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迟来(近代现代)——隰植

时间:2025-01-05 08:00:05  作者:隰植
  “我知道。”
  云颂毫不避讳地说:“就是因为这样我心里才难受,我对不起你,也讨厌自己。”
  “别讨厌自己,”霍宗池说,“我不怪你了,如果想扯平的话,你也别怪我,行吗?”
  “不行。”
  云颂像忽然被击溃心理防线,受不了似的掉了两颗眼泪,瘪着嘴忍受多大委屈一样,扯平吗?不行。
  “怎么扯平?也像你对我那样吼你吗?你喜欢我的话以前根本就不会那么说我,好像我做什么对你都是处心积虑,把我看得那么坏,又下贱,是不是现在知道我差点死啦,觉得很不好意思,发觉我没有那么下贱才这样说话!”
  “没有,当然没有,”霍宗池脑子嗡的一下,下贱,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词语用在云颂身上,他哪怕想过自己下贱,从没觉得这会和云颂划上等号。“如果你早点告诉我,我们不会误会这么久。”
  “对,都是我的错。”
  霍宗池不知道说什么,正沉默着,云颂又说:“让我下车。”
  霍宗池问:“连个机会也没有了吗?”
  车上甚至找不到一包纸巾,霍宗池干脆想脱了外套给他擦眼泪,嫌不太干净,刚想下车去买,见云颂从自己衣服包里摸出半包纸擦脸,问:“你怎么想的啊?”
  霍宗池没明白他在问什么,怎么想的,什么怎么想的,只好把此刻最深的想法照实说。
  “我爱你。”
  霍宗池说,“知道你来看心理医生,你不舒服,你告诉过我,我没有在乎,这是我的错,以后真的不会了。”
  云颂才擦干净的脸上又打湿,“可是我好不起来怎么办?要是我以后爱自己远远超过爱你,但是在都在一起了,又不好意思跟你说分手,只好假装爱你怎么办?”
  霍宗池没敢上手,转过去的身体别扭地和他对视,笑了笑,说:“那不是挺好的吗。”
  “那不是好不起来,云颂,那才是正常的,爱你自己超过我,挺好的。”
  “你送我的花我真的很喜欢。”
  云颂把整张面巾纸覆盖在脸上,几度语不成声,“你的衣服也很好穿,我曾经喜欢你,很爱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变了,见到你很可怕,听你说话很可怕,你讨厌我。”
  他知道自己没有那么怯懦不敢面对,或许也是花了昂贵咨询费用的结果,在那名年轻医生引导他说出自己恐惧的那一刻,云颂紧紧抓住的东西,脑子想的还是要好起来,别那么快放弃。
  他只是想等自己好起来。
  “对不起。”霍宗池讲出这句他很少说的三个字,但真的是感到非常对不起,觉得云颂勾引他的时候是他自己甘愿被勾引,搞不清楚事实就怨恨,可能觉得云颂好欺负。
  “我爱你,对不起。”
  他想让云颂别再哭,但话说不对,弄得云颂又泣不成声。
  到家时是下午三点过十分,云颂一双眼睛肿得难受,霍宗池没把车开进院子里,停在了外面,云颂走路看不清道,扭了两下脚,最后被霍宗池单手端起来。
  不过半天没有回来他的院子里就出现好几块鸡屎,几只鸡窝在人造草坪上休息,云颂两眼一黑,叫霍宗池放他下来。
  扫干净院子洗了手,霍宗池站在他的身后,说:“这么辛苦别养了吧。”
  云颂一下又很敏感地问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你又觉得我做不好这些事?”
  霍宗池才算把他哄好,不想继续踩雷,说:“不是,只是养鸡本来就辛苦,但你如果觉得有趣,你就当我没说。”
  云颂拉过他带他去看自己洒在后院的苗,一颗都没发起来,说:“你说的对,我本来还要养一头奶牛,但是我喝牛奶并没有那么频繁,卖牛的人告诉我奶牛会长很大,他觉得我没有养牛的经验不肯卖给我,还调侃我要养奶牛可以养个低配版本的奶牛猫。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八年来我矜矜业业做过很多工作,能学会的我都学,上手的工作我什么都能做得很好,可我现在,这样不好那样也不好,我的仙人球忘记浇水,今年夏天干死了,医生说我迷失了自我,我很害怕。如果我以后一直这样,我会是个废物吗?
  “……”
  刚想把那句你本就不应该做这些事说出口的霍宗池,适时将话咽回去,说,“……你很了不起,不适合的事,也在学着做。”
  “你还喜欢我吗?”云颂问,“是真的喜欢,不是同情我吗?”
