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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把我俩红线拆走!(玄幻灵异)——风掠川

时间:2025-01-09 09:49:55  作者:风掠川
  “这样呀。”女人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但没有多想其他,摸了摸他的头,最后交代道,“那你一个人注意安全,天黑之前一定要回家啊。来,小川,和这个小哥哥说再见。”
  小孩儿露出几颗乳牙朝他笑:“哥哥再见!”
  小季寒瑞重新坐在树下,抱着画板看那个穿着连衣裙的温柔女人抱着没心没肺傻乐的活泼小孩走远。这幅画面投映在孤单孩童的眼眸,那一刻,他的心底涌动起短短六年人生中最为强烈的向往。
  “我数了一下,你一共叫了我三次哥哥。”大号的季寒瑞忽而开口道。
  两个人像是站在5D放映厅观看着过去的记忆,此刻这一幕的画面开始淡化。
  “……你关注的是什么东西!”
  这句话成功让浸泡在沉重情绪中的左晓川脱离,回过神恶狠狠瞪他一眼,耳尖开始发红,“这不会是你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捏造的对话吧?我怎么不记得!”
  “没有任何加工,原本就是这样。”季寒瑞道,“你不记得很正常。对你来说,这段经历再普通不过了,大脑没有储存的必要自然就忘了。”
  左晓川摸了摸脸颊,想说什么又止住。其实他对这件事有印象,的确是有一次他和父母出游偶然遇到过一个漂亮哥哥,以他那种三分钟热度转头就忘的性格,居然念叨“我还想找那个哥哥玩,他还没陪我画画”类似的话将近一周,之后才慢慢忘记了。
  只是没想到兜兜转转,十多年后居然会有如此孽缘。
  当然,他才不会告诉季寒瑞他对他小时候的第一印象是“漂亮哥哥”的!
  “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是站在你梦里的吧?”季寒瑞问。
  左晓川把缥缈的思绪收回:“对啊,怎么了?”
  季寒瑞面向他,挂起一个优雅欠抽的微笑:“现在已经六次‘哥哥’了。”
  “……”左晓川:“靠!你读我心?!”
  季寒瑞面不改色:“嗯哼。”
  左晓川在脑海中将他殴打一顿。
  季寒瑞笑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往下说正事。
  “那天我收拾东西回家的时候才发现我挂在树上的姻缘线少了一条,遍地找不到,回去问外公,外公查了鸳鸯谱才发现你和我的名字写在一起了,但就是看不到那条线。”季寒瑞迎上左晓川不可置信的眼神,解释道,“小概率事件。那时候的红线和姻缘无关,一个人对某人的情感波动太剧烈就可能会触发联结,毕竟你也知道,姻缘线本身的意义就是‘缘分’,或许如果两个人全心全意恨对方时,也会触发红线联结。”
  “听起来很地狱啊。你不会是记恨我吧?”左晓川半开玩笑道。
  “不是,”季寒瑞垂下眼睫,“我应该是羡慕你,特别特别羡慕……以至于我在高中遇到你后,思考了很久姻缘线为什么再次应验。究竟是因为我向往你站立的阳光世界,还是向往站在阳光里的你?”
  季寒瑞在乡下待到七岁生日过完,季东才终于出现,把他带离Y市北上,从此以后季寒瑞与柴道煌断了联系。
  法院判定季东才能为孩子提供更好的生活环境和教育,但这只是客观的经济条件,主观上,季东才并不怎么对他上心。
  季东才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一直没有再婚,但风流是一点儿没缺,季寒瑞厌倦时不时看到他和不同的女人出现在一起。
  神话传说太过天真,哪有什么红线一牵命定三生,现实生活中能坚持三天都算珍贵。
  随着季寒瑞长大,他逐渐学会叛逆,总是以消极抵抗的方式和季东才对着干,学习成绩从未好过,父子之间几乎见面就有摩擦。再往后季东才就当看不见他这个儿子了。
  季东才在商圈往来的人多,有时难免会有些风言风语传进季寒瑞的耳朵,那些人说季寒瑞越长大越和柴欣相像,季东才一看见他就能想到前妻,肯定心里犯堵,自然不会对这个儿子多喜爱。
  长相也是我的问题吗,季寒瑞有时对着镜子想。镜中的少年仿佛天生缺乏情绪,面色寡淡,嘴唇薄削,眼睛形状也修长,细碎的刘海遮住眉毛,显得有点阴郁。
  他其实不太记得柴欣的样貌,难道她也是这样一副刻薄面相吗?
