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是比赛对手绘画1班的,是他们学校新一届的校草。
沈乔安看着人群中,那个相对来说并不算高挑的漂亮少年,他裸露在球服外的皮肤比生生其他男生白了好几个度。
他的球技也不算顶好,但是与队友配合默契,进球后的开心笑容在阳光下耀眼的发光。这样的少年,仿佛天生就该是被人追捧仰慕的。
不像自己,天生就注定是要活在阴暗角落里的。
沈乔安望着球场的方向,愣愣地出神。同样是好看的外貌,魏宁可以受到所有人欢迎成为校草,和商界的风云人物谈轰轰烈烈的恋爱。而他,只能沦为被男人豢养的宠物……
可是能有今天的生活,能安静的坐在大学校园里,沐浴在阳光下,他还能奢求什么呢,他已经很知足了。
“哔——”
随着裁判的一声哨响,比赛结束了。
沈乔安所在的绘画2班以12分的领先优势赢得了比赛。
脸上沾满了胜利喜悦的队员们到沈乔安这里拿水,正嚷嚷着要出去开个庆功宴。
Z美院马路对面就是一条小吃街,从五元一个的肉夹馍到九十九一位的海鲜自助餐厅,应有尽有。
梁靖风咕咚咕咚灌了一瓶矿泉水后,拿毛巾擦着汗,“咱三号门撸串去吧。”
提议一经提出,获得一致同意,对血气方刚的男生们来说,凉啤酒加烧烤,是最畅快的聚餐方式了。
“沈乔安,你也一起来吧。”梁靖风冲正忙着把看守的私人物品还给每位同学的沈乔安说。
这一周以来,沈乔安明知道大家故意欺负他,却还是毫无怨言的忙前忙后,让梁靖风心里有点不忍,于是主动出言邀请。
沈乔安有些错愕地抬头,不太确信地问道,“我、我吗?”
“嗯,大家都是队友,赢了比赛你也有功劳,大家说是吧?”梁靖风说着看向其他同学。
身为队长的梁靖风已经这么说了,其他人也不好不给老大面子。
反正也不差多一张嘴,一周相处下来,沈乔安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于是大家都纷纷应和道,“是啊,沈乔安,一起吧。”
说起沈乔安被班上的同学排挤,是有原因的。
Z美院可谓是国内美术专业最顶尖的院校,哪个学美术的学生不削减了脑袋往里挤,能考上这所大学的都是专业成绩数一数二且学习文化课也十分优秀的。
这背后要付出多少时间与汗水,在画室熬过多少个寂静的夜晚,考上Z美院的每个学生心里都清楚。
可就在他们拼命努力甩掉了千军万马,又小心翼翼走过独木桥之后,入学才发现班上竟然还有沈乔安这号人物。
他不懂构图,不懂透视,甚至连最基本的线条运用都一塌糊涂,一丁点绘画的基础都没有。
如果说他不是靠特权走后门而是自己考进来的,恐怕是三岁小孩都不会信。
他入学姗姗来迟,躲掉了军训,十月份才出现在班上。
再到后来,班干部统计每个学生的高考信息的,唯独沈乔安的档案,高考信息一片空白。
很快,他靠关系进大学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十八九岁正是愤世嫉俗的阶段,学生们自然是对这种不公平现象十分排斥,沈乔安也开始受到排挤。
沈乔安愣愣地看着梁靖风,这时身边的一个男生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去就去,不去就不去,你一个男的怎么磨磨唧唧的。”
说话的男生叫曹尚,性子大大咧咧的,生活上也不拘小节,掀起衣摆直接擦脸上的汗,露出一节小麦色腰腹,隐约可见腹肌线条。
梁靖风照着曹尚的腹肌拍了一巴掌,“可以啊,兄弟。”
曹尚得意地提气绷紧腰身,腹肌立马更明显起来,周围的几个男生都笑着去摸。他N瑟道,“买票排队啊,一个一个来。”
梁靖风笑骂他,“别骚。”
一群男生闹罢。
梁靖风又关照到杵在一旁可怜兮兮的沈乔安,“一起吧,就在3号门,不远。”
沈乔安正看热闹看的羡慕极了。听到询问立马唯唯诺诺地点头,他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头脑一热答应完,沈乔安又开始后悔。
可是,徐姨说,他……在家的啊……
沈乔安的手心又开始出冷汗了。
“走啦走啦,就去聚点烧烤,吃完咱们K歌去啊。”
“得了吧,要我说还是桌游有意思。”
跟着热热闹闹的一大群人,坐进油腻的烧烤店里,沈乔安犹豫片刻,给司机李叔发了一条消息,让他先回去跟家里说一声,自己有事晚点回去。
一整个晚上,沈乔安食不知味,担心电话随时会响起,
可出乎意料的,除了李叔回复了“好的”之后,手机就再没有任何动静。
自己这么不听话,他……应该非常生气吧。
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对沈乔安来说就是一场精神上的凌迟。
将近晚上十点,踩着寝室的门禁时间,一群大男孩才恋恋不舍的从桌游吧走出来。
刚出店门,沈乔安就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劳斯莱斯正停靠在乌烟瘴气的小吃街边,在昏暗路灯下闪着金属的光泽。
“卧槽!咱们学校附近竟然有劳斯莱斯!”
