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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制分化(近代现代)——销恨疗愁

时间:2025-01-04 08:45:18  作者:销恨疗愁
  魏寻张了嘴想拒绝,但人跑远了,回头冲他喊拜托,他就又把话咽下去了。
  他拾阶而上对着富丽堂皇的正厅,向两侧看了看,不知道哪些是房间,哪个是娱乐室,他更不知道,到底哪间才是陆建韬口中的偏厅。
  魏寻确实在找娱乐室,但是他没有问任何人,他就是从这头走到那头,又走了回来。二楼路过的服务生虽然觉得他步子有点磨蹭挺奇怪的,但事不关己,就没再在意他。
  一个来回结束,在走廊偏左侧,忽然被从另一侧衣帽间换了第二套礼服出来的文诗叫住了。
  “你在那鬼鬼祟祟干嘛呢。”文诗手上还在拿着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手。
  魏寻僵硬地转身,忽然有种被抓个正着的心虚,仓促间,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来找…找娱乐室……”
  “娱乐室在另一头。”文诗探出手来,说“你工作证给我看一下。”
  魏寻只好从胸前别着的地方取下,递过去,脑子才恢复了些,解释说,“领班要我来送酒水。”
  这边的骚动显然引起了这个区域负责人的注意,一路小跑就赶到了文诗跟前,毕恭毕敬地说,“文小姐,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文诗看了魏寻形色可疑的样子,把工作证甩在了那人手里,说“你自己看。”
  她看着魏寻抱臂向后退了一步,对负责人说,“把你们经理喊来,还有把保安叫上来,好好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丢东西。”
  魏寻眨眨眼,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围住了,被这么多双眼睛众目睽睽地盯着,不知道能不能跑。
  他机械地解释说,“我真的是来送盘子,我什么也没拿,我只是没找到路。”
  文诗不管这些,翻了一个白眼侧了侧身,又拉开了些距离,像是再也不屑与他说话,只是特别嘱咐了自己家的老管家,好好看看她带过来的那套首饰还在不在。
  不知道他们搜了多久,魏寻就被晾在这里,没人把他当个人,像是一个听候发落的物体。
  有保安上来搜身,让他把服务生的马甲脱下来。
  每一分每一秒都度日如年,魏寻暗暗地抠着自己的指甲。
  他知道这是羞辱,但他什么也做不了。
  陆隽霆就是这个时候从宴席上回来的,方助跟在他身后,看见魏寻的时候,惊讶得快掉了下巴,他望了眼陆隽霆,他已经远远停了脚步,目光阴沉。
  保安和管家都回来了,对文诗说没发现什么问题。
  文诗挑着眼看给自己赔不是的经理,不冷不热地说,“席经理啊,咱们也算老熟人了,是合作久了,你们就不用心了?挑得这都是些什么人。”
  经理瞪了魏寻一眼,正想当着文诗的面,好好骂一顿魏寻的时候,传来了陆隽霆的脚步声。
  文诗扭头,根本不觉得她处理这些的场面有什么特殊的,只是如常打招呼说,“你回来了啊。”
  陆隽霆没有说话。
  文诗这个时候非要揪着不放,无非是她第一次为陆家准备这种大型事项,从这里的经理到陆家上下,她初来乍到,是一定要拿足了女主人的款儿的,才不会在未来被人小瞧。
  道理是这样,但陆隽霆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魏寻脸上。
  他像变了一个人,虽然只有短短一个多月而已。
  头发被理成了又粗糙又短的圆寸,嘴唇又干又白,不知道多久没喝水,有点脱皮。
  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再好看的五官也不过都是麻木,原本明亮的眼睛里现在落满了灰,仔细看看,以前生动的样子一点也没了。
  他垂着肩给经理道歉,任何如今看了他低到尘埃筋疲力竭的样子,都不会觉得他曾经有过什么好日子。
  仿佛生下来就是吃苦和给人欺负的,都习惯了似的。
  陆隽霆以为魏寻会经历什么是一回事,真的看见了他,是另一回事。
  魏寻当然也看见了陆隽霆,他还是老样子,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真的看了这一眼,其实也不会怎么样,他们之间隔着天堑鸿沟。
  目光倏然相遇,魏寻脑子里炸开的念头却是,他说过不想再见我。
  本来就不该见的,他又犯错了。
  然后马上不再看陆隽霆,把脸藏了起来,头垂得很低很低,像是个被人抽干净了灵魂的破烂娃娃。
  陆隽霆绷着的唇角就更加难看了,没有给文诗一点眼神,对着经理说,“既然没事,散了吧。”
  经理一看陆隽霆都发了话,瞟了一眼文诗也没说什么,也就没有再为难魏寻,要放他走了。
  文诗看着陆隽霆回休息室的背影,又看了看魏寻那张即使有了点岁月痕迹,但依然好看的脸,忽然懂了什么。
  方助跟在陆隽霆身后,看情形本以为终于迎来了能在陆隽霆面前说上两句魏寻的机会,但没想到文诗走了进来,他就只好先出去了。
  文诗关了门,城府好到看不出因为刚才陆隽霆算是当众拆她台而有一丝情绪,她只是平和地问陆隽霆,“你们认识?”
