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岁的声音很轻,但是却让人不容置喙,玉巴父亲知道时岁的性子,于是他便放下手中的工具,同其他乡亲们一道回了玉河村。
时岁逐渐喜欢了地里的农活,他甚至觉得这样的生活很不错。
从前在现代社会,他生活在大城市,每日为了生活而奔波劳碌,很少有静下心来享受生活的时候,更边说回到乡村安安静静地种地了。
时岁拍拍手上的灰尘,看着眼前这一日和众人一起的劳动成果,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地里忙活完,该回家去见他的亲亲相公了,时岁一想到萧寂野,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天赋异禀,早上被他折腾一通,还能有气力干这么多活。
思及此,时岁原本被太阳晒红的脸颊变得更加红润,他忙晃了晃脑袋,把脑中的旖旎想法挥开,转身出了农田,往营地走去。
到了营地,时岁还未到主帐,面前忽然出现一个身影。
时岁挺住脚步,看向来人,见是早上遇到的那个将士。
他微笑着打了声招呼,不了那将士却把他转过来转过去看了个遍。
时岁很是奇怪,他挣开那将士拉着他衣袖的手道:“怎么了?”
“时侍卫,你没事吧,你去哪了?怎么一天都不见人影,你快吓死我了。”
那将士噼里啪啦一顿说,简直要把时岁说懵。
时岁拍了拍那将士的肩,待他冷静下来后才回答道:“我没事,只是出去转了转,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将士见时岁确实没什么大事了,他松了一口气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被将军大卸八块了?”
“?”时岁有些疑惑:“萧将军以前大卸八块过别人?”
时岁此话一出,轮到那将士一脸懵地站在原地。
过了一会,他看见时岁微微勾着的唇角才反应过来时岁是在故意逗他。
那将士也跟着笑了一下,而后才嘴角向下弯道:“那倒没有,只是早上将军心情不好,又看见时侍卫你在校场旁边看将士们训练而大发雷霆,我还以为我走了以后你被将军抓了起来......”
这话前面说得还好,时岁觉得很正常,可在听到“抓”这个字,时岁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轻颤了一下。
他确实被抓了,可此抓非彼抓啊,要不要这么抓马?
那将士见时岁神情发生了变化,他忙凑上前对时岁道:“时侍卫,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时岁不想让他看出端倪,忙摆了摆手道。
那将士见状,叹了口气道:“其实这也不能怪我多想,毕竟有人跟我说看见你被将军抓进一个废旧的帐篷里,他在路过那个帐篷的时候还听到了里面传来的阵阵啪啪声。”
第46章 耿直 他可不愿他的将军受委屈。……
“咳......”
这什么虎狼之词, 时岁脸颊上消退下去的薄红在听到这句话又显现出来,他轻咳了一声,正要说话, 又听那将士说。
“时侍卫,你怎么了, 脸怎么变得这么红, 我就说你肯定有事,别逞强, 快,和我一道去帐篷里,我给你找个军医看看。”
时岁见那将士拉着他就要走, 忙摆了摆手道:“我真没事, 至于你说的帐篷之事更是没有的事。”
那将士听了时岁的话才将信将疑地松开手。
时岁此刻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省得再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这位将士,我还要侍候将军用晚膳, 就先告辞了。”时岁朝着那将士拱了拱手道。
那将士见时岁要走,并未阻拦,只是在应声后又对时岁道:“我叫耿直, 时侍卫以后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真是人如其名。
果然耿直。
时岁顿了下脚步, 而后朝耿直摆了摆手, 往主帐走去。
到了主帐门口,时岁轻轻打开帐篷的帐门,正要往里走去, 目光所及之处就是萧寂野赤.裸的上半身。
萧寂野似是刚脱下里衣, 他听见门口的动静,见是时岁,他勾了勾唇角, 示意时岁过来。
时岁挪动脚步,慢慢走到萧寂野面前,他低下双眸,头脑嗡嗡,视线不敢在萧寂野身上多做停留。
这个时辰沐浴尚早,萧寂野何故脱去了衣衫,难道是他受了伤?
