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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册(古代架空)——上灵

时间:2025-01-01 08:52:24  作者:上灵
  船舱……没有了。
  ——那顾云行呢?
  他试图从一片晦暗中找出顾云行的身影,但受损的视力不足以支撑他看清远处的情形。
  容欺往前迈了一步,停顿后收回了脚。
  他应当思考如何度过接下来的夜晚,而不是去管别人的死活。尤其这个“别人”水性极佳,就算出了事,也轮不到他这个旱鸭子去救……
  “亏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结果却是个蠢货!”
  “蠢货!十足的蠢货!”
  一把破匕首而已,哪里就值得用命去换了?就连他这个正儿八经的主人都不心疼,顾云行非要管什么闲事!
  他朝着大海方向咒骂了一声,又仿佛不解气,朝着水面狠狠踹了脚,溅起一片水花。
 
 
第15章 赠衣之恩
  容欺在心里狠狠鄙视了顾云行一通,却始终压不下恼怒和烦躁。他使劲睁着眼睛,试图去看清海面的情况,然而却只是徒劳。随着日渐西沉,眼前的一切都愈发模糊。最后,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颓然坐倒在地。
  顾云行不见了。
  连顾云行都死了。
  那他呢?
  只他一人真的能在这鬼地方活下去吗?
  有那么一瞬间,容欺心中涌起了无边的迷茫与无措。
  也许在他坠海的那天起,离火宫右使便在江湖中死去了。
  不会有人来救他的。
  那帮依附于他的手下应该会在头几天去寻他,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十天,二十天,一个月……自己失踪久了,他们便不会继续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离火宫门人来去匆匆,即便他师从一宫之主,也难逃被弃若敝履的下场。
  所以他只能逐渐将希望寄托在顾云行的援兵上……
  现在,顾云行也死了,这座荒岛只剩他一人。这么看来,与顾云行在荒岛上的日子,竟似是他在苟延残喘罢了。
  “顾云行——你回来了吗?!”容欺重新从地上爬起来,不死心地又朝着海面大喊了一声。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入目都是浓重的黑色,耳闻俱是咆哮的风浪。一如坠海前的那日,天地灾祸面前,人力微不足道。
  “咳咳!”
  一阵呛咳声忽然响起,在这声势浩大的浪声中显得格外突出且明显。
  容欺猛地侧转过身,朝着声源处疾行了几步。
  “顾云行?”
  “是你吗?顾云行!”
  过了好一会儿,前方传来一阵水面破开的声响,稍显沉重的喘息声朝他慢慢接近。
  “容右使,搭把手吧。”顾云行的声音比以往疲惫了许多。
  容欺却一动不动。
  顾云行叹了口气:“我这回是真的没力气了。”
  容欺咬牙:“难不成前几次都是假的?”
  顾云行:“……”
  “我倒是不记得船舱内有什么稀世珍宝,值得人冒死去取!顾门主好胆量、好气魄,本座佩服至极,自愧不如!”容欺语速很快,连嘲带讽:“搭把手?顾门主本事通天,我何德何能可以给你搭把手?”
  无名怒火蹿升,他恨恨拂袖,转身就要离开,冷不防踢到了一块硬物。
  “看不清就走慢些。”顾云行急忙扶住差点被石头绊倒的人,无奈道。
  容欺一把推开他,“你少管我!”
  顾云行见他动怒,解释了几句:“顾某水性极佳,更是惜命之人。”
  容欺冷笑:“我当然知道!本座还要感谢你,不顾安危替我去取匕首。”说着,伸出手,“匕首呢?”
  顾云行把匕首放到他的掌心,道:“万幸拿到了。”
  容欺半晌没吭声,沉默地将刺鳞收了起来,而后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本座还是觉得你有病!”
  “虽然话听着不太好听,不过……容右使是在担心顾某吗?”
  容欺:“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顾云行笑了笑,伸手拉着他,将他带离海边。两人蹚过有水的地方,来到前方未被潮水侵袭过的沙地上。
  容欺逐渐冷静下来,感慨地问:“这鬼地方还能有更糟糕的事吗?”
