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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命不凡(近代现代)——郁棠

时间:2025-01-05 07:56:42  作者:郁棠
  “不方便?”柏然愣了一下,心想化妆师是异性,分明更不方便。谢桑榆这话的意思大概是不想麻烦他。
  柏然用了点力,把谢桑榆抱着的衬衫拽过来,说:“不用不好意思,说好我今天供你差遣的。有什么好客气的?”
  谢桑榆上半身没了遮蔽,肩膀轻微地抖了一下,还是低着头:“那谢谢你了。”
  柏然研究了一下这件衬衫,倒U形的镂空和挂着的那件西装如出一辙,只是在镂空的地方增添了交叉的绑带。既有装饰作用,又能让衬衫更修身,贴合每一个穿着者的身材。
  柏然大概知道怎么穿了,小心避让着谢桑榆刚做好的发型,像侍弄新拆封的换装人偶一样,拉着谢桑榆的手轻轻地塞进袖筒。
  谢桑榆大概不怎么晒太阳,皮肤很白,背只有薄薄的一片,但抬手时,能很清晰地看到牵动的肌肉线条。几乎是和人偶玩具一样完美的身体。
  试衣间的诞生,是出于公共场合中个人的隐私需求;当这个空间被共享的时候,人们便开始共享隐私。
  柏然和谢桑榆谁都没再说话,布帘里交错的呼吸声清晰得过了头,一点一点抬升着当下的温度。
  柏然莫名很紧张,下意识去看谢桑榆的表情。那张本就挑不出毛病的脸,被修容和腮红塑成了标准的明星相,隐藏了那些细微的情绪端倪。柏然觉得,他自己大概也是相同的样子,可他仍旧无法控制自己微微发烫的手。
  谢桑榆也许是感觉到了什么,抬起眼睛看柏然。
  柏然下意识地低头躲开谢桑榆的注视,匆忙抓住谢桑榆的另一只手塞进袖筒。一不小心,柏然的掌根重重蹭上了谢桑榆的胸口。
  “嘶——”
  谢桑榆猝不及防,尖促地吸了口气。
  柏然感觉耳边“嗡”地一声。那一声吸气的声音太微妙,他无法判断谢桑榆是不是觉得痛才那样。要不要说句对不起?会不会让场面更尴尬?
  偏偏此时柏然还低着头,胸口那一点就在他视野的最中心;并且它十分不合时宜地,迅速凸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越来越喜欢奇怪的剧情了(果咩
  小谢的露背西装是根据Jaquemus2023Fall的一件西装衍生的,可以来我微博对应日期来看示意图哦,那个露背+收腰真的很斯哈
  另外如无意外,周四会连更8000+字的V章,感谢宝贝们支持~
 
 
第23章 2.“皇帝的新衣”
  柏然觉得自己的耳廓几乎要着火了,像心脏一样滚烫地跳动起来。
  柏然的动作停滞了一瞬,又猛地接上,把衬衫两边的衣襟拢在一起,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帮谢桑榆系扣子。
  可他的两只手颤抖得厉害,衬衫领口的纽扣眼又很紧,柏然尝试了半天也没扣上,反而把谢桑榆的脖子弄得发红。
  谢桑榆轻轻拂开柏然的手:“我自己来吧,你帮我系一下背后的带子。”
  谢桑榆转过身去背对着柏然,白色的窄丝带松垮地缀在那片镂空上,影影绰绰地透出皮肤上背肌的轮廓。脊柱沟从腰部一路向下,没入下面的西装裤里。
  柏然压抑着声音做了个深呼吸,仔细将绑带一段一段抽紧,重新打结系好。
  “好了?”谢桑榆朝柏然转回身来。
  衬衫绑带被柏然抽得有点紧,谢桑榆稍稍一动,衣料就几乎贴在皮肤上,清晰地勾勒出上半身漂亮的倒梯形轮廓。
  一切都很完美,除了胸口。谢桑榆在尽量自然地弓背了,可还是藏不住那里尴尬的凸起。
  谢桑榆不说话,柏然也不说话。
  明明两个人都看到了,也都确信对方看到了;可还是要装作没有人看到的样子。
  这种“皇帝的新衣”一样荒谬的“皇帝的激凸”,让向来耿直的柏然尴尬得头皮发麻。
  “呃……呵呵,”柏然硬着头皮干笑,用他非常生涩的开玩笑的技术,尝试化解空气中过分浓郁的尴尬:“要不,我去隔壁借个乳贴?”