“太他妈酷了,有钱真牛啊。”
“我要是有这车可舍不得开到这儿来。”
“一听你就是穷逼,人家有钱人换车就跟换衣服一样。”
“你他妈才穷逼。”
“哈哈哈哈哈哈”
“你是!”
“你穷逼!”
没有男生是不喜欢车的,喝到微醺的男生们大着嗓门讨论着不远处的豪车,没人注意到沈乔安瞬时间煞白的脸色和害怕到颤抖的身体。
车窗上贴着阻隔紫外线的全黑色窗膜,外面的人完全看不到车内的情形。可不知为什么,沈乔安就是直觉感受到,那人坐在后座上。
闷热的夏季夜晚,沈乔安愣是吓出一身冷汗。早该知道,无论自己跑到哪里,只要那人想,都能找到自己。
在那人给自己脚腕上扣上定位环的那一刻,他就该相信的。
脚踝上金属花纹的脚环传来的凉意顺着小腿蔓延,沈乔安现在只祈祷着司机千万不要过来找自己。
他知道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行为,无异于作死。他应该立即跪倒他的脚下,主动承认错误,或许惩罚还会轻一些。
可是……今天好不容易才让大家接纳他一点点,他不想让同学看到他与这辆车有关系。
沈乔安僵硬着身体站在路边假装打车。
等到一群迈着东倒西斜的醉酒步伐的同学进了校门,沈乔安觉得这时应该没有人会注意自己了,这才沉重地走向劳斯莱斯。
梁靖风进了校门,想起来结账时自己去上厕所,是沈乔安给垫的钱。大学城这边晚上打车不好打,他随即跑出校门,希望沈乔安还没走。
果不其然,沈乔安还站在路边。
梁靖风刚要喊他,就见沈乔安走向了那辆劳斯莱斯。沈乔安刚一靠近,车门就打开了,一只属于男人的宽厚手掌大力将沈乔安拽进了车里。
梁靖风看着车子轰然离去的方向,眉心微微皱起。
他看的出,沈乔安一整晚都心不在焉的,不喝酒不抽烟,安静地坐在角落里,时不时就瞄一眼手机,那战战兢兢的样子好像手机随时会爆炸似的。
也不知道车里是沈乔安的什么人,就那样粗鲁的不顾沈乔安趔趄的将他拽进车里。
沈乔安摔进车里,小腿骨正磕在了车框上,一阵持续的疼痛。
他抬头对上男人如苍鹰般锐利的目光,讷讷地带着哭腔唤了声,“景爷……”
景曜冷笑,附身欺近地上跪着的人,“还记得我?”
话里的讽刺和不满不言而喻。
沈乔安没有男人的命令不敢起来,就畏畏缩缩跪在那里,眼角一片水意,嗫嚅着不敢答话。
景曜伸手捏住沈乔安的下颚,沈乔安知道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可沈乔安不知道的是,男人的这种习惯仅限于针对他。
别人,景曜是不屑于用手触碰的。
沈乔安害怕地发抖,却不敢躲闪,任由男人铁钳一样的大掌快要将自己的下颌骨掐碎了,努力不发出一丝声响,呼吸中都带着小心乖顺。
景曜幽幽地注视着,端详着沈乔安一张白皙的小脸憋得通红,纤长的睫毛一直不安地颤抖个不停。直到手里的人紧张到呼吸都困难了,他才冷冷地抽回手。
男人靠回椅背,优雅地抬起右腿叠在左腿上,阖目休息。
整个车子里静的可怕,跪着的沈乔安知道,自己今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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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小乔安瑟瑟发抖。
景曜:我哪有那么可怕?
沈乔安:哭唧唧
景曜哄人:别哭了。
沈乔安哭得更大声了。
景曜:???
