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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枝映美人(古代架空)——盐角儿

时间:2025-01-02 10:01:33  作者:盐角儿
  邓宁道:“我找别的师弟吧,小常帮我看着小酉阁呢。”
  乔柯道:“刚刚还碰见他,不是去山下巡视了?”
  于沛诚一皱眉头,道:“我交代的。这个常得一,忙不过来也不说一声……”
  说罢,拔腿就要去小酉阁,被乔柯立马叫住,道:“周师叔最疼她这个亲传弟子,肯定在帮忙值守,你不用去了。小常不爱诉苦,下回你们指派他之前,做好合计就是。”
  换做往常,少说也要每人挨一戒尺,罚个思虑不周、劳冗后辈,今天淡淡吩咐几句,饭也没有吃,和来时一样匆匆地走了。邓宁道:“掌门师兄看着怎么又精神又不精神的?”
  于沛诚撇着嘴道:“一夜没睡。”
  邓宁困惑地“啊”了一声。
  于沛诚道:“肯定因为那个掌门夫人,你到底懂不懂?”
  邓宁道:“哪有掌门夫人,那是个男人。”
  于沛诚道:“掌门师兄在乎他是男是女吗?亏你还是唯一见过他的人,白见了。”
  邓宁道:“师兄说你巡视的时候和他撞上过,让我紧着点儿口风。原来你早就猜到啦?他是个好人,你别告诉师父。”
  于沛诚接着帮她打理书卷,道:“我要告诉我爹,掌门师兄跟你都吃不了兜着走。”
  他一向刀子嘴豆腐心,既然这样说了,那一定将秘密守得死死的,邓宁心下稍安,道:“你真好。话说回来,你说师兄一夜没睡是什么意思?”
  于沛诚气得快要跺脚了,指指邓宁,指指桌案,最后愤然一甩,道:“你真是个木头!”
  乔柯回来的比预想中还要早,裴慎浑身酸痛,内衬才披上一半,正双手撑在被褥上喘气。他从肩头到胸口一片红紫,自己看得清清楚楚,连忙将衣服向中间拢了拢。乔柯端了水来,柔声道:“阿慎……”
  谁知,裴慎立刻打了个激灵,转过那张仍然带着泪痕的脸,一夜之间,看向乔柯的神情天翻地覆。他道:“你救我,是为了昨晚那样吗?”
  乔柯直觉不妙,问道:“你不愿意?”
  与其说愿不愿意,不如说在此之前,裴慎根本什么都不明白,他天资聪颖,情事上虽然愚钝,不过只差几句点拨,可此时一切都晚了。裴慎摇头道:“我……我不愿意。”
  乔柯道:“我爱慕你,所以救你。爱慕你,所以想和你行夫妻之事。昨晚……我以为你和我想法是一样的。”
  裴慎头痛欲裂,道:“乔柯,你让我想一想……”
  乔柯走近道:“你讨厌我?”
  裴慎道:“我没有。”
  “昨晚你觉得恶心?”
  片刻沉默后,裴慎迟疑地摇了摇头,但仍然是乔柯进一步,他退一步,直到两个人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乔柯道:“你活到现在,难道不明白什么是喜欢?”
  他并不打算像昨晚那样粗暴,而是微微歪着头,想要将裴慎垂下去的面容看清,然后等待他的答案。明明吃亏的是自己,裴慎却不知为何觉得心虚,道:“你让我想想……”
  乔柯的眉头反而舒展开了,后退一步,自嘲般笑道:“倘若你明白爱慕一个人是怎样的心情,现在就不必再想。阿慎,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不肯令我伤心,还是怕我、厌我,所以才不敢拒绝,其实你但说无妨。可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放你离开玉墀山,如果你死在山下,我会比现在难过一千倍一万倍……”
  连爱与不爱似乎都有争执的余地,提到下山,裴慎却变得一言不发。乔柯只好让步道:“我会帮你精进武艺,将来和你一起下山,你再等一等,好不好?”
  双瞳沉水,眉秉愁云,多少女侠千金都摇撼不动的乔凤仪竟也会像此刻一样无措,一瞬间,裴慎觉得他那些挑断筋脉、打断手脚的话都虚张声势起来,不忍道:“你不必这样。我只是没来得及想清楚,可是……我也不想你难过。”
  乔柯反而比刚才更加无所适从了,似乎想要摸一摸他的脸,艰难忍住之后,起身为他腾出房间,道:“你仔细想明白,再告诉我。”
  裴慎道:“好。”
 
 
第17章 16 窃信
  裴慎躺在床上,开始回忆裴筑死时的场景。他已经回忆过太多遍,所以逐渐怀疑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包括裴筑被长剑钉在檐柱上的样子。剑刃几乎将他的脖子豁成两半,连下颌都快劈开,裴慎在血泊中望着他,想到:师父死了,现在我也要死了……
  然而,那具尸体的嘴唇竟然还在动,似乎在说:“活下去。”
  想必大师兄也看到了这一幕,所以才突然从血泊中起身发难,穿过一层又一层刀光剑影,将裴慎送下舜华山。
  再睁眼,就是这间遮风挡雨,冬暖夏凉的小屋了。
  ……还有邓宁和于沛诚。
  裴慎看见于沛诚,立刻将床头的佩剑抄起来,正要出鞘,却见邓宁和于沛诚不约而同地伸手捂住了对方的眼睛。
  邓宁道:“敲门没有人应,我们着急就进来了,你你你,你快把衣服穿好!”
