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我现在不过一个凡人,原先那些称呼确实不合适了。”叶寒江微微一笑,接受了凌玉尘这个“徒媳”。
“无论神魔,都是好不容易修炼来的力量,你真的舍得放弃?”
“无论是做神还是做魔,都太累了。”叶寒江叹气道,“做神受困于那一道天令不得自由,做魔则日夜被邪气影响不得安宁,都太累了。相比之下,凡人虽只有短短几十年,却无拘无束,最得自在。至于神啊魔啊,留给其他人想去吧。”
“师娘这一番话说完,弄得我也想辞退仙君之位回人间潇洒了。”凌玉尘打趣道。
“那你们的仙尊不得疯?”叶寒江轻笑出声,“明日是银烛的及冠礼,你应该有所准备吧。”
凌玉尘点头,拿出了那个白色盒子。
“临仙海底的血石?”叶寒江一眼认出了发冠上的宝石来历,“血石虽能抵御邪气,可它毕竟出产在魔界附近,长久用下去会对仙身有伤,对银烛……”
“这个无需担心,已经做好应对措施了。”
“哦?”叶寒江上下翻看发冠,不多时便明白了其中玄机。
血石虽能抵御邪气,可毕竟是魔界附近的东西,长久用下去对仙无益。为了保证血石不会伤害夏银烛,发冠的其它部分特别采用了极北之地的暖冰。
顾名思义,这种冰属阳,与夏银烛的仙力相辅相成不会伤害他,又能替他阻挡血石的副作用。
“凌宫主对银烛果真用心。”
“别说我了,二位一定也给他准备了好东西,不是吗?”
叶寒江从袖中掏出一颗白色的珠子说:“与血石和暖冰相比,这确实算不上多好的东西。”
“这是……神力?”
“是,不过不是神君神官的神力,是天道的。”
凌玉尘一惊:“天道?”
当年叶寒江被天道操控,他死后,天道的神力就留在了他原本的身体里。在极北之地抵消邪气时,叶寒江与夏景之合力将天道残余的神力取出,凝出了这颗珠子。
虽说天道害他们如此,但在某些方面,天道的力量确实是六界中最理想的。得天庇护者一世无忧,这又何尝不是他们对夏银烛的期盼。
“我已无神力完成融合,还要请凌宫主帮忙。”
“好。”
凌玉尘接过珠子,用仙力将珠子融入发冠中。待融合完成,追到后山的师徒二人也总算回来了,还带回了四只山鸡和一棵果树。
是的,一整棵树。
“你们……带棵树回来作甚?”叶寒江看着挖坑的师徒二人问。
夏银烛从坑里探出个头说:“后山的果子特别好吃,就是来回跑太麻烦。把树搬过来,以后师娘想吃果子就方便了。”
叶寒江心里一暖:“先过来把饭吃了吧,再不吃菜该凉了。”
夏银烛从坑里跳上来拍了拍手,应道:“好!”
四人落座吃饭,饭后又烤了那四只山鸡,在聊笑中把种果树的事忘了个干净。最后还是凌玉尘和叶寒江注意到可怜的果树,在师徒两人睡下后一块把树种在了屋子旁边。
翌日,四人聚于屋前。夏银烛难得规矩行礼,恭恭敬敬叫了夏景之一声“师父”。
夏景之也难得正经,他拿起凌玉尘做的发冠打量了一番,笑道:“血石暖冰,果然把发冠交给凌宫主做是个正确的决定。”
夏银烛这才明白:“原来你们早就串通好了。”
“怎么能叫串通呢,那是商量。夏银烛,以后可就不是小孩子了,不可再意气用事,也不准再跟师父顶嘴。”
夏银烛这次没有回怼,而是规规矩矩地点了头:“是,师父。”
夏景之欣慰一笑,为夏银烛戴上了发冠。
戴到一半,夏银烛忽然惨叫一声,捂着头道:“疼,师父你就不能轻点戴吗?”
“谁叫你早上不好好梳头,你瞅瞅,你头发乱成这样戴的进去吗?”
“早上是阿凌给我梳的头,怎么可能乱!”
“所以是为师的错喽?”
“不然呢?”
“你个臭小子,师父刚说完的话你就忘了是吧?说了不准和为师顶嘴!”
“我哪有顶嘴,明明是实话实说!”