  谢桑榆霎时间傻了眼,瞪大眼睛看着柏然,脸色瞬息万变;从尴尬无措到不可置信,眼神剧烈闪动,整张脸都微微颤抖着。
  谢桑榆连呼吸频率都乱了,一把将把挂着的西装外套取下来,“哗”地掀开布帘出去,快步离开了从化妆室。
  柏然有点懵了,整个人僵直地站在试衣间里。
  他能感觉到谢桑榆生气了,而且是很严重的那种。可柏然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没想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谢桑榆应该是直接去拍摄了。摄影师的赞叹夹杂着不标准的中文发音,一阵一阵从摄影棚的方向传来。
  没一会儿丹尼尔也到了,跟化妆师一起进了柏然所在的化妆室。他重新补染了那头红发,整个脑袋像一颗鲜艳多汁的番茄,但散发着抑制食欲的刺鼻药水味。
  柏然仍旧在一旁的沙发椅上坐着,用手机看课前阅读材料。可或许是眼下这一段本就太难解,柏然已经在这里卡了十分钟。
  隔壁化妆室传出笑声,谢桑榆讲话的声音夹杂其中,像是在跟辛西娅和杰西卡谈笑。他大概拍摄结束后直接过去了,甚至没踏进柏然所在的空间一步。
  柏然有点委屈,又有些愤愤。
  他当然明白谢桑榆很尴尬,但谢桑榆却不明白他也在尴尬、并且在尝试把尴尬的事变成平常的事。他以为这件事很容易吗?
  说白了,他俩就不该走这么近,合不来的人怎么努力也合不来,彼此徒增烦恼罢了。
  一直到拍摄结束,成员们一起去烤肉店吃晚饭,柏然和谢桑榆还是一句话都不说,完全无视着彼此的存在。
  胃是如假包换的情绪器官,心情很差的时候,人是不会想吃东西的。柏然闻到店里喷香的肉味,听到滋滋作响的油脂的声音,才如梦初醒地意识到,他上一次吃东西还是在今天早上——两片面包夹花生酱。而现在,一天已经快要结束,他才觉得自己有点饿了。
  萨曼莎下班前说这次聚餐可以报销,大家放开手脚点了很多肉,还有看上去就很有聚餐气氛的大桶扎啤。
  今天的照片都很不错,效率也很高。除了形象照片之外,还有时间去Live棚录了几段表演视频。尽管很累,但大家兴致都很高,酒杯碰了又碰,说着笑着,大快朵颐。
  谢桑榆也不例外,脸上毫无异色,笑得甚至比所有人都开心。
  但柏然知道,谢桑榆还是在生气。
  因为从进门到现在,谢桑榆的视线就没朝他看过。
  柏然觉得很没意思,像个机器人一样默默蘸料、咀嚼。
  “柏然?柏然!”辛西娅提高了些声音喊柏然的名字,卸了妆的皮肤泛着酒后的酡红:“你听到我们刚在说什么了吗?”
  柏然抬起头来,茫然地眨眨眼睛。
  丹尼尔伸手叉了一块肉到自己盘子里:“问你要不要当乐队的队长。”
  “啊?”柏然摸不着头脑:“为什么?”
  杰西卡解释:“因为你是我们中最敢说话的人。今天录Live视频的时候,萨曼莎一开始不是说,只录公司找人编的那一版嘛。其实我们都有点不愿意来着,但只有你当场问她为什么不录我们自己编的那一版。后来她才妥协说可以都录下来。”
  “啊……”柏然有点想不明白:“这是很重要的事情吗?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因为公司那版我感觉我还不太熟,所以说录我们自己编的那一版。”
  丹尼尔苦笑一声:“公司那版没人熟。那么老套的编曲,谁愿意练?”
  辛西娅笑了笑,并没有反驳,接着丹尼尔的话说:“乐队Live视频录都录了,肯定不会是公司私人收藏,之后的宣发都有可能用到的。如果我们对乐队的作品呈现没有主导权的话,后续会出很多问题。所以是的,你当时说的那句话很重要。”
  丹尼尔点点头:“群体意见本就容易趋向沉默,能率先站出来发声的人,对团体来说是很关键的。否则,在像今天这样匆忙的情形下,我们的想法会很容易被有意无意地忽略。”
  柏然短暂地思考了一下,在他看来,有话直说并不是一件需要练习的技能;反而隐藏自己的态度更让他觉得煎熬。
  或许跟他中学时组织过许多场乐团表演有关,十几二十个人的小型团队,大家平时都有自己的事情忙,能排练的时间很短,所以非常需要简明高效的沟通。久而久之,这也就内化成了柏然本人的沟通方式。
  柏然也不喜欢拖泥带水,想清楚了便说:“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当队长。但是,大家确定都没什么意见吗?”
