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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册(古代架空)——上灵

时间:2025-01-01 08:52:24  作者:上灵
  容欺眼底微微发亮,看向顾云行的眼神多了几分不可思议。
  顾云行笑着问:“可还入口?”
  容欺难得没有呛声:“不错。”
  “对了,还有一事。”顾云行等他吃完,忽然对着他笑了笑。
  容欺眼皮一跳,警惕起来:“干嘛?”
  顾云行取出了样东西。
  容欺定睛一看,立即认出了那是什么——正是他藏匿暗器的布袋。
  !!!
  怎么会在顾云行手里?
  他迅速回想了一遍,惊觉自己在暴雨当夜被顾云行剥了个干净,第二天醒来,身上的里衣还是顾云行替他穿上的……必定是那个时候!他真是病糊涂了,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差点忘了!
  顾云行:“这些小玩意儿挺好用的。我取走了一枚银针,容右使不介意吧?”
  容欺盯着他的笑脸沉默了许久,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问自取,是、为、贼。”
  顾云行便贴心地将暗器布袋还到他手里,道:“那便物归原主。”
  容欺攥紧了失而复得的暗器袋,脸色十分难看。很快,他当着顾云行的面检查起来。布袋里放着几样他惯用的暗器,像什么淬毒的飞镖、袖箭,还有钢指环,都好好的放在原位;袋内的暗层中,两瓶解药也都还在。
  正如顾云行所说,仅仅只是少了一枚被洗去毒性的银针罢了。
  ——但被动过的痕迹很明显。
  容欺又细细检查了一遍,暗器都对得上,那就是……他急忙打开药瓶,数了数,顿时脸一黑: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竟然昧下了两粒解药!
  “再吃点?”顾云行半点没有事情败露的尴尬之色,将剩下的兔肉整串递到跟前。
  容欺面无表情地收好布袋,心道:这是要明抢。
  ——此刻开口质问,倒显得他自讨没趣了!
  魔宫右使一把取过兔肉,气恼之下,嚼出几分凶狠的气势,想到这撒了盐巴的烤兔竟是用他两粒珍贵的解药所换,他就感到痛心疾首:要是他能打过顾云行该多好!
  顾云行若无其事地从自己的另一边袖口中摸出了那枚无毒的银针。
  容欺幽幽道:“这是银环刺骨针,配以内劲,可以打穿人骨。”
  顾云行点点头:“出海前,顾某特地打听过,容右使一手暗器出神入化,可惜轻易不常用。”
  容欺瞥了他一眼:“那些废物,一柄长剑就能对付。”言下之意,只有遇到强敌,他才会偷袭出手。
  顾云行:“这样看来,顾某有幸讨教过右使的暗器,是不是意味着在容右使心中,顾某还算不错?”
  容欺扯了扯嘴角,余光看到顾云行的动作,奇怪道:“你在做什么?”
  顾云行正在与那枚银针周旋。他一手捻着银针尖端,另一只手捻住末端朝内使力,看架势,似乎……似乎是在掰折?
  容欺眼神复杂,一时猜不出他意欲何为。
  顾云行没有回答,他仍在继续手上的动作,神情颇为专注,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银针末尾被他掰折出了一个小圈。再然后,就看到天极门顾大门主掀开外袍,找到里衣上面的一个缺口,扯出了一根长长的细线……开始对准小圈穿针引线?
  容欺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好半天才问出声:“你在用本座的针……干什么?”
  顾云行比划了一下细线的长度,觉得足够用了,便用力从衣服上扯断。然后道:“我将兔子皮毛处理过了,拼接起来兴许能做条毯子。”
  容欺:“……”
  顾云行将针线插到沙土上,认真道:“后面还要劳烦右使卧床养病时,费心缝一缝。”说完,他站起身,一瘸一拐地搬来了大小六块兔皮,同针线一起,放在了容欺触手可及的地方——险恶用心,昭然若揭。
  容欺愤怒道:“本座可不会这种活!”这个顾云行,凭什么给他指派任务?再说了,他的银环刺骨针可不是什么绣花针!
  顾云行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取出两块兔皮,比对了一下,拿起针线胡乱戳了几下,勉强起了个头,犹豫道:“大概就是这样吧。”
  容欺:“……”
  容欺沉默了。
  顾云行也沉默了。
  两人低头齐齐看向杂乱无章的线头,又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茫然与无措。
  ——他们都不会针线活。
  但是兔皮毯子的诱惑实在很大。
  容欺不得不认真审视起顾云行的针脚,半晌后,煞有其事道:“不错,顾门主挺有天分。”
  顾云行咳声道:“惭愧,顾某不善使针。若论针法,江湖谁人不知右使大人刺骨针法的威名。”
  容欺扯了扯嘴角:“万事开头难,天极门通晓万事,区区女工不在话下。”
  顾云行诚恳道:“容右使聪明过人,指法精妙,将此事交由右使,顾某毫不担心。”
  两人再次对视良久。
  容欺咬牙:“……别看我,本座不会!”