  陆隽霆的烟已经燃了起来,他眼前依然淋漓地刻着刚才魏寻望向他的眼神,是从没见过的空洞。
  “是认识吧?”
  文诗还在旁边说话,陆隽霆微微蹙眉,说,“这不是你跋扈的理由。”
  看来肯定是认识了。
  文诗笑了下,不算很在意陆隽霆说她什么,但嘴上还是倒了句歉,过了会儿,她说,“下回早点说嘛,我肯定不会插手处理你的事的。”
  说完,她看陆隽霆根本没再听,神色微微变了些,她是不在意陆隽霆有些无关痛痒的旧情人,只要不干扰到他们这艘大船上所有人的利益的话,她勉强算是好说话的。
  只是留个心眼总没错,她的窥探做得向来隐秘周全,眼下没有结论,自然不会再说什么自讨没趣,索性一个人出去跳舞去了。
  生日宴上高朋满座,歌舞喧闹,像是陆隽霆的出生在二十七年后,真的成为了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每个人都带着画皮的面具和陆隽霆沾亲带故,话里话外都亲昵热络。
  周言心和陆苒曦的事在被更大范围曝光引起恶劣影响之前,被陆隽霆平复了,陆苒曦留了下来,虽然这是她自己想要的,但此刻坐在角落和谁也不说话,像是暂时当一会儿陆家大小姐已经为难得她无力支撑。
  另一边周言心已经从众人视野里消失有一段时间了,准确地说,在陆隽霆的安排下,这辈子周言心都不可能再回来,也不可能再做陆夫人了。
  陆建强从头到尾没问过一句,冷眼看着陆隽霆经营周旋,然后迫不及待地就带着小他三十岁的情人招摇到场,人老了,做事也越发无所顾忌。
  陆芸忙着带着不成器的姜烨平四处刷存在感,陆建韬和章林不知道为了什么,从另一侧的休息室里传来争吵的声音。
  陈赫知新婚蜜月没有来,反正这种场合,来不来也无所谓。
  几个小时过去,陆隽霆肚子空空,连口蛋糕都不想碰,最后孑然一身地回了家。
  他下了地下室,灯光亮起的时候,他站在偌大的水族缸前面,但米妮却只往深处游,离他越来越远。
  方助这天瞧准了眼色,趁陆隽霆一个人的时候,还是完整转述了那天在停车场听到魏寻说的话,他一点也不敢添油加醋,也不敢妄下论断,只是一模一样的原话,甚至把魏寻的挣扎都描绘了出来。
  唯一发挥了点的地方,就是说了句,他真挺惨的,失业就算了,奶奶也病危了。
  陆隽霆良久未语,有些意外。
  利弊得失如此明显,他的逻辑无法破解一个唯利是图的人,为什么忽然不惜自己也要恪守原则。
  魏寻的品性他再清楚不过,贪婪,愚蠢,窝囊,自作聪明,忠诚或者正直与他毫不相干。
  陆隽霆被背刺过太多次,他的世界里群虎环伺,生存法则不过是你强称你为王,你弱剥皮吞骨,循环往复,愿赌服输。
  但他从来没输过,他强得轻而易举唾手可得。
  却是第一次,有一个人能轻轻松松莫名其妙地把他掀出裂缝,让他露出弱点,结果却又被完好无损地封存了起来。
  这种感觉一时难以形容,却强烈到他绕过了那张碍眼的照片,觉察出似乎从魏寻身上得到过从未有过的东西。
  那晚陆隽霆站了很久,脑子全是魏寻今日的样子,他几乎没怎么想,就打电话给了张律。
  “盯着点魏寻。”
  “还有,别让他奶奶的医药费断了。”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不用让他知道。”
  张律一开始认真地记录,以为魏寻又怎么惹到了陆隽霆,又要倒大霉了,后来才从陆隽霆不擅长的语气里,终于听明白了意思。
  原来,这是有一点点关心啊。
  作者有话说:
  唯利是图之人守原则,冷酷无情之人动恻隐
 
 
第54章 
  “哥,你看你瘦得。”
  芳菲四月,春风拂面,午间的日头正好,魏寻还穿着一件有点厚的长袖衫,好像根本忘了季节更替,他抬起自己的手腕摆了两下,垂着眼眸看了看,说,“哪瘦了,我以前就这样。”
  怎么可能不瘦,魏寻每天从早忙到晚,把两顿饭又减成了一顿,拿鸡蛋替代肉当蛋白质,感觉不到太难受的饿就行,一为省时,二为省钱。
  魏伊一和他并排坐在医院附近的小公园的长椅上,周末她趁着没课来看奶奶,强行拽着他哥这仅有的一点点休息时间,出来晒晒太阳。
  从奶奶出事,到现在,已经两个月了,她眼睁睁地看着魏寻怎么不吭一声,连她的生活费都没减少过,生生硬扛着。
  他只和魏伊一说,自己确实做错了事,再多的,一点也不肯说了。
  他那个有钱的男嫂子也不知道去哪了,她不敢问,怕勾起她哥的伤心事。
