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逃?”乔柯道:“她心虚什么?难道她真的把几位师叔都杀了吗?就因为小时候受过欺负?”
裴慎道:“那……那我就不知道了。”
乔柯去看他的眼睛,断定裴慎的确不知情后,长叹一声,躺到他腿上:“只差一点,我就能查清了。”
裴慎道:“你真的那么在乎对错?”
乔柯道:“我只是好奇。”
裴慎垂眸道:“好奇对错,不就是求善若渴?大好人都是这样的。”
乔柯笑道:“你说的大好人,诸恶不做,众善奉行,至于我,就算得到答案,也难说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过想要心里清明而已。”
“比如?”
“比如,我想知道周师叔和陶师叔有什么过往,想知道赵家灭门究竟怎么回事……”他顿了一下:“还有今生今世,你会不会爱我。”
裴慎道:“乔凤仪什么都不缺,我能给的,也已经全部给你了,这些不够吗?”
乔柯双臂环住他的腰身,仰望他犹如踮起枝桠,不断追逐高天悬日的树:“你在这里当然很好,我见到你、听到你就很快活,但倘若你有真心,我就算身败名裂,也比此刻好千倍万倍……”
裴慎俯身捧住了他的脸:“那,你会帮我报仇吗?受这样的伤,被人揣度,甚至可能一无所有,也不后悔吗?”
一切都明码标价地摆了出来,他有些不确定乔凤仪微微蹙起的眉头是否是因为代价过于昂贵,但是,一瞬刺痛之后,冰消雪融,乔柯道:“我不会。你呢?”
第47章 46 抽丝
对于自己提出的问题,裴慎那时只感到一点抽丝般细细的痛,随着年岁渐长,逐渐翻江倒海,悔尤莫及。但是,作出答复的一刻,他仅仅在为这个答复忐忑:“我也不会。”
这声承诺让乔柯解开了他脚上的锁链,然后肆无忌惮地将他的双腿彻底压开。裴慎在舜华派是和晏小霜一样成天上树掏鸟、下河捞鱼的惹事之猴,两条腿从未娇养,也从未如此白嫩过,当中架着乔柯全副重量,红穴不断发出咕啾咕啾的水声,乔柯将他揽起来时,已经喂不下的男精横溢四处,啪啪溅在裴慎发软的腿根上,一旦他难以支撑,滚烫的男根就迫入裴慎想都不敢想的深处,无论如何咬紧牙关,秾丽的、哀求的呻吟都会被顶出去,那声音让他想到妓女甚至被骑得吃痛的雌兽,一边叫着,肚内淫水一边向下汩汩漫泆,和着子孙液,被龟瓣湿乎乎地肏回体内,充作甬道与那凶器之间的润滑,使高潮猛烈而均匀地向四肢炸开。
裴慎眼神飘忽,倒下之后,任由乔柯压着自己,两只手虚虚挂在对方背上,中间连着铁链,于是仍然像拥抱着他。
裴慎想要把这条链子也摘掉,但是鬓发狼藉,无力开口,斜瞟着乔柯汗津津的侧脸,几欲睡去。乔柯抬手去揉他的眼角,道:“阿慎,请你帮我想个贺礼。”
裴慎哑声问:“做什么的?”
乔柯道:“你还记得云州和李瑧姑娘成亲吗?云州要当爹了。”
他扬起脸,看得出十分开心,裴慎道:“你家不是有药铺和商行吗?送些安胎宁神的药就很好。”
乔柯道:“这些弦木更懂,他会送的。”
裴慎道:“那李瑧姑娘几个月身孕了?”
乔柯道:“两个月。”
“……”
合着刚摸出喜脉,金云州就屁颠屁颠飞鸽传书来了,把乔柯也开心得够呛,孩子还没个影,就要给人家送礼。裴慎道:“你……很喜欢孩子?”
乔柯柔声道:“喜欢。”
“护身符。我们葛山一带,不管有钱人还是佃户,孩子满月的时候都要请一枚护身符。你看,李瑧姑娘也很喜欢玉,耳环、腰佩都是玉制的。”
裴慎顿了顿:“乔柯,你跟我这样,就不会有孩子了。”
话毕,想到乔柯谙于床事,想必以前没少去银烛小馆,跟男人快活够了,仍旧可以娶妻纳妾,以乔凤仪这般文武双全、龙精虎壮,哪里犯得上为传宗接代头疼,于是闭嘴不言。
乔柯见他表情古怪,话说到一半咬舌头,便道:“阿慎?”
裴慎抬起手臂,和他分开:“怎么了?”
乔柯凑过来道:“我以前是想要娶妻生子,但遇见你之后,就再也没想过。”
“唰”地一下,裴慎将棉被拉到头顶,千呼万唤不肯揭开,隔着被子,乔柯闹了他一会儿,在外面闷闷地问:“阿慎,你不去洗一洗么?”
