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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潮泛滥(近代现代)——绿色毛毛球

时间:2024-12-30 11:29:14  作者:绿色毛毛球
  面对白耀静待后续的表情,苏珍妮不得不硬着头皮圆谎。
  又是编韩泽玉起夜被她逮到,又是编不交代就不让回去睡,全然不顾大半夜折腾逻辑上多牵强。
  白耀叫停,他不想听这些。
  哪怕未必是真,他也不想听到苏珍妮又偏袒他对韩泽玉造成伤害,他很深地蹙了一下眉,说知道了。
  还在EastLake时,他就已经察觉到韩泽玉反常的倦意和颓然,以及一些不可名状的消沉。
  按理说,重新接近且以职业为命脉掌控住裴南川,这是多么值得卖弄的事,韩泽玉在他面前孔雀开屏,高傲转圈,还要抖上一抖都不为过。
  他看到的却是一只秃尾巴,没精打采的母雀。
  协议期内租的房还未到期,白耀没赶人,让裴南川先住,找到下一个住处之后再搬走,如有必要,可以再多续一月。
  今夜待他把人送到地铁站后,有些改主意,打算尽快与裴南川划清,伙拆得彻底一些,他静静在车中点起一根烟。
  雨大得有些离谱,水帘厚重,一层又一层铺在车窗上,白耀越想越觉得韩泽玉不对劲,于是,给韩宅打了这通电话。
  算时间,到家不过三十来分。
  没睡会接,半睡不睡会说给苏珍妮代为转达,可苏姨连问都不问,只有两种可能,韩泽玉熟睡或是苏珍妮撒谎。
  白耀选后者。
  一夜失踪天明才归,苏姨怜惜那孩子,不想白耀再给添什么烦扰,话里有话地赶人。
  “白少爷要不晚一些过来,兴许他睡饱又想起些什么。”
  她反正是被韩泽玉赶下来了,宝宝不仅不还手机,甚至都不想理她,她是尽力了。
  苏珍妮特意捂嘴,假意瞌睡打哈欠,余光中偷瞄白耀反应。
  一个手机适时递上。
  苏珍妮眼睛猝然一亮,似乎发现了什么,她一把拿过反复看,手机朴素,纯黑商务背壳,双拼皮纹,擦得干净透亮,宛若新品。
  白耀的所有物两个特点,一成不变,一尘不染。
  苏珍妮迷茫抬头:“白少爷,手机不就这个么?”
  “哦,还真是,”对方认可:“找到了。”
  “……”
  苏珍妮尚且没转过弯,就听白耀跟她说:“有个事,还要麻烦苏姨。”
  说着手机被拿回,当着苏珍妮进入拍摄功能,防止自锁,然后再度还给她:“录一段他小猪打鼾。”
  “看过后,我就走。”
  一个睡不好觉,时常眼底加深的人可以睡成小猪,白耀可不想错过。
  苏珍妮好凌乱,这哪里是小白兔,分明是草原上漫不经心捕猎的雄狮,一丝丝破绽都会成为果腹的食物。
  这下她可知晓为何这么多年韩泽玉都没能把白耀斗倒。
  苏珍妮心下委屈,觉得自己无端卷入两人争斗。
  她无奈地抿抿唇,想装弱势博对手同情,白耀神色淡淡,只说了句:“不去,是么?”
  一句话,冷意弥漫。
  苏珍妮内心呜呜直叫,噘嘴上楼。
  回来时,韩泽玉没把皮卡开入地库,白耀来时看到院中一辆从泥潭开出也不为过的车。
  泥点飞溅,污水迎头泼洒,几乎难以辨认本来模样,也是好久才识别出,是那辆改装皮卡。
  白耀在迈巴赫中细细观看这车,缓慢地抽完整根烟。
  他和白晴走后,这栋宅邸宁静许多,以至于苏姨敲韩泽玉房间,楼下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门把转动,大亮的光从房内一瞬泄出,白耀不意外地暗自一笑,怎么可能睡,车都搞成那样了。
  他伸手看了下腕表,清晨五时十三分。
  从昨夜十一点二十五分在EastLake分别,这么长时间,他倒是蛮有兴趣知道这人到底在哪里。
  那就,用他的方式问吧。
  白耀解开上衣顶扣,一阶阶走上楼梯。
 
第34章 晚安,小泽玉
  34.
  房内,韩泽玉湿着发,仰靠床头,口中叼着一根未燃的烟。
  不想睡那就不勉强,睡眠上他已经学会与自己和解,只感受闭眼的快乐,听到苏姨敲门,韩泽玉眼也不挣,抓了凉毯盖身上。
  浴室出来,衣服他潦草一穿,露得太多,不合适。
  “我这就睡,抽根烟先,”韩泽玉咬着烟含混道:“帮找个打火机,好不好?”
