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玉点头,“记得。”
“女佣西蒙说她只听到看门狗叫了两声,然后就不叫了。是因为它认出了凶手。而只有别墅里的人,能让一只看门犬这么快放下戒备。第二个理由是发现基诺尸体的位置。只有别墅里的人为了尽快返回别墅不被人发现,才会把尸体扔到这么近的位置。”
如果真的不想让人发现,完全可以把基诺的尸体带到更远的位置,甚至用更隐蔽的方法处理。
而如鞋匠所说,凶手只是把尸体扔到了一个坑里,没有做任何掩饰,这无疑增加了尸体被发现的风险。
傅锦玉点头,“我也这么认为。”
凌夕继续道:“在别墅里的所有人中,我最怀疑两个人,阿米莉亚和莉娜。而两人里,我更怀疑阿米莉亚。”
“为什么?”傅锦玉问道。
凌夕道:“白天阿米莉亚因为自己的房间被改成了基诺的婴儿房发了很大的脾气,而且她十分厌恶赛西莉,所以很可能出于报复的心里做出这种事。另外,我还有一个猜测……”
傅锦玉见凌夕有些迟疑,问道:“什么猜测?”
“我也不知道我的想法对不对,任务里说西奥多也会死。所以,我猜测,有没有可能是阿米莉亚杀死了基诺,然后赛西莉或者其他人为了报复阿米莉亚,所以把西奥多杀了?”
傅锦玉都不得不说凌夕这个脑洞开的确实有点大,但也算是合理。
“只是没有证据,就算我们猜对了,系统也不会判定任务通过。”
“那倒是……”凌夕想了想,这个时代别说监控了,连电灯都没推广,还真是不知道从哪儿下手找到证据。
“别急,不是还有那位大侦探吗?我们看看他是怎么破案的……”
傅锦玉的话还未说完,突然听到有人敲门。
凌夕蹙了下眉,“会是谁?”
傅锦玉摇了摇头,“我去开门。”
凌夕点点头,退回到床上,盖上被子。
傅锦玉走到门前,问了一声,“是谁?”
“米娅,是我。”
声音是肯特家的三小姐莉娜。
傅锦玉打开门,微微躬身道:“莉娜小姐。”
莉娜往房间里张望了一下,问道:“卡西呢?”
“卡西小姐因为受到了惊吓,我刚刚在陪她聊天。”
“正好我也有些话想和她聊聊,你方便出去一下吗?”
傅锦玉做为女佣,按照人设她不能拒绝莉娜的要求。
凌夕自然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扬声道:“米娅,你先出去吧,我和莉娜聊一会儿。”
“好的,卡西小姐。”
听到凌夕的话,傅锦玉没有再犹豫,离开了房间。
“她倒是听你的话,”莉娜径直走到床边,俯视着凌夕道:“不知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凌夕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回去,“你和米娅关系不好吗?”
莉娜绕过这个话题,突然道:“你这两天变化了很多。”
凌夕表情不变,“这话你已经说过了。”
凌夕指的是医院那会儿,莉娜说她胆子变大了。
然而莉娜的下一句话,却吓了凌夕一跳,“是不是你杀了基诺?!”
凌夕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莉娜弯腰把脸凑到凌夕眼前,似乎想看清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是你杀死了基诺吗?”
凌夕立刻反驳,“当然不是!”
莉娜盯着凌夕看了一会儿,才冷声道:“杀死基诺的凶手现在就在这栋别墅里,任何人都有可能,最好不是你做的,否则那位来自伦敦的大侦探一定会把你抓到法庭审判。”
“我可以肯定不是我,但是你呢?”凌夕毫不客气地质问了回去,“就像你说的,别墅里的每个人都有嫌疑,所以你也可能是杀死基诺的凶手。”
莉娜抱臂道:“我还有几个月就要去法国读书,杀死基诺对我有什么好处?”
“谁知道呢……或许是想报复赛西莉?”
