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河村瘟疫肆虐,染病之人无数,死者也有数十人,作为太守的晁常不想办法治瘟疫,却旁人把此处封锁,妄图让整个村子覆灭,单这一条,就够他死一万次。
晁常身死一事,萧寂野并未刻意隐瞒,不出两日,便传遍了整个临壁城。
临壁陈的百姓们得知此事后,没有一个人的脸上不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更有甚者,还有百姓把过年才会放的鞭炮拿了出来。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晁常的家眷,晁常死后,萧寂野以边关打仗经费短缺为由,不允许他们为晁常大办丧事,他们虽然愤恨,却不敢违背萧寂野的意思。
原本因为晁常而在临壁城内飞扬跋扈的晁家人,这几日就像是过街老鼠一样,躲在一处破旧的院子里根本不敢出来。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大哥死了,我们必须要去讨个说法。”院子里,晁常的二弟晁及对着坐在一旁的晁常夫人道。
晁夫人自丈夫死后就没了往日的神采,她秀眉紧皱,脸上满是忧伤之色,她看向晁及道:“那能有什么办法,我们如今连临壁城都出不去,去哪讨公道,从前你大哥照拂的那些人如今都像是在避瘟神一样避着我们,根本没人愿意帮我们。”
晁及闻言不再说话,他知道他大哥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可过去三年他们明明与那位相安无事,怎的如今却不被那位所容了?晁及想不明白。
晁常一夜暴毙,死因不明,等他们见到晁常的尸首时,尸首早已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是怎么死的,虽然对外公布晁常的死因是他失足摔下来悬崖,但稍一细想,就知道他是死于谁之手。
晁及望着院中站着的晁家家眷,总共一十二人,从前他们靠着晁常在临壁过得风生水起,如今晁常死了,他们也要为晁常报仇。
晁及攥了攥拳头,他忽然想起他大哥似乎养了一只兵马,若是能与他们取得联系,必然也能与北都取得联系。
这样想着,晁及焦躁的内心逐渐平静下来,他对着晁夫人道:“大嫂,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大哥白死。”
晁夫人如今还陷在沉重的悲伤中,听到晁及这句话,只当他是在宽慰自己,便没有放在心上。
国不可一日无君,城亦不可一日无主。
可是临壁官场早已腐败不堪,他们跟着晁常久了,自然染上了一些不好的习气,他们在晁常死后,虽然立马调转方向开始投向萧寂野,但是身上的习气却不能轻易改变,是以无人能入得了萧寂野的眼。
无人入眼,便自己管。
萧寂野全权负责了临壁的一切事宜,有大楚王爷还是镇守边关的大将军坐镇,临壁的其他官员纷纷收起自己的歪心思,开始兢兢业业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如此,临壁官场终于变得清明起来森*晚*整*。
萧寂野治下有方,临壁百姓过上了安居乐业的好日子。
而播种季节将近,时岁带领玉河村的村民在临壁城西郊的那块土地上耕作起来。
起初时岁很不习惯在田里劳作,但是一想到几个月后的收成,时岁硬生生地支撑了下来。
不会的地方时岁可以跟着村民学习,可是每日弄得精疲力尽却是时岁控制不了的。
是以一到晚上回到营地的帐篷里,时岁便倒头就睡。
萧寂野心疼时岁,每回都亲自给时岁擦身,可擦着擦着就变了味。
“唔......”时岁感觉到了脖子上的痒意,他半睁开眼睛,正好撞上萧寂野幽深的双眸。
第44章 操练 我们都怀疑将军这是欲求不满……
时岁内心微微一颤, 他这几日似乎冷落了萧寂野,可是满身的疲惫让他眼神很是酸涩,他伸出手环抱住萧寂野的脖颈, 缓缓地送上唇。
萧寂野眼神未动,他轻轻启唇, 含住时岁的嘴唇。
刚开始的吻并不激烈, 时岁还能承受得过来,可到了后面, 萧寂野的攻势越来越猛烈,时岁忍不住仰起头,但是他并未松开环抱住萧寂野的手。
不知过了多久, 萧寂野稍微满足了一些, 等他松开唇, 准备往下进行时,却发现时岁已然闭上了双眼, 鼻间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萧寂野神色微怔,反应过来时,不由失笑, 他的岁岁真是辛苦了。
萧寂野松开抱着时岁的手, 把人轻轻放到床榻上, 而后躺在一旁,他给时岁盖上被子后,自己撑着胳膊, 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时岁的睡颜, 不知在想些什么。