听着两人的争吵声,一旁的凌玉尘和叶寒江默默转身,犹豫三秒后先行回了屋,留这对正经不过三秒的师徒在外头吵到了天黑。
…
第111章
夏银烛及了冠礼后, 行事明显稳重了很多,对外也有了夏宫宫主的样子,能独挑大梁了。
当然,对内也更过分了。
夏银烛执掌人间期间, 凌玉尘都会到夏宫陪他给他帮忙。这夜夏银烛处理完临仙海水患回到夏宫已是深夜, 他推门而入, 就见凌玉尘趴在桌案上睡着了,桌上是分类摆放好的经卷。
夏银烛轻轻走到椅子边把人抱起,却还是惊醒了凌玉尘。
“你回来了。”
“嗯。”夏银烛把人抱回床上,“不是说让你困了就先上床睡,不用等我的吗?”
“见你桌上还有些不太重要的经卷, 就想着帮你处理完, 没想到就睡过去,你……”凌玉尘揉了揉眼,却忽然愣住了。
因为天气热, 凌玉尘没有披外袍, 此刻只穿了一件里衣, 与刚从人间回来衣冠穿戴整齐的夏银烛形成了鲜明对比。
与前两年相比,夏银烛脸上的稚气已尽数退去, 搂着凌玉尘看他时的笑容也成熟了很多。凌玉尘这才意识到那个总爱对他撒娇的少年已经长大了。
“夏银烛。”凌玉尘忽然叫他。
“嗯?怎么了?”
凌玉尘环上夏银烛脖子吻了他一下,笑道:“没什么, 就是想叫叫你。”
凌玉尘很少这么主动,更别说说出“就是想叫叫你”这种话了,因此夏银烛可以断定, 凌玉尘刚刚是在对他撒娇。
他在撒娇!
要知道凌玉尘撒娇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允许夏银烛今晚随便碰他了。
夏银烛哪还忍得了,当即拉过凌玉尘吻了好一阵。
他想解衣散发进一步纠缠, 却被凌玉尘叫住:“别解。”
“嗯?”
“别解……我喜欢看你现在的样子。”凌玉尘打量着夏银烛说,“戴冠的你……和原来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夏银烛来了兴趣,“是比原来更好看吗?”
凌玉尘点头。
夏银烛心情大好,他放下要解发冠的手,转身去替凌玉尘解衣。
很快凌玉尘便彻底暴露在夏银烛眼中不留余地,而夏银烛自己衣衫整齐,对此之下显得凌玉尘倒像那个不成体统的。
而真正不成体统的人手已经开始胡乱游走,最终停在熟悉的地方。夏银烛有意无意地撩拨着,嘴上却把自己说得格外委屈:“阿凌啊,你不让我解衣,我怎么让你高兴?”
凌玉尘现在可不吃这一套了:“夏宫主本领高超,连临仙海的水患都能在两天内解决,还怕没有办法让我高兴吗?”
“我那不是觉得那些办法都太凶了吗。”夏银烛装出一个天真无害的笑容说,“阿凌你知道的,我舍不得太过折腾你。”
凌玉尘眨了眨眼,从枕下摸出那个小木盒递到夏银烛手中,说:“你如今也长大了,有些方法也……总之以后不限制你,随你高兴来了。”
夏银烛接过木盒,心中大喜:“当真?”
凌玉尘红着脸点了头。
夏银烛如今不是小孩子了,凌玉尘能看出来,单纯的行欢和简单的手段已经满足不了他了。先前夏银烛就想试试新手段,只是凌玉尘一直拒绝,不准他胡来。
如今夏银烛已经及冠,正是最不易被满足的时候。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凌玉尘觉得他还是很乐意陪夏银烛放纵一把的。
夏银烛打开木盒,里面是满满当当的冰和雪,明显是刚补满不久。
夏银烛从木盒中取出一块冰,确认般地问道:“阿凌,你可想好了?”
“哪来那么多废话,不想便算了。”
“我可没说不想。”夏银烛摁住凌玉尘,让他换了个一览无余的姿势。
夏银烛欣赏了片刻这具被他占据过无数次的身躯,而后将手中的冰块送还回去。他两日未归,这里便也两日没有接客,现下是紧的,因此夏银烛特意挑了一块小一点的冰。
冰块上带了一丝夏银烛的仙力,配合着内里温热的环境很快融化,成了汩汩清水。
有了这一块冰打底,往后就要顺利多了。
夏银烛一连又送了三块冰进去,末了他又抓起一把细雪,连着双指一块堵住了入口。
融化的冰水经由双指缓慢流出,夏银烛用浸湿了的双指去摸凌玉尘的腰,腰间留下温热的水渍,让凌玉尘不禁抖了一下。
“很烫吗?”
