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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几天了……成全他们，也放过自己，好么？”
“呼——”菲奥娜摘下口罩，露出一张不再年轻的样貌，浅浅喝了一口味道并不算好的茶水，压低了声音，“下不为例。”
*
这也是为什么凤一苇抓紧时间给几个孩子配置光脑的原因。
希乐乐精神力强度不错，学校准备的专用于学习的光脑品次很好，可惜功能实在有限。
别说是温睿、卡诺儿、安格几个人费心研究，就算是负责教授文化与科技课程的奥多老师一起加入，也没法破解光脑自带的技术限制。
安格早已经到了该离开福利院的年纪，如若不是伊利斯和嘉兰的训练离不开他，早就被强行驱逐了。
纵然有希莉亚的力保，和菲奥娜医生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用。
「新禧日」前，伊利斯与嘉兰都进入了「第一军校」第三期的考核。
嘉兰的分数高一些，伊利斯的情况也不差。
「明霄节」后，最后一期考核会开始，持推荐信参加。
越听，凤一苇越理解了希莉亚女士的不容易。
尽管希莉亚女士名义上是贝壳杉福利院的院长，但真正归属于福利院的成年人员工，其实只有希莉亚院长和生活区的老师玛利亚两人。
希莉亚无疑是光杆司令那一个。
厨房的中年主厨威尔斯，属于天都官方机构聘请的、驻扎在贝壳杉的员工，只负责处理比较复杂或危险的食材，同时做福利院老师和学生们的午饭。
负责物资配送的是尤尔达与塞尔维。
前者作为司机常年风雨无阻为贝壳杉配送货物。但他的工资主要源于与贝壳杉长期合作的天都某中型农场和百货公司，与之相对的，贝壳杉支付的费用更像是工资之外的小费收入。
塞尔维则是安置点介绍的半义工半职业员工，收入主要来源于安置点的经费拨款。
保安亭值班的奎尔作为退休的警员，有着丰厚的退休金，贝壳杉的安保任务与其说是工作不如说是退休之余的调剂。因为天都对于退休的军人、警员的再就业有着复杂的报备手续和审批流程，对于薪水收入也有格外严格的要求。贝壳杉的经济状况远远无法负担那个理想的标准数额。
故而，奎尔也并未与贝壳杉订立合同，严格意义上也不属于贝壳杉福利院的一员。
文化与科技课的任课老师是奥多。
手工与技艺课的任课老师则是休斯克。
除了二者之外，其他的任课老师都是非全职、定期来贝壳杉志愿任教的。
而两位老师的合同，也是福利院的管理机构签订的，而非挂职于贝壳杉福利院本身。
医护室这边，绮雯护士原属天都三院，属于依申请派驻到贝壳杉福利院的医护人员。
菲奥娜医生原属天都第一军校第九医学中心，属于军医转职后的监管委工作人员。
第一军校毕业，天都最正统的职业发展路线。
也是有菲奥娜的推荐信，希莉亚才愿意让伊利斯和嘉兰不循着正常外出入学的流程，而是等到一定年龄直接冲击第一军校的选拔考核。
虽然同样跟孩子们常年相处，但相较于绮雯，孩子们还是同玛利亚更为亲近。
原因就在于如绮雯一般的年轻、温柔、美丽的护士，派驻服务期结束后，就会回归本单位，在此情况下同孩子们存在距离感也是在所难免。
菲奥娜则更是如此，立场不同，考虑问题的方式存在差异也在所难免。
希莉亚女士同菲奥娜的谈话并未持续太久。
晚餐时间要到了，希莉亚女士需要负责晚餐的准备，而菲奥娜医生的下班时间也即将到来。
绮雯护士没有自己独立的交通载具，菲奥娜下班的时候飞梭能顺道稍绮雯离开。
贝壳杉福利院的位置距离城市可存在不短的距离。
“慢走，菲奥娜。”希莉亚温柔笑着，语气温和，“绮雯小姐，提前祝你「明霄节」快乐。如果愿意，「明霄节」当晚的烟火表演欢迎你的到来。”
绮雯：“感谢您的祝福，希莉亚女士。”
第40章
晚餐准备时间, 希乐乐本来兴冲冲拉着卡诺儿，打算帮忙来着。
可惜前者甚至没有希莉亚女士炖肉的铁桶高，后者细胳膊细腿让人拎水实在有为难人之嫌。
希莉亚见凤一苇这边巴巴豆薯削皮成条, 刀停皮落。①