  眼下魏伊一努力露出一个还算轻松的笑容,说,“哥,下周有樱花节,就在市植物园,我们要不要去看啊。”
  医生前两天有和伊一谈话,按他们的经验,这种长期战,熬身熬心,病人家属的精神和心态也很重要,不要只关注病人忽略自己,不仅要休息,更要好好生活,眼见着魏寻一天比一天憔悴,医生就只好多和伊一说了几句。
  “啊?”魏寻看了眼手表,还有一个小时,他就得去搬家公司当搬家师傅了,他刚开始在周末干这个,本来力气就不够,流程还不太熟,得早点到客户家里去看看,他根本没心思理解魏伊一是什么意思,就说,“你和同学去好好玩,要多少钱。”
  “不要钱,哥,免费的。”魏伊一心里已经开始难受,她说,“我们一起去吧,拍了照片回来给奶奶看。”
  虽然植物人过了三个月苏醒的概率只有个位数,但医生说他们的情况不是完全没希望,所以谁也没办法放弃奶奶。
  “你去吧,让同学给你拍,拍得好看点。”说着魏寻想站起身来,说,“我得走了,下个探视时间你再去陪奶奶说会儿话吧。”
  “哥。”魏伊一稍微大声了点,眼里忽然就有了泪,她不该在魏寻面前哭的,但她克制不住。
  他们家不停遭变故的时候,伊一还小,就算奶奶癌症,家里也算是有两个人撑着,但现在她眼见着魏寻要撑不住了,她很想顶上,但好像她的肩膀还稚嫩的很。
  她说,“哥,你不要再惩罚自己了。”
  “奶奶不会怪你的。”
  魏寻脊背僵住了一瞬,屁股落回椅子上,看见魏伊一无助又难过,魏寻垂了点头,心上又像扎刀子,他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心里觉得要不是他犯了错,他怎么会连累他们到这种程度。
  魏伊一从包里取了纸巾,给自己把眼泪都擦干净,振作了点说,“我今天是想和你说,我打算休学。”
  魏寻的目光刷地就落在魏伊一脸上,说,“你说什么?”
  还没等魏伊一解释,魏寻已经大为光火,他现在就是根撑到了尽头的皮筋,稍微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都有可能断掉,他说,“休学?不行。”
  看着意料之中的反应,魏伊一撑着自己冷静又柔声地讲,“我问过了,休学一两年没有什么影响,我先出来打工赚钱,等我们缓过来了,我再回去接着念就行了。”
  “谁让你想这些的?你知道现在社会竞争有多激烈吗,你晚两年再出来,工作更不好找了。”
  “那我不休学打工可以吗?我保证正常毕业。”魏伊一退了一步说。
  魏寻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就听见魏伊一说,“我找了个家教的活儿,下个月的生活费你不用给我了,我自己有钱。”
  小姑娘长大了,学会先斩后奏了,还学会以退为进了。
  魏寻现在的脑子根本有点转不过魏伊一,她就已经说,“哥,你别一个人扛着,你让我帮帮你好不好,奶奶不只有你一个孩子啊。”
  他们半晌没有说话,春日的阳光暖融融的,但唯独好像这一角,怎么都照不过来似的。
  魏寻张了张嘴说,“哪有那么糟,我还有钱。”
  魏伊一无奈,说“你别再骗我了,你都不敢去见医生,不就是怕催你要钱吗。”
  然后她接着说,“真的是家教,一点都不累,只想要我们学校的学生。”
  魏寻僵硬地抬头看她,问,“真的?你已经去过了?”
  魏伊一很笃定地点头,说“已经去过两次了。”
  “你一个女孩子,要小心,多长点心思,有情况要及时给我打电话。”
  魏伊一都认真应下来了。
  魏寻想走,但他迈不动腿,抱住自己的头,愣怔地不说话,他不能难受,有些情绪一旦唤起一点,能维持他继续强撑下去的堤坝就会在一夕之间被冲垮。
  他只是不停地小声说,“对不起伊一,是哥没用。”
  魏伊一轻轻抚着他的背,眼泪被从眼眶里倒流回去进了嗓子里,又咸又苦。
  那晚魏寻打工回去已经接近凌晨,一推门,蓝念正坐在客厅吃泡面,远远地问魏寻,要不要也来吃一点。
  蓝念很久没回来了,不知道又从哪处住处突然搬出来的,她看魏寻人快死了大半个,就起身拿碗给他盛了半碗出来,还倒了一杯果汁给他,说,“补充点维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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