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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遵死对头医嘱(近代现代)——时瑜

时间:2025-01-02 10:15:58  作者:时瑜
  张志摇了摇头,“刘阿姨从没跟我说过。”
  云舟将整理好的病历递给他,“您的父亲确诊渐冻症已经四年多了,这期间的复诊和检查也非常准时规律。但是他也不止是简单的渐冻症,还伴随额颞叶痴呆。”
  张志的手紧张的交握摩挲,说话也绊绊磕磕:“那、那我爸还有救吗?我爸总觉得国际长途贵,他也不会用微信,基本上不太和我联系。”
  “目前的情况还可以,但病情每分每秒都在变化。”许识拿出文件和一支笔,“这里是一些需要直系亲属签字的文件。张先生,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需要您来做决定。如果您父亲的病情急转直下,您是否同意抢救,又或者放弃抢救?”
  尽管这个问题已经千百次的从许识的口中说出,但此刻他仍旧觉得难捱。
  张志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这显然是一个很难做出的决定,“我……”
 
 
第18章 重大意外事故
  见他如此艰难,云舟也温声对他说:“您可以再与家人商议一下,不用现在就告诉我们结果。但做出决定后要尽快联系我们签署知情同意书。”
  张志却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家里就我一个人了。救吧,我想让他活的时间再久一点,我很久没陪过他了。”
  “张先生,再冒昧问您一个问题,”云舟道:“您的其他家人还有过渐冻症病史吗?”
  “我不清楚。”张志有些茫然,“亲戚很久没联系过了,也不太好突然去问人家。”
  “有一些病人患肌萎缩侧索硬化症是因为有家族病史,如果您不放心的话,可以去检查一下。”
  张志低垂着头沉默,又抬起手狠狠的在脸上搓了一把,“我知道了。”
  回办公室录入张洪的信息和备份后,许识打算再去病房看一眼。
  附院的临终关怀科现在有不少患者,但医护的人手总是不太够,无法密切关注到每个病人病情的动态变化,只能频繁的跑病房。
  尤其是有的患者的病情像定时炸弹。
  还没迈出办公室的大门,就听到走廊上熟悉的声音。
  “喂,妈?”
  或许是接的太匆忙,云舟还没来得及带耳机,一道温柔的女声从手机里传来,“舟舟啊,还在忙吗?”
  “没有呢妈妈,刚忙完。是有什么事情吗?”
  对面的声音带了些愧疚,“中秋节我和你爸就先不回去了,国外分公司这边正忙,走不开。你一个人在家也要好好吃饭,听到没有舟舟?”
  “知道了妈。”云舟看着人渐渐变多的走廊,翻出耳机逐步向外面走去。
  许识的脚步一顿。
  云舟他……要一个人过中秋吗?
  纠结一下午,许识才下定决心邀请云舟一起过中秋。
  但他在科室找了一圈也没能找到云舟的身影。
  滋啦——
  一阵噪音响起,广播里传来冰冷的电子音:“请注意,急诊179,急诊179。”
  附院平时都是使用内线互相联系,而这种地点加数字的广播相当于医院和医护之间的一种暗号。这类暗号不容易引起患者恐慌,在速度上又能比内线更快的通知全院的医生。
  “179”是“一起救”的谐音,当广播里播报地点加179这一暗号时,说明发生了重大群体性创伤事件,需要医院里手中没有特殊任务的医生立刻放下手中所有的事情参与抢救,而在家休假的医生也会被下达紧急通知,回到医院参与抢救。
  由于医院系统的不同,部分医院也没有这种类似的暗号。有暗号的医院也必然会进行岗前培训,让医护人员谨记。
  但附院的这个暗号代表了重大群体性创伤事件,而附院对于重大群体性创伤事件的标准定义为五人及其以上的人死亡,十人及其以上的人受伤。
  许识听到第一遍电子音的时候就直接冲向了急诊室。
  急诊室已经人满为患,护士台的护士正在将原先在急诊的病人进行快速分诊,请那些病症并不急也不重的患者到门诊就诊。
  杜朗原先就在一楼打印档案,所以来的格外快。
  许识看到他后也赶紧上前,问道:“什么情况?”