第4章 3.惩罚
沈乔安几乎是被景曜从车上拖进别墅的。
他跪得腿脚发麻,犹如千万只虫蚁啃咬一样针扎似的痛痒,“景爷……”
沈乔安小声地哀求,膝盖无法伸直,只能一路踉踉跄跄的任景曜提着衣领,被狼狈地摔进了一楼玄关处。
脖领的钳制骤然消失,沈乔安伏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
一直等在门口忧心等待的徐妈看到此情此景,不禁替沈乔安捏了把汗。
这孩子从来都是乖乖巧巧的,怎么就有本事频频惹怒先生呢。也不知道上周两人在卧室里发生了什么,先生摔门而去,一走就是一个多星期。
难得今天先生回来得早,却等到晚上九点钟还不见沈乔安回来,就连个解释的电话也没等到。
尽管在景家工作了已有十余年,徐妈对景先生还是打心底里畏惧的。
尤其是现在……正在盛怒中的景先生。
可她也心疼着沈乔安,徐妈双手在围裙上紧张地擦了擦手心的冷汗,忍不住上前劝阻道,“先生,乔安他身子弱,可经不起您……”
徐妈话还没说完,被随后进来的丈夫一个忌惮的眼神和摇头动作制止住了。
司机李叔和徐妈是两口子,二十多年前和景家是隔壁的邻居,没想到当初一时对饱受父亲暴力的兄弟俩的恻隐之心,让他们之后的半辈子都有了倚仗。
犹记得二十多年前,第一次见到景曜时,徐妈就被那个高挑削瘦少年眼中的冰冷狠戾所惊骇到。生活在充斥着暴力与辱骂的家庭中,年仅十六岁的少年已浑身阴鸷,他浑身是伤,怀里牢牢地护着两岁多的弟弟,对周身的一切充满了戒备。
二十多年过去了,他们两口子眼见着景先生从桀骜不驯的少年人成为黑道上人人敬仰的景爷。常年的黑道生涯让他早就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城府,甚少会有情绪上的波澜。更何况现如今以景曜的地位,根本无需开口,一个眼神就能让下面的人惶恐万分。
却唯独对沈乔安,他格外爱动怒。
换做平时,景先生发火,李叔和徐妈还敢劝上几句,只是今天景先生脸色阴沉得吓人,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沈乔安面色惨白的被拖上了二楼。
“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上来。”景曜沉声交代。
沈乔安感觉剧烈跳动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极度的恐惧让他手心和额角不断渗出冷汗。
纤细的手腕几乎要被男人大力捏断,他惊慌地组织语言,“景爷,对不起……我今天……”
景曜冷厉的眼神扫过来,沈乔安立刻噤了声。
跟在景爷身边有一年半了,除了那次慌不择路的逃跑,他没有忤逆过男人的任何命令。
他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的是什么,该不会是……
脑海里闪过一幕幕带着血腥与痛苦呻吟的画面……
还有景爷曾经的警告……
沈乔安身子抖得愈加无助。
一直被拖行到主卧的浴室里,沈乔安跪在门口,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他手指紧紧抠着门框撑住自己已然瘫软的身体,转头哀求地看向身后负手而立的高大男人。
宽敞的大理石洗手台上,整整齐齐码放着很多小袋子。500ml的容量,里面是棕褐色的药液。别人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沈乔安再熟悉不过了。
那药液的奇怪味道,不用打开,沈乔安就已经能想象的出来。甚至还有药液缓缓灌入体内的温热感觉,沈乔安不自觉地已经条件反射性地夹紧了臀部。
正常情况,台面上应该只摆放一袋的,正好是一晚的用量。
现在,那上面摆放着的,却足足有十袋。
沈乔安一张惨白如纸的小脸,却显得漆黑的眸子水润无辜,丰盈的下唇被主人咬得深深嵌着齿痕,可怜至极。
妈的,真想立刻操死他,一周不操就敢夜不归宿,今晚必须给他个教训。
盯着沈乔安这摇摇欲坠的凄楚样子看了许久,对景曜来说,无疑是赤裸裸的诱惑。
“景、景爷……”颤抖的声音从唇间溢出,沈乔安顶不住男人炽热到足以灼伤自己的目光,膝行到景曜脚下,哽咽着求饶,“呜呜……景爷……呜……”
景曜低头审视着脚边的人儿,到自己身边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大大小小的宴会也带他参加了不少,可惜沈乔安是个榆木脑袋,半点讨好人的技巧都没从别的小宠那里学来。
犯了错即将受到惩罚,连句好听的求饶都不会说,就只会傻傻地跪在这儿叫一声“景爷”,天真的以为这样自己就会饶了他了?
真是可笑。
景曜踢开挡在脚边的沈乔安,不理会他,径直走到洗漱台前。
男人慢条斯理地将黑色衬衫的袖子挽至手肘处,黑曜石袖扣随着主人的手腕动作,在浴室的射灯下一瞬间反射出一道光线,正巧映在沈乔安惶恐不安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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