想到这个,时岁才觉得方才的自己简直满脑子都是不良思想,竟然会对受伤的人想入非非。
时岁脑中慌乱一瞬后,连忙伸手在萧寂野身上检查了一番,一边检查还一边问:“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听着时岁话中的焦急,萧寂野便知他误会了,萧寂野嘴角的弧度加大,他伸手捉住时岁在他身上动来动去的双手,把人环在怀里。
在时岁愣神之际,他的双手已经按在了萧寂野硕大的胸肌上。
时岁与萧寂野同床共枕多日,还未把手如此明晃晃地按在萧寂野的胸口。
这手感也太好了点。
时岁尝试着捏了捏,简直有些爱不释手。
萧寂野感受到胸口的痒意,眉尖轻轻一挑,原来岁岁喜欢这样的。
时岁此刻的姿势是跨坐在萧寂野身上的,不知怎的,他感觉身上慢慢燥热起来,他的喉咙处不自觉地发出“嗯嗯”的声音。
他动了动身体,腰间突然传来一阵酸疼,那是今早那个后留下的痕迹。
白日里干活时不觉得有多疼,此刻歇了下来,倒有些难受了。
时岁感受到耳边萧寂野有些急促的呼吸,他便不再顾忌腰疼,轻轻地把吻落在了萧寂野的喉结处。
湿润的嘴唇在萧寂野颈间来回摩挲,萧寂野眼睛微眯,顷刻间便把人压在了身上。
时岁最清楚如何挑起萧寂野的情.欲,如何让萧寂野为他发狂。
果不其然,在被压在榻上之际,时岁瞧见了萧寂野眼底浓得化不开的情欲,那滚烫的热意似是要把时岁灼伤了一把。
时岁轻轻地笑了,他伸手勾住萧寂野的脖颈,把唇递了过去。
他可不愿他的将军受委屈。
......
不让将军受委屈的结果,就是自己的腰快散架了。
感受到萧寂野从自己的身体中退出去,时岁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他把脸埋在枕头里,意识都有些恍惚了,他在迷迷糊糊间听到萧寂野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之后便没了意识。
萧寂野从榻上起身走了下来,他弯下腰在时岁汗湿的额角上亲了亲,而后才直起身。
萧寂野征战沙场多年,后背落下了大大小小的伤,大多已经结疤脱落留下了淡淡的疤痕,而在其上有几道淡淡的红痕格外引人注目。
感觉到后背的微微痛意,萧寂野虽然没有彻底餍足,但嘴角也是完全压不住了。
萧寂野随手拿起一旁木轩上的里衣披在身上,他不想吵了时岁的清梦,便打开帐门,让人取了热水来。
门外候着的将士听了吩咐,忙取了热水送到帐篷内。
按说,吩咐守帐将士取热水这件事应当是时岁时侍卫的事情,可这些时日都是萧寂野直接命令他们做这些小事,那些个守帐将士便也习以为常了。
守帐将士低头把热水送到帐篷里便退了出去,速度之快根本就没注意到帐篷里空气中弥漫的不寻常的气味。
萧寂野细细地给时岁擦了身后,才去沐了浴。
等他沐浴完回了主帐,时岁已然醒了过来。
只是,时岁似乎刚醒,他睁着有些朦胧的双眼,看向帐门的方向。
时岁是被饿醒的,他方才醒来时,发现帐中空无一人时,心中没来由的失落感简直要把他湮没。
正要下榻找人之际,就见萧寂野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委屈巴巴地朝萧寂野伸出手道:“阿野,我饿。”
时岁语气中的委屈让萧寂野心头一紧,他大步走到榻旁,把人抱在怀里。
晚膳早已备好,萧寂野把时岁抱到用膳的桌前,执起桌上的筷子,准备喂时岁用膳。
时岁已经回过神来,他感觉到萧寂野身上的湿意,知道萧寂野是去沐浴了,此刻见萧寂野要喂他吃饭,索性由着他。
吃完饭后,睡意也跟着袭来,时岁原本就是靠着萧寂野的,此刻直接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
萧寂野把人重新抱回榻上,时岁躺回榻上,却没有松开抱着萧寂野的手,萧寂野任由他抱着。
他静静地看着时岁好一会,才闭上了双眼。
——