  没得睡还没得抽,火机刚好没油,韩泽玉咕哝着,求苏妈妈续命。
  睡眠差烟瘾就重,苏珍妮对此不满已久,日日唠叨宝宝少抽点,电子烟口味变着花样添置,韩泽玉偏就我行我素。
  苏姨似是慈悲,这回没听到她撒娇般的埋怨。
  一声火机清脆朗声,顺滑,悦耳,听得人舒服。
  韩泽玉闭眼笑了,本能伸手往近处拢,忽地,他面色微顿,摸上的是一只骨骼宽大,肤感硬质男人的手。
  眼睛猛地睁开。
  白耀腰身压低,一手贴他腿撑于床上,高大的身躯倾来,身上薄毯降低了感知,否则被这么围拢禁锢,韩泽玉不会感觉不到。
  视线一挪,韩泽玉看到一旁早已惊呆的苏姨,反射性地,她将一个与她不相称的商务手机紧紧攥在胸口。
  韩泽玉一眼就能辨出谁的,是那个‘弄丢’的手机。
  “还想我侍烟?”
  一道沉厚的男性嗓音撞在耳中。
  火苗仍在,像上次松里桠燃雪茄时那么长久,韩泽玉一眨不眨凝视白耀,把烟凑近。
  若以往,他会戏耍般喷白耀一脸烟,这一回,却很轻,很缓,怕熏到对方似的,一点点入肺。
  烟燃得极慢,空气像凝上,两人间一丝丝浅浅蠕动着的薄雾。
  拍照任务令苏珍妮忧心忡忡,当时进来没注意门,当白耀一声不响,不着痕迹进屋时,她惊得手机差点脱手。
  白耀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噤声。
  到这一步,苏珍妮才从这些弯弯绕中搞明白,白耀哪里是要照片,根本就是幌子
  一来确认房里的人是否入睡,二来尾随而入,她妥妥敲门工具人。
  想得出神,手机滑下,地毯上嘭的一声。
  丝丝入扣的点烟时刻被打断。
  眼前两位一齐投来目光,苏珍妮莫名心口一跳,顿时觉得不好意思,有种打扰到他们的负罪感。
  紧张下像开了话匣,什么外面雨好大,这里好热,白少爷口不口渴,雪梨汤润肺,乌梅羹生津,菊花糖明目,九宝茶壮阳
  “苏姨,水就好,不过我会自己去厨房喝。”
  白耀温声,苏姨迟钝地一下恍然,领会是不想被打扰,赶忙离开,出门发觉手机还在她手里,又回来敲门还。
  来来去去,房内终于静了。
  “苏珍妮单纯得很,你不要骗她。”
  是个心思清透,只要接纳你便会掏心挖肺的好女人,韩泽玉夹烟,疲惫地按揉山根,口气难得这么恳切,姿态很低。
  对于韩泽玉的雏鸟情结,有时白耀会产生一种嫉妒心理,总觉得不是还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之类的情感,像是与敌对一方产生喜爱和依赖,无形中生出好感,怎么这种他就不能患有。
  “照你这么说,”白耀在质问:“我为人复杂,做事深不可测,你就可以随意欺骗?”
  “……”
  韩泽玉不认为一个正常人在最困倦的破晓时分会专程跑来抬杠,于是,好脾气地询问,骗他什么了。
  “说的是我之后的问题,先跟你铺垫好。”
  “……”
  床体下陷,白耀在韩泽玉身侧坐下,没收对方指缝的烟,灭掉:“这一晚你哪儿兜风去了?”
  皮卡应该停进车库,而不是院里,韩泽玉后知后觉自己疏忽了,白耀眼那么尖,大概早就观察过车身,骗不了他。
  除了那些山道污泥,前保险杠底端好大一处凹陷,不知擦过什么样的道旁岩石,险些出事。
  “小南山。”
  EastLake离霆新不远,与韩宅同方向,都在城市东侧,闭眼开也开不到南面,况且天气并不乐观,进山的隧道收费站随时会关闭。
  白耀手一摊,希望韩泽玉不要欺负他,如实相告,他不接受谎话。
  “……我迷路了。”
  千真万确。
  韩泽玉是在擦撞道路石块,几乎要飞出去时才一瞬回神,一个凶险漂移将车稳定在弯道,事后他都回忆不起来怎么进山的,意识似乎断在了Eastlake,脑中上一个画面还是电梯里白耀和裴南川一起。
  “你骗我骗得这么直白,破罐破摔了?”
  白耀说着话,身体最大限度前倾,压向韩泽玉,两人空间极限压缩,是韩泽玉稍一侧头就可以闻到白耀耳根沐浴香的程度。
  韩泽玉呼吸骤然一紧,他尽力和缓放出,却仍然无法不看,那一粒领口下生在锁骨尾端的红痣。
  扣子未系全,连同整片锁骨,落进眼里。
  床头插座的东西被韩泽玉这样靠着搞松了,白耀压着韩泽玉把它取下,放到一边。
  “你小男友身上…”韩泽玉故意抬了抬脸,叫本人看自己锁骨:“这里也有痣么?”