  第二天,容欺披散着头发,盘腿坐在海边的一块岩石旁,表情严肃而专注。他的指间捏着令江湖人闻风丧胆的银环刺骨针,目光紧盯着两块粗糙的兔皮。突然,寒光微闪,这刺骨针便狠狠扎进了兔皮之中!
  对于缝补兔毛毯子一事,容欺万分不情愿。
  可病中的身体十分虚弱,走上几步就气喘吁吁,是以这几日他只能靠着顾云行这个瘸子外出觅食。那家伙虽然腿脚不利索,但对付几只野兔子不成问题。
  于是,这糟心事便落到了他头上。
  用顾云行的话来说,他只需动动手,试着把两块兔皮拼接在一起就行,累了还能随时停下休息。
  容欺对此嗤之以鼻,奈何眼下有求于人,他便努力忍了。
  只是——
  平日里能够心随意动的银针,此刻却仿佛生了锈般,不听使唤。
  顾云行处理过的兔子皮毛其实并不怎么松软顺滑,反而冷硬粗糙,而他的刺骨针十分细小,戳进去颇为费力。
  这本来就是杀人利器。银环刺骨针入体,既能破骨穿肉而出,亦能留在血肉之中,让人日日受痛,寝食难安。后者常被他用来作惩戒叛徒之法,因为手段阴毒残忍,常让人闻之色变。
  眼下,它又有了一项新的用途。
  等到容右使将自个儿的大拇指、食指各戳了几个小洞后,六张兔子皮毛终于合为一体。虽然连接处有三四个小洞……但容欺发誓,倘若从顾云行嘴里听出半句嘲讽,他一定要当着他的面将这鬼东西给撕了!
  顾云行回来后,不仅没有嘲讽,反而万分诚挚地夸奖了一番。
  容欺越听越不对劲,道:“你就算将它夸出一朵花来,也别指望会有下一次。”
  顾云行:“……”
  容欺摩挲着两指上的针孔,愈发觉得自己这场病生得亏大了。
 
 
第11章 暴雨将至
  又过了几日,容欺的身体恢复了许多。
  “我这病好得差不多了,待在这儿实在无聊。明日我去林子!”
  顾云行:“好,到时我们一起出发。”
  容欺的目光落在顾云行的伤腿上:“连日走动,你这腿伤是不打算养了吗?”
  顾云行:“承蒙右使关心。只要拄着拐,走慢些,不会有什么问题。”
  “谁关心你了?”容欺嫌弃道:“我是怕你走到半路又停下来让我背。”他往岩石处靠了靠,“先说好,我大病初愈,可背不动你。”
  顾云行真诚发问:“在右使心中,顾某便是这样的人?”
  容欺回了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你说呢?
  确实做过这事的顾门主沉默了。
  半晌,他叹了口气,道:“明日我们分头行动。”他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划弄起来,“我腿脚不便,这几日都只在林子边缘活动,确认没有合适的藏身之所。明日你往林子东面走,我往南走,仔细搜查一遍,争取能在下一场暴雨降临前,找到能遮蔽风雨的地方。”
  容欺皱眉:“你最好别抱太大希望。”先前他们便讨论过这个话题,但事实摆在眼前,“反正附近肯定没有山洞,林子深处也没有。”
  顾云行知道在这件事上容欺没必要隐瞒,不过也没打算放弃寻找,他说:“并非一定要山洞。”他在地上简单画了张图,“若是遇到这样的山壁之势,也可以。”
  容欺眯起眼,仔细辨认一番,发现顾云行画的是崖壁的侧面,崖壁呈斜线,最底部向内凹陷,形成一个狭小的尖角空间。人若是蜷缩在内,的确能缓解几分雨势。
  “这里。”容欺指了指那处尖角位置,“虽能避免淋雨,但太过狭窄。”最深处估计连坐起来的高度都不够,而且三面无遮挡,夜间冷风一吹,怕是要冻僵。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惊异之色:“你不会真打算自己造屋吧?”
