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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娟银闻言瞬间明白对方指代的是太炎战队的乔岁星在开会前不断给她发消息的事情，觉得今晚实在是有些没脸见人，“明教练……”
“这有什么，本身就是同期的训练生，彼此之间有联系再正常不过，而且对方也不是什么坏人不是么。除此之外，听说山有木战队的华锦、林不才，帝一战队的罗瑶、单文君，慕寒战队的卡牌设计师常玲玲，轮回战队的缪梓、甘小兰和冯甜甜，以及微雨战队的几位都加了你的通讯号给你发消息了。”
见他越说齐娟银越惊讶的神情，明成伟觉得小姑娘不打比赛的时候真的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叫人实在好懂。
“华锦会长虽然话少，但实际是个相当体贴、沉稳可靠的大姐姐；林不才话虽多，但待人一向友善，有什么不懂的问他一准第一时间回复。”
“罗瑶会长脾气有些急，不过对女孩子一贯好性格，单文君么……说话方式确实有些奇怪，但为人正派不是什么坏人。常玲玲、缪梓、甘小兰和冯甜甜在圈里算是出了名的热心肠，得空了找她们玩准没错。”
“至于微雨战队……加你的这几个都是圈子里数一数二的女性职业选手，一开始跟她们打交道可能会觉得有些拘谨，但是熟悉之后你就会发现只要你得到了她们的认同，那几个女孩子最好相处不过。”
“就像你自己说的那样，资历和实力或许是进入这个圈子最基本的要求，但坚韧不拔的心性和不畏艰险的追求之心才是让自己在职业选手路上能够走得长远的保证。”明成伟看着小姑娘的眼睛认真地道，“她们也正是抱着这样的信念走到现在的。”
“而你今天的表现，毫不夸张地说展现出了应有的能力和品质，以及不输给任何选手的决心和勇气。”这位过于年轻的教练语气轻快，鼓励道，“大胆去交流吧，或许能够跟前辈们成为好朋友呢……”
“嗯！”
齐娟银点头认真应下，激动得两颊通红。一双眼睛却仿佛被星穹点亮，绽放出独属于她的光彩。
时间公平却也残忍。
不管你是觉察了还是未觉察，它都在按部就班地流逝，如河中之水，掌中之沙。
同时，它对于任何事物都一样，如清泉一般源源不断供给，却从不多加思考来饮水的是虎豹还是鹿獐，是出自富贵抑或贫穷之家。
对于如往常一般忙碌的芸芸众生而言，这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日子，忙碌依旧、疲惫依旧。但对于关注百战的玩家来说，“九赛”进入尾声，也就意味着这些日子以来给自己带来精彩表现的队伍终究会有一部分要退出舞台，于本赛季的赛场止步。
对职业选手而言，这个结果可能会更加残酷！
连着熬了好几个大夜，换一般人早就睁不开眼睛，忍不住要一个滚动爬上床睡个昏天黑地了，【老家被人端了】这会儿身体已经困倦到了极点，但毫无睡意。
虽然嘴上说着不搞那么多联赛的内容，但谁让最近星网的游戏板块就数联赛的热度最高呢？作为一个技术玩家，怎么可能不关注实时内容。
睡觉什么的可以先放到一边，做完今天晚上的内容，季前赛暂时告一段落，怎么休息都好说。
且，积分保卫战的第三轮决定淘汰位。
【老家被人端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锐意逼人。
所以，究竟花落谁家呢？
*
若说积分保卫第二轮一区和二区的比赛结果出其不意，那么三区藏宝阁战队对战轮回战队的比赛结果只能说是毫无悬念。
不只是两家的粉丝，甚至于轮回战队包括队长和队员在内都是主打一个佛系。
毕竟，轮回战队在杨年年的带领下每一个划水的队员，单拉出来任何一个都称得上是表现出色，彼此之间的配合也十分默契。
就如场上的讲解点评的那样，各大战队之中心意相通、配合默契者有之，但是如同轮回战队这样每一场比赛指挥都能如臂指使一般轻而易举在最短时间内达到预期效果的队伍也是实在少见。
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句“绝无仅有”。
但显然，他们的对手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纵然一开始被抢下了先手，但沈潮音就如同一个再有耐心不过的猎人，洞若观火般悄无声息地便将整个战场的情形掌握，加之不动声色地布局，算无遗策地用最微妙的手法蚕食尽轮回战队的最后一丝优势，随之开启反攻，最后完成绞杀。