  “喜欢。”
  “什么样的?”云颂问,“什么样的喜欢,教教我可以吗?”
  霍宗池按下他的手,又把他端起来,另一只手大掌覆在云颂发泡的双眼上,说你现在应该很累了,去休息一下怎么样。
  云颂确实感到疲倦,洗澡的时候霍宗池守在门外,云颂擦身体才发现睡衣还在霍宗池手里,敲敲门让霍宗池递进来。
  门起初是被开了一条小缝,霍宗池的手刚伸进来,云颂很怕他闯进来似的突然按门的手往下压了压,刚好夹住霍宗池的手,云颂听见他吃疼得“嘶”了一声,却没有松手,只是问:“怎么了?”
  云颂赶紧丢手,接过衣服穿到身上,发现穿到身上的衣服暖烘烘的。
  “给你烤了下。”霍宗池说,“洗好就出来。”
  云颂走出去,看见霍宗池脱了外套站在他房间的书桌前,桌上摆了几本书和他废掉的草稿纸,云颂走上前让别看。
  霍宗池说看不明白。
  那是云颂最近没事找到的一本法语自学教材,他随便学的,纸上写得乱七八糟,还有一些心血来潮的随笔,都忘记写过什么了,但应该没什么好话。
  云颂看他穿着的单薄黑色打底毛衣,觉得还有点显瘦,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真瘦了。
  “你洗吗?”他推了推霍宗池的胳膊,“刚才夹你手了吧?不好意思。”
  “没事,”霍宗池不怎么在意的,“谁让我当过流氓。”
  云颂没说话,看见霍宗池真没什么,手还能自由地动。
  霍宗池又说,“这里也有我能换的衣服?”
  “穿我的行吗?”云颂问,接着想起来还有几件霍宗池的旧衣服,没好意思提,还是转过身说,“就穿我的吧。”
  “云颂,你洗澡去为了上床洗休息,我呢?”
  霍宗池在他背后这么问,声音很近,好像就是贴着他的。
  可能因为刚才释然过,云颂不想当面再表现那样忸怩,现在毕竟不是他装失忆的时候,要睡一张床的话,也不是多大的不能面对的问题。
  “你想睡就一起睡吧。”
  “好吧。”
  霍宗池得了应允才上前几步,看着云颂聪衣柜里翻出一件看起来较大的短袖和短裤。
  浴室里的气没散,进去还是温暖的,整个空间里充满很香的味道,叫人浮想联翩的。
  霍宗池洗了半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云颂都窝在被子里了,剩一双眼睛在外面,听见门开的声音,睁大了盯着他,说:“你在里面蜕皮吗?用这么久。”
  霍宗池没搭腔,走到床的另一边又问了一遍真能上来吧?
  他还恍惚的,别是弄错了。
  云颂替他掀开被子说上来吧,真困了,你呢?
  霍宗池说我刚下飞机就来了,两天没睡。
  云颂替他盖好被子拍拍他,说:“快睡吧,快睡吧!”
  等霍宗池不说话了,云颂也撑不住钻进梦乡。
  这回倒没做梦,觉得刚闭上眼睛就睡着了,中途醒过来一回,不知道什么时间,反正外边天黑了。
  云颂摸摸旁边,旁边位置早冷了,兴许霍宗池走了,他翻了个身,又闭上眼睛睡,有事走了吗?管他的。
  到很晚他才睡醒,觉得眼睛更肿了,脑袋也沉,稀里糊涂地下了楼,看见霍宗池在他客厅茶几前摆弄一些外卖盒。
  云颂摸摸脑袋问:“你怎么还在呢?”
  霍宗池说往后也不走了。
  云颂惊了惊,站在原地没动弹。
  “……骗你的。”霍宗池说,“今天空着,陪陪你。”
  云颂打开客厅最亮的一颗灯,坐下来,说:“你没事还是回去吧,那么大一个家,不可能不回去。”
  “啊。”
  霍宗池应了一声,“饿没?吃什么?”
  云颂不饿,但抻着脖子去看霍宗池买了些什么,忽然想起来问,“这是你去买的吗?”
  霍宗池说:“附近没什么好吃的,回市区买的,你看一下还什么想吃的,让人送过来。”
  云颂闻到一阵咖啡香,说怎么想的晚上你买杯咖啡来,想跟我彻夜促膝长谈吗?
