。
杀手鳄的出现有很多原因，杰森这几年也有让底下团队研究返祖医疗。那个曾经被咬了胳膊的老板也被红头罩法务部起诉了，罪名是欠薪和虐待动物。
杀手鳄搞事是该揍,但是不妨碍杰森用自己的方式感谢杀手鳄。
一码归一码。
只要不对无辜的人动手,顶多是外貌差异喜欢占据下水道罢了,在杰森看来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直接砸钱重新修了一条新的下水道，只接通哥谭后面山峰的泉水,确保水质的干净。这处精心准备的地方毫不意外被杀手鳄看中，杰森顺理成章地将自己的礼物送到他手中。
“我有些事情想问他。”杰森示意罗伊别紧张，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义警有点心里问题很正常。
不就是想死吗，呵呵。
罗伊定了定神，他确定杰森没有露出异样的表情后松了一口气。
“杰宝，你想知道什么？”
杰森想探听一下最近下水道有没有异动。
昨晚的尸体出现又消失，从陆地上看毫无痕迹。杰森怀疑不止是邪神的力量还有物理层面的帮助。
看他们身上的黄土，如果真的大张旗鼓对方肯定躲不过监控。所以杰森怀疑他们可能通过下水道。
下水道是杀手鳄的主场，杰森知道他有一群打手和崇拜者，作为盘踞哥谭下水道的掌控者，他说不定能给自己带来一点线索。
魔法的事情可以和罗伊说，朝夕相处三年的两个人相当了解对方。
罗伊和绿灯侠也很亲密，魔法和这种能力有相似之处，他拆了一包薯片，和他讲自己昨天的经历。
……
罗伊眉心紧蹙：“所以刚才蝙蝠侠是怀疑你了吗？”
杰森摇了摇薯片袋子，开了一瓶汽水：“怀疑也没有关系，我没有想过要瞒着他，暂时先等等。”
等他去找过杀手鳄拿到一些线索以后理一遍再和布鲁斯汇报。
罗伊担忧地看了杰森一眼，他觉得偶尔杰森也可以依靠一下大人。但是他自己也知道独立的重要性。他之前就是过于依赖奥利弗了，所以才会在他抽身走人后接受不了直接堕落。
“我带你去吧。”罗伊决定和杰森一起。
“带上啤酒和小菜？”杰森把薯片渣全倒嘴里，潇洒地地投射。薯片和汽水瓶子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掷入垃圾桶，“你之前没少和他喝吧。”
罗伊心虚地低下头：“只有一点。”
杰森隔空点了点他的脑袋：“自己掌握度。”只要不是酗酒染上酒瘾，偶尔小酌杰森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罗伊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答应了。他不会再像三年前那样放弃自己了，那不值得，他已经有了新的家。
两个人带着啤酒和菜朝杀手鳄的领域走去。
还有三小时就到夜巡时间，杰森必须把握住。
**
杰森做好了伪装，自己一身黑色行动衣，外面披着红色兜帽斗篷。罗伊和他一样。
在哥谭这种打扮就代表不好惹。
两个人穿过黑暗来到了杀手鳄的领地。
今晚月圆，很多时候像个哲人的大鳄鱼不会抗拒罗伊多带一个人。
路上，杰森就一点点把自己的气息融入罗伊的影子中，他决定把场面交给罗伊。
他可以是保镖也可以是罗伊的朋友，只要不是蝙蝠侠的小海狸就行。
他知道这两个身份会面临的区别待遇。
罗伊熟门熟路的来到了一个熟悉的井盖，这个井盖下面就是杀手鳄的家。
杰森站在距离十多米的地方等待，他没有靠近那里。今晚的他是来做客的，没有许可太靠近不利于罗伊和杀手鳄的相处。
他微垂着头，捕捉周围的一举一动，他听见罗伊用特殊的暗号敲门。
井盖划开了，受到邀请的罗伊滑下去。
杰森安静闭着眼睛，心里读秒。黑暗让听觉更加灵敏……井盖下有人在交谈，今晚杀手鳄的气场很平和，他心中的把握又多了几些。
不一会。
“大红来吧。”罗伊探出头，“你和我一起，韦伦先生不介意。”
杰森马上走过来拉住兜帽和罗伊一起跳下。他们不需要楼梯，这个井盖也没有楼梯。
两个人平稳落地。底下的空间很大。
罗伊在前面带路，两个人沉默地在这条漫长又弯弯绕绕的小道前进。
这是下水道，比哥谭路面交通还复杂的存在。
杰森表现的好像第一次接触下水道一样，他很谨慎。
实际上从小就开始背哥谭的地形图的杰森对这里不陌生，更何况这里的工程也是他亲自验收的。