看不懂战局的人，会觉得两方的交战是一场卡牌展示的艺术，场上不时金光乍现，如晨曦划破未尽的长夜、又如同冲天的火光点燃无边的暮色。
轮回战队所操控的卡牌如同影子般灵活地游走在光中，仿佛墨色与金光组成的视觉盛宴。
这想法不无道理。
但对于真正能读懂战局的人而言，这不过是一方的指挥对于另一方指挥的居高临下的俯视、恃强凌弱的碾压。
毫无疑问地，在这场对决中轮回战队败得彻底。
场下，柳衍面露喜色，扭过身刚想对苏明奇说些什么，就见藏宝阁战队的前队长、现卡牌设计师苏明奇一脸严肃，嘴角紧紧抿着，双手成拳的模样。对于这位合作伙伴再了解不过的他明白，这是老友愤怒的表现。
“怎么……”了这是，这场比赛不是打赢了么？
柳衍满腹疑惑，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没事……”苏明奇平复呼吸，努力压下情绪，轻轻道，“回去说。”
“哦。”柳衍讷讷应声，听到一旁的脚步声回头，就见原本含笑的沈潮音瞧见了苏明奇冰冷的眼神，面色一下变得苍白。
柳衍和沈潮音身后的钟醒对视了一眼，只觉得摸不着头脑。
前者正无奈扶额，只恨身边除了自己再没有教练或者公会的人，而反应最大的两个无论是苏明奇还是沈朝音都没有要同他解释的意思在。
求求……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别让我一个摸不着头脑地坐在你两中间啊！
第148章
换从前, 这会儿藏宝阁战队内部的不对劲之处已经被有心之人发现。
但眼下，没人顾得上这些。
申请对战制——
自联赛有“积分保卫战”的对战机制以来几乎沉睡的制度。
谁让这个制度的启用程序实在“烦琐”。
不是个语气助词或情感宣泄用语，而是切切实实、十分客观的描述, 是业界精英乍一瞧见有关文件都会觉得头痛的程度。
启用它，不仅需要战队内部的表决决议, 还需要请联盟的有关工作人员全程在场进行录像公证, 要签署的文件也是一大沓。
据不全面统计，以想要启用该制度的战队的队长为例——如果决心要“申请对战”的话, 就至少要在内容不一的十一份文件上签字, 并且每份文件都需要一式三份。
且, 这个数字还有增加的可能。
近些年并没有战队提交申请, 材料的要求以及流程制度自然也没有进行相应的更新。为了以防万一, 极有可能出现临时要求增加其他佐证或者说明材料的情况。
此外，为了从根源上遏制有心之人借由这个制度实现自身不当牟利，例如说……打假赛的情况, 提交申请之后的三年内还需要随时准备接收巡查监督，连有关私人账号的资金流动都会被重点关注, 这在隐私大过天的星网时代几乎是没有几个人能接受的事情。
实在是太严苛了！
最出乎众人意料的，提出申请的是微雨战队。
就目前的积分排位来看, 微雨战队稳扎稳打之下进入季后赛的概率非常大, 这一轮的轮空战队对于微雨战队的影响微乎其微。尤其, 本轮轮空的本就是目前联盟之中最强的帝一战队。
这才是场上场下出现如此反应的原因。
疑惑、不解的情绪几乎笼罩全场——
他们实在是想不出，微雨战队有什么理由需要去冒这样的风险, 流程竟然还全部走完了。
*
【江源一梦】的直播间内，弹幕区时不时有消息飘过，证明自己不是一群潜水的假粉，【江源一梦】也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观众聊天互动。
“一直想不明白为啥现场观众听见微雨战队申请对战帝一战队的消息一副下巴惊掉的模样。自不量力是有点, 但淘汰赛之前最后拼一把也不算托大吧？”
“尤其微雨现在的积分仍处于中间水平，就算输了大概率也能挺过季前赛。”
“好几个指头厚的纸质材料呢，除了稀奇古怪的说明文件、申请材料和保证书，相关的负责人至少未来三年内都会成为联赛委员会的重点监测对象，队长和总教练某种意义终身负责，太严苛了，防贼呢这是……”
“防什么？自然是防打假赛了！”【江源一梦】瞥见类似的关键词出现了多次，解答道，“虽然联赛真正爆出来打假赛的事情也就那么一件，但一件也足够吓人了。”
虽然一度因为工作原因松懈了对游戏有关信息的关注度，但【江源一梦】作为开服老玩家，对这种被刻意淡化的老皇历也基本清楚。
只是闲聊的话，以此作为谈资甚至不需要其他多余的资料辅助。
但毕竟是网传消息，为了避免麻烦，更加敏感的内容【江源一梦】也不打算多提及。只是根据手头上现有的资料，结合各大战队目前的积分数大致讲述了一下“申请对战”现下被启用的原因，前后所要经历的流程和手续，以及对如今的季前赛可能带来的影响云云。