  他坐到沙发上,自顾自笑了下。
  霍宗池看他笑,也跟着哼笑一声。
  云颂看见桌上手机屏幕倒影出自己的脸,说:“眼睛肿得这样,明天没法见人了。”
  霍宗池说煮两颗鸡蛋待会儿滚滚吧。
  云颂说:“以前你看见我哭就烦。”
  霍宗池有些怕他了,说没有,心疼呢,不好意思说。
  云颂闭上眼睛喝咖啡。
  年底应该是最忙的时候,霍宗池却连修好几天假,推不了的会就开线上的,借用云颂的半成品书房,几个亲近点的下属私底下在几个人的群里问霍总在哪儿度假呢,生态这么好,随时都能听见鸡叫。
  霍宗池说爱人家里边,群里边就没声了。
  后来不知道谁起了个头,问什么时候见见嫂子呢,霍总瞒得这么严,也太见外了。
  霍宗池就提前在群里发起抢红包,一个一个发,直把消息刷下去。
  那天云颂听见霍宗池手机不停响,而霍宗池本人呢,罕见地一直在手机屏幕上点什么,嘴角勾起神秘莫测的浅笑。
  云颂不久就在微信同时收到陈立与文林的消息,双方都对云颂表示了诚挚的感谢。
  云颂跑去问怎么回事,霍宗池说给他们提前发点过年红包。
  “那怎么谢我呢?”
  “不知道”霍宗池说,“可能知道我在你这儿吧。”
  两个人窝在这偏僻的小院里,有时也做一点都爱做的事情。
  云颂把屋里的暖气开得很高,水电费也因此交得很高,他想自己难道真是在走年纪的下坡路吗,觉得手里有杯暖暖的豆浆就很好,至于钱呢,花完算了。
  他白天去上班,霍宗池晚上就来接,休息日去医院做心理辅导,开一些能让他情绪不那么敏感的药。
  霍宗池遵守承诺地为云颂买很多束鲜花,云颂把他们保存地很好。
  只是说起过一次辛利宣,云颂问他:“你以前为什么送花给别人?”
  霍宗池问别人是谁。
  “辛利宣,一个明星,你昨天喝的奶茶是他代言的。”
  “我只是喝了一口。”霍宗池当时调着电视频道,不觉得自己应该对没做过的事感到心虚,直说不认识。
  “你当然不认识,你连我都不认识。”
  等霍宗池意识到不对时,云颂脸色已经不好了。他想了又想,看见桌面上摆的药,关了电视,说:“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谁,送花给别人,没有过。”
  “那为什么有人说是帮你送的?”
  “什么时哦,”总算想起来了,仅有的一次,被人找上门的那次,那个小明星,关远遥半夜用直升机送回来那个。
  “是关远遥送的,他爸爸不高兴他四处留情,借用我的名字,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的?”
  云颂拨弄着花瓣,气顺了,哼哼一声说我什么都知道。
  元旦那天霍宗池去外地出差回来,带了一条细细的古法金链子,看云颂睡着,拴到他脚踝上。
  云颂醒来后问这是什么,霍宗池说长命锁。
  云颂仔细看看,问:“金的吗?”
  霍宗池淡淡的应了声是。
  云颂呆坐了会儿,很迟钝地说哦。
  “为什么要买金的?”
  “不为什么。”
  云颂下了床到处找不到拖鞋,好像又被踹到床底下去了,他光着脚下床趴在地板上找,霍宗池看不下去似的给他另拿了双。
  云颂抬腿在霍宗池面前晃,问:“好不好看?”
  霍宗池说:“好看。”
  云颂朝他招了招手,霍宗池凑过去,云颂又招手,霍宗池便弯腰。
  他亲了下霍宗池的脸,即使屋里只有两个人在,他也用的是很轻的声音,问:“你喜欢我吗?”
  霍宗池不是很能抵抗得了,他一直都不太能抵抗得了,不然事情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喜欢你。”
  云颂又去亲他,亲到了唇角,霍宗池忽然把他抱到腿上,按住他的后脑勺用力地亲了回去。
  没见过谁接吻还能笑成这个样子的,他怀疑云颂就是故意在诱惑,笑得那么乖巧好看。
  这个笑容他差点再也见不到。
  霍宗池想到这点时有瞬间的失神,恐惧的后怕使他对云颂的吻更加深入。
  大家好,下章完结了。
 
 
第70章 
  又是一年新春。霍宗池在个人主张下给自己放了那么多天假,估计堆了许多事没处理,好几个电话打进霍宗池私人号码来,云颂听见他说缓两天,小年过后,出什么差?交给他们办。
  云颂试图掰着指头算,也没算出霍宗池几天不上班了。
  等到小年过后还是没有走,云颂买春联了,正搭着梯子在自家门口贴,霍宗池走出来说这么早贴什么春联。
  云颂刷着面粉浆糊问:“你有多久没走了?”
  “干嘛?”
  “你家你不要了?”
  霍宗池问什么意思嫌我烦?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