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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它。”杰森托着比利的手，他手心放着一颗向日葵种子。生命的力量涌入，种子破开外壳，呼吸它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口空气。头顶上两颗嫩芽摇晃着高唱生命的赞歌。少年惊奇地看着这一幕。
“来。”
比利有些不舍，他小心翼翼地把幼苗放在土里。一剎那，幼苗开始扎根，长高，变大，繁衍，绽放——
“这就是生命。”杰森感慨。
他们都不再说话了，生命总是震撼的，哪怕朝死暮死如蜉蝣也会向往那天空，比利伸出手轻轻地触碰了那朵已经朝向太阳的花苞。
“继续吗？”杰森笑着看着这个小孩，在魔法上他就是他的前辈。
比利眼里清澈见底，他近乎虔诚地看着这朵向日葵，“这是我的力量吗？”
“是，这是比利的力量。”杰森肯定。
原来我也可以，偌大的欣喜让比利呆愣在地。
比利是谁？比利只是个不幸被盯上的孩子。
儿时父母的教导，不幸流浪的过去，最后再通过考验成为沙赞，比利的一生太短。他的前半生所有的苦痛层层迭加好像只为了让他喊出沙赞那个单词。遇见巫师时，老人曾对他说是因为有之前的苦难他才能保持这么纯净的心灵，只有这些苦难才能带着他通过七宗罪的考验……
难道我十几年的经历只为成为沙赞吗？比利一直有这种疑问，原来我那些经历都是为了更好的成为这个名叫沙赞的超级英雄吗？生活艰苦但是该积极向上？我是沙赞的话，那比利又是谁？他看着眼前的那朵向日葵，他的杰森老师想把比利找回来。
杰森看着眼前的孩子，“本源要自己去发现。”这小孩从出生被坑到现在——所谓的考验不过是利用他本身灵魂的澄净罢了。
“生老病死，爱恨嗔痴。人类的情感比七宗罪还复杂。”巫师的话术是很低劣，如果是杰森遇见，那他估计一开始就会质疑，因为他相信天上哪怕会掉馅饼也不会砸到他身上。
他点到为止，剩下的让比利自己去悟吧，如果还是会被那种低劣的话术骗到，杰森低头狠狠刨了一下土……他就把他丢红头罩监狱里！
还有什么比在这种国际监狱里的人有更多身不由己、命运弄人的故事的吗？理想主义者以躯体点燃星火，看破虚妄者以身作局，英雄罪犯，平民贵族——这小破孩扔进去估计分分钟就会怀疑人生。
比利打了个激灵，狗狗甩头似晃了晃脑袋，连忙跑向杰森，“老师，我还想继续。”
一看就是和迪克当初一样浑身是劲没处使。杰森愉快地给他划了不同区域，每片区域种植的的花木都不一样，杰森甚至还留了一片地方种菜。至于迪克房间前面的土地就杰森自己来吧。
“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杰森懒散地遮了遮阳光，他给少年扔了一顶草帽。
少年哼哧哼哧沉迷在刨坑的世界中。
“杰森老师？”比利大声朝那边另外一块地区的杰森大喊，他现在已经能很流畅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了，“除了这两片地方我这些都可以挖吗？”
“可以。”这样也不讨厌，杰森轻笑，“我准备了树和种子。”
这都是早上刚运来的，“今天的课本就那本《园艺修建手册》，如果你单词认全了，那么这些植物的造型就由你自己做主。”
这也太酷了吧，比利像是打了鸡血。
杰森莞尔，至于迪克房间前面，他打算挑一棵树种下，那片区域肯定需要杰森自己来规划。
比利学东西很快，干活也卖力。下午杰森就带他买了他喜欢的漫画人物和各种周边后，少年一直就在笑。
“没想到你喜欢这个？”还真是个孩子。
“没有人能拒绝海绵宝宝！”比利信誓旦旦。
于是杰森给比利买了个超大的海绵宝宝抱偶，两米高，超级棒！比利兴奋地环抱着它。
“需要再来只派大星吗？”杰森忍俊不禁。
“要！”比利笑弯了眼睛，杰森老师最好了。
泰坦中，迪克也在兢兢业业处理堆积的事务。
“迪克，你之后要长居布鲁德海文吗？”星火趴在办公室门口问他。
“对，我会以夜翼的身份重新出现。”迪克有些释然，他是真的不可能再回去了。
“公主，要一起练练吗？”
对方欣然同意。于是一下午他都在和不同的小伙伴对练。
