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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送迪克上学后径直去了书店。他买了近乎市面上所有的识字读物。
直到晚上迪克放学回家杰森还在翻那堆书。
“这是什么？”迪克拿起掉落在地上的一本，“婴儿学字本？”
“你来帮忙。”杰森看不过来了，“帮我总结一下这些书的套路和风格，把好的挑出来给我。”
迪克随意地翻了翻，“为什么要看这个？”
“总结哪种才是最快速有趣的学习。”杰森头也不抬。
“这个有什么用吗？”迪克没有反应过来。
“基础教育啊。”杰森抬头笑着看着对方，“那可是供幼苗成长的沃土。”
“你怎么突然要对教育下手了？”迪克翻了翻，他对这个不感兴趣。
杰森不奇怪。对于天才来说世界就是透明的，很多东西他们看到就理解了，以至于他们甚至会困惑为什么会有人在那么简单的知识前面再三败北。这或许就是他们和普通人的壁垒吧。就像是超级英雄和平民。超级英雄有时候也会困惑为什么救了对方性命后，他们还会对倒塌的房子，毁掉的计算机寻死觅活。
大家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
但作为芸芸众生的一员，杰森还是想再努力一把。他和迪克都属于天才那一边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吃过太多的苦、走错太多的路，现在的他已经能更加宽和地看待这种隔阂。而迪克他还年轻呢，这些不急。
所以他轻描淡写。
“是我突发奇想。”杰森翻了翻手上那本对于孩子来说过于枯燥的本子，“来吗？来帮我吧。”
好吧，迪克嘟囔了几句，小杰宝难得需要他帮忙，所以他拿起一迭杰森没有看过的书坐在地上认认真真看了起来。
就在他们翻书的时候，敲门声音响起。
“是谁？”迪克回来的时候就快十点多了。
“去开门吧。”杰森放下手中的书，“一个熟人，我去给他倒杯果汁。”
这个点？迪克想了想拿了把枪——
不过确实是个熟人，他们中午才见过面。
“沙赞？”开门的迪克看着这个熟悉的超级英雄。
“额嗯——”男人焦躁地用手指抠着手心，脚朝外撇着，充满了局促不安，他看着迪克，“托德先生在家吗？”
“进来吧，喊我杰森就行。”杰森拿着果汁看着门口那两个人，迪克的安全意识还不错。
“别紧张，坐。”杰森把果汁塞进他的手心，“看来你是准备好了。”
这么大个子的人，全身都在抖。
“杰宝——”迪克询问？
杰森轻轻拍了拍迪克的手臂，他看向沙赞，“迪克可以留下吗？”他尊重这个超级英雄的隐私。
“可以，可以的！”沙赞本来的迟疑在和杰森包容的眼神中渐渐平息，他无视了脑海里那些不赞同的声音，他是想说出来的。
迪克是金主的孩子，是蝙蝠侠的罗宾。他知道这个。但是他隐瞒太久了，久到他都以为自己可能一辈子都说不出口了。
杰森暗叹，他拉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迪克，“先告诉我你多大了可以吗？”
沙赞缓缓送了口气，解开了伪装。
那是一个长着小雀斑的消瘦孩子，头发乱糟糟的，他腼腆地看着杰森，“十四岁了，我叫比利。”
“f*ck！”迪克忍不住说了脏话。
就连杰森也一噎，没有记错的话他中午才说十岁以下才有救吧，那时候你还松了口气。
“我忘记了。”比利沮丧地低下头，他对时间的概念就是各种大事，而且他很早就开始流浪了，那段时间太过混乱，他也迷迷糊糊的。
“托德老板。”他亮晶晶地看着杰森，这就是他的偶像。
杰森诡异地停顿了一下，“喊我杰森就行。”
好吧，少年阳光而乐观，他现在高兴地很。小老板真的超级厉害诶，他不仅年纪小还聪明，甚至还会给他发工资，还给了他好多吃的。
小男孩，杰森咳了一声，直接被可爱到了。
“杰森你感冒了吗？”比利抢过迪克手里拿着的水杯，给他到了一杯水，甚至还加热了一下，“感冒很可怕，杰森不要生病。”
天，谁能不喜欢阳光乖巧的好孩子呢？特别联想到那些经历真的看着就让人心发软。杰森觉得这事他管定了。