身侧少年此刻陷入香甜的睡梦中,丝毫察觉不到萧寂野灼热的目光。
良久以后,萧寂野微微侧身, 在时岁的眉心落下一吻,终是不忍心把人叫醒。
翌日,时岁在卯时悠悠转醒,这几日他已经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晚上大概亥时入睡,第二日卯时就会清醒。
昨日的疲惫在睡过一觉后一扫而空,时岁动了动身体,预想中会有的轻微不适并未在出现,时岁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萧寂野昨日并未要他。
想起萧寂野,从方才醒来就没见到他,时岁不免觉得有些奇怪,前几日早上他可是一醒过来就能看见萧寂野的。
时岁快速地轻声,拿起一旁的外衫穿上,简单地洗漱后便掀开帐篷的门帘走了出去。
此刻虽然天色尚早,但是不远处的操练场上早已响起将士们操练的声音,时岁寻着声音走过去,很快便看到台上身着铠甲挺拔站立的萧寂野。
边关驻扎的将士此刻都站在操练场上,他们排练整齐,目光如炬地直视前方的萧寂野,只等着萧寂野做下一个指示。
时岁很喜欢看穿着铠甲的萧寂野,那种所向披靡的感觉让人沉醉,时岁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萧寂野。
一直到身边有人轻轻点了他一下,时岁才收回自己有些炽热的眼神。
“时侍卫,你怎么在这里?”
听到耳边传来的气音,时岁转头看过去,是曾经守过主账门的将士,他一脸紧张地把时岁往旁边带过去。
在外人眼里,时岁只是萧寂野的贴身侍卫,除了边关十八卫无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所以平日里这些将士都是以侍卫来称呼时岁的。
实在是这侍卫脸上的表情太过凝重,时岁不免跟着紧张起来,他以为是战事吃紧,北狄又前来骚扰了。
于是他忙开口问道:“怎么了?”
“将军今早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来操练场亲自操练将士们,手段极其......”那将士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些什么,他赶紧闭上嘴巴不再说话,过了一会,他才道:“时侍卫,你快些离开这里,免得将军一会看到了,把火撒在你头上。”
时岁抬眸看了眼操练场上的将士们,看着确实是被折磨得不轻,他有些不明白,只好问执意要他离开的将士:“将军他为何会发火?”
那将士本不想多说,但他知道时岁是萧寂野的贴身侍卫,他决定还是告诉时岁,让时岁小心着点,不要触了霉头。
那将士决定好后,便朝时岁招了招手,示意他把头凑近些。
时岁侧过头,那将士在他的耳边小声道:“我们都怀疑将军这是欲求不满,所以才会把火都撒在将士们的身上,我们可是比平日里多跑了四十圈操练场,多打了二十遍军体拳。”
时岁闻言不由轻咳一声,脸上也泛起一抹可疑的薄红,时岁的轻咳声虽然不大,但却足以引起萧寂野的注意。
那将士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他没想到时岁反应会这么大,他紧张地朝操练场的方向看过去,正好看见萧寂野投射过来的目光。
那将士双腿一软,差点站不住,他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做什么。
特别是在萧寂野抬步朝这边走过来时,那将士差点要跪在地上了,时岁也没想到这将士会如此害怕,实在是萧寂野气场太强。
时岁怕真把这将士吓出一头,正准备让人赶紧离开,就听身边噗通一声,那将士已然跪在了地上:“见过将军。”
就在时岁愣神之际,萧寂野已经挥手让他将士下去了,那将士得了令后留给时岁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后便飞也似地离开了。
待那将士走后,萧寂野周身骇人的气场慢慢收了起来,他望向时岁染着薄红的脸颊,温声问:“醒了?”
“嗯。”不知怎的,时岁脑中突然闪过“欲求不满”四个字,他应了声便垂下双眸不敢看人。
萧寂野轻轻叹息一声,他向前走了两步,轻轻牵起时岁的手朝前走去,还不等时岁反应,自己已然被就近带到了一处帐篷里。
萧寂野的铠甲外面罩着红色的披风,是以操练场上的将士们并未看见萧寂野和时岁牵着的双手。
他们纷纷停下手中动作,不由在心里感激突然出现的时岁,他们终于不用再进行魔鬼训练了。
时岁刚一进帐篷,就被萧寂野按在一旁的架子上,随之而来的是萧寂野带着凉意的唇。
这一吻来得气势汹汹,时岁满脑子都是欲求不满四个字。
唇上的吻愈来愈激烈,时岁险些有些站不住脚,若不是萧寂野牢牢拖住他的腰,他可能就会这么滑下去。
欲求不满,欲求不满......