  “谈不上屋子。”顾云行又往地上添了几笔:“只是自尖角内部外扩一些……在约莫这里,我们用木块和泥土做墙,围出一小片地。而这片地的上方,是崖壁斜角,雨势相对变小。我们或可在上面继续搭些木板,铺上帆布,勉强做个屋顶,那么雨就更难落进来了。如遇暴雨,我们躲在内侧,怎么都比船舱好。”
  容欺思索良久,问:“你有多大把握?”
  顾云行实话实说道:“顾某也只是纸上谈兵。”他的目光越过容欺,落向他身后的汪洋大海,“右使应当也发现了吧,潮水越涨越高了。”
  容欺瞳孔微缩,他养病这几日,日日都待在海边,明显感受到了潮水的异变。随着时间推移,海岸线已往里增近了三尺。也许再过几日,潮水就要冲到船舱了。
  “而且,若是推测无误,最迟三日,暴风雨就要来了。”顾云行的语气十分平静,然而平静之下,是沉重的忧虑:“鸟兽低飞,月星隐匿。这座荒岛的气候,远远比我们想象的更恶劣。”
  容欺喃喃道:“三日?”
  太快了。
  前一场暴雨历历在目,还未过去多久;后一场暴雨已经悄然积势,不日将袭。
  他扫了眼脚边散落的破毯子,还有越垒越高的热石堆,以及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东西……不知不觉间,顾云行竟一人弄出了许多御寒之物……这个人,其实早已在为即将到来的风雨做准备。
  容欺收回目光,道:“明日我们不用去找了。”
  顾云行皱眉,正欲开口。
  “如果是这样的山壁,我知道在哪里。”容欺淡淡道:“最内侧比你画得更宽敞一些。”但是三面透风也是实打实的,因此哪怕容欺之前瞧见了,也没有将其纳入落脚点的打算。
  容欺的目光再次落到顾云行的伤腿处,道:“离这里挺远,走过去大约要一个时辰。以你现在的脚程……估计半天都到不了。”嫌弃之意溢于言表,就差没有明说“你这瘸腿实在是个拖累”了。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的时候,容欺被一阵动静惊醒了。
  顾云行正悄悄拖拽着他,将他往旁边挪。
  容欺兀自犯着困,打了个哈欠,半睁开眼疑惑地看着他。
  顾云行凑近了些,轻声道:“顾某出去一下,烦请右使挪个地方。”
  原来是睡梦中他挡在了船舱入口处。容欺迷迷糊糊间不再多问,主动就地一滚,换了个角落继续蜷着,还不忘将那块破破烂烂的兔毛毯子盖在肚子上。
  不知过了多久,船舱外飘来一阵食物香味。
  容欺睁开眼,这次彻底醒了。他坐起身,揪着兔毛毯子发了会儿呆,直到大脑重新变得活络,他才慢吞吞从船舱里钻出来,抬眼就看到了顾云行。
  顾云行已经煮好了热水、准备好吃食,他甚至还采了一小捧果子,洗净了放在旁边,见容欺出来,就扬手打了个招呼。
  容欺面不改色,内心已迅速敲响警钟——无事献殷勤,须得小心提防。
  然而顾云行并不多言——将半只烤得金黄的兔子递给容欺后,便全程安静地吃着自己的那份,态度既不热络,也不冷淡,与平日里相差无几。
  容欺心想,兴许是他太过多疑了?
  如果一个月前,有人告诉他,将来的某天,天极门门主顾云行会殷勤备至地照料自己,那他绝对会嗤之以鼻。但他病中的这几日,顾云行对他简直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
  现下顾云行做的,自己也该习惯了才是。
  ——但总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顾云行道:“还有些果子,虽有些酸,但脆口清香。”
  容欺:“……”
  就这样,他怀着复杂难言的心思吃完了早餐,甚至一不小心还吃撑了。
  顾云行:“休息得如何?”
  容欺斟酌道:“还不错。”
  顾云行笑了笑,语气温和:“那就出发吧。”
  容欺眼皮一跳,莫名生出不妙的预感。
  顾云行:“劳烦容右使带路,顾某会尽力跟上。若是气力不济,还需右使背上一程。”
  容欺恍然大悟:到头来顾云行还是想让自己背他走!他不客气道:“你竟好意思让一个病刚好的人背着你翻山越岭?”
  顾云行微讶道:“翻山,莫非是在山后?”
  还挺会装傻。容欺冷冷一笑,不说话,将果子揣进兜里,站起身,自顾自地往山林方向走去。
  顾云行急忙拄拐跟上。
  不知走了多久。
  容欺没好气道:“你的腿伤到底何时才能好?”
  顾云行:“尚需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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