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旷豕还没来得及把酒水咽下去,巫马暝便凑了上去。
带着脂粉味的酒水,在巫马暝和曲旷豕唇间流转。
待酒水都被咽下后,巫马暝还意犹未尽的舔舐着唇瓣。
‘元兄当年说得果然没错,这花酒最是美味解愁!’
巫马暝拿起酒壶便往自已的嘴里倒,搂着曲旷豕便亲了上去。
醇香的酒液入口,爱人的唇瓣相触,两人醉了心入了迷。
大红的床帘帐落下,穿了一日的喜服褪去。
烛火整晚不熄,情人彻夜未眠。
此处省略四个时辰。
巫马清吃了早膳,便守在两人门外。
自曲旷豕回天涯村待嫁,巫马清已经很久没看见他了。
“墨兰姐姐,哥哥他们什么时候才出来啊”
墨兰看着紧闭的房门,想着才歇下不久的两人,无奈叹气。
“公子他们或许午膳时才会起,小姐不如去芙蓉院看看还缺些什么?”
巫马清没有回答墨兰,而是继续问道。
“为什么哥哥们成婚后,我就要搬去芙蓉院住啊?”
墨兰陪着巫马清蹲下,轻声解释。
“小姐以前也是住在芙蓉院的,如今只是搬回去而已。”
巫马清苦恼的皱着眉头,用手指戳着自已鞋头上的毛球。
“我知道,哥哥说过。”
“可我分明在暝深院住得好好的,哥哥也说过他们不会有孩子,那我为什么还要搬走?”
听了巫马清的话,墨兰沉默了。
‘我的小姐啊!虽然他们不会有孩子,但他们会……唉!’
巫马清没等到墨兰回话,也不再纠结。
站起身去了芙蓉院,毕竟不去也不行。
她的东西已经被巫马暝吩咐海金,全都搬过去了。
巫马清等不到巫马暝和曲旷豕也不难过,她去了药房找韦大夫玩。
巫马清失忆后的一年里,经常看曲旷豕炮制药材。
她对药房充满了亲切感,安静的看着韦大夫切药煮药,偶尔会帮忙递点东西。
韦大夫看着乖巧的巫马清,拿出了姜糖给她吃。
曲旷豕醒来时,巫马清已经在韦大夫那得了一把姜糖了。
“哥哥,你看,这些都是韦大夫给我的!”
曲旷豕看着巫马清手里的姜糖,笑着夸她。
“小清儿肯定很乖,所以才得了那么多糖。”
听见曲旷豕嘶哑的声音,巫马清担心的看着他。
“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我去叫韦大夫来给你看看。”
曲旷豕拉住巫马清,瞪了巫马暝一眼。
一边喝他倒的水,一边解释。
“小清儿,哥哥没事,只是太久没喝水了。”
“你听,我已经好多了!”
巫马清严肃着小脸,很是夸张的松了一口气。
“哥哥,你吃糖,吃糖好得快!”
曲旷豕接下巫马清递来的姜糖,捏了捏她可爱的小脸蛋。
“好,谢谢小清儿!”
巫马暝看着曲旷豕和巫马清说话,不敢吭声。
他昨晚过于激动伤了曲旷豕,醒来就被一脚踹下了床。
曲旷豕甚至没收住心里话,直接骂了他一句疯马。
墨兰看着三人奇怪的氛围,上前打破巫马暝的尴尬处境。
“老爷、夫人、小姐,午膳好了。”
曲旷豕本想抱起巫马清去吃饭,可惜身体不允许。
曲旷豕只能坐在凳子上,轻咳了一声。
巫马暝立马会意,把巫马清抱到自已怀里,对墨兰说。
“把膳摆到房里来。”
墨兰压下嘴角的笑意。
‘原来公子和小朱成婚了是这般景象啊!’
“是,老爷!”
曲旷豕见巫马暝那么上道,心情好了些。
巫马暝看曲旷豕不自觉的扶腰,悄悄把手伸了过去,暗中为他揉按着。
第48章 打入敌营
曲旷豕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巫马暝的按摩,拿起筷子给他夹了一个鸡腿。
巫马暝低头看自已碗里的鸡腿,咧开嘴傻笑。
‘他这是原谅我了,小神仙真好!’