时岁身上越来越热,他脑中的一根弦在这一刹那绷得很紧,似乎很快要断了一般。
他心中突然生出一股不管不顾的念头,就在下一瞬,他脑中的弦猛然断开,在萧寂野微微松开他的唇时,时岁张了张嘴道:“阿野,要我......”
第45章 播种 “等忙完这阵子,一定整日陪着阿……
时岁似感觉不到萧寂野身上坚硬的铠甲, 他紧紧贴着萧寂野,最后还是萧寂野稍稍拉开他与时岁的距离,而后快速褪去身上的铠甲。
......
操练场上的将士们经过一早上的操练, 早累得没了力气,他们从操练场上下来, 径直朝火头营走去。
他们虽然累极, 队伍却不松散。
火头营冒了一早上的炊烟,早把将士们肚中的馋虫勾了出来。
帐篷里, 时岁听到外面将士们的脚步声,身体一下绷紧,他生怕被人听见动静, 于是紧紧地闭着嘴巴不发出一丝声音。
萧寂野感受到身下人突然僵硬的身体, 他微微勾唇在时岁耳边低喃:“别怕......”
脚步声渐渐远去, 时岁也渐渐得了趣,他沉溺在萧寂野为他编织的欲网中, 已然不知自己身处何地......
等时岁逐渐清醒过来后,他脑海中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就这么站着也不错。
此想法一出,时岁本就透着薄红的面颊更是红得似要滴血。
萧寂野一直观察着时岁, 时岁脸上的变化他自然不会错过。
“怎么了, 岁岁?”萧寂野拥着时岁轻声问。
时岁正懊恼于自己竟然会有这种想法之时, 忽而听到萧寂野这般问他,心中更加懊恼,时岁明知不能怪萧寂野, 但还是斜斜睨了他一眼。
萧寂野明白时岁眼中之意, 他垂眸轻轻蹭了下时岁的耳尖道:“今日岁岁休息一日,明日再去田间可好?”
萧寂野终归是心疼时岁,他收着欲.望, 并未过分压着人使力,时岁怎会不知,若是以萧寂野平日里在榻上的表现,此刻他估计站都站不稳。
“我已经答应了玉巴他们今日前去播种,不可失信于人。”时岁摇了摇头,他用眉心轻靠了一下萧寂野的额角安抚道:“等忙完这阵子,一定整日陪着阿野。”
萧寂野原本也没指着时岁真休息一日,他知道时岁的性格,便没再多说什么。
只是在时岁临走之际,圈着时岁的腰,给人一记狠狠的深吻。
时岁简单地了一下衣服,便和闻桥一道去了田间。
赶到田间的时候,玉巴他们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他们中有人见到时岁,连忙唤了大伙一声。
大伙纷纷朝时岁行了一礼,而后又埋头干了起来。
时岁对此种景象甚是满意,他卷起衣袖,同众人一道忙碌起来。
时岁不知道,此等景象在从前是玉河村村民们从不敢想的画面。
他们人微言轻,即使被人欺负了,也反抗不了,即使反抗了,到最后也会被上头的人想法设法的整死。
是以他们全部都把时岁当成了福星一般,卖力地干活。
原本他们还以为时岁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公子,可看着时岁埋头在地里干活把脸晒得发红时,他们干得更卖力了。
小麦播种不是一天就能完成的,到了傍晚时分,时岁直起腰看着天边渐渐落下的太阳对众人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早点回去休息,明日再继续。”
玉巴父亲瞧着还没完全落山的太阳,他停下手里的动作朝时岁的方向弯了弯腰道:“时公子,天色尚早,何故这么早收工?”
时岁的想法很简单,他不想大家过于劳累,毕竟小麦播种不是一两天就能干完的活。
“对于小麦播种,我每日都有计划,几日你们干活卖力,已经做完今日该完成的活,玉巴父亲,你快带着相亲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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