  上岛后的每一天都无比糟糕,而随着一天天过去,事情却总是能向着更凄苦的方向发展。容欺并非没有吃过风餐露宿的苦,但这岛上气候恶劣,实在让人难以生存。
  “会好起来的。”顾云行安慰他。
  说完,他便弯腰将被容欺胡乱扔在地上的东西一一捡起。那些都是方才紧急从船舱里带出来的,大多数都是船舱中拆下的木板,除此以外,还有一块兔毛毯子。顾云行略一思索,将拆下的帆布打开,简易地做了个包袱。
  容欺站在一旁,也看不清他在做什么,难得耐心等着没有催促,等到他收拾好了,才道:“船舱已经被冲走了,新的住处离这儿很远。我看不清,你走不快,要是带上这些东西,估计更难走了。”
  顾云行讪讪道:“顾某的腿,其实……靠自己勉强也能走得过去。”
  容欺一愣:“那这两日你还非要我背?”
  顾云行:“暴雨临近,容右使背我,脚程更快些,便能有更多的时间去准备。”
  容欺算是听明白了,气极反笑:“是吗,能快多少?说来听听。”
  顾云行识趣地岔开话题:“如今我们只有两种选择。其一是去林间暂避,只是林间树木凋敝,风急天寒,定不好过;其二便是夜间行路,崖壁那边还没完全搭好,但好歹是个避风之所,但正如右使所言,这段路于你我而言都太难走了。”
  歇脚还是行路?容欺蹙紧了眉头,他平生最讨厌的除了水,便是夜间行事。
  “本座讨厌赶夜路。”
  顾云行思索一番后,道:“林子里太冷,根本无法休息;既如此,不如早些到达崖壁,我们还能快些搭好住处。”
  容欺冷声道:“你既然都做好选择了,还问我做什么?”
  顾云行定定地注视他良久:“罢了,我们就去林间吧。”
  容欺:“……”
  顾云行的妥协属实让他有些意外,他知道这人看似温和有礼,实则骨子里是个认准后轻易不会动摇的性格。如今他对自己妥协,容欺却没有感到多么痛快,反而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我可没逼你。反正你走得动,大可以撇下我先行过去。”
  顾云行每每觉得自己习惯了这魔头的冷言冷语,却发现对方还能说出更气人的话:“容右使,事到如今,你是要顾某撇下你,还是你要与顾某分道扬镳呢?”
  容欺听出了顾云行话语中的恼意,不说话了。
  两人一阵无话,唯余耳边渐急的风声呼啸而过。
  顾云行忽然牵住了他的手腕,带着他往前走去。
  “走了。”顾云行的声音有些沉闷,“去林子。”
  容欺想了想,到底没有挣开。他侧过头,隐约看到对方的轮廓,与自己贴得极近。他悄悄伸出手指,去够顾云行的袖角,却触到了一手的水迹。
  ——是了,顾云行刚下了一次水,自然是湿透了的。
  顾云行:“别乱动,我抓着你了。”
  容欺动作一顿,后知后觉地发现,手腕上的手竟也十分冰凉。
  这实在不是一个好征兆。
  “我夜间什么都看不清。”容欺道,后半句声音变得很轻,“要是你能保证不让我踩空或是摔倒,也不是不能赶路。”其实他也不是很想在林间白吹一夜的风。
  顾云行:“……”
  容欺道:“摔上一次,我就立马停下不走了。”
  顾云行这下是半点气都生不起了。他认真道:“放心,顾某走得慢,定会瞧仔细了,不管是石子还是树枝,绝不让它们绊到右使大人。”
  容欺“嗯”了一声,算是接受了顾云行的承诺,而后使力抽回了自己的手,站定在原地。
  顾云行疑惑地看过去,发现这魔头垂眸似是在犹豫些什么。
  容欺:“你把衣服脱了。”
  顾云行:“什么?”
  容欺撇撇嘴,几下脱去了自己的外袍,凭感觉找了个方向一扔,冷声道:“本座向来不喜欢欠人情。算还你上回的。”
  带着余温的外袍落入顾云行的手中,冰冷的指尖陷进柔软的织物里。他讶异地看向外袍的主人,发现对方已经背转过身,闷头往前走远了几步。
  顾云行只好叫住他:“容右使,你走反了。”
  容欺:“……”
  顾云行走过去重新将人领了回来,眼底带着几分笑意:“顾某多谢右使大人赠衣之恩,必定铭记于心。”
  容欺脸一黑,纠正道:“不是赠,等明天一早你就给我还回来!”
 
 
第16章 搭把手吧
  黑暗中,两道脚步声交替在林间响起,狂风吹过,发出刺耳的嘶鸣声。他们从未在夜晚到达荒岛深处,此时身处其中,竟从巨大的风声中听到几声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野兽低吼。
  容欺什么也看不见,警惕地听着四周的动静。
  “白日里也没发现这破林子这么热闹。”
  顾云行道:“野兽昼伏夜出,兴许与我们错开了。”
  容欺仍感到奇怪,这几声不知名的吼声显然不是山鸡野兔之流能发出的,他前些天逛了许久的岛,竟真的这么凑巧一次都没能撞见吗?