【第十星区何时普及工作餐补】房管：“……涉事人员三十七人，涉及金额47800000……这可不是游戏里的金币或者水晶，而是实打实的现实货币啊，什么无本万利的买卖，太吓人了。”
“这个数目够给我发二百三十多年的工资，买我干活到下下下辈子了（我没哭，我装的JPG.）”
“仔细想想也能理解，毕竟联赛奖金什么真的丰厚。三年不开张，赢一场可以吃三年说的就是他们。更别说战绩好了各种赞助还会自己找上门，这还没算各大公会售卖卡牌的进账呢……没点钱也没法叫人承担这么大的风险去打假赛！”
“百战里稀有卡牌的价值摆在那儿，一应材料的收购价近段时间更是水涨船高。虽然不少人吐槽说这样的‘虚假繁荣’维持不了多久，但至少短期内没有崩盘的迹象……”
瞧着一干抖机灵的咸鱼越说越离谱，【江源一梦】赶紧开口，制止一干人等继续天马行空。
再给他们自己多聊一会儿，没准现任职业选手打满三年就能在天都盘下商业楼的说法都要给他们整出来了。
各大战队确实是有在盈利，且不少战队确实收入可观，但也绝对没有这么个圈钱的说法，洗钱都没你们嘴里的方法来钱快。
“停，差不多得了，一天天虚头巴脑的，聊完还能安下心来上班么诸位？”【江源一梦】笑骂道，“不是我给你们泼冷水，现在百战联赛可不流行什么一夜暴富的神话，因为投资战队破产的例子倒是比比皆是……你们还真当“老九门’的评价是市恩出来的？”
到底是在游戏里混迹多年的老江湖，各种查消息的渠道也是熟门熟路，都不消点进各大战队的官网，就在帖子里扒出了统计各大战队收支的分析文稿。
有理有据，简明扼要。
是官方一时半会儿都挑不出毛病的程度。
这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玩家或者一般的专业人士就能搞出来的东西——
照【江源一梦】自己的话来说，一句“大佬”感觉都是拉低了撰稿人的档次，这得称神好吗？
有这样本事的人怎么着都不缺钱。能实时掌握各家最新动态，弄到这种或公开或半公开，乃至算不得保密消息但也决计不至于叫公众知晓的信息，并有能力进一步加以整合处理，不是无名小卒能办到的。
且，还得加上一个前提条件，这帖子存在许久，持续更新，被万千黑子讨伐仍旧顽强存在、不受丝毫影响。
就这，也无怪会有人猜测幕后的负责人不仅能力突出而且地位超然。
不过，眼下这些没有实锤的消息可不是重点。
“也就是第二场对决还没有开始，要不然你们可没那么多工夫想这些有的没的……看看，纵然是已经连续夺冠的第一战队，人均收益也不过将将六位数，首发队员这边加上赞助和奖金也才够到全员千万俱乐部的门槛。”
“就这……还是帝一战队运营了多年的结果，你们看最前面这里，开始几年全是亏本运营的状态、那时候养卡牌、签设计师可都是望队和裘副队个人出的钱，后续也是以个人名义追加了好几笔投资，要不然帝一战队根本维持不到现在，就更别说什么夺冠、卫冕了。”
“难怪都说各大战队真正的粉丝对于成立之初的队员，尤其是队长可以不认可，可以不喜欢，但都会给予他们应有的尊重。开始真的太苦了，连‘壕’无人性的帝一战队都这么勉强，其他战队的发家史只会更加艰难，筚路蓝缕不是说说而已。”
“是啊，劝劝那些见钱眼开，想不通要往这一行发展的年轻人，别就看表面风光，瞧不见背后训练抓细节几乎要到‘吹毛求疵’的程度……流水的新人、铁打的老人，不是圈子对于新人的接受度低，实在是标准太严苛一般人够不到入门条件。”
“有条件熬不住的不也一大堆，虽然我老吐槽临江战队二三队的队员是啥废物小点心，但比较标准可是首发队的队员！能被选拔进去的精神力强度莫不是拔尖的，有毅力、能吃苦、熬得住……这样的人纵然不继续做职业选手了，改行也是可塑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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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直播间这些无所事事的咸鱼一样，歪了关注点的粉丝终究是少数。
更多的人则是密切关注着微雨战队的动向。
微雨战队前几届比赛的风格都是稳扎稳打的，出圈的对决几乎没有，但同样……几乎没有出现过任何重大失误，成绩也一直稳定在前几强。
过于稳重带来的负面影响就是风格十分好摸清楚，对上其他战队的奇招妙计很难有反手之力——这也是微雨不足为外人道的瓶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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