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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海没了镇压，一跃而起，“曹尚你大爷的！”
两个人又撕打起来。
曹尚打斗之余，还不忘分心道，“要是没挂，我请 你吃饭啊。”
“你要谢还是谢小乔吧。”梁靖风自从知道了了沈乔安的身世，就特别心疼他。
“小乔肯定要谢的啊，到时候我请你们来我家吃火锅。”
左一句小乔，有一句小乔，一下把沈乔安跟他们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沈乔安就坐在床边看他们说话，小口吃着梁靖风给他的草莓，脚尖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可以看出此时心情好了很多。
大学寝室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无比新奇。朋友之间的互怼和打闹也让他觉得很有趣，还有发自心底的羡慕。
项海一听有火锅吃，立马嚷嚷着：“听者有份啊，曹尚，火锅加我一个。”
曹尚拍拍他的头，“哦呦，兄弟，不巧啊，你放假要回家怕是没有口福喽。”
寝室里曹尚和梁靖风是本市的，项海和刘凡达家是外省的。而刘凡达考完最后一门，就直接去机场赶飞机了，所以没回寝室。
“你等着，我以后找机会宰你。”项海不服。
“嘿，我等着。”
沈乔安又在寝室坐了一会，就收到了李叔到学校了的消息。他起身告辞，临走时书包里被塞满了零食，都是来自三人的亲切投喂。心里也满满当当的。
回到家，徐妈正拿着抹布在门口擦灰，见沈乔安进来，就笑盈盈地开口，“哦呦，乔安少爷心情很好呢，看来是考得不错。”
提到考试，担忧又涌上心头，但还是无法完全冷却他的雀跃。
因为相比成绩来说，沈乔安觉得自己好像有了更重要的收获。
他的微信里又多了两个好友，曹尚和项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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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乔的好友列表：徐妈，李叔，梁靖风，曹尚，项海
景曜（不满脸）：我呢？
小乔：不加魔鬼（吓哭）
景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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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宝子们说声迟来的新年快乐哦！希望大家2023一切都好????亲情友情爱情，学业事业身体都棒棒棒????
第20章 19.朋友
等待成绩的日子令人忐忑，沈乔安为了转移注意力，就闷在烘焙房做了好几天的饼干。把能想到的曲奇口味都做了一遍，芝士的，抹茶的，香葱的，蔓越莓的，开心果的，生椰拿铁的……
最后吃得女佣小丽连连讨饶，说现在呼吸都是曲奇味儿。徐妈也笑着说，这样下去，整个景宅恐怕人人都要胖上个五斤。
沈乔安被打趣得有点不好意思，可还是舍不得离开烘焙坊，他喜欢动手做食物，享受将食材一步一步变成美味的过程。
甚至于刚认识景爷的时候，纵然害怕床事，他却还是打心底期待着男人的到来，期待用心为他准备一桌晚饭。那些忙碌在厨房的下午，是他为数不多的快乐。
一个懵懂的少年，一颗赤城的心，爱着一个他并不了解的男人，只情起于一口蛋糕。
景曜吃饭时总是很专注，手上动作飞快，大口大口吃菜，豪气却不粗鲁，让人看起来就觉得吃得很香。有时他随口一句对食物的称赞，沈乔安便会觉得心里满满的，回头将这道菜记在本子上，经常做给男人吃。
今天的沈乔安打算在饼干的样式上做点文章。如此一来，饼干的颜值提升了，产量自然就降下来了。要说上了一年大学，怎么也还是累积了些许美术功底的，专业考试过不了关，可发挥在饼干上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揉好原味的黄油面团后，从中取出了一小部分一分为二，其中一个加了可可粉揉成棕色面团，另外一个则是加了南瓜粉揉成黄色面团。
徐妈和小丽看不懂他要做什么，不过就单纯看沈乔安认真揉面的模样，也是一种享受，谁都不出声打扰。
期间手温会让黄油融化导致面团发粘，他便放进冰箱耐心地等上一会儿。
三人围坐在茶几边，喝着徐妈泡的茉莉花茶，倒也是个惬意的午后。