裴慎道:“不了!”
外面又道:“弦木说,夫妻同房后不洗净,容易怀胎。”
一瞬间,裴慎火烧屁股,裹起被子,猛然下床:“什什什么夫妻……我跟你不是夫妻!”
“不是夫妻,怕什么怀胎?”
裴慎一愣,但已经扎进浴桶,不洗白不洗,隔着帘子,又见乔柯歪头笑得极好看,落了汗晶莹剔透的,有些骂不出口,索性道:“我忘了!”,整个人都红彤彤地钻进了水里。
乔柯掌门书房的事务已经顺手,每天废寝忘食地练功,把弟子们吓得够呛,不知道他又要把谁片成肉片。他不光自己练,还把弟子们拉过来喂招,奈何掌门教导不是每个人都消受得了的,学一招,想三天,最后只剩于沛诚每天坚持不懈来院里挨打。
裴慎时不时在屋里跟着他们比划,乔柯教完了,他就转头去收拾纸笔,起初,乔柯以为他在练字,凑近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厘罪盟的人名,裴慎写完一遍,又重新找来一张一尺宽的宣纸,按照年龄、身手、家世排列,将这些人重写一遍,最末是一些虾兵蟹将,最顶是韦怀奇,七十九人,一个和乔柯关系好的都没有。“李无思”像这七十九人传记的执笔人,每天接收着四面八方传来的情报,然后一一梳理,乔柯笑他道:“等你报了仇,还能弃武从文,去给江湖小报供稿。”
裴慎往韦怀奇的关系网上添了一笔,抬头道:“等我报了仇,我先给乔凤仪写一篇上天入地、感人肺腑的‘慎情表’,让大耳驴安排在头版头条,三个月不许换……”
乔柯道:“阿慎有什么情?请现在告诉我。”
裴慎平平淡淡地继续画着:“现在还没什么,杀完这些人,应该多少有一些吧!不到那个时候,我自己也不知道。”
乔柯踱到屋子另一头,手支脸颊,委屈巴巴地仰望天空:“看来现在就算找到这些人,你也没什么感觉。你接着画吧。”
裴慎立刻警觉,停笔合纸凑到他眼前,没晃几下,就勾得乔柯正过脸来:“我刚才骗你的,阿慎感激乔凤仪,想用一切报答他,让全天下都知道他是好人。”
乔柯道:“原来我只是好人?”
第48章 47 拾贰
裴慎道:“你还是天下第一。”
乔柯道:“不对。”
“是个好掌门、好师兄。”
“不对。”
“是芝香麓乔家大公子……”
无论他说什么,乔柯都一脸失望,不肯应承。裴慎喉结勉力滚动,愣是送不出一个“你”字,但是这份努力已经打动了乔柯,双手拖住他的腰,向上请求:“我来说吧?”
裴慎将那张俊脸一扒,扎下身子去咬他的嘴,东咬一口,西亲一阵,乔柯都全盘接受,在裴慎吻得头昏脑胀,准备靠到肩头装睡时,将那副迷离神情捧回去:“阿慎……”
裴慎捻起眉头,打了个激灵。
乔柯道:“你是我的妻……”
他没有给人反应的时间,抵着裴慎小穴的指头立刻顶了进去,抽动几下,又塞进第二根。他的指头纤长,骨节分明,握剑时漂亮极了,刚柔随性,决生死于毫末,展开来探入体内,功夫也一样的好,温温热热,叫甬道敏感而顺从地吮吸他,泌出津液,如同验证他方才说的话,直到裴慎眼角溢出泪来,被他衔去。
裴慎双目紧闭,扶在他肩膀上一同动作,轻轻哼了几下:“你找……找到谁了……”
乔柯道:“在你的‘生死簿’上。”
生死簿上的人大多有头有脸,要找的不多,裴慎道:“赵季久?周喑……还是丁瑙……还是……”
他忙着盘算,只在乔柯抽开手指时顿住片刻,就又想问,但穴中尚未感到空虚,乔柯就已将真家伙猛地顶了进来,裴慎瞬间失声。乔柯里面撑着他,带有粘液的手指则按在裴慎薄薄的肚皮上,极其轻微地滑动起来。
他竟然在写字。
裴慎眼珠滑动,难得主动去看二人交合的地方,体内的巨物却再次狠狠一顶,痛得人仰过头去,叫道:“慢一点……”
乔柯道:“哪里慢一点?”
说罢,几乎整根抽出,没入时,才在裴慎小腹上划过一横,裴慎忍不住向下坐去,又怕坏了他的笔势,卡着这才吞吃半截的姿势,喘息都变了调:“都……都慢一点……求求你……”
待到终于能仔细记下比划,体内的研磨也已如千万只淫虫搔拭,那淫虫极细微,钻到谷道的所有嫩肉深处,左扎右扎,只因实在太小,带来的只有痒意,令谷道四壁都恨不能被扎得更凶一些。乔柯写完了,男根也彻底埋入裴慎体内,不知撞到哪里,已将裴慎撞得浑身脱力,倒在床上,两颊的清泪尚未垂到下颌,乔柯已将手掌覆在那字上,将透明液体的笔画抹成一团:“猜出来了吗?”