  医院接到重大事故时都会进行初步了解,以便更快的救治伤员。
  杜朗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凶手纵火仇杀,那个地方还是个老小区……纵火后又在马路上无差别伤人。”
  这已经算得上是一起恶性事件了。
  许识的脸色也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老小区线路老化,格外容易引发火灾。凶手纵火肯定不止是只烧了仇家,左邻右舍甚至是整栋楼都会受到影响。
  再加上无差别伤人……
  意味着今天附院可能会收到很多大面积烧伤以及锐器伤的患者。
  这是一场硬战。
  “立刻建立绿色静脉通道,准备补液。晓旭,去调两个单位的血浆。”烧伤科的大主任站在后面不停的指挥着,和许识视线相交也只是匆忙的点了个头,又继续对着电话里的人说:“一个单位的血浆肯定不够!不行就给血站打电话申请,至少要两个单位的血浆!”
  看来他也接到通知了。
  许识扫视一圈没发现自己要找的人,只好问杜朗:“云舟和钟书意呢?”
  “应该是跟车去现场了。刚刚看到心理科派了人手去做心理支援,可能是人手不够。”
  心理支援主要是指对心理遭受严重打击或需要支持的人提供人性化支持和切实帮助。
  突遇重大事件的人往往会产生一系列的情绪反应、躯体反应、认知反应和行为上的改变。这些都是很正常的应对危机的反应,可能会持续数周。但当刺激程度超过个体的成熟能力时,迟迟不能排解,就容易发展为严重的创伤应激障碍或者抑郁。
  这个时候心理支援就显得格外重要。
  因此出现重大意外事故时,通常会派遣一些心理科医生对亲历者进行疏导。
  许识“嗯”了一声,又提醒他:“一会我们主要是负责锐器伤的病人,如果帮不上忙就关注一下陪同来的人,尤其是那种受了伤还安静的。”
  还能痛到喊出声的至少证明神经系统还在运行,连声都不出还觉得自己没事的人往往是最严重的。
  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所有人都站在两侧准备接人。
  第一辆车上下来的病人,即使是已经做过简单的处理,那身上烧伤的痕迹也是触目惊心。
  一般来说第一辆车的病人是最严重的。
  烧伤科的医生火速将人转运到担架车上,几个人推着车跑进抢救室。
  在病人来之前,到场的医生就已经做了分配。
  许识站在旁边等待下一辆车,却看到了扶着患者下车的云舟。
  “扶”这个字其实都无法形容云舟和那位患者的状态。
  云舟几乎是把她拖下车,又抱进急诊的。
  那位女士已经完全腿软到站不起来,也无法描述自己的身体状态。
  不过经急救人员的检查,她的身体上是没有大碍的,只不过目睹了现场的一切,给她留下了不少的心理阴影。
  云舟去现场时第一个发现她,她在心理上自然对云舟有些依赖。
  她的精神状态不适合一个人继续呆在现场,于是在心理医生的陪同下跟着救护车来到了医院。
  云舟把她放在附近的凳子上,环视一圈皱眉道:“儿外呢?怎么没人下来?”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
  儿科的医生一向是最少的,人手永远不够。
  角落里一个年轻的男生举手出声:“老师,周主任在台上,王主任和胡医生马上就到!”
  云舟有些着急,催促他:“赶紧再打一遍电话,现场有个八岁男孩,锐器伤,开放性骨折,非常重!”
  男生的号码还没播出去,就听见门口传来两人气喘吁吁的声音:“不用打了!来了!”
  云舟拍了拍和他比较熟的胡医生的肩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做好准备吧,下辆车应该就是。开放性骨折是这个孩子最轻的伤。二院没有儿科急诊,只能送我们院。”
  附院和二院都是距离事发地点最近的开放急诊的医院,但二院的医疗资源和条件远没有附院好。这次事故中,比较严重的病人直接送到附院,相对来说轻一点的则送到二院。
  “云舟!”
  云舟刚想找人给那个姑娘检查一下身体,又被抢救室门口的烧伤科主任叫走。
  他只好随手拉过一位实习的女学生,嘱咐她带椅子上的女生去做检查。
  云舟转身走向抢救室。
  他是唯一一个去过现场的人,烧伤科的主任只能问他。
  “他有家属跟来吗?”
