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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倒是小事啦。”齐娟银尴尬着不知如何答话，苏苏对此反而看得很开，背枕浴槽墙壁，语气悠悠，“谢萱萱那个项目现在搞得可热闹了，不止是咱们娟银，连临江的二人组也说要加入。”
“没去试试凤大佬那边？”常玲玲的建议倒是客观，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拱火的意味有些浓，“就目前的实力来看，他们夺冠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吧。”
“对，还有牧边跟那个软糯糯的小豆包。”罗瑶点头应和。
温泉水暖，听到几个熟悉名字的太叔嘉却觉得后背起了鸡皮疙瘩。
凤一苇同希乐乐——
前者是制卡的牲口，顶级天赋的精英派卷王，卡牌原创设计的效率与实力令人生畏，卡牌操纵的技巧更是叫无数卡牌牌手汗颜。
而后者，则是年纪小小，个头小小，但倒反天罡push带训师父牧边加班加点训练的小豆包。
太叔嘉忍不住嘴角抽搐，ptsd发作。
天知道，那天她完成十二星座系列卡牌，难得瞧见三楼的大小卷王都不在的时候，心情是多么得美好。
一转头，却瞧见【范晶晶】一手的新卡牌……全部都是原创，张张不重样，究竟有多么窒息。
主要是，大家同事一场，希乐乐也就算了，就算天资实在出众，她也不至于沦落到跟小朋友比较的地步。
但大哥，这种非人的作息你这坚持的时间是不是有点子过于长久了！
一天二十四小时，您老人家能有十九个小时泡在游戏里，这合理么？
她到岗的时候，凤一苇是在原创卡牌形象、技能，测试卡牌效果。
她下线忙活自己的事情，凤一苇仍旧在忙活，主打一个不累到自己，但卷死别人。
想想那近乎癫狂的产出速度，太叔嘉内心就涌现出一种近乎无奈的折服与崇敬。
最开始，还会仪式感地表达自己的敬佩和憧憬，天长日久，也就逐渐习惯乃至麻木了……得理解，天才跟普通人之间，是有巨大的沟壑的。
尽管，从前的她也是旁人眼中的天才。
但很明显，她这点子天赋摆到凤一苇面前，还是不大够用的。
比她有天赋的家伙都在卷生卷死，近乎玩命似地产学研，这还要硬性比较和追赶，那真的是自己给自己加心理包袱。
好歹是名牌高校的高材生，学习能力、理解力和创新力肯定不比别人差，也能吃苦……什么早上六点起床，除却必要的吃饭休息，一天雷打不动学十二个小时，尽管痛苦，但能做到这些的不在少数。
毕竟，都是经过十二年寒窗苦读、千军万马拼杀出来的做题家，吃苦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优势与基本功。
太叔嘉扪心自问，如果真要她挑战一波极限，也是能做到的。
但，学完立马吃透，转头就能有自己的独创内容。
并且拿出精益求精、吹毛求疵的觉悟去挑战过审的极限，并在自己最不擅长的领域迎难而上，取得同该领域内的与天骄们相同水平的成绩，甚至要胜过他们……太难了！
太叔嘉心中不无敬畏地暗忖：无怪她每次见到凤一苇，都有些发憷！
尽管对方从来笑脸迎人，也不吝啬分享自己的心得与经验。
但有的时候，太叔嘉更多的，是在他的身上感受到前所未有，近乎令她窒息的压迫感。
那是一种，挑战领域内巅峰，企图与神明比肩的畏惧与了无底气。
“怎么，认识？”苏苏敏锐地觉察到了不对劲。
“他们……算了。”太叔嘉欲言又止，实在是槽多无口，“反正，就是这两组人员已经参团，谢萱萱没有再拉拢的必要。”
而且，硬要说起来，谢萱萱跟凤一苇，谁是项目发起方还说不准呢……让前者去拉后者加盟，某种意义上也是倒反天罡。
“那这么算起来，全明星赛四区最后的双人赛组合，就是微雨的翊姐她们没有加入了。”苏苏歪头道，“要不要考虑参股一波？”
“算了，我这么推介不是个事，费口水不说还可能讲不清楚，不如把谢萱萱推给你。”语毕，苏苏自觉不妥，收回前言，又对时静宇道，“但……我现在跟你这么说，是不是有扰乱军心的嫌疑？还是之后再聊。左右赢了之后距离奖金到账也有些时间。”
“也好。”时静宇点头。
太叔嘉光脑在手，入水之后加好友的消息就没停过，惊道：“群里的人好多啊……”