  季东才在商圈鏖战多年,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在起始的Y市站稳了根脚,这年季寒瑞十七岁刚从初中毕业——他入小学的时间还是被父母离婚的事情耽搁了。
  他对课程内的学习简直没有丝毫兴趣,从早上睁眼学到晚上闭眼,一天学习时间超过十三个小时的高中生活对他来说太过痛苦,在他看来这只是压榨他自由绘画的时间。
  他初二的时候结识了那个开画室的艺术生,那时对方也刚中专毕业,却有能力经营出一间画室,虽说规模不大,但对于一个二十岁不到、普通家庭走出来的青年人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成就了。
  季寒瑞那时就明白一个道,学历并不是评判一个人能力大小的唯一标准。
  那么他能够像那个艺术生一样吗?脱开大众普遍认同的人生轨迹——你就应该不停地学呀学,刻苦地学,拼命地学,不断不断拿更高的学历然后当一个高级社畜——脱离这个,去自己喜欢的领域慢慢耕耘。
  于是十三四岁的他为自己规划了一条道路,去上中专,获得更多闲暇时间磨炼自己的画技,然后再长大一点,或许就能靠这项技能赚钱,不需要从季东才那里拿生活费,从而远离父亲了。
  然而季东才根本不会在意他的想法,父子两人一个不过问,一个懒得说,造成的结果往往是季东才从来不经季寒瑞同意独断地安排他的道路。
  离婚后独立创业的柴欣十几年来风生水起,季东才有个项目必须要找她合作,又恰逢成绩稀烂的季寒瑞刚从外地回来升学不易这个时间点,精于人情世故的商人马上把儿子升学的事情当成了一个台阶,以此为由联系了前妻,谈项目,顺便把儿子走关系塞进Y市一中,五六年前搬进城区教书的柴道煌就是那个“关系”。
  “他们两个,大概也只有涉及自己利益的时候才想起来我。”季寒瑞嘲弄道。
  “其实……”左晓川斟酌着,伸出一只手慢慢扣住季寒瑞的五指,“这话我说起来总归缺些立场,但你要来听听我身为一个旁观者的看法吗?……如果只看这件事的话,我觉得你父母之间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生意上的事情如果利益足够,私人关系就不在考虑范围内,但他们还是用了这样的借口,这更像是成年人之间的……嗯,一些体面。”
  左晓川费力解释着他的想法,然后被季寒瑞拉进怀里抱住:“好了,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了,我也没有很难过。”
  季寒瑞微弯了点腰,把下巴搁在左晓川肩头:“他们是太相似的人,都是爱比事业淡薄,对彼此对我都一样。清楚这一点就会好受很多。”
  和左晓川时隔十多年的再度相遇,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冥冥之中天注定:一边是因着柴欣的联络,季寒瑞重新回到唯一爱护他的外公关照之下;一边是因着多年邻里的照拂,左晓川的名字写进三十一班花名册——种种机缘巧合最终促成楼梯间那个逞强搬书的少年迷茫回头,四目相对间史诗级尴尬的相遇因此写就。
  柴道煌说这才是真正的月老神通,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十几年的时光几乎能将一个人改头换面,更何况是一天一变样的少年人。季寒瑞怀着郁闷的心情登上Y市一中勤学楼台阶时根本想不到他脚腕上神隐多年的姻缘线会突然显现,更料不到他会在下一个转角试图踢走挡路的红线时会天降一副眼镜正好落在他的脚尖。
  初见分外尴尬。
  季寒瑞把那个活泼少年的眼镜捡还回去的时候并没有认出来他就是当年那个傻乎乎的糖豆,直到在办公室和多年不见的外公叙过旧,他才搞明白状况。
  对方或许是受了一些他的干扰,身为普通人却有看见姻缘线的能力——这是他根据左晓川的反应猜出来的。心思单纯直率的少年根本不会藏事,所思所想全都写在脸上。
  无法接受和同性产生这样的联系是很正常的吧?季寒瑞想,何况重逢的场面并不怎么愉快。
  一些恶劣的小心思让季寒瑞决定按兵不动,欣赏对方为此事抓狂的样子。
  因为开学前和季东才通过电话吵了一架情绪糟糕,他收拾行李时忘记拿常备的胃药,于是在开学第二天的早读他就被胃痛折磨得狼狈不堪,还把对方给吓到了。
  对方完美遗传了他母亲的热心,居然还给他捎了早饭。
  季寒瑞的良心稍稍有那么点触动。
  他们之间的这条红线本身就是他童年时期无意间引出的bug,归根结底错误在他,既然对方并不喜欢和他待在一起,那就该把选择权交给对方。
  于是他在夜晚悄悄做了些手脚,让左晓川顺利触摸到了姻缘线。
  但等左晓川真的毫不犹豫开始拆姻缘线的时候,他迅速后悔了。
  细细软软的线在左晓川指尖溜走。
  他心想再等等,再等等,如果左晓川讨厌他,姻缘线自然而然就会消失,不急一时。
  这一等,让他无可救药地陷了进去。
  不知道这人有什么魔力,总是能让他忍不住想要注意。姻缘线开始展现它的威力,两人总是因各种意外搅合到一起。