“我怎么觉得你状态越来越好了？离家出走还能开窍吗？”野兽小子揉了揉被摔疼的屁股，“比之前下手还重！”
“因为我有人养了。”迪克得意一笑，小杰宝对他很好，说了你们也不懂。
诶，泰坦的大家面面相觑，一拥而上，“你是不是又交新的女朋友了？”闪电小子很好奇，或许不久后他们就要多几个新成员了。
“不是。”迪克意气风发，他骄傲地拿出饼干，“看！”
哇奥，看来这次迪克真的碰见真爱了。
但是泰坦里也有些人心里不是滋味。迪克没有发现这一点，他高兴地每个人分了一块饼干，剩下的他决定独享。
“这可是我弟弟做的？”
“蝙蝠侠又收养了孩子？”野兽小子对着灯光，这个大蝙蝠，他心有余悸。
“不是。”迪克不乐意地哼了一声，“杰森是我弟弟，和老蝙蝠没有关系。”
“你和罗伊说的是一个杰森吗？”神奇女孩同样好奇。
迪克摇了摇头，“罗伊最近怎么样？”他已经很久没有来泰坦了。
“你知道的，家庭问题。”神奇女孩叹气，“他和绿箭在星城闹的不可开交，但是他不想我们去打扰他。”
迪克知道这种问题外人插手没有用，他相信他的朋友一定会走出来的。
泰坦在他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出什么大事，所以迪克保持着好心情回到了布鲁德海文，以后这就是他的城市了。
“……”这是他和杰宝的房子？迪克感到不妙，他好像被偷家了，“我才一天没有回来吧。”他低头看表，时间是对的。我也没有乱入什么时空啊，做梦了吗？魔法？为什么他们的新家有那么大的绿植海绵宝宝和派大星？
比奇堡入侵现实世界了？
“杰宝——”忍不了，这忍不了一点，迪克气冲冲地回到了家，“比利！”
他知道肯定是那小子干的好事！
第40章
最后是杰森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的协议才把马上就要冲到福特西算账的迪克安抚下来。
“这不挺可爱的吗？”杰森纳闷,他还打算修剪个小小海狸呢。
“那为什么不是罗宾？”迪克哼哼唧唧，他佯装虚弱死活要躺在杰森的腿上。反正就是头疼腰疼心脏也疼，全身上下全是病,只有杰宝贴贴才能好。
中邪了吗？杰森崩溃地想到迪克刚才就差在地上打滚的动作,不管你是哪个幼稚鬼,你先给我从我哥身上下来！
但喊一百声的哥都叫不回迪克的理智,他已经彻底放飞自我。哥哥的尊严是什么？反正我不知道。
杰森只能疲惫地抹了把脸,被扑在沙发上动弹不得只能接受一个79kg的大男人嘤嘤嘤什么的……头疼。
可是我都被偷家了欸,迪克理直气壮。
他从小就占有欲强,是他的就不能被抢走一点,而且这可是新家！天知道他一回来就看见那些绿植小海绵有多崩溃。
“外来物种入侵是会对本土生物造成巨大影响！”他超不开心。
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杰森没好气地戳了戳眼前的大脑袋，“你醒一醒,我们哪里来的罗宾授权？”
“难道我们之前有过授权吗？“迪克的问题直击灵魂，他们可没少对超级英雄形象下手。
杰森翻了个白眼,毫不心虚，“自己偷摸搞和光明正大放门口这能一样吗？”
反正罗宾是同意的。迪克用手挡住脸，他就是不喜欢自己领地被入侵的感觉。
他这点小心思就明摆着，甚至还呜咽两声来拒绝沟通。
杰森气乐了。他收回了本来要说的话,何必呢,孩子惹生气了还得自己哄。反正最后还是会妥协。
“我下次一定和你商量。”他知道迪克早就把他划入了自己的私人领地,所以他才能这么坦然地对着杰森撒娇。而杰森也知道这一点，对他也多有纵容。
他推了推腿上还不走的，“去你自己房间看看,我也给你也准备了礼物。”他怎么可能忘记迪克？
“什么？”迪克没有听清,他扭扭捏捏就是不走。一下午的高强度训练在他回到了这个房间的时候完全松懈。他安心地在杰森腿上蹭了蹭,“我好困。”
“那就上去睡。”杰森拍了拍他哥刚才胡闹被蹭乱的头发，“至少换个衣服。”
这一下倒是让迪克清醒了不少,“我也给你带了礼物。”迪克拿出一本厚厚的签字本。
“嗯？”杰森一怔，“这是？“
“是正义联盟还有少年泰坦的签名哦！”除了那只口是心非还没个踪影的大蝙蝠其他人可都签了。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喜欢正义联盟。”迪克起身笑着看着他，“我把他们的预备役也给你抓过来签字了。”