“多？”常玲玲闻言轻笑，“就我知道的，他们男选手类似的聊天群，随便抽出来就是我们整体人数的好几倍。”
“是啊。我们群里，能拉进来的都在了，也不过三位数。”缪梓抱膝坐在池中，仍由温水淹没颈项，闲聊道，“而且，还有几个退群退圈的。”
“因为什么？”凌月敏锐地觉察出了不对劲。
“左右还不是那点事……群里的人或多或少都被攻伐过，只是有些情况更轻，放置着不去瞧过段时间也就过去了，有些就严重得多。”苏苏轻笑，笑容却十分苦涩，“谁让，这种带颜色的负面消息最能引来热度和讨论。”
“像我们今天这样，瞧见了什么也不过玩笑打趣，但有些人就是敢胡言乱语。”时静宇正对着苏苏，微微低头，能看见那双美丽的眼睛依旧在笑，眼神中却蕴藏着慑人的寒芒。
白双儿几乎与她同期留任，闻言沉思片刻，接话道：“你们教练组里，是不是有个姓明的教练，我记得之前就是因为……”
“对。”苏苏点头，“明成伟教练。”
言及此，齐娟银猛一抬头，惊讶地看向苏苏。
“明教练的妹妹就是因为这个事情……其实那次抢救得很及时，身体上的伤口好好将养也能痊愈，不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但，失去了前进的勇气，对于她这样的职业选手而言，情况恐怕比外伤更加致命。”
苏苏抬手，摸了摸愣神的齐娟银，努力扯了扯嘴角，“别当心，不是百战，是其他的游戏公测，被人拍了大尺度的照片，流传得很广，尽管事后尽力去挽回了，但结果仍然不是很乐观。”
“也是那个时候应急预案做的很不够，要不然也不会闹到那个地步。”白双儿双手掬了水浇在身上，压下心底的寒意，“她从青羽基地楼上跳下去那刻，我是真的以为会……”
苏苏道：“好在，人还在。只是彻底退群了，也不同我们这些旧友联系。”
“罪魁祸首后面抓到了？”凌月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没有。”白双儿摇头，“或者应该说，没有一个具体的犯罪人，转发者、留存者、评论者无数……这也是推动第三星区律法庭去完善有关法律的关键事件之一。”
“在那之后，经过了整整三年，才等到正式的法律颁行。而这期间，陆陆续续还爆出了好几起类似的案例，受害者甚至还有未成年人。其中，就有百战青训营的几位营生。”
“也别太担心。”常玲玲看着齐娟银目中满是震惊与忧色，柔声安慰道，“这边其实还好，经过近几年的整-风情况已经改善了很多。再说了，青羽也好，其他各家也罢，都是出了名的护短。”
第194章
“正常点评, 只是宣泄一下情绪，审核与管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要是真无脑挑事，恶意犯罪, 新出台的智能巡护也不是开玩笑的。纵然只是发出去几秒钟，随后立刻删除, 区块链也会自动完整记录。到时候提起诉讼申请调取记录, 全都是追责的证据。”
“微雨也是那会儿迎难而上凑起来的一波人。”
瞧见众人不可思议的表情，时静宇眉眼弯弯, 语气轻松, 话中内容却暗藏艰辛无数, “开始的时候是真难, 别说赞助了, 专业的训练设备和分析数据的方法都没有，经费争取也要队长亲自去谈，前期投入的资金好些大家垫付出来的。”
“好在, 大家坚持下来了！”
好在，还有一个微雨在。
但, 也只有一个微雨罢了。
一众人想明白这点，情绪不由低落, 纵然甘小兰与冯甜甜有意转移话题, 叫现场氛围轻松些许, 也难挽回那温泉水也难以消融化解的悲伤。
*
晚上，太叔嘉与凌月一个房间休息。
新加入的群聊消息陆陆续续, 更有不少姑娘听闻【太叔佳】的名号，主动来加好友，关系绵延，太叔嘉进而又进了新群聊。
太叔嘉点开群成员大致浏览过, 才发现里面虽然大部分人的昵称都陌生，却有少部分眼熟。
不止是从前未牵涉到抄袭风波时，就听说过的百战游戏中小有名气的卡牌设计师，甚至有后面借助卡牌实现盈利，名利双收的新晋优秀“野生”设计师。
只是，这次的群聊氛围就没这么友好了——
无关其他，单纯是因为这个群的成员更加鱼龙混杂。
太叔嘉才实况瞧着有人搁群里嚣张放肆，就见拉她进群的师阮私戳她，“忽略群里部分激进分子的狺狺狂吠，拉你进群主要是为了那几个萌萌的小姐姐，因为设计师在游戏里还是挺抢手的，她们的账号都设置了无法单纯用推荐加好友，只能用这种最原始的方法。”