  他隐隐感到不安,但此刻也不是循声探查的好时机。
  两人轮流交换地拖拽着“家当”,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朝崖壁赶去。
  寒风刺骨冰冷,原先还抵挡得住,到了后面,他们不得不运转内力御寒。
  好几次经过几个陡坡,每当容欺感到一脚没踩稳的时候,顾云行总能适时地拽上他一把,一路下来,有惊无险。
  不知走了有多久,久到容欺怀疑都快日出之时,顾云行带着他停下了脚步。
  “到了。”他抓住容欺的手抚上了树墙。
  容欺摸索了一番,反应过来这便是顾云行白日在树墙留出的入口,入口狭小,一次只能容一人过去。他往里小心翼翼地挪了几步,一时不知自己究竟处在怎样的位置,只知道吹得他喘不过气的狂风此居然一下子变小了。
  “顾云行,你竟然成功了。”他感到匪夷所思,白日里那三面乱七八糟的丑“墙”还真能挡风?
  顾云行谦虚道:“我们在崖壁的北面,今夜的风向是东南,所以才有此效果。”
  说话间,容欺被顾云行引着坐在了地上,坐定后,拽在自己腕间的手便放开了,他听到顾云行往外走的脚步声,没过多久,脚步声又折了回来。
  容欺正想问一句,有什么东西盖在了自己身上。
  他摸了摸,发现是那条兔毛毯子。涨潮时,顾云行第一时间便将这条毛毯带了出来,因而并没有沾水。比起狐裘,它显得又冷又硬,但此情此景,容欺还是觉出了几分暖意。
  顾云行坐在了他身旁:“容右使。”
  容欺看向他,等了许久也没等到顾云行的下文,于是无语道:“岛上就我们两个,你就算不叫我,我也知道是在对我说。”
  顾云行轻笑了声。
  耳边传来一阵衣物摩挲声,离得极近,容欺攥着毛毯一角,察觉到顾云行正在靠过来。
  容欺:“你在干嘛?”
  顾云行:“别动。”
  顾云行的身体贴了过来,他捏住了毛毯的另一角,将两人一同裹在里面。
  容欺震惊地睁大了眼睛,身体一下僵住,他将拳头攥紧又松开。终是没有暴起推开。
  呼吸间,温热的气息在两人之间交织,体温隔着几层布料传来,冰冷的四肢慢慢回暖。
  容欺的眼皮渐渐变沉。行路的疲惫化作睡意,他彻底放弃了旁的念头,昏昏欲睡间莫名生出几分挫败感:自己竟然因为贪恋这点温度,默许了这般越界的举动……实在太不争气。
  这一觉睡得很沉。
  第二天醒来,入目是褐色的崖壁,更外是灰蒙蒙的天。
  容欺转过头,便看到顾云行紧阖双目,脑袋几乎抵着他的侧脸,离得极近。
  明明昨晚睡前两人是坐着的,怎么醒来就成躺着的了?
  他心中疑惑,但仍有些犯困,将顾云行的脑袋推开一些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顾云行立马醒了。
  他看了眼天色,眼底闪过几分“睡过头”的窘迫,又看到了半醒不醒的容欺,好笑地摇了摇人:“该醒了,容右使。”
  容欺不满地眯起眼。
  “顾某也不爱做这扰人清梦的事,但是乌云遮天,我们又起晚了,得抓紧时间把屋□□好。”
  容欺翻了个身,卷走了整张毯子。
  顾云行:“……”
  片刻后,容欺起身坐起,没好气道:“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顾云行也不见外,直接道:“寻些食物和水。”他看了眼上方空荡荡的“屋顶”,道:“今日可有的忙。”
  暴雨在即,容欺自然知道轻重,此时也不再唱反调。
  崖壁一带,容欺已经摸清了情况,因此效率极高地寻了些吃食,回来发现顾云行又从附近带回了几截树。见容欺回来,顾云行停下了手里的活,两人席地坐于屋外,简单填了点肚子后,开始放开手脚潜心研究“筑窝”大业。
  容欺对搭建屋顶并没有什么想法,不过他打算让那个破破烂烂的入口变得更像样一些。
  于是两人兵分两路,各自捣鼓起来。
  容欺学着顾云行的样子围了一堵墙,正好挡在原本入口的前方。这样不至于使风直接从那破口子处吹进来。等到他忙完,就发现顾云行的屋顶也有了些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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