一旁迪克危险地眯了眯眼睛。
“十四岁，换魔法源路还是太晚了。”杰森敲了敲桌子，“那你还想继续当超级英雄吗？”他问的很认真。
比利的眼睛红了，他喜欢当沙赞。而且，“除了超级英雄我还能干什么呢？”他不认字，没有身份证明，也不聪明，还不能长时间离开永恒之岩……越想他越觉得一事无成，离开了沙赞这个身份，他只是街头最普通的流浪儿罢了。
“别这样想。”杰森起身坐在了少年身边，“比利是个好孩子。”
“真的吗？”比利瞪大了湿漉漉的眼睛。
杰森莞尔，他给吃了太多苦的少年一捧巧克力。这是迪克曾经给他的牌子，他很喜欢这个味道所以在家里准备了很多。
迪克的眼神更不善了，他开始有危机感。
而且，杰森看着吃着糖都会幸福眯起眼睛的孩子，他不该被那样对待。
缺少基础教育缺失带来的弊端啊，轻易地就被拐走了。
“你可以干任何你想干的职业，医生、老师、商人、政客……比利的未来是该有无限可能的！”
比利懵懵懂懂地看着他，“我吗？”
“是啊。”杰森肯定。
我是个坏孩子，杰森自嘲，比利和他是完全不一样。颠沛流离和苦难并没有改变这个孩子纯真的灵魂，他看得出来比利是真的认为这个世界充满了善意并不肆于用最大的好意回馈社会的那种人。而杰森不是，他流浪的那时候只想创碎这个世界，甚至明知道蝙蝠侠是好人还卸下他的轮胎。
杰森·托德是个不择手段的坏小孩，他有一瞬间失神，记忆只到这里了，之后发生了什么呢？
看着越发温和的小杰宝，迪克坐不住了，“你打算和正义联盟说你的身份吗？“
迪克的不赞同的眼光吓坏了比利，少年又颤抖了起来，此时的迪克就像蝙蝠侠一样。比利最怕蝙蝠侠了，虽然他很可靠是个好人，但是该怵还是怵。
“欸。”杰森不赞同地看了一眼迪克。转头的他拿出一本书，“这个先押后，先开始认字可以吗？“
“别着急，慢慢来。”杰森对我都没有这种耐心吧，迪克嘴角不乐意地撅起。
小老板真的是个好人，比利拼命点头，“我可以的，我有所罗门的智慧——“
“嘘~”杰森轻轻将手指搭在他嘴上，“忘记那个。”
比利愣住了。
“自己的力量。”杰森轻轻地点了点他的眉心，“比利，靠你自己。”
“你先是比利再是沙赞！”杰森把少年的手放在桌子上，把那本圣经轻轻放在他的手掌心。
“那就从认识第一个单词开始吧。”杰森握住他的手，在书本的扉页写上比利这个单词，“这是你的名字。”
霎那间，比利眼泪就掉下来了。他知道他名字的样子，也只限于知道。蝙蝠侠递给他工资条上有。他在地上临摹了无数次，从来不敢说出来也不敢写在纸上。
“这是比利。“少年呜咽了。
“是的，这是名字。“名字是有力量的，杰森需要让比利先认同自己本身的存在。杰森把他另外一只手搭在圣经上，“这是你的力量源泉。”
比利趴在他身上大哭起来。
杰森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低声安慰他。比利如果没有十岁，杰森可以让他去英国去给他推荐导师。换一条路走也未尝不可，条条大路通罗马，镇压永恒之岩可不是只能借助那七位的力量。不管是恶魔天使还是人类，在魔法前也只有天才和普通人的区别。
魔法选择了比利，哪怕靠他自身的力量也能继承永恒之岩。
“你天生就适合学魔法。”杰森认真地看着他，“你不是被巫师选中，而是魔法认可了你。”
“我——我不懂。”比利已经有些放开了，他搓搓手，有点紧张但又有些小快乐。托德老板说他很优秀欸。
又是一个小男孩。杰森轻笑，“每天空出三个小时可以吗？你可以在你们正义联盟找老师，或者我提供数据？”
“等你学会了我再推荐你去英国，那边是魔法的发源地。你需要去那边看看。”或许那些觊觎他的存在会有解决的办法，杰森自己灵魂也不稳，他帮比利镇压的话反而会弄巧成拙。
可以吗？比利冒出了大的鼻涕泡泡。他想！于是他干出了一件让他自己都出乎意料的事情，比利直接闭着眼，紧张让他声音都劈叉了，“杰森老师！你教我吧。”少年真挚的眼神，期待地看着他——
这可真是，杰森哑然失笑，“我会很严格的，你要做好准备。”
这是答应了吧，他一把抱住他的杰森老师，嘿嘿，老师小小的，又强大又可爱。我也太幸运了吧。比利开心地要命。他全盘无视了迪克的眼刀。
