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弈柏小跑去卫生间,仔细地刷了牙,漱口水还多含了一分钟,他对着镜子咧嘴看了看,又自己闻了闻,觉得香香的。
然后方弈柏跑回谢凛跟前,“现在真不臭了,你闻闻。”
谢凛没动,他又继续往前凑,“真的不臭,不骗你……”
谢凛却往后躲了。
方弈柏执拗地拉住他。
不知为何谢凛的动作慢了一拍,反应过来时,方弈柏的嘴唇擦过了谢凛的唇瓣。
谢凛坐在椅子上,仰起头来望着他,鼻息间感觉到方弈柏带着樱花味漱口水的气息,慢慢抬手按在方弈柏的腰上,“不臭……很香。”
他说,声音有点嘶哑。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环境的提醒,过去那些亲昵的画面历历在目。
下一秒,方弈柏亲了上去。
他本能地想要跟谢凛更近一些,甚至站不住地软在谢凛怀里。
他们很久没有这样亲热了,肢体在一开始的生疏过后变得越来越动情和娴熟。
方弈柏分开-腿坐到谢凛的腿上,紧紧地抱着他,也感觉到谢凛僵硬之后紧紧地回抱住他。
谢凛控制不住地扣着方弈柏的腰,摩挲着他光滑的背脊,感觉到指腹像火一样在燃烧……
理智早已消亡。
不知道亲了多久,春晚早已经进入群星合唱的尾声,远处的夜空绽开了烟花。
屋内的情绪也像烟花一样曼妙。
方弈柏有些喘不过气来,抱着谢凛的脑袋,额头抵着额头喘息……他再次意识到这种微微缺氧的窒息感是他很喜欢的。
有种死去活来的刺激,他更深地把自己送往谢凛。希望对方给予自己更多。
但谢凛却克制地放开了他,“……好了。我去洗碗。”
方弈柏害羞地从谢凛身上下来,他觉得自己快要熟透了。
谢凛到看不出来多么动情的样子……
他偷摸从背后看谢凛把碗筷收了,拿到水槽洗得干干净净,放到沥水架上。
方弈柏也忘了要跟他抢着做这些了,负气地说了句,“我去睡了!”就跑开了。
谢凛擦干净手,摸了摸嘴唇,触碰过方弈柏的手指,还是麻的。
已经过了零点,等谢凛上楼回到房间时,看到方弈柏在隔壁房间探头探脑地,看到自己后他怔了一下,“新年快乐,谢凛。”
“新年快乐,方弈柏。”
这一晚一扫之前几天的郁卒,谢凛睡得很好。
他的手机从零点开始就不断地收到各种新年祝贺的轰炸,谢凛全都没看,第二天醒来后,他看到谢瑞发来的信息,一是给他发了红包,二是问他大年初一的安排,督促他回家走亲戚。
谢凛醒过神来,盯着天花板,他昨晚忘了给方弈柏压岁钱了。
红包早就准备好了,昨晚上突如其来的情热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没有想到方弈柏会那么主动又热情,像一只缺少抚摸和舔舐的幼猫,见到了主人就迫切地磨蹭,咕噜,把肚皮露出来……
一股热潮涌上下腹,谢凛无奈地抬起手臂盖在眼睛上,渐渐握紧了拳。
方弈柏太容易让他失控了。
谢凛在一大堆信息里,给几位长辈单独发了红包。
即使他再不喜欢繁文缛节,过年也没必要扫大家的兴。
“哥哥,起来了吗?”
他坐在床上发消息,听到敲门的声音。
是方弈柏来叫他起床了。
一回到观湖别墅,虽然他们彼此什么也没有提,但好像方弈柏默认了要回到之前的生活模式,又像贴身的仆从一样,谢凛心里想要阻止方弈柏这种低姿态的献媚……但看到方弈柏推开门,朝着他露齿一笑,特别乖的样子,他又阻止不下去。
方弈柏说,“我去做早餐,哥哥要吃什么?”
谢凛,“都可以,看看有什么。”他犹豫了一下,“你会弄吗?”
方弈柏不服气地说,“早餐不难,我都会的!”
然后方弈柏跑去厨房看了看食材,烤了面包片,配了干酪、水果和培根,做了两份班尼迪克蛋,又给谢凛泡了手磨咖啡不加糖。
吃饭的时候谢凛说,“我呆会要出门,未来两天应该还会走亲戚,春节比较忙。”
方弈柏肉眼可见地有点失落,他沉默了一会儿,抬起浓如蝶翼的睫毛,说,“……晚上还会回来吗?”