莉娜瞪了凌夕一眼,“要是说恨赛西莉,你应该比我更恨吧?是她让你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凌夕一愣,她倒是不知道原主和赛西莉还有这么一段冲突。
她试探道:“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才几个月你就忘记了安东尼了吗?我听说他还在等你……也说不定他会为了你报复赛西莉,然后把基诺杀死。”
虽然凌夕不知道莉娜说的话是真是假,但对方的这副表现,似乎非常想要查出凶手是谁。
这反而给她洗清了一部分嫌疑。
就当凌夕思索时,房门再辞被敲响。
凌夕对着门喊了一声,“谁?”
“卡西小姐,是我,莎拉。肯特先生叫我们所有人去大厅。”
凌夕闻言表情一顿,回道:“好的,我们马上去。”
等到所有人聚集到大厅,杰拉德指着地上一件胸衣问道:“这是你们谁的?”
那是一件白色棉布紧身胸衣,胸部及臀部两侧均有三角形的衬垫,后背中央用带子穿过圆形的骨圈系住。最让人吃惊的是,那件胸衣上明显沾染了一些血迹。
刚开始,没有任何人承认这件胸衣是自己的,直到莎拉突然开口道:“这件胸衣好像是卡西小姐的。”
凌夕一愣。
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把目光看向了凌夕。
凌夕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因为她也不确定这件胸衣是不是原主的。
于是,凌夕被单独留了下来。
面对原主的父亲杰拉德,治安官本森以及大侦探兰斯洛特,凌夕很快冷静下来。
就知道这个副本没有那么简单,原来“杀机”是在这里等着她。
要知道,19世纪的英国,司法处于一种混沌期。若是被法官认定是她杀了人,很可能会被判处死刑。
所以,凌夕想要不被稀里糊涂地判处死刑,就必须想办法证明自己无罪。
“卡西小姐,可以解释一下你的胸衣为什么会和基诺的尸体一起出现在那个深坑吗?”
治安官本森严肃着一张脸对凌夕问道。
“治安官大人,对此我并不知情,”凌夕尽量用平稳的语气直视着他回道。
“那么,可以讲述一下你昨天晚上都做了什么吗?”
“可以,”凌夕点头,“我在餐厅吃完晚餐后七点左右回到了房间,晚上十点米娅来我房间找我,我们聊了一会儿天,然后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我被告知基诺失踪了。”
“整个晚上你都没有离开房间?”
“是的。”
“米娅呢?”
“她也没有。”
这时,大侦探兰斯洛特突然开口道:“你们是睡在一张床上的吗?”
凌夕点头,“是的。因为我最近总是做噩梦,所以叫她来陪我睡。”
“如果她半夜起来的话,你会发现吗?”
“会的,因为我睡觉比较轻。”
凌夕尽量用比较笃定的语气来打消自己和傅锦玉的嫌疑。
大侦探又继续问道:“你的衣物一般是由谁来清洗。”
凌夕回想了一下昨天早上,回道:“是家里的女佣莎拉。”
“好的,卡西小姐,你可以走了。”
等到凌夕离开后,杰拉德最先说道:“不可能是卡西做的,她向来胆子最小。”
治安官本森却笑着道:“看她刚才的表现,并不像胆子小的。”
是的,面对这种指控,凌夕的表现确实可以称得上“淡定”。
“兰斯洛特,你怎么看?”
这位大侦探没有回答,他又拿出自己的本子,在上面写下几个字,嘴里念叨着什么。
见他这样,治安官已经见怪不怪,他扭头对杰拉德道:“兰斯洛特经常这样,只要他陷入了思考,雷声都无法叫醒他。”
杰拉德点了下头,表示理解,但眼里带着一抹郁色。
治安官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这位老朋友正处于悲痛之中。
过了一会儿,兰斯洛特终于停了下来,对两人道:“卡西小姐不是凶手,我想再见一个人。”
“谁?”治安官问道。
“那个女佣,莎拉。”
……
另一边,凌夕回到房间没多久,傅锦玉就找了过来,询问她刚才都被问了什么。
凌夕描述了一遍后,道:“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继续怀疑我。”
傅锦玉道:“除非那名大侦探是浪得虚名,否则不该怀疑你。只有凶手才这么急切地想要找替罪羊,所以一定凶手偷走了原主的胸衣,然后栽赃嫁祸给你。”
凌夕点头,“所以谁偷走了我的胸衣,谁就是凶手。”
“那我们就从胸衣开始调查。”
“正合我意。”
同样想从胸衣开始调查起的,还有大侦探兰斯洛特。
他正在询问女佣莎拉,“每天都是由你来负责所有人的衣物清洗吗?”