杰森弯唇，他有能力那就为别人打一把伞吧，淋雨的人不需要再多一个了。
“所以杰宝看这些是为了比利吗？”迪克翻着这些书，眼底满是涩然。
“不止哦。”杰森拉过迪克，“还有哥谭。”杰森想让底层的孩子接受最基础不带任何职业导向的教育。
“或许这些文字和知识会教出一个无恶不作的罪犯。”杰森摸着书本，他也曾犹豫过，“但是总有人能从得到挣脱命运的途径，不断积蓄力量终有一天会在苦难生活中开出属于自己人生的花。”
“杰宝……”。
“怎么？”杰森看着古古怪怪地迪克，“所以加入吗”
“好啊。”迪克故作轻松。他从男孩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那是曾经破土而出的幼苗长成的参天大树，它不夺阳光也不抢雨露却庇护树荫下的每一处生命，它遒劲的枝桠奋发着生命的奇迹。
“我可得努力了。”
杰森轻笑，“我从不怀疑。”
真是激动的一天啊。迪克送走了比利，他总感觉忘记了什么。他想起来了。通讯器里和阿福聊天框上还写着布鲁斯今天会来布鲁德海文的消息。迪克陷入了沉思，所以他这是被放了鸽子？
此时他还不知道老父亲今天遭遇了什么。
这件事情的起因还要在那杯人参牛奶。
谁想的到风里来雨里去的蝙蝠侠会被小小的一杯人参牛奶击倒呢？
此时的布鲁斯宝贝狂流着鼻血踏上了夜巡的道路。
很难评价蝙蝠侠的精神。反正是钩爪飞翔时血液差点从面具里溢出的场景给了蝙蝠计算机前的老管家深刻的阴影。
“下次我还是按照药方来吧。”阿福还是低估了这片人参的威力，生龙活虎地蝙蝠侠黑着脸，一边流鼻血一边把哥谭的反派揍了一遍。
像是有什么大病，罪犯们纷纷骂骂咧咧，投降了还揍，什么仇啊！
黑门监狱进就进吧，阿卡姆也不是不行。但是你疯了一样揍人还不说话就很离谱了，还没有目的，难道今天把他们抓出来甚至还翻旧账就为了泄愤？
可恶，他们想念罗宾了！
那只独属于哥谭的快乐鸟到底去哪里了，他们真的受够了这只阴沉沉大蝙蝠了！
第39章
老父亲绝对不承认自己一直在期待迪克回来。可能是智商随着鼻血流光了,他在临门一脚的时候退缩了。
“他不能成为罗宾。”布鲁斯迈上车子的脚步又停下来。
阿福无奈地看着他，“您要和我说一大早上准备好衣服整装待发后就是为了在最后这一步退缩吗？”
“不行阿福，我不能让迪克再回到哥谭。”布鲁斯·韦恩不想再把自己的孩子扯进来了。
“那老爷那这些礼物呢？”阿福优雅地指向满满当当的车,为了这些他甚至换了四座的车,“我想是布鲁斯少爷去见迪克少爷,是一个父亲去见他的儿子,这和蝙蝠侠没有任何关系。”
“再等等。”布鲁斯讨好一笑,“阿福,我今天要去开董事会。”
您对董事会可从来没有这么上心过。阿福暗叹,而且他不想让这场父子矛盾再持续下去了,“半年了，老爷！”阿福叹了口气,他们从来没有吵过这么久的架，“孩子会长大的,您确定不去见见迪克少爷吗？”他意有所指。
布鲁斯迟疑了，孩子的长大真的是很快的，他有些动摇了。
“而且关于迪克少爷的近况您真的不想了解吗？”阿福知道自家老爷到现在还没有查清楚杰森少爷的身份。
“阿福，我——”
阿福暴击,“而且迪克少爷已经不会再成为你的罗宾了,他是夜翼！”
是的,他的罗宾已经离开了巢穴。布鲁斯有些不是滋味。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阿卡姆暴动了。
蝙蝠侠一秒上线，“阿福,蝙蝠洞。”
“至少发条消息。”阿福走的很快,“您和迪克少爷说一声。”
“押后。”蝙蝠侠冷静地下了决定,只要知道迪克活的好好的就行，至于迪克身边的小孩,他有自己的途径去查明。
老管家叹气，最近的阿卡姆暴动确实太频繁了。
老父亲的布鲁德海文之行最终还是折戟沉沙了。
迪克绝不承认自己居然在期待，半个月了，连信息都没有一条？他们甚至搬了新家，布鲁西宝贝依旧没有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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