光脑消息提示又弹出，同为设计师的常玲玲也给她发消息，“宝，要是有人发消息挑衅你，别冲动去怼，随便摇我们几个去处理就好。左右我们债多不怕愁，你之后还要安安心心学习和研发新卡牌的，别为一些恶心人恶心事，浪费了自己的时间。”
【东风素】（LV57）：「不是，就算是全明星赛，今天这人造紫微星也太多了一点，青羽那个长得丑不拉几的假小子也就算了，怎么连【太叔佳】这种之前爆出来过抄袭的垃圾都能上位？！」
【东风素】（LV57）：「你说跟她搭档的那小姑娘脸好看，胸大屁股翘，有人愿意砸钱捧能理解，【太叔佳】凭什么啊……靠那垃圾穿搭，还是肚子上的游泳圈，嘿！」
「不愧是你，狗嘴里尽是臭味。」
「靠，我就不该手欠点开群消息……简直辣眼睛，什么神经人啊！」
【东风素】（LV57）：「还有今年四区双人赛的晋级选手，微雨那两货，内幕不要太明显。换从前，能八个人里一半都是女生？女的打个球的百战竞技。」
太叔嘉看完，满脸问号。
什么癫公发言？
太叔嘉点开人头像瞧过，昵称“东风素”，意外发现竟然还是熟人。
这不是之前她被人追着diss的时候，带头搞事情的同期，戾气极重但产出效率比她还低的大傻叉。
开始的时候，太叔嘉被怼了还会试着反驳几句，企图让这位消停一会儿。
后面接连被对方的迷惑发言创飞数次，太叔嘉直接将这位各色账号拉黑屏蔽。
为此，还特地斥巨资开了个高阶半开源软件的会员，获得清静的空间。
冤家路窄了这是！
群里人多，女孩子也不在少数。
东风素恶意攻伐，自然有看不过眼的人回怼。
只是东风素人虽然恶心，但能力也是有的，要不然也不能安全活这么大，直到现在也没有被套麻袋破颜。
接连几个为齐娟银、太叔嘉、凌月与微雨两位参赛的姑娘发声的人都被贴脸开大，怼得愤怒不已，却因为实力不及东风素，而被动闭麦。
“谢谢，不用。”
飞速回了师阮的消息，太叔嘉又笑拒了常玲玲的好意，嘴角勾起，眼中的光芒慑人。
巧了这不是……新仇旧恨，一起了结啊！
【繁星点点】（新人）：「久闻东风哥哥的大名呢，能不能跟我比一场？」
【东风素】（LV57）：「比什么，妹你说！」
【繁星点点】（新人）：「竞技场可以吗？」
【东风素】（LV57）：「没问题，比法任你挑，今天哥高兴，保准让你比痛快、学尽兴了。」
「妈耶，新人小妹别被这渣渣骗了啊，群里有设计天赋的群友不在少数，没必要非必要跟这恶心人扯上关系。」
「就是，没必要为了那三瓜两枣捧这人臭脚，不值当！」
「跟他学？真学会了几招，分分钟就是赛博案底。」
「……天天吵吵别人抄袭仿照，自己那几张卖得最好的卡牌还不是模仿起家的，双标！」
【东风素】（LV57）：「嗤，你们这不就是眼红！可惜群里人不是都像你们这边不识趣，繁星我们走，单独建房间玩去。」
【繁星点点】（新人）：「这样好么，是不是得在群里分享个房间号啊，毕竟哥哥难得教人呢，不让大家一起看看岂不是可惜了。」
【东风素】（LV57）：「说的也是……那行，一会儿分享过来，顺道我再开个直播，说不准倒时候还有人给你刷礼物呢，我分你一成好不好？」
【繁星点点】（新人）：「谢谢哥哥！」
「我靠，我真的靠了！」
「油腻男配绿茶女，绝了——」
「师阮，你拉的什么恶心人进群？拉人之前不先考核筛选一下么，什么猫猫狗狗都往群里领。」
【师阮阮】（金V）：「……」
【是玲玲鸭】（金V）：「……」
三分钟后，师阮收到了太叔嘉的消息，才再次在群里发言。
尽管前面一堆人吐槽，但架不住师阮的账号自带金标，任何一条消息都不会叫人轻易错过。
【师阮阮】（金V）：「好了，那家伙这会儿直播间开起，顾不上群里的消息了，可以交流了。」
「怎么说，诈降钓鱼这是？」
【是玲玲鸭】（金V）：「你点开那家伙开的直播间就明白了。」
「玲玲你怎么也凑这个热闹……」
「打什么哑谜啊，就不能直接告诉我们么，真不想点进去给这家伙增加人气值，好歹姐这也是有个小几十万粉丝的，他不要脸我还在乎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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