莎拉有些紧张,但是眼前的侦探语气非常温和,让她放松了一些,“是的,先生。”
“那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昨天有没有清洗过卡西小姐的那件胸衣?”
莎拉道:“没有,但是那件胸衣前几天不见了。”
“你是说,胸衣丢了?”
“是的,我三天前把清洗干净的衣物送给几位小姐,结果最后发现少了一件胸衣,正是卡西小姐的。我原本以为是自己混在了其他衣物里,但是几位小姐和夫人都说没有看见。”
“好的,非常感谢你。”
第70章 肯特家族(七)
“卡西小姐, 可能要麻烦你到我们警局走一趟了,”治安官本森对凌夕说道。
凌夕还未回答,就听肯特家族的男主人杰拉德当即道:“我亲爱的挚友,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卡西不可能是杀害基诺的凶手 ,她是那么的胆小和善良, 不可能犯下如此残忍的罪行。”
听到他的话, 凌夕突然觉得原主这个父亲似乎也没有那么糟糕,最起码在这种时候还会出言维护她。
却见治安官本森摇了摇头道:“你也知道, 那件胸衣就是最好的证据。基诺是被一把锋利的刀刺入腹部致死。这意味着凶手在行凶时衣服上会沾染大量的血迹。那件胸衣上恰好有血迹,这是不容抵赖的证据。”
这话让杰拉德哑口无言。
凌夕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有些怀疑这位治安官的能力。
不过, 她此时别无选择,只能跟着他走。
临走时她凌夕看到了傅锦玉焦急的神色, 但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示意傅锦玉不必担心。
到了警局以后, 凌夕被治安官本森和大侦探兰斯洛特带到了一间办公室,还给她端来一杯热茶, 和一些点心。
这完全不像是对一个犯罪嫌疑人的态度。
凌夕狐疑地望着两人, 道:“两位先生, 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讲?”
大侦探兰斯洛特笑了一下道:“卡西小姐, 正如你所见, 我们并不认为你是杀死一个年幼孩子的残忍杀手。”
凌夕松了口气, 然后问道:“兰斯洛特先生,可以问问您是怎么解除我的嫌疑的吗?”
“那件胸衣,”兰斯洛特指出, “如果凶手行凶时刚好穿了那件衣服, 那么上面沾染的血迹不应该是那个样子, 而是……”
“喷射状的?”凌夕抢答道。
“没错,”兰斯洛特惊奇地看向凌夕,“没想到卡西小姐对这方面也有研究?”
“那倒是没有,”凌夕解释道:“我只是看过别人杀鸡。”
“那卡西小姐的观察力真是厉害。”
凌夕谦虚地笑了笑,然后问道:“既然您认为我不是凶手,那为什么还把我带回警局?”
“因为,只有让凶手觉得安全,他才会露出马脚。”
凌夕懂了。
凶手现在一定以为自己已经栽赃成功,放松警惕。这样一来,找证据就更容易一些。
“需要我怎么配合你们?”凌夕问道。
兰斯洛特并没有告诉凌夕他的打算,只是道:“卡西小姐,我还有几个疑问希望你可以帮我解答。”
“当然可以,”凌夕一口应下。
“你曾经有一个男友,叫做安东尼,对吗?”
凌夕想起莉娜的话,没有否认,“是的,但是我们已经分手了。”
“因为什么分手?”
“我父亲不同意。”
“他曾经在你家做过花匠?”
凌夕并不知道有关安东尼的信息,所以无法回答,只能反问道:“您一直询问他的事情,是怀疑他和这起案件有关吗?”
“我只是在排除一些干扰因素,因为有人告诉我,安东尼对肯特家怀恨在心。”
“是莉娜告诉你的?”凌夕问道。
这位大侦探只是笑了笑,“这并不重要。”接着他又问道,“你和你的继母关系怎么样?”
“还可以,”凌夕道。
“你的姐姐阿米莉亚和妹妹莉娜呢?和夫人相处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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