裴慎眶下仍溢着一线水光,随瞳孔转动,泪花一般:“拾……十几?”
乔柯毁去了第一个字,耐心也走到尽头,未置可否,先在裴慎身下狠狠肏弄几次,才又将拇指的指侧贴上裴慎皮肤,随动作书写起来。不过一横一撇,裴慎那根忍得辛苦的玉柱便贴着乔柯手掌喷射出白液,落在几近痉挛的小腹上。乔柯正要再写,被他颤抖着抓住:“……你告诉我吧,好相公,求求你……我什么都做,什么都做……”
乔柯道:“你现在这样,还如何能做?”
话虽如此,动作却爽快许多,几下就将字写完,裴慎早已冲顶得不成样子,全身上下,惟独雌穴还剩一丝力气,本能地夹着他,四肢却早已发软,头偏在枕席上,道:“第拾贰…个……周喑。对不对……”
“对,”乔柯将他翻过身,怎奈他两臂颤抖,无法支撑,便将两扇纸窗推开一丝缝隙,抓起锁链,向窗外用来晾晒漱骨草的长钉一抛,便将裴慎两条胳膊吊了起来,腾出双手,掐住粉白的腰臀向后一拖,扶起孽根,再次肏弄起来:“周喑是繁原人,现在也回繁原去了,但改了名字。”
裴慎被撞得双臂摇动,叮铃声不断从头顶传来,生怕向前扑得狠了,两窗大开,眼泪、淫叫、乳尖到性器上淌着的淫水通通被被山上弟子听了去、看了去,于是五指大张,竭力抓着锁链将自己定住,泫然欲泣:“我今天不成了……下次,下次都给你……你告诉我……”
啪嗒几下,眼泪便珠子般砸到棉被上,体内那棍子竟跟着又胀大两分,乔柯摸到他脸上热泪,愣了一瞬,胳膊穿过裴慎肋下,将他支住,动作轻柔许多:“他出家做了和尚,法号无相。住在……”
裴慎喃喃道:“……住在哪里?”
他尚未转醒,但问题已重复许多次。乔柯不厌其烦道:“仙芽寺。”
裴慎道:“……那是哪里?”
乔柯道:“快到了。”
裴慎霍然睁眼。
马车吱吱呀呀,怪不得他整晚都半睡半醒,一舒腿,就总觉得踢到什么人。乔柯习以为常地掸了掸衣摆:“醒了?”
裴慎腰肢酸软,起空了一下,转过身扒住小窗,向外一探。
乡间小路,边上荒草杂芜,马蹄一震,便弓腰垂背,将长叶上莹重的晨露送入湖中。清波无际,想必道路另一端也是同样的水乡意境,绝不是玉墀派辖下。裴慎愣愣道:“这里是繁原?”
乔柯点了点头,抛出一把剑:“明晚戌时,周喑会在仙芽寺等你。”
第49章 48 一报还一报
无相和尚身材魁梧,昔日在挽芳宗连胜七大弟子的体魄,依旧铜浇铁铸般,将后面几盏佛灯遮住,余光勉强勾勒着他的轮廓。
借着月色,无相和尚将来人打量了一遍。
身长七尺有余,配一把剑,将黑袍的一边撑起来。他个子高挑,身材却单薄,脚步也很轻,临到门外才能听出。和尚单手作礼,道:“阁下可是葛山李施主?”
对方道:“无相师父?”
尽管故意压着喉咙,他的嗓音仍旧十分清亮,一听就很年轻。和尚道:“李施主远道而来,想必十分辛苦,请上座。”
对方纹丝不动,继续问道:“不必。我还有要事,请师父将我要的佛像拿来。”
他说话彬彬有礼,接佛像时却只从袍下探出半个手掌,粗暴地抓在怀里看。佛像一尺多长,是俗家打扮,舒眉朗目,青丝根根分明,比起佛像,更像个风流公子,仙芽寺所有造像都是这副模样。年轻人道:“这位佛祖的俗家名字是什么?可是繁原人?”
和尚道:“贫僧只管供奉,所知甚少,尚待考证。”
年轻人道:“是吗?”
双手伸出袍外,各持木佛像一端,用力一震,瞬间便将佛像挫成几块:“我看这佛祖,很像一位过世的江湖泰斗,挽芳宗宗主赵莱啊。”
即便灯光如此晦暗,仍能看到无相和尚僧袍下血肉贲张,马上就要发难,那年轻人忽地将罩袍一扯,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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