“……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很害怕,这所房子太大了。”
谢凛怔愣地望着方弈柏,试图在他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
“我尽量。”他说。
方弈柏乖乖地低下头,“我等你。”
谢凛不可自控地摩挲了一下手掌。
出门前,方弈柏跟着谢凛到了衣帽间,要给他换衣服。
谢凛嘴上说着,“我自己来。”但方弈柏去帮他挑搭配的衣服,又准备帮他把睡衣脱下来,他却也没有阻止。
每次换衣服的时候,两个人都挨得很近,谢凛自然地低垂着眼帘,能看到方弈柏特别认真的神情。
方弈柏解开谢凛的睡衣领口的扣子,手指难免碰到他胸口的皮肤,他下意识地抬了抬眼,却被谢凛的目光捕获。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吻到了一起,不知是谁主动,好像在这个空间里接吻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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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很多朋友在问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心意相通,特别说明:
这两个人都深爱对方,心意相通的那一刻就是大团圆结局的时刻,暂时还会有波折;而且,最重要的是,谢凛之前确实是做错了,小定觉得错误的路径是不可能通往真正的幸福的……所以他肯定还要吃一些苦头。
所以受不了继续拉扯的同学可以先攒一攒再一起看哈~
第49章 真回旋镖
之前在衣帽间发生过的激-情碎片,像汽油一样,助燃着此时的火热。
刚搭配好的衣服被扔到了一旁,方弈柏扯下了谢凛脱到一半的上衣,手掌下结实的肌肉逐渐绷-紧,又松开……
有着让他沉迷的节奏。
方弈柏想要放松身体,但脊椎却不可自控地绷得像弓弦一样。
他觉得不太妙,只是接吻而已,他不想比谢凛更失-控。
明明是他想要看着谢凛,观察谢凛去沉溺的。
但他却本能地追逐着谢凛的唇。
去感受谢凛急促的呼吸。
鼻梁明明是凉的,呼吸却那么烫。
嘴唇又那么软……
方弈柏没忍住溢出两声申吟,下一秒月要上的大手猛地收紧。
方弈柏身体一轻,忙搂着谢凛的脖子,感觉自己被抱到了矮柜上。
他熟门熟路地用月退环住谢凛,扣住他的腰,两个人又接了一会儿吻。
紧紧相贴的身体,反应一览无遗。
方弈柏心脏猛地一跳,他往后坐了坐,探手想要解开谢凛的束缚……
但是,谢凛却按住了他的手。
他听到谢凛粗-喘了两下,接着松开了自己。
怎么了?
方弈柏怔怔地没醒过神来。
谢凛拼命压制着冲-动,他拉开了和方弈柏身体的距离,但仍不舍地够着脖子和他亲吻。
方弈柏的身上又香又软,像磁铁一样xi附他。
荷尔蒙和多巴胺不要命地摧毁理智……
让所有血液所有细胞都想往前进。
但是——
他是有前科的人。
他知道自己失-控之后多么疯狂,那一晚,方弈被他折-磨得快死了。
他不想再弄伤方弈柏了,谢凛如今对自己的自制力毫无自信。
不能继续了。
“哥哥?……”
方弈柏眼睛还泛着水汽,透着沉醉的迷惘,像信徒一样地望着谢凛,“哥哥,你不想要吗?”
谢凛一怔,像被当头打了一闷棍。
原本还在挣扎的灵魂,陡然冷静下来。
过去自己施予对方的暴力、强制、剥削……都化成了回旋镖,在此时,扎向谢凛的血肉之躯。
哥哥,你不想要吗?
——方弈柏果然是意识到他的失控、意识到他的渴求和躁动,才会像刚刚那样对待他。
并不是方弈柏自己想要,而是因为谢凛想要,他才给予了。
因为他早就是谢凛的囚徒,他早就没有了个人意志,不管他表现出什么样的态度,都是在这个特定的环境下的表演……
谢凛浑身的血液都凉下来。
他真可笑,荒唐,竟然还真的认为方弈柏对自己情热了……?
以为他爱上了自己吗?
可能吗?
那一晚,方弈柏在他身下苦苦哀求、痛哭流涕的画面一一闪现。
方弈柏像破碎的娃娃一样,满身伤痕,身下是血迹斑斑……
方弈柏对自己的态度、对和自己上-床的态度,早就已经再明白不过了,而自己还痴心妄想,还死不悔改……
可能他的贪婪在每一个眼神里都能传递到方弈柏的眼前,所以对方在自己的面前除了配合,还能如何呢?
对抗吗?
是的,之前是有过的,方弈柏和卓星北联合起来,想跑,结果呢……不是落得差点死在自己床上的下场吗?
那之后,他确实学乖了。
谢凛痛苦地发现,自己并不想要这样学乖的方弈柏。
他的心酸涩得快要滴出血来……在痛苦和愤恨里沉沦入深渊。
谢凛丢开方弈柏,站了起来,不敢再看方弈柏的眼神,狼狈地离开了。
“谢凛……”
方弈柏怔怔地站在原地,抑制不住地胸口剧烈起伏。
是他的错觉吗?