巫马清坐在巫马暝怀里,满足的吃着午膳。
曲旷豕感觉自已很撑,没什么食欲,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碗筷。
因着巫马暝成亲,一连放了九天婚假。
在这九天里,巫马暝时时刻刻黏着曲旷豕。
九天过后再上朝时,巫马暝可谓精神气爽。
一是因为有曲旷豕的陪伴,二是因为距离报仇又进了一步。
三皇子林康斌去年救灾遇险,其功绩便也无疾而终了。
天灾过后,四处休养生息。
三皇子却因为没办成事,被皇帝放逐出了权力中心。
黎国自开朝以来,封王后便无缘帝位。
三皇子一直无大作为,自一年前还隐隐传出了滥杀的名声。
皇帝不是不知道三皇子府的情况,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如今已经有人向上递了折子,皇帝装模作样的让人查一查。
偏生新上任的大理寺卿虞方是个刚直性子,还真被他查出了点东西。
在众目睽睽之下,皇帝也对这个没藏好尾巴的儿子失了耐心。
一封诏书下去,三皇子便成了康王。
曲旷豕知道消息十分满意,没白费自已这一年散布消息、暗中扶持虞方。
三皇子被这一封诏书打得措手不及,手底下支持的官员都跑了好几个。
原本还在犹豫着要不要用巫马暝,现在是半点不敢耽搁了。
“巫马将军!”
林康斌看见巫马暝主动上前打招呼。
巫马暝眼底嗤笑,面上恭敬行礼。
“下官见过三皇子!”
看着巫马暝比之前周全的礼数,听着他口中的三皇子心里舒畅了不少。
这段时间人人见了林康斌都叫康王,他听得脑袋都大了。
林康斌被封王后,在府中地牢发泄。
却不料三皇子府失火,禁军赶来帮忙救火时,把地牢中的尸体抬了出去。
有好事者见死尸生前遭受虐待,去衙门报了案。
刑部刚接手此事,虞方又来凑了热闹。
这下好了,林康斌的名声一落千丈,还被罚了俸禄禁了足。
当然三皇子府的火是天外楼放的,人是自由人抬的,案是天涯村民报的。
曲旷豕来了一招釜底抽薪,把林康斌二十几年积累的名声毁于一旦。
要想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林康斌现在就很疯狂的拉拢朝臣,暗中谋划着起兵造反。
带兵打仗多年,手握兵权的巫马暝就成了他的首要目标。
如今巫马暝主动示好,林康斌十分受用。
“巫马将军不必多礼!”
林康斌凑近巫马暝,单手手扶住他行礼的手臂,低声笑着说。
“你我也就差了八岁,私下可以兄弟相称。”
“暝弟以为如何?”
巫马暝皮笑肉不笑的回话,顺势避开了林康斌的触碰。
“林兄所言极是!”
林康斌并未察觉巫马暝的小动作,拍着他的肩膀说。
“暝弟是个妙人,谦逊有礼又性情洒脱。”
“本殿听闻贵夫人喜食好食居的饭菜,正巧昨日好食居出了新菜品。”
“不如我们午间到好食居一叙,暝弟也给夫人带些新菜回去尝尝!”
林康斌虽然在帝位的事情上有些疯了,可还是那个精于算计的玉面狐狸。
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先是夸赞巫马暝。
而后又以巫马暝的新婚夫人为由,邀他密谈。
同时也是对巫马暝的警告,表明了自已知道他的软肋。
巫马暝在林康斌说到曲旷豕时,暗中咬牙。
随即笑着点头附和,应下林康斌的邀约。
“夫人昨夜还在念叨好食居的新菜呢,那下官就有劳殿下破费了!”
巫马暝心中恨恨,既然暂时奈何不了他,便多坑他些钱财。
林康斌对于巫马暝的回答十分满意,他就喜欢有所求的人。
这样的人最好拉拢,只要你能给他想要的,他便会为你卖命。
所以林康斌重用纪羽客,现在也看好巫马暝。
“皇上驾到!”
站在一起的林康斌和巫马暝,随着御前太监的这一声喊,回到了自已的站位。
巫马暝悄悄松了一口气,他真怕再和林康斌聊下去,按捺不住自已当场报仇雪恨。
刺杀皇亲国戚可是重罪,更何况是在金銮殿上。
巫马暝如果敢做,绝对会被当场斩杀,然后株连九族。
巫马暝握紧了拳头,在心中默念。
‘克制、克制,来日方长,不可冲动!’