  白耀眼睫向下一垂,而后抬起,直视韩泽玉:“是谁教你这么回答别人问题的?”
  “一题换一题,你答我就答,”韩泽玉勉力笑笑:“这样才公平。”
  “……”白耀短暂一个蹙眉,不知从何起对这个人情绪他不太摸得着,不好猜了。
  “那你不说我也不会说哦。”韩泽玉貌似很坚持。
  白耀连思考都不存在:“不清楚。”
  “不知道。”韩泽玉接得也快。
  白耀:“……”
  对方又多说几字:“我真不知道怎么迷的路。”
  白耀打算摊牌,先坦诚,说明他这个‘不清楚’的由来:“我跟裴南川只是协议情侣,我们之间没有越过一纸协议以外的任何关系和行为。”
  “我们是假的。”
  一句话足以让整间房静下来,唯有时钟滴答滴答行走。
  很久,韩泽玉点了下头。
  之后替白耀揭开更深层的目的:
  “这么说,你是为了不与我们韩家结亲?还是”他讳莫如深,勾唇一笑:“为了裴南川前途考虑?”
  霆新与裴南川深度绑定已成事实,项目落地成形,简报上白纸黑字在那摆着,对于白耀来说,伴侣事业起色是重中之重,这时撇清关系会最大可能地保护所爱,让裴南川不受挟持,尤其像自己这样居心叵测的甲方。
  这是疼爱小情人最行之有效的一种方式。
  “……”
  白耀略微有些牙痛。
  韩泽玉的思路和反应全在他预料之内。
  这就是经年争斗的后遗症他太缺乏韩泽玉的信任。
  他坦诚会以为他在使诈,他直率会认为他在谋划。
  而从另一个层面讲,他确实对韩泽玉有一定程度上的操控,时常捕捉,观察,推演韩泽玉情绪和心态走向,以便调整自己实施的反向刺激行为。
  也就是说,长久以来,白耀会故意做出一些韩泽玉认为嘲弄蔑视又或是带有戏耍性质的事,塑造出韩泽玉心目中劲敌的形象。
  那个窗边的粉色玩偶小兔终究只能是一时安慰。
  十岁的小孩儿没那么沉得出气,在窗边耍宝时总怕小少爷会过来抓,窗外没地方藏,抓了就露馅。
  哪怕小少爷真的好乖,只静静坐床上眨眼看,从没靠近过。
  放弃小兔后,小白耀曾经偷偷扒窗去看过小泽玉,扒了一眼就不敢再扒,他发现小泽玉对窗边动静超级敏感,一有响动就转脸,吓得小白耀扭头就跑。
  白姓母子从踏进韩家就被烙上‘仇敌’的标签,立场看这无可厚非,顶着白家儿子的身份,他能做的也只是善意下的敌对。
  渐渐地,白耀形成了一套自己独创的做法,用另一种方式延续玩偶小兔的作用。
  半月有余便落地一个完整项目,即便有韩绍辉助力,其中所花心血和精力都是难以想象的,韩泽玉瘦了一圈就足以论证,何止没怎么睡,工作还很辛苦。
  是他将空虚无助的韩泽玉满血复活,此次针对裴南川的行为他也要付一半责任,而项目正值初成阶段,无论初衷如何,一样殚精竭虑全身心投入,这个节骨眼动摇他……
  想了想,白耀暂时搁置。
  话锋一转,他找韩泽玉要他那个‘不知道’的背后真相。
  “……可能,”韩泽玉略微一顿,然后不露痕迹地笑笑:“太困了吧,梦游开进山了。”
  白耀不动声色,与这人脸上深重的倦意,血丝爬满双眼的疲惫样子相比,说谎变得不值一提。
  他起身,叫韩泽玉躺下。
  韩泽玉并未照做,而是新奇地观看对方关窗,拉帘,灭掉照明顶灯换成床头夜灯,还顺手清理了下床头柜,点上助眠香。
  “……干什么?”韩泽玉只觉好笑:“哄觉啊?”
  轻缓柔和的香飘出,像置身于漫山遍野的薰衣草中,白耀随手拿了本杂志,椅子拉到窗旁。
  垂帘稍微拨开,借着晨光,男人就这么低眼看腿上杂志,没要走的意思。
  自己睡觉有多难不是一个可以与他人分享的事情,尤其是面前这位。
  在韩泽玉看来,味觉丧失,睡眠成疾都是软弱的表现,他没兴趣展示,只得闭眼,装一会儿等白耀走了再说。
  天光微露,城市尚未苏醒,是一天中最后的宁静时光,窗旁的男人丝毫没有动过,除了偶尔翻动一下杂志页。
  某一页的响声痒了耳朵。
  韩泽玉睁开眼,缓慢地眨动,将倚窗看书的男人一帧一帧记入脑中,这幅画面,这样的白耀不会再有。
  床那边的鼾声微弱,清浅,不过还是可以听见,很真实,不掺一丝假,是睡眠的状态。
  白耀合上手中读物,来到近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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