他刚刚明明看到谢凛反应很大,但为什么……
是因为自己不够有吸引力吗?
他本以为能再一次地看到谢凛失控的……
“今天要给你七爹拜年你早点到……还有,你大伯家,理论上来讲,也该你这晚辈先上门的。”
“给各位的礼物你熙姨都准备好,你别忘了拿。”
谢凛接到谢瑞电话的时候,正在开车,他嗯了一声,对方的所有安排,全盘同意了。
他不愿意琢磨、也没有脑子思考,如果现在谢瑞让他去跳江没准儿他也会去的……他现在只想当一具空洞的没有灵魂的躯壳。
“那你快点来吧,几点到?”谢瑞催问道。
“路上了,半小时。”
谢家一开始在帝都并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家族,但谢瑞比较争气,先是娶了徐家的掌上明珠,又打拼出一番事业,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后续不少谢家的亲眷来投奔谢瑞,不管是金钱上的帮扶还是资源上的庇佑,也确实使谢家出了不少混得不错的后生……如今,帝都已然是谢家这一脉的大本营,逢年过节,大家免不了走动联络感情,隐隐有了些宗族大家的风范。
谢瑞挂了电话跟李熙说谢凛一会儿就来。
他没想到谢凛竟然一个“不”字也没有,搞得谢瑞原本一大箩筐的话都没地方说了。
李熙也有点诧异,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谢凛大年三十都在外面住的,初一还能乖乖按部就班地回来?
结果谢凛还真的回来了,而且是谢瑞说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虽然表情还是冷冰冰的,但这么多年大家也已经习惯了。
他能这么听话就很不容易了!
李熙觉得很惊悚,怀疑谢凛是不是铁了心要抢谢焕的饭碗。
因为是给长辈拜年,谢瑞觉得带外人不好,因此司机也没带,让李熙开车。他们先是去给各长辈拜年,把该送的礼送了,下午响应各兄弟的安排,包了戏园子听戏、喝茶,晚上少不了大摆酒席,一直闹到了半夜。
以前酒席这种场合谢凛要么不参加,要么提前走人,但这次竟也一直陪着谢瑞到了最后,甚至席间谢凛还帮谢瑞挡了不少酒。
谢凛快零点才回的观湖别墅。
方弈柏早就已经窝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面睡着了,电视里面放着节目,他身上披了个小毯子,像猫一样缩着。
谢凛凑到跟前,不敢把方弈柏吵醒,但又不舍挪开眼睛。
细细地把方弈柏从头看到脚,内心格外地复杂。
他白天派人来给方弈柏送了饭食,看到方弈柏应该是乖乖吃了。
把方弈柏抱到楼上的卧房,躺好,盖好被子。
谢凛在床边陪了他一会儿,给方弈柏留了字条,让他好好吃饭,就又离开了。
之后的几天,谢凛也都没怎么在观湖别墅呆,他不是陪着谢瑞走亲访友,就是流连于各种应酬,尽量让自己不和方弈柏碰到面。
他觉得自己无法面对方弈柏,无法直视他……内心里无地自容的羞愧和想要将对方摧毁的疯狂同样炽烈。
他在冰与火里挣扎沉沦。
他不想承认自己后悔,这两个字应该从不存在于他的字典里——但是,每每想到过去的种种,他把方弈柏抢过来,关起来……又那样对他……
方弈柏的眼泪就像一把寒冰的利剑,插进了谢凛的心脏。
钉死,扭绞。
痛不欲生。
他需要其他东西的麻痹。
社交、应酬、谢瑞的唠叨,什么都好。
谢凛的乖顺配合使谢瑞心情大好,连他也格外高调地出席了一些原本不在计划内的额外活动,到了初五,已经不再是自家人的私宴了,谢瑞带谢凛参加了一场新春音乐会,是在太庙里举办的,规格之高世所罕见。
表演结束后,他们见了乐团的首席和指挥,以及音乐会的赞助人,罗氏夫妇。
罗家是苏肃曾经形容的京城隐形首“富”,这个富并不仅代表金钱,还有权势和家族底蕴,一般的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小富”往往在一次金融风暴或是一次政策转型中就化为乌有,所以大多数老钱看不上新钱,没有经过三代的淬炼确实也不敢说自己树大根深,福寿绵长。但罗家不显山露水,却处处藏着最稀有的资源,他们家在世界各地有自己的私人博物馆,百年前就投资艺术品和稀有宝石,把持着大量的翡翠、祖母绿的高级矿藏,到了新生代,又喜欢古典艺术,赞助了好几个世界级的大赛,有自己的音乐版权公司,没有人说得清他们家有多少钱,但他们的别具风流的逼格却又使之与顶级的权贵,私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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