  男人披头散发,只着里衣,胸口还露出一大片乔柯留下的痕迹,哪个师弟师妹都忍不了。过了一会儿,于沛诚突然反应过来,摘开邓宁的手道:“我是男人,你捂我干什么?”
  邓宁道:“他是男人,他也不怕被人看,你捂我干什么?”
  裴慎紧了紧衣领,警惕道:“于沛诚?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于沛诚道:“你必须离开掌门。”
  裴慎道:“是乔柯不放我走。”
  于沛诚道:“我给你几个选择。第一,现在就穿好衣服下山,第二,自废武功,做一辈子掌门夫人,老老实实哪也别去,第三,被我杀死。”
  说的跟来时路上商量的完全不痛,他面相本来就清冷,现在更阴恻恻的,把他和裴慎一块拎出去,别人肯定以为他才是苦大仇深的那个。邓宁连忙挡在两人之间:“你怎么就不会好好说话?把那封信拿出来,拿呀!给他看!”
  于沛诚不情不愿地翻了个白眼,从怀里取出还没有封缄的信。
  邓宁道:“赵殷要回挽芳宗祭祖,发信请三城三派参加,掌门师兄收到就立刻拒绝了,不知道是不是怕你不高兴。”
  于沛诚道:“如果我没猜错,杀徐印的人也是你吧?掌门因为你已经得罪过太多人,你们在家做有伤风化的事情就算了,别让他脑子不清楚,把玉墀派也害得像舜华一样!”
  铮然一声剑鸣,裴慎提剑指向于沛诚道:“我敬你是小宁师兄,一再忍让,想不到你竟然这样粗俗无礼,不如跟你说个清楚:第一,我下不下山,轮不到你指手画脚,第二,今天之前,我都不知道乔柯拿我当做掌门夫人,也并不想做,第三,你尽管动手试试,看咱们到底谁杀得了谁!”
  邓宁劝架已经熟练了,侧过身来一手拦一个,然后开始怀念在小酉阁的清净日子。正愁不知说什么好,大门急促地响了起来。
  常得一提着一摞封缄好的信件,开了门也不进来,只道:“于师兄,邓师姐。”
  邓宁道:“有什么事?”
  常得一道:“掌门吩咐我来一趟,他说,到了就敲三遍门,如果没有人应,就离开,如果是你和于师兄出来,就转告你们:‘叫你们休息,就回自己房里休息。我朋友正在考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要打扰他,再乱跑罚小酉阁密室禁闭三天。’”
  于沛诚道:“小常,你就不能装作没看到我吗?明天我给你买酱肘子。”
  常得一道:“掌门说你给多少,他就给两倍。”
  邓宁按住于沛诚肩膀:“知道了,我们马上离开。”
  “掌门还说,‘三城三派认为赵殷不堪大用,早就想要摆脱他,正好趁这次祭祖拂一次他的面子,免得以后还被纠缠,我此番拒绝并非出于私心,’”常得一摊开手心等着接信:“‘把你们偷走的回信交给小常,下不为例’。”
  于沛诚怒道:“冠冕堂皇!有没有私心,他自己清楚。”
  不知乔柯究竟算到了多少,常得一竟然还在一板一眼地背诵他的原话:“沛诚如果不满意,让他回掌门书房来重写一封。”
  常得一的差事就是目送于沛诚和邓宁离开,始终没有踏进屋门一步。二人临走前,裴慎忍不住问道:“乔柯什么时候回来?”
  邓宁道:“不清楚,看样子今晚要睡在掌门书房。你要找他么?我帮你传信。”
  不知为何,裴慎心里有些失落,但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等他。”
  一行人走远后,裴慎才腰酸背痛地回到自己屋里,将外衣穿戴整齐。他被折腾得狠了,昨晚那些“有伤风化”的场景还时不时从脑中闪过,以至于他的脸颊烫得发麻,如果可以,他需要再攒一些力气才能考虑爱不爱慕这件事。多年之后,裴慎终于不再像此时一样懵懂犹疑,但二十岁的裴慎还很愚蠢,不懂得如何在一瞬之间将爱判明,他想到既然于沛诚已经杀上门来,那么整个玉墀派发现自己也不远了,周栖芳说得对,年轻人不该心存侥幸,无论为乔柯地位稳固,还是为报师门血仇,下山已经刻不容缓。
  过了不知多久,门外又有声音喊:“有人吗?有人吗?”