  “他家是事故的主要发生地,”云舟摇了摇头,说的很委婉,“有一部分送去二院接受治疗了。一家人都有不同程度的烧伤,他是最严重的那个。先救吧。”
  烧伤科主任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没再耽搁,又直接返回抢救室继续抢救。
  有了云舟的提醒,在下一辆车来之前,儿外的医生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但看到孩子的那一刻众人还是不禁地红了眼。
  小朋友的身上倒是没有烧伤,因为他只是一个路过的孩子,不幸被凶手劫持,又在他的身上撒气。
  他的身上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变得惨白,身上有几道痕迹明显可以看出是被什么东西砍的,已经简单处理过的伤口仍旧血流不止。
  胡医生尽量轻轻的将他转移到担架上,生怕那微弱的呼吸停止。
  向抢救室转移的过程中,胡医生回头问了一句跟在后面的小男孩的母亲。
  “孩子什么血型?”
  小男孩的母亲此刻冷静的可怕,但声音里还是能听出颤抖:“我儿子是O型血,我公公是恶性高热走的!”
  恶性高热是目前所知的唯一可由常规麻醉用药引起的围术期死亡的遗传性疾病,起病急,病情进展快,死亡率高。
  小男孩的爷爷是恶性高热导致的离世,那说明小男孩也有一定的几率。
  这句话对他们来说是不小的帮助。
  “咱们医院有丹曲林钠吗?”
  丹曲林钠又贵保质期又短,国内常备这种药的医院非常少。
 
 
第19章 他超爱的
  但附院就算一个。
  王主任肯定的说:“有,在国际门诊。”
  让小男孩的母亲签完手术同意书后,王主任组织着人,将小男孩转入手术室。
  人在受到巨大的惊吓时大脑会一片空白,一旦失去了某种支撑——
  看着被运走的儿子,小男孩的母亲终于支撑不住了。她倚靠着急诊室外面的墙面,缓缓地跌坐在地上,痛哭出声:“我的孩子啊!”
  有几个年轻的实习生忍不住骂道:“真是个畜生,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伤员接二连三的被送到急诊科,许识忙了一天,也顾不上和云舟说中秋节的事情。
  直到傍晚,送来的伤员才陆陆续续的被安顿好。
  食堂早已经关门,许识将身上沾了污渍的白大褂放到洗衣房,准备去医院门口的那一条小吃街买点晚饭。
  韩林听见动静鬼鬼祟祟的跟在他身后,准备吓他一跳。
  结果被许识反手拎了出来。
  韩林转手和他勾肩搭背:“干什么去啊许医生?”
  “你还没下班?”许识有些惊讶。
  “我下午在科里值班!你是不是又忘了!”
  附院的制度是这样的:如果出现了广播暗号,除了门诊医生继续看病以外,病房里也要留下一位主治医生和一位主任医生,避免出现意外。
  许识尴尬的移开目光。
  他倒不是忘了这个制度,只不过忙了一下午,脑子都成了一条直线,完全没想起韩林这个人。
  韩林环顾四周,用揽着许识的那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哎,我们家云舟呢?”
  许识拍掉他的手,语气不耐:“你们家云舟?”
  韩林和许识在进入临终关怀科之前就熟识,也多少知道一些关于许识的事情。
  比如许识其实喜欢云舟。
  这件事还是他无意中发现的,毕竟任谁都很难想象到天天顶着一张冰块儿脸的许识也会有喜欢的人。
  韩林向他确认过后当即惊呼出声,“你喜欢人家你还天天和人家呛声?!”
  许识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他就喜欢这样的。”
  韩林只想大喊:不是,哥,你超爱的!
  他有些无语的说:“你家的,你家的行了吧。”
  许识满意地回答:“不知道。”
  他确实是不知道。这一整天他都忙着手头上的病人,根本分不出心神去关心云舟在哪。
  韩林“哦”了一声,“那可能是在治疗室帮忙,下午的时候还看见张主任带着心理科的人去给亲历者做心理咨询。不过今天的这个事影响确实太恶劣了,那么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许识嗤笑了一声,也觉得讽刺,“生活的失败者,只敢对弱小,没有还手之力的儿童动手。”
  晚上正是小吃街最热闹的时候,从外边望去,只能看到两边摆放整齐的餐车和比肩接济的市民。
  但两人累了一天,没什么逛街的心思。
  韩林随着人群蠕动到一家顾客相对较少的小摊,许识紧随其后。
  他扫了一眼小车上贴着的菜单,对老板说:“老板,要两个全家福套餐。”
  “要三个。”许识补充道。
  “好嘞!”老板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确定他们两个是一起的,才拿出擦子在煎饼锅上擦了一层油,又从塑料桶里舀起一勺面糊倒在煎饼锅上,“三个煎饼果子全家福六十块钱,上面可以扫码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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