其他食材的处理也非常利落，刀工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同经验丰富的威尔斯主厨媲美。希莉亚轻声笑了笑, 让小家伙们准备碗碟去了。
而这边, 凤一苇放下刀，对着手中成捆的芫荽有些为难。②
“怎么了？”希莉亚笑着问道。
“没事。”凤一苇摇了摇头, “在想这个怎么处理。”
在天都, 芫荽是一种中药材。
安格他们学校有一门园艺课, 不知道这倒霉玩意为什么会在一众花花草草中被随机分配到这么一个……食材？
是的, 多余的种子被凤一苇随手种在了福利院东边的花圃里。
安格嘴硬, 硬是说这是一种不开花的花种，也不肯承认是自己运气不佳。
凤一苇锤了一下朝孩子们大叫，虽然没伤害到任何人, 但给希乐乐、米卢斯和一一喷了一脸口水的家伙。
这么些天过去，花圃中的芫荽长势很好, 半紫半绿，茎又细又长, 羽毛状的叶子成簇成簇地疯长, 几乎一天一个模样。
凤一苇大胆尝了, 确认是跟他从前认识的一种配料同一科属，希莉亚女士和玛利亚老师也都辨认过, 确认是可食用的植物。
原本，凤一苇是打算多留它们几天的。
毕竟，还没到长势最好的时候。
可惜包括希乐乐在内的几个小家伙浇水实在是有些太勤快了。
靠近窗台的因为距离稍远，暂时没被灌透。
反观与篱笆比邻的一大片, 几乎都有长茎发白的征兆。
不得已，这些因为浇水太多、植株高度攀升太快的率先成为了备菜食材中的一部分。
“哈哈哈，这样，切碎备着吧，孩子们不一定都喜欢。”希莉亚女士调好火，笑着道，“到时候可以自己选择。”
事实证明，希莉亚女士的决定再正确不过。
对于新上桌的食材，一众孩子反应不一。
有人狂喜，觉得遇到了此生最爱的珍馐美味之一，直接淋了香油加上一点辅料蘸酱狂炫不腻。
有人一退十步，表示自己觉得不能接受这种气味奇怪的配料出现在自己碗里。
前者如伊利斯和嘉兰，两人端着碗，眼睛都在发光。
后者如安格，菜着脸一反常态坐到了离盛饭区最远的位置，恨不能再退出去半里地。
两方一边吃，一边小声吐槽，颇有些要为“芫荽”舌战群儒的意思。
凤一苇见状笑了笑，没有止战的意思。
本来这种东西，就是爱者爱，畏者畏。
没必要过于强求。
“凤凤，这里这里，我捞到了最后一点点，你要不要尝尝？”能接受芫荽的味道，但明显不算特别喜欢的希乐乐仗着自己人小，呲溜一下溜到了最前面，邀功似地就要把自己的战果同凤一苇分享。
“不用了，谢谢。”凤一苇笑着道，“你自己吃吧。”
孩子没别的毛病，就是喜欢啃自己的筷子头。
贝壳杉的筷子质量很好，不会出现从前木、竹材质的筷子被啃起毛的问题。
但不起毛，不代表不存在。
凤一苇此时再一次感谢希莉亚女士严格贯彻的分餐制度。
*
竖琴城的“竖琴迷宫·幻境的摘星人”活动接近尾声。
活动还有三小时倒计时的时候，竖琴城给出的数据显示，共收到了1731张卡牌的投稿，其中本命卡牌为1120张，普通卡牌为611张。
剔除重复投稿的，前者余1095张，后者剩下607张，合计1702张。
获得“摘星人”称号的投稿人合计51位，占总投稿数的3%。
百战成歌·游戏频道（世界）
「我就知道，能把【江源一梦】几个摁在地上打的卡牌，肯定能得到称号的。」
「卡牌的背面的“刻名”得等活动结束之后才会公布，可惜了，我是真好奇这些过关斩将，拿下称号的神人到底是谁？」
「其他的猜不到，但是【天权宫·文曲星君（木系）】我觉得还是很明显的，这种过分精致、极负有个人风格的画风，以及那种完全不考虑操作者和对手死活的技能设置方式，稍微关注点新出原创卡牌的人，应该都能猜到设计师是谁吧。」
「三十万？牛的牛的。」
「可惜了，青羽褚翎队长挖墙脚的梦又破灭了。」
「为什么这么说……除了那位大佬，不是还有其他人么，比如【天秤·正义女神（风系）】的创作者，虽然单看面板战力比不上前面那位，但实战完全不逊的好么？撼山不容易，挖个墙角还是可以的吧。」
「那个小姐姐？不行的不行的，论坛已经有爆料了，那个很喜欢在卡面形象上加四芒星设计装饰的卡牌设计师不是纯新人，之前就已经是小有名气了。这次算是沉寂许久之后的重出江湖，有那位小姐姐的游戏好友说，点进去能瞅见同新叶城交易行签约的金标。挖【灯一万】老板的墙角？那是有点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在的。」