冰冻的时间差不多，沈乔安将大的原味面团取出来擀成了4毫米左右厚度的均匀面饼，然后把黄色和棕色的面揪成小小的块儿随意按在上面，再次擀均。
之后他用猫咪模具压出一个个小猫头，花纹各不相同的小三花猫就这样诞生了！
调控好烤箱的温度，烤出来的小猫咪饼干散发着浓郁的黄油香气，满屋甜蜜。沈乔安又用食用色素笔比给小猫头画上眼睛，嘴巴，小胡须，一个个小猫咪立时活灵活现，精致得像画片似的，可爱得不得了！
直把小丽萌得嗷嗷叫，徐妈的老年少女心也没能抵挡住小猫咪饼干的可爱，不光在沈乔安做饼干的时候给他拍了小视频，最后的成品更是各种角度拍了几十张。
“乔安啊，你的手艺都可以开店了。”徐妈划着相册里的照片，还一边让小丽帮她调滤镜，“加一个你们年轻人用的那什么、那个美食滤镜，能更好看！”
沈乔安见成品和自己预想的差不多，不枉忙活了小半个下午，小有成就感。
“对了，乔安你手机呢，你自己也照几张留纪念呀。”徐妈说。
他闻言脚步轻快地往楼上跑去。
刚走到卧室门口，就听见手机在响。手机来电对别人来说可能是常态，但对沈乔安来说还真是意外。
拿起手机，是群视频的邀请。他记得这是曹尚和梁靖风的头像，犹豫了几秒钟，手指下意识滑到了左边的绿色图标。
短暂的网络连接时间，沈乔安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熟悉的两张面孔赫然出现在眼前，伴随而来的还有手机中曹尚的鬼哭狼嚎，“小沈同学好久不见啊！呜呜嗷嗷嗷，你皮肤要不要这么好啊啊啊啊！”
沈乔安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自己还像平时打字一样拿着手机，摄像头可不就怼脸拍了嘛。
梁靖风：“闭嘴啊你！小点声儿嚎！别吓到小乔。”
曹尚：“我我我我我不！能！相！信！小乔你都没有毛孔的吗？！！！”
整个走廊都回荡着曹尚的嚎叫声，沈乔安赶紧躲回卧室关上门。
他这才举高手机，和他们打招呼，“下午好。”
调整过摄像头角度后，沈乔安那张i丽的脸端端正正出现在画面中，瞬时间将旁边两张随意的男大学生的脸衬得十分潦草。
曹尚：“草，大意了。早知道我洗个澡再视频了。”
梁靖风：“我也该抓个发型的。”
曹尚：“不愧是我们小乔啊，前置摄像头颜值还这么抗打。”
沈乔安耳尖发热，静静看他们两个聊天。
曹尚一脸不理解：“梁哥，女朋友来你都不拾掇拾掇啊。就你这种人都能有对象？！”
看来沈乔安刚才没上线时，他们已经聊了几句了。
梁靖风：“切，我女朋友爱的是我的内涵。你个肤浅的人懂什么。”
曹尚：“我还肤浅？！你爸爸我的健康小麦色多少人晒都晒不出来！”
梁靖风：“滚！你个不孝子，刚放假一周就不记得谁是谁爸了？你当时哭着管我叫梁爸爸，我就应该给你拍下来发学校贴吧去。”
曹尚：“行，那梁爸爸以后记得给我买房哦~”
两个人谁也不让谁，一个星期不见，斗嘴斗得起劲，沈乔安也看得津津有味。又吵了一会儿，他们才想起来他来。
梁靖风：“小乔你怎么都不说话啊。”
曹尚：“哈哈哈哈哈，对了，正事给忘了。小乔我跟你说啊！我近代史过了啊！！！！60分飘过！老师待我不薄啊！”
梁靖风：“你查成绩了吗？”
沈乔安摇头说，“还没。”
梁靖风：“那你去看一下。”
沈乔安乖乖点头，“嗯。”他起身去拿笔记本登录教务系统。
曹尚：“我都过了，你肯定没问题！导员太给力了呜呜呜！没给我们作废。”
梁靖风：“我就不该救你，让你挂一次，看你下次还不复习。”
曹尚：“你以为我不想复习啊，我那不是直播不能断嘛，这年头涨粉容易嘛我，一断播粉丝就哗哗掉。”
梁靖风：“涨粉还能比考试重要啊。”说实话梁靖风是不太能理解的，曹尚做了一年游戏主播，在寝室天天几乎通宵直播，没见过这么糟蹋自己身体的。
曹尚扒了扒头发，倒是大大咧咧地说道，“还不是为了赚钱嘛。你也知道我家条件不好，我爸妈能把我和我妹供上大学就差砸锅卖铁了。我妹还学舞蹈的，身边的小姑娘一个个的浑身上下全是名牌，就她一个小土丫头混在里边。我妈前年在菜市场花150给她买的羽绒服都穿两年了，今年我想攒点钱，冬天给她买件好的。”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轻松，没有一点因为贫穷而产生的自卑。
梁靖风家虽不是大富大贵，却也没有为钱发过愁。他默了默：“家里要是需要帮忙跟我们说。”
曹尚大笑，“那当然了，你以为我会放过你！谁不知道我们梁哥人美心善。”
梁靖风：“滚。”
沈乔安趁他们聊天时，查好了成绩，不但没挂科，成绩还挺高，有97分。
曹尚又玩笑着：“怎么样，小乔，今日特此邀约二位恩人于小弟家中一聚，曹家风味火锅，二位意下如何？”
梁靖风：“我女朋友在我家呢。”
曹尚：“哎呦，那就带女朋友一起来呗！正好我妹也在家呢，天天嚷嚷无聊，一起玩呗。”
曹尚：“小乔，你来不来呀。”