下了早朝,巫马暝先是装模作样的去了城外军营。
然后换了一身装束,悄然进了好食居后门。
林康斌见巫马暝如此谨慎,便觉得他也有意搏一个从龙之功。
巫马暝就是故意的,只有让林康斌认为自已贪图权势,他才会对自已完全放心。
“定边将军巫马暝,参见殿下!”
巫马暝‘参加’一词用的绝妙,让林康斌幻视了自已登上帝位的场景。
林康斌快步上前,双手扶起单膝跪地行礼的巫马暝。
“暝弟折煞我了!”
林康斌嘴里说着歉语,脸上却满是笑意。
“暝弟一路辛苦,快请入座!”
在两人说话间,纪羽客一直在旁边站着。
纪羽客看着谄媚的巫马暝,无声冷哼。
‘堂堂将军也这般小人做派,实在是蠢!’
‘贪慕权势,丝毫没继承到他父亲的半点骨气。’
‘不过作为手中利刃,最合适不过了!’
“殿下曾与家父同生共死,下官实在钦佩!”
“比起殿下救灾之路途,暝此行不过尔尔。”
巫马暝这次的话说完,林康斌的脸色都黑了一个度。
纪羽客心中嗤笑。
‘巫马暝还真是武将典范,如此木讷,这马屁都拍到马蹄子上去了!’
谁不知道,林康斌被率先踢出帝位争夺,有救灾的一笔败绩。
巫马暝今日还敢提,当真是愚不可及。
巫马暝就是故意的,他看不惯林康斌小人得志的样子,特意说来给他添堵的。
林康斌果然没了客套的心思,转而为他介绍起纪羽客来。
“将军谬赞,这位是本殿府上门客,足智多谋精通道术。”
第49章 密谋造反
巫马暝与林康斌相对而坐,纪羽客上前行礼。
“贫道纪羽客,见过巫马将军!”
巫马暝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个貌如谪仙心如蛇蝎的道土。
压下心中厌恶,抱拳回礼恭维道。
“末将久闻翰川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惊为天人!”
纪羽客听了巫马暝的吹捧,自得间展扇轻摇安然入座。
林康斌看着纪羽客未得准许,便翩然坐下略有不满。
巫马暝看纪羽客姿态,观林康斌面色,心中了然。
‘看来林康斌失势以后,他手底下的人也放肆了许多!’
‘如此一来便更好逐个击破了!’
“将军谬赞了,贫道此身全靠殿下提携!”
纪羽客反应过来,立马补救的恭维林康斌。
林康斌面色好了许多,心里却埋下了芥蒂。
“殿下如此惜才爱民,实乃众望所归!”
巫马暝这话说到了林康斌的心坎上,他面色复霁。
“翰川先生、巫马将军过誉了,本殿不过尽职而已。”
“已是午时,巫马将军先请用膳!”
林康斌说完抬手击掌,外间侍者便鱼贯而入。
玲珑美食摆了一桌,皆是御膳菜品。
巫马暝手指微抽,心中暗骂林康斌的做派。
‘还没当上皇帝呢,就摆皇帝的谱,真不怕被皇上知道!’
林康斌看着巫马暝微瞪的双眼,以为他被珍馐佳肴晃了眼。
笑着倒了一杯蒲桃酒,递给巫马暝。
“此为西域贡品,将军请用!”
巫马暝双手接下,看着酒杯中的琼浆玉液道。
“谢殿下赏赐!”
纪羽客看着巫马暝喝蒲桃酒,如喝浊酒一般牛饮,眼底鄙夷。
‘果然是个糙人,竟是连品酒都不会!’
不同于纪羽客的嫌弃,林康斌看着巫马暝的动作却十分满意。
如此愚蠢没见识的刀最是好用,不需要他付出太大的代价就能达成目的。
这一顿伪御膳,在巫马暝有意之下吃得宾主尽欢。
撤了残羹冷炙,又上了紫笋茶。
巫马暝喝着御用贡茶,心里有了思量。
‘林康斌如此做派,怕是迫不及待坐上那个位置了吧!’
“此茶甚好!”
巫马暝说着好却不慢品,林康斌和纪羽客都以为他在无脑吹捧。
“可惜父亲没能喝上,皇上当年指派实在……”
看着巫马暝眼中对皇帝怨恨,听着他嘴里的埋怨。
林康斌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巫马暝这是因为巫马葛身死,所以怨上了下令的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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