「？？？」
「楼上什么都没说，又什么都说了。」
「我懂，有一种竖琴城好不容易搞了个大活动，收益最大的却是新叶城的感觉。」
「这也是没办法，谁让新叶城的卡牌交易规则就是最完善的啊，两行虽然没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以前那些卡牌兑换也是在新叶城兑的。」
「心疼我褚队，眼见着区域赛打得热火朝天，自己却只能在家着急上火，太难了。」
「你确定你说的是那个有点子腹黑在身上的褚翎队长，而不是哪家怨夫？一天天脑补些什么可怕的东西。」
「同志们，你们的消息是不是有点滞后……青羽战队的官网消息更新了。」
「更新什么内容了？如果是地区选拔赛的参赛名单更新，那挺正常的……哦不对，青羽不用参加选拔赛来的。」
「不是不是，是卡牌设计师！」
「青羽战队卡牌设计师俞秋华合约到期，由帝台公会·师阮接任——
俞秋华合约到期的事去年就闹得沸沸扬扬了，签约青羽三年，虽然没能帮青羽拿过冠军，但是总决赛也是有参与过的。现在两方直接撕破脸，队粉唯粉都不能接受。」
「等等，帝台公会·师阮？前面公会的tag也就算了，这位不是“竖琴迷宫·幻境的摘星人”第三个拿到“摘星人”称号的设计师么……据说这一次的征集活动的参赛作品是她的处女作。帝一战队就这么看着，不管管？」
「管啥啊，人家本身就是青羽战队的粉丝，这波属于双向奔赴。如果不是因为青羽战队现在缺卡牌设计师，人家也不会一门心思转职吧。」
「而且帝一战队本身就已经有三个设计师在了，现在也不缺人。」
「这波是真的给褚翎赚到，直接挖到宝了。」
「哦，现在tag变了，“帝台公会”切成“百草行”了，这多少有点分手愉快。」
「这个不应该称之为“从前爱答不理，现在高攀不起”么？原来这位小姐姐就是百草行的，只是后面被嘲讽走了，苏苏都去挽留了，还是没忍住跑了……原来那位高敏设计师在的时候注意事项那是真的多。好了，现在万事大吉，各奔前程，挺好！」
*
这些天不上课，孩子们甚至能聚在一块一起看百战联赛的直播。
原来的时候，贝壳杉是没有这样的团体活动的，谁让之前孩子们沾手过游戏呢。
一带二、二带三，有一个算一个都入坑了。
光脑外放屏幕的大小有限，也是温睿几个脑子灵光，几台光脑凑一块才能投出几个视角，甚至还有对战的实时信息更新。
如果是单一光脑的投屏，估计只能有巴掌大小的位置留下，字再小点，后面的人几乎看不到。
当然，孩子们也就看个热闹而已，也不强求能实时了解比赛双方具体的攻击数值和微操。
一众孩子没有近视的，前后座次顺序完全依据身高。
希乐乐不知道从哪摸出了瓜子，哒哒哒从前排跑过来就要跟凤一苇分享，凤一苇象征性地捻了两颗，小声谢过。
希乐乐咧嘴一笑，门牙已经有松动的迹象。
（话该怎么说来着……牙松志坚。）
这一手的瓜子嗑完，这门牙也该换新了。
凤一苇漫不经心想着。
小孩子一多，话就多了。话一多，哪怕声音小，也热闹非凡。
尤其，凤一苇的听力不要太好，此消彼长，就更热闹。
“没见过的队伍。”
“那当然，选拔赛嘛，强队弱队都有。”
“现在这两方，哪方强，哪方弱？”
“不知道。”
一群小鬼，主打一个句句有回应，问问无着落。
安格跟凤一苇一块，一人一处地方靠墙站着，听了好几轮，手里瓜子都不香了，悠悠道：“两家都是上个赛季没进第五星区十强的队伍，没名气正常。”
“安格？”孩子循声看去，话中内容不太关注，反倒是抓住了别的关键点，“希莉亚不是说大孩子不分瓜子么，他手里那么一大把，哪来的？”
第41章
“抢来的吧, 或者说谁上供给他的。”
“嗯嗯，确实有可能。”
嗑瓜子的动作一顿，安格太阳穴血管连跳了好几下, “不要自顾自说着就给别人定罪啊，我这就不能是希莉亚分完多出来的那一撮么？”
“咦……那么大人了还跟希莉亚撒娇, 更不要脸了。”
噗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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