关于哥谭的地图他小时候收集了一部分，后面又从法尔科内那里补了一些，科波特也提供了一部分。
这几年杰森润物细无声入侵属于猫头鹰法庭家族的地盘，一点点填满脑海里地图的空白，现在他对这些弯弯绕绕通往哪里很清楚。
举个例子就是如果布鲁斯再被困在猫头鹰的迷宫，他可以半天就带他出来。
老头子一大半年纪了，何必遭那罪，七天不吃不喝还能活着，哪怕后面养好了，身体的亏空也很难补。
杰森拉住罗伊的衣角，亦步亦趋底跟着，捏造了一个怯生生的人设。
杀手鳄在自己的房间等着他们。
锋利的指甲和鳞片，还有那条格外狰狞的大尾巴，他对着杰森咧嘴一笑，尖利的牙齿蠢蠢欲动。
杰森面不改色，没有害怕也没有不屑，杰森的态度很平和。
杀手鳄对他的反应很满意。
能不淡定吗，前不久又蠢蠢欲动和小丑搅混水的杀手鳄刚被他揪住尾巴揍了一顿。准确地来说是布鲁斯按住杀手鳄的尾巴，让杰森揍了他一顿。
杰森没有迪克的怪力，三百多千克的杀手鳄对他这个年龄来说还是太勉强。
不过杰森还是留了一点点情，他这个人薛定谔的向来公私分明，杀手鳄他只打了二分之一死，比他打隔壁的谜语人双面人五分之四死还是好了很多。
至少被挑衅的暴躁小海狸没有学着蝙蝠侠的样子踩在他们脑袋上，慢悠悠地给他们来个断骨神术。
Shit，哥谭真的一点都不好混，老蝙蝠暴力就算了，还来个小海狸。对方抽人更狠。蝙蝠侠真的后继有人。
反正都是熟人了。
杰森无视了杀手鳄有些困惑的眼神，直接缩在罗伊后面。长手长脚但是因为还没有泡发，现在看起来罗伊带着他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种清秀很容易在哥谭出事，很多人就好这一口。
杰森是参照迪克的伪装来给自己迭马甲。
“这是我的弟弟。”罗伊介绍。
杀手鳄不在意，他是知道罗伊曾经是绿箭的小助手的，但这不是闹掰了吗。现在多个弟弟也正常，像他们这种走投无路的人捡个人作伴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他捡来当手下，罗伊捡来当弟弟而已，本质没有差别。
“大红是什么名字，起名太随便了。”有文化最求的杀手鳄感叹地摇了摇头，瞥了一眼罗伊的小玩具，没有太在意。
两个人开始喝酒聊天，杰森全程是个背景板。这越发让杀手鳄肯定杰森是个花瓶的事实。
罗伊偶尔会拿点饭菜投喂躲在自己身后的“弟弟”。
两个人的聊天是随意，没有任何目的，有时候聊阿卡姆有时候聊蝙蝠侠，甚至还聊到了小海狸。
杀手鳄也是哥谭的老牌反派了，他经历过蝙蝠侠的蜕变和罗宾的换代。他倒是蛮喜欢这个新任罗宾也就是小海狸的。
“虽然他动作粗暴，但是速度很快折磨的少。干脆利落很有哥谭风范。”杀手鳄是这样评价的，“蝙蝠侠真的走大运了。”
罗伊认可地点头了。
他也很喜欢小杰宝。蝙蝠家的两任罗宾都是他的好友，这样想自己也很幸运。
两个人天南海北的聊，杰森一边被投喂一遍整合收到的数据。
【新城出去到郊区的下水道塌了一段，政府不维修。】
杰森抓住了这个点。下水道塌方在哥谭很正常，哥谭地下有很大的空洞。
但是不维修？不可能。
需要政绩的科波特恨不得将市长热线反应的每一个投诉都办妥了，他不可能故意漏下那一段路程。
很奇怪啊，杰森在那里画了一个圈，打算晚上夜巡去看一眼。
罗伊严格把握时间，在2个小时内散了这局。他晚上喝的不少，走路都有点飘忽。
杰森开着机车带他回安全屋清理后，确认无误转了好几道弯才回到他们的家。
他把有些醉的罗伊扶到他房间。因为当初那一段不断重复的戒酒经历，罗伊现在对酒精几乎有种生理性厌恶。少量还好，一旦过了就会让他脑海不断回忆那几个月如烂泥一样的日子。
他之前找杀手鳄也没有这次喝的多。
杰森莫名不是滋味，他给罗伊换了衣服还灌了醒酒汤。看着沉默不语地罗伊躺在被子里直直看着天花板，他确定自己有点心疼。
“这个陪你，我会尽早回来，”杰森把红头罩小人塞罗伊被窝，看着对方直接搂过埋入娃的肩膀的可怜模样，眉间也多了一抹无奈。
时间不够，蝙蝠侠快来了。他迅速冲进浴室，换下所有衣服，冲洗了三遍后才穿上制服。
当他通过密道坐上蝙蝠车时，确定自己身上是没有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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