  杰西卡点头:“我们都同意的。刚就在讨论这件事,你没听到罢了。”
  柏然的视线悄悄飘向谢桑榆。谢桑榆正低头用手机发消息,并没有要发表意见的意思。
  在感到郁闷之前,柏然先一步移开了的视线,转向其他人,说:“那好。之后大家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告诉我,能做的我都会做。最近的一件,我会跟萨曼莎催聚餐报销进度的。”
  大家轰然大笑,纷纷拍手叫好。丹尼尔低头笑着碰了一下柏然的酒杯,将自己杯中的啤酒干了。
  聚餐结束后,天已经全部黑了。大家酒足饭饱,从烤肉店里出来。
  杰西卡说:“我买了paramont今晚的演出票,跟朋友约好了一起。你们四个打车的话人数刚好。”
  辛西娅和丹尼尔对视一眼:“我和丹尼尔不回旧金山,我俩去伯克利。丹尼尔妈妈今晚过生日,得去派对上露个面。”
  丹尼尔的眼睛在柏然和谢桑榆之间扫视,有些担忧:“可是,把他俩单独放着,能行吗……”
  柏然和谢桑榆这次闹得这么明显,没有人说出来,并不代表大家没看出来。
  杰西卡偷笑,稍稍压低声音:“之后乐队一起活动的场合还多着呢!反正他俩时不时就得闹一次,迟早要适应。”
  杰西卡本来也没把这当悄悄话说,柏然和谢桑榆全听得一清二楚,但两人都没什么回应,也没朝对方看一眼。
  “咳咳,”杰西卡清清嗓子:“桑榆柏然,今晚回学校的就你们两个,你们一起叫车回去吧!注意安全,别打架哦——”
  柏然正在输入目的地的手颤了一下,有些发窘地揉了揉鼻子,装作没听见,跟其余几人挥手告别。
  柏然没有特意看谢桑榆的表情,想来大概是跟自己一样的反应。
  晚上的车相对难叫一些,谢桑榆和柏然生生被夜风吹了十分钟,Uber才姗姗来迟地开过来。
  谢桑榆先上了车,坐在后排。柏然想开副驾驶的门,但被司机制止了,只好也坐进后排。
  车里开着车载广播,声音不算大,恰到好处地填补着气氛的空白。
  这是个市民访谈节目,主持人的声音很好听。
  “我听懂了,您方才说的所有的现象,都是为了证明您的邻居的确在忽然疏远你,并不是你太敏感。对吗?”
  “正是如此。”
  “那您有就这件事情,在某个合适的场合跟您的邻居讨论过吗?问他为什么这么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我应该问吗?”
  “当然了,为什么不呢?”
  “我害怕我们的关系变得很尴尬……”
  “相信我,不会比现在更坏了。”
  “不……不是的。我是担心他看出了我对他的企图,看出了我喜欢他。他一旦确定了他的怀疑,就会更排斥我的!说真的,我觉得他是直的;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他的身材、他的气质……”
  “抱歉!”柏然实在忍不住了,语气暴躁:“能关一下广播吗?”
  司机透过车内后视镜打量着柏然,目光有点说不出的复杂,默默将车载广播关掉了。
  谢桑榆扭头看向窗外,小声“嗤”了一下。
  “嗤”什么?谢桑榆在“嗤”什么?
  柏然心口的火“噌”地燃起来,侧过身戳了一下谢桑榆的肩膀,很没好气地问:“谢桑榆,我又怎么惹你了?”
  谢桑榆淡淡转头看了柏然一眼,又把头转回去,看着窗外的霓虹和车流:
  “不是‘惹’,你那是骚扰。”
  柏然愕然,下巴微微颤抖着,满腔不可思议:“骚扰?谢桑榆,你要不要这么荒唐?骚扰?!明明是你叫我进去帮你的不是吗?都是男的,我又不是故意碰到你……你……”
  柏然尝试了两次,还是说不出那个让人头皮发麻的名词,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呵!我再说下去,你又要说我骚扰你了!”
  谢桑榆气得冷笑,呼吸颤抖着,缓缓摇头:“算了吧,我懒得跟你吵。”
  柏然的胸口憋闷得像是要爆炸了,嘴巴张开好多次,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谢桑榆都说懒得跟他吵了,他还要继续说下去,倒显得他很迫切一样!
  柏然“哼”了一声,将头别开:“我也懒得跟你吵!”
  车辆开上海湾大桥,跨海朝对面驶去。
  海面漆黑一片,飘着薄雾。旧金山的方向高楼林立,即便夜晚,楼里的灯仍旧亮着大半,像城市静默注视着他们的眼睛。
  到了校门口,谢桑榆什么也没说,径直下车离开。等柏然付过钱下去,谢桑榆已经快步走出去很远了。
  柏然进到宿舍楼时,电梯正正好好就停在12层。他这才渐渐明白过来:谢桑榆那么着急先走,是因为不想和他坐同一趟电梯。
  柏然气闷,伸出食指重重地戳下电梯键。指关节传来延迟的压痛,柏然咬咬牙,将手掌紧紧攥成拳头。
  洗完澡后,柏然在书桌边坐下,想要把剩个尾巴的课前阅读做完。可他只有眼睛盯着文章,脑袋却像中了病毒一样,只会发愣。
  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柏然这样想,决定今晚先睡个好觉。
  宿舍里熄了灯,拉了窗帘,只剩一片昏暗的冷色。阳台的窗户被柏然关上了,空气有点闷。在柏然准备闭上眼睛的前一刻,床头的手机屏幕无声地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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