  和左晓川待在一块儿的时候他不自觉地幼稚起来,刚在心里想着和一个小自己两岁的小孩有什么好较劲的,转头就已经和对方小学鸡互啄数个回合了。
  幼年时期至亲的离散带给他深入骨髓的刺痛,让他早早在心里建筑起一座堡垒,替他防御着来自外界的、随时靠近他又可以随时离他而去的关系触手,以免再度受到伤害。
  而左晓川是个奇葩。他以一种季寒瑞从未预料到的方式击破了他的堡垒,与他针锋相对,打得一地鸡毛,等他意识到双方的关系超过他所划定的安全距离时,左晓川早已能够在他的堡垒里耀武扬威了。
  季寒瑞希望他能永远耀武扬威下去,所以见不得这个自信的少年露出失落受伤的表情。
  于是左晓川动员班级成员参加演讲赛失败的那天晚上,他追上他,递出了六岁那年想要给他,却苦于自己没有而无法递出的糖果。
  演讲赛对于季寒瑞来说是无关痛痒的事情,但因为左晓川在意,所以他也跟着期待。
  心动往往在某个刹那。
  比赛开始前季寒瑞还在自我狡辩“看到左晓川和那个姓闻的在一起说笑我很不爽是因为我平等地讨厌一切学霸”,然而等他坐在台下远远望着站在聚光灯里赤诚坦率的少年时却心如擂鼓,胸腔中涌动的情绪无法言明,习惯用画笔诠释感情的他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他要把这幕一笔一画,细细描摹在画布上,永远铭记。
  那么可以回答先前的问题了
  ——我向往的究竟是你站立的阳光世界,还是站在阳光里的你?
  都不是。
  你就是阳光。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改名好麻烦m1nij”小天使和“海盗一听”小天使的一路追读,像我这种十天半月更一次的作者完全应该被绑在火刑架上烤(…),万分感谢你们的陪伴,我下本一定争气日更的(粉红油腻兔子下跪道歉)
 
 
第47章、能心疼很久吗?
  “我有一个question,”左晓川问,“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把姻缘线从我脚腕挪到手腕的?我仔细回忆了一下,你唯一能动手的机会只有我离家出走你又把我送回来那次……这么看跟你躺在一起很危险啊,万一你趁我睡觉把我勒死怎么办?”
  季寒瑞哼一声:“你睡着和死了差不多。我偷偷把你运到外太空你都不知道。”
  左晓川听完一脸戒备:“月老的势力范围没这么广吧?”
  季寒瑞:“……”
  那天晚上是季寒瑞第一次在宁静安逸的情况下离左晓川如此近——之前两人的肢体接触全部是在打架——导致他几乎一整晚没有合眼。
  将近早上七点钟,放在床头静音了的手机屏幕亮起来,他模糊的视线勉强看清了备注,立刻坐起来。
  等到他拿起手机时电话已经自动挂断了,屏幕弹出信息提示框:
  外公:
  【小季,今天你妈妈要来我这里,你想见见她吗?】
  打开聊天框,这条信息下面还附带了小区地址和门牌号。
  看清地址后,季寒瑞脑中“太远不去”的由马上作废了,因为柴道煌的住处就在他现在待的这个小区内。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敲敲打打,刚编辑出一条消息就马上删掉,好几分钟过去,那条【算了吧】还是没发出去。
  不同于许多离异父母,没有获得抚养权的一方会偶尔看看孩子,柴欣自从离婚后再也没回来看过季寒瑞,算起来已经十二年了,“母亲”对于季寒瑞而言等同于每月卡里增加的一笔抚养费,至于其他的则完全没有。
  季寒瑞心想我贱么,十几年她都没想起来看看我,她一回来我就要巴巴地跑去见她,她还认得我么。这样想着,他却已经穿好外套,戴上了眼镜,匆忙离开之前看了一眼面朝他的方向睡得正熟的左晓川,心里莫名安定许多。
  他在柴道煌家的单元楼下徘徊。
  八点半,一辆保时捷缓缓开入他的视野,生疏地在绿化带附近掉头,开向停车坪的方向。
  季寒瑞努力辨认车牌号,终于确认那是一辆外地车。奇怪,怎么觉得今天的眼镜片很模糊,季寒瑞分出一点注意力短暂思考了一下。
  又过了一会儿,一位提着大包小包礼盒的女人走了过来,季寒瑞闪身躲在绿化带的树后面。
  女人穿着裁剪得体的黑西服,头发绑在脑后十分干练,即使双手都提满了物品依然步伐稳健。从停车坪到单元楼的这一小段距离,季寒瑞盯得眼睛酸胀,终于在她转身跨入单元门的几步路里看见了她的脸。
  季寒瑞在那一刻觉得,血脉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明明十多年未见,明明离得这样远,对方眼梢唇角被岁月刻下的细小沟壑使其不再年轻,却还是能在短短几秒钟内确认这个女人就是他的母亲。
  他掏出手机,这次直气壮地回复柴道煌之前的询问:
  【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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