  裴慎听出是常得一回来了,想到他已经知道屋里有掌门的“朋友”,便戴上斗笠,打开门来。
  常得一刚刚那摞信件已经发完,手上是几封新的,见他开了门,喜道:“你是李无思吗?太好了,这些信都是你的。”
 
 
第18章 17 郎心似铁
  玉墀山上,无论江湖公文还是私交来信,往往都写“乔掌门敬启”、“乔柯亲启”,直接送到掌门书房,发给李无思还特地送到半山腰私宅的,这是头一次,第二天直到乔柯回来,裴慎仍然在读信。乔柯问:“想的如何了?”
  裴慎摇了摇头。
  乔柯道:“那就慢慢来。今天山顶做了鸡汤,尝尝。”
  他这两天生怕裴慎感到被问得太紧,一直有意无意地躲着,放下食盒就要回掌门书房,裴慎忽然叫道:“乔大哥。”
  他身后放着一只包裹,大小和去胶丘时差不多,衣饰也一副要远行的模样,头发半束起来,用木簪子勾在脑后,与两人在龙虎台初见时别无二致。
  裴慎道:“你相信我师父无罪吗?”
  乔柯开始仔细地打量一切,盯着木桌一沓信纸:“这是谁的来信?”
  裴慎道:“我不认得,看着是一位本领很大的百晓生,像胶丘城主那样的。乔大哥,你认得吗?”
  过去半年内,乔柯陆续请人调查过许多挽芳宗和舜华派旧事,为防信件被当作掌门公务拆开,落款都是李无思,不想却阴差阳错被裴慎看见。恐怕正是他有关裴筑的猜想在信中得以证实,裴慎才如此发问,乔柯后退一步,关上房门:“我希望裴掌门无罪。阿慎,信你已经看了,你觉得他无辜吗?”
  裴慎摇头道:“不……你才不信,只不过为了让我留在这里,你什么都可以说什么都可以做,其实你根本不相信我师父清清白白!”
  那一沓信件的第一封就摆在最上面,只有十一个字:十月初七,裴筑现于挽芳宗。
  第二封是几位村民的证词,他们原本住在挽芳宗山脚下,均称在灭门前一天晚上,一位身着翠白道袍、额间有疤的男子从村口路过,背负长剑,神色匆忙,其中还有两人看到剑鞘上镶着红玉髓,正是裴筑的佩剑“爱羽”。
  乔柯道:“阿慎,看过这些,你还觉得裴掌门与灭门案毫无关联吗?”
  第三封到第五封信,证明裴筑与赵莱三十多年前就已出双入对,又很快决裂,裴慎道:“所以你早就觉得我师父是因爱生恨,杀了赵莱,偷走剑谱?”
  乔柯道:“他们分道扬镳,据说也是因为剑谱。”
  裴慎绝望道:“……你救我的时候我已经说过,师父收养我十三年,绝不会做出那样丧尽天良的事情。到头来,你并不信我。”
  乔柯道:“可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你难道以为三城三派会糊涂到这个地步,放任厘罪盟空口无凭就杀死舜华派所有人?倘若我只听你一家之言而罔顾事实,那我岂能值得你信任,挖出的真相又岂能令人信服?”
  裴慎道:“你早就认定师父有罪,所以才只叫人查这些,瞒着我把这些东西东拼西凑起来,根本不给我为师父另寻证据的机会,这和三城三派当初轻率断案有什么区别?”
  乔柯道:“你那样尊他敬他,一时间必定不能接受真相,事情定论之前,我怎么敢告诉你。你扪心自问,这一年多来,我对你可曾有半分蒙骗?”
  裴慎脱口道:“没有蒙骗,只是把我当作酒后玩物而已!”
  如同当头一棒,乔柯呆立在原地,许久才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
  两行清泪突然从他脸颊滑落下来。
  千恼万恼,裴慎一句也说不出口了。愣了愣,回身把包裹拎起来:“你们都不认得师父,怀疑也情有可原。谁都可以不信他,你……你也可以,只是我该走了。”
  他全身紧绷,从乔柯身边绕出门去。提防中的突袭并没有发生,但那两行眼泪似乎带走了乔柯一直以来的款款温情,令他深邃的五官在阴影中显得十分冷漠:“你说他收养你十三年就是心善,那么,那一天是十月初几,他为什么能捡到你?他捡到你时,又是怎样的打扮,怎样的神情?”
  十月初十,葛山大震,裴慎被埋在自家瓦房的废墟之下,幸存的乡邻们将他挖出,恰逢一位身着翠白道袍的年轻人路过,只看一眼,遍朝裴慎直冲过来,执意要收他为徒。
  “葛山虽近,但在不在挽芳宗回舜华派的路上?你父母做的什么生意,失踪前去了哪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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