夏银烛说着,又抓了一把细雪抹在凌玉尘腰间,冰凉的触感顺着夏银烛的指尖一路蔓延向上,迫使凌玉尘发出了声。
夏银烛笑了笑,抱起凌玉尘与他换了位置。剩下的冰水因此洇湿了夏银烛的衣服,不过他本人丝毫不在乎。
“你方才说你喜欢我这个样子,那我给你换个更清晰的角度看,好不好?”
凌玉尘闭上眼,抗拒道:“不好…不看了。”
他现在身无寸缕,夏银烛却衣冠整齐,形成的反差让凌玉尘心底十分抗拒。
“怎么了?不是阿凌你说你喜欢我这幅样子吗?也罢,既然阿凌你不想看了,那我就不维持了。”
说着夏银烛便单手解下发冠腰带,连同外袍里衣一起丢到了地上。
“这下是坦诚相见了,阿凌你愿意看了吗?”
凌玉尘依旧抗拒:“不看,放开我。”
夏银烛略显失望:“好吧。”
可夏银烛并没有把他放回去,而是抱着他起身换了个地方放。
凌玉尘被他摁到桌案上,不由一惊:“夏银烛你要干什么!”
“放你下来呀。”夏银烛贴在凌玉尘身后,一边逗他一边伸手拉开抽屉,从里面取了个精致的玉盒出来。
盒子一打开,凌玉尘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薄荷味。
夏银烛竟还藏了这种东西!
“你…这东西你从哪里弄来的?”
“仙尊给的。”夏银烛挖出些许软膏说,“他说这个人间最近很兴盛,让我一定给你试试,我就答应了。”
凌玉尘轻声训道:“不要什么事都乱答应,你……嗯…”
冰冷的触感自下而上传来,让凌玉尘失了分寸。他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这个动作却惹得夏银烛很不满。
他俯身在凌玉尘耳边轻语了句“不听话”,转身用仙力隔空取了块冰过来。
寒冰与薄荷的双重刺激让凌玉尘彻底卸了力瘫在桌上,桌边处理好的经卷被打翻在地,又要重新分了。
“混……”
凌玉尘想骂人,可极冷过后又是极热,让他根本应付不过来。
桌上的东西掉了一地,落在凌玉尘脚下的几张纸更是浸了水渍,不能用了。
“夏银烛…不行……停下……”凌玉尘半身躺在桌案上连连摇头,“不可以…不能在这里,回,回去……不然你…我…我以后就不让你…你这么胡来了。”
“那就是说我以后还能胡来,是吗?”夏银烛跟他咬文嚼字,“那我预支一下,现在胡来。”
“那也不能这样!”凌玉尘被惹恼了。
夏银烛一愣,脸色明显差了几分。凌玉尘见状又有几分后悔,还是退了一步:“至少…至少别在这里,桌子和地上的纸还要用呢。”
“好吧。”夏银烛依依不舍把人抱离桌案回到床边,看着衣物堆里的发冠,夏银烛忽然心生一计。
他召出金锁链缠住凌玉尘手腕,将锁链地另一端挂到了房梁上。
凌玉尘没想到他连锁诀都拿来用了,当即恼羞成怒:“夏银烛!你又要干什么!”
夏银烛继续抓他语间的破绽:“你只说不让我在桌上,又没说别的。”
“那也不能…不能拿这个胡来,若让白忆尘知道你拿他教你的神技做如此之事……他定会生气。”
“他教我的时候又没说不准。”夏银烛给凌玉尘摆好姿势说,“放心,我有分寸。”
凌玉尘挣扎了两下无果,心想这可看不出来你有分寸。
事实上也确实没有分寸。
被锁链绑住双手吊起,就相当于把自己的一切都暴露在了夏银烛眼下,这种感觉可不怎么好受。
等夏银烛愿意放手时,凌玉尘已经被折腾到几乎累昏了过去。
他给凌玉尘揉着手腕,满足道:“阿凌,辛苦了。”
凌玉尘几乎不可闻地“哼”了一声。
夏银烛喜欢听他这种生气中又带着点撒娇韵味的语气,当即起了逗人的心思:“阿凌,叫我一声。”
凌玉尘毫无情绪起伏地叫了一句:“银烛。”
夏银烛微微皱眉:“不对,不是这个。”
“夏银烛。”
“不对,两个字的。”
“银烛,混蛋。”
“不对。”夏银烛威胁道,“你若再叫不对,为夫可就要罚你了。最后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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