杰森的话迪克也是有好好记得的。不过迪克还是有点不太高兴，“就是缺了蝙蝠侠的。”迪克知道这种集章缺了一个的那种抓心挠肺，偏生那只老蝙蝠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就是躲着他！
杰森双手接过本子，十分郑重。签名本的扉页就是罗宾的全身照。
杰森手指轻轻搭在罗宾的制服上……
“看，我还要了罗宾的to签。”迪克得意地指了指那行大字——“杰森要好好长大啊。”
心里的酸胀就要破土而出，长大，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个词啊。他看向迪克，努力扯出一抹微笑，“我很喜欢这个。”
“杰宝？”迪克敏锐地察觉到了杰森的不对劲。
男孩摇了摇头，他翻开这本厚厚的本子，迪克甚至在每个英雄签名边上贴了照片。
杰森看到照片就知道这一定是现场拍照洗出来的。他一字不漏地看过那些签名还有祝福——超级英雄们满怀善意，他们是那么真挚地为他这个陌生人祝福。
他的眼睛已经模糊了……
“杰宝。”迪克有些慌，这是喜极而泣吗？他从来没有看过小杰宝哭过，他慌乱地抱起男孩，心里一阵揪疼。
“没事，我没事。”杰森喃喃，只不过一些早就被他忘却的遗憾被迪克捡起，那些缠绕灵魂的痛苦又翻腾上来了。他看向神奇女侠的那一页，花体字相当漂亮，他好像想要这个签名很久了……
“我先回房间。”杰森故作轻松，“我可要好好看看这本本子里还有谁？”
迪克小心地看了他一眼，确定没有什么不对，这才放他下来。
可是还不放心，迪克担忧地看着已经要上楼梯的小孩，“杰宝，你知道我在的吧。”
杰森的眼睛深邃如深海，他的小杰宝是倔强的孩子，迪克一时间很难看出他的情绪。他站起来忍不住也跟着向前走了几步……
在他的记忆里小杰宝和之前在路上遇见一样。明明迪克也时刻关注他的饮食，甚至找阿福要了他小时候的食谱，可杰森身上就是不长肉！能量都消耗哪里了呢？
有时候迪克抱住他的时候都会被搁到，那根根分明的骨头像是嶙峋的骨刺，每次都让他小心翼翼。我只想他更快乐更自在些，迪克对自己说。
“有什么就和我说。”迪克忍住探究的欲望，努力扯出一抹笑容，“哥哥就在这里。”
男孩静静地看着他，他点了点头。
就差一点他就要上前拉住小杰宝了，迪克自嘲一笑。男孩默不作声走入那片阴影让迪克一阵心悸，好像有什么在暗处发生了，而他却一无所知。
“楼梯口还是得安灯。”迪克嘀咕几句，“明天我就去买了安上！”
而杰森确实给了他一个大惊喜。他的房间多了一个很大的展示柜，里面有每一个英雄！甚至连复仇者那边也全部集齐了。
这是实在是太酷啦，迪克惊呼了一声，没有一个少年人可以拒绝这个！
他脸都要贴在展示柜上了。一个个英雄或笑或站，各有神态。“小杰宝也太厉害了吧。”迪克忍不住拿起相机开始多连拍，他要选几张好的发出去好好炫耀一下。
“不过超级英雄为什么大部分有披风？”披风明明阻碍了紧身衣的行动，为什么那么多人还加上它，他自己就不喜欢那个。
但是这个风吹的形态真的好逼真。他仔细地擦过了手，伸进去轻轻碰了碰超人的披风，是软的！他愣住了，这熟悉的触感，他又摸了摸蝙蝠侠的披风，凯夫拉纤维？
不会吧，迪克愣愣地看着这一柜子，他甚至拍照给阿福，蝙蝠侠腰带上那个绿点是氪石吗？超人确实送过他老父亲一枚氪石戒指。
他得到了阿福的肯定。
“……”迪克不由拧紧了眉头，一直压着的怀疑还是冒了头，“杰宝，你究竟是什么人？”
***
回到房间后，杰森就把自己甩到床上，他拿手压着脸，不看他身边飘来飘去的幽灵。
“杰森？”幽灵迪克轻轻地唤他名字。
杰森已经猜到了迪克的身份。杰森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不认识迪克的字迹，就连他脸上的凯夫拉纤维面具他也才做了个缩小版。
他背过身去，他现在不想看见迪克。
幽灵迪克守在他身边。
杰森不断做心理建设，“你是平行世界的迪克。”自己养了那么久的人，哪怕是同位体，杰森也不可能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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