沈乔安：“我……”他不敢答应，他的自由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曹尚：“你又没有女朋友，在家能有什么事，必须来啊！”
梁靖风猜到沈乔安在担心什么，于是替他解围道：“哪有你这么请客的啊。让小乔问问家人吧，要是能来跟我们说。”
沈乔安点头。
挂断电话，他拿着手机跑下楼，去问徐妈。
徐妈一听，还挺高兴。由衷为沈乔安交到朋友而感到开心，不然她还真挺担心这孩子这样闷下去，身子也早晚闷坏了。
“去玩吧，先生出国了，想是最近也不会回来。”景先生每回去东南亚，少说都要去上十天半个月的，徐妈也没多想。
“把地址发给你李叔，让他送你去。你上楼换身衣服，开开心心去跟同学玩儿。”徐妈忙活起来，看着比沈乔安还高兴，“徐妈把你做的饼干包起来，带去给同学也都尝尝你的手艺。”
“我们乔安有朋友了，真好。”
于是，阳光明媚的午后，沈乔安坐在车里，腿上放着包装成精致礼盒的小猫咪饼干，怀着忐忑而又期待的心情出发了。
来自朋友的邀约，让孤寂已久的心房中有一颗小芽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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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上一章给我留言的小可爱们！呜呜呜呜，断更这么久，还能见到熟悉的你们真好(? ? ?? )想给你们一万个噘嘴亲亲！我太爱废文了，遇见如此可爱的你们！(@o????o???`)
第21章 20.笑容
李叔按照导航，开到一个老旧的小区。大门右侧石柱上的金属字已经残缺不全，剩下的部分正摇摇欲坠着。
日头西移，就着夕阳的余晖，两人仔细辨认，是新安小区没错。
“应该是这里。”
“嗯。”
然而车子驶进大门，只开了一小段路，就无法前行了。车道被两旁的杂物和随意停放的电动车占满了，根本开不过去。李叔只好陪着沈乔安下车，好一会儿才找到曹尚家所在的六号楼。
单元门前乱七八糟的电线耷拉在雨答上，水泥台阶被人踩掉了角，露出红色的砖头。单元门往两边敞着，估计是锁早就坏了没人修。
李叔不放心，执意跟沈乔安一起上楼。
楼道里面很黑，感应灯泡像风烛残年的老人，发着幽暗昏黄的光线。
墙壁上密密麻麻的小广告如同补丁一般，散发着的潮湿霉味儿一下将沈乔安的记忆带回了小时候。
他想起自己很小的时候的家，和这里很像，是爸妈结婚时姥爷给买的房子。在当时那个年代，他爸算是倒插门的女婿，没少被亲戚在背后嘲笑。
时间太久远，四五岁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只剩一个印象很深的碎片。
是一个雨后的清晨，妈妈送他去幼儿园的路上牵着他的手绕过一个个水洼。到了门口，女人蹲下身子亲亲他的脸蛋，帮他背上了小书包。
再其余的，他只记得妈妈眼睛很漂亮，目光很温柔。多年来，他一直刻意去遗忘妈妈最后走的画面，以至于慢慢的，妈妈的面容真的隐没在了悠悠岁月中，记不清了。
平静的日子很短暂，依稀是姥爷去世以后，他爸就变得更加肆无忌惮起来。酗酒，赌博，打老婆，打孩子，三天两头将他们母子赶出家门。刚开始还有邻居见他们可怜，会收留他们，帮他们报警。可随着他爸到好心人家里咒骂侮辱，打砸东西还威胁恐吓后，就再没人敢帮他们了，谁见了他们母子都绕道走。
毕竟谁也不想放着安生日子不过，惹上无赖，招来祸患。
那个房子后来也没住两年，就被他爸卖掉了还赌债，可十天半个月的还是不断地会有要债的人上门催债。妈妈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起初还能躺在床上帮人串串珠子挣点零钱，后来长期的恐惧下她精神也出了问题，时而大哭时而大笑，晚上还会大喊大叫。
沈乔安隔三差五就要请假在家照顾妈妈，后来小学也没能读完。他一边照看妈妈，一边串珠子做手工，每次好不容易攒点钱想给妈妈买药，就会都被他爸抢走。可是能怎么办呢，营养不良的他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只有交出钱才不会被打死。
还记得那天帮妈妈买药回来，楼下聚集了很多人。他拨开人群，入目是一片刺眼的血红，地上躺着的正是他的妈妈。慌乱中不知是谁捂住了他的眼睛，可是那梦魇的红色，以及血泊中女人散乱的长发，合不上的眼睛，是他一辈子都忘不掉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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