时岁带着玉河村村民在田地里辛苦播种了一十五天,终于把临壁城西郊的那块地上全部种上了小麦,
接下来的日子只需要时不时去田里保养一下,等着麦子成熟就行。
日子过得很快,在时岁和玉河村村民的细心呵护下,麦子逐渐成长,眼见着要被成熟的果实压弯了腰。
这日,时岁刚从田间检查完麦子的生长情况,正当他和闻桥回到营地时,只见一名将士正慌里慌张地朝主帐奔去。
第47章 粮草 “只能支撑十日。”
时岁神色一变, 他和闻桥加快脚步往主帐的方向走去,按照规矩,闻桥进不去主帐, 时岁让他在外面候着,自己就要掀起帐篷走进去。
还未等他进入帐篷, 就听里面传来方才那将士带着惊慌的声音:“将军, 北都那边停了边关的粮草。”
“什么情况?”萧寂野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今日是按规定去接粮草的时日,可是末将到了规定的地方, 却未曾看到北都前来送粮草的马车。我们潜伏在北都的探子传了信过来,说是陛下故意为之。”那将士似是被萧寂野淡定的情绪所感染,他已经没了方才的慌乱, 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所知道的说了出来。
还未踏进帐篷的时岁攥了攥手心, 这里的情节和书中一模一样, 当上新帝的萧辰越不想着好好治国家,却整日想着如何置远在边关的萧寂野丧命, 根本就不管萧寂野如何镇守边疆,保卫国土。
虽然断粮草一事与时岁想得不差,可时间为何提前了, 要知道他种下的麦子还有些时日才能成熟。
时岁正愣神间, 只听帐篷里又传来萧寂野的声音:“营地里的粮草还够将士们吃多长时间?”
“只能支撑十日。”
时岁闻言心头一震, 他方才算了下麦子成熟的时日,最起码还要十五日。
那么中间这五日该如何度过?
时岁突然有些后悔没有把此事告知萧寂野,只觉得自己能顺利摆平粮草短缺一事, 可谁能想到事情发生的如此突然。
帐篷里, 那将士回答完萧寂野的问话后,便退了出去。
那将士在看到门口的时岁时,朝他拱了拱手后离开了主帐。
时岁待那人走远后, 才进了主帐。
帐篷里,萧寂野坐在沙盘前的将军椅上,他支着头,脸隐于暗中,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时岁走了过去,把手搭在萧寂野的肩上,轻轻地捏了起来。
自从来了军营,时岁便时常会给萧寂野按摩肩颈,他把手搭在萧寂野肩上时,萧寂野便放下了支着头的手,他把手覆盖在时岁的手没有说话。
正在此时,账外传来一声急报,时岁闻言垂手站在一旁,外头传令的将士走了进来,跪倒在萧寂野的面前道:“将军,北狄军进犯,他们从嘉士关杀了过来,嘉士关要失守了。”
自北狄军上次退兵后,萧寂野为防他们进犯,便在天成关和嘉士关都安排了士兵看守。
萧寂野知道北狄会继续来犯,没想到竟然会来得如此之快。
尽管重要关隘都派了重兵把守,却也不能掉以轻心,萧寂野立刻安排手下让营地里的众将领前来主帐商议战事。
时岁见状便要离开主帐,不料萧寂野却让他留了下来。
萧寂野对时岁的信任让他很是感动,他也想知道如今战事如何,便停留在了原地没有动。
待萧寂野手下部将全部到达主帐之时,时岁发现他们脸上具是一连沉重,想必已是知道北狄又来进犯了。
萧寂野的命令下得很快,不到两刻钟他已为每位部将安排好了任务。
其实时岁一点都不担心萧寂野的作战计划有错,毕竟原书中对此次战役的记载是萧寂野大获全胜。
时岁如今最担心的还是粮草问题,粮草断了五日,边关将士饿着肚子,还怎么和北狄军打仗。
萧辰越当真是欺人太甚,为了要萧寂野的命,竟然不顾边关这二十万大军的性命。
真该死!时岁握了握拳,满脸的不忿。
可是下一秒他的拳头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手心里。
时岁一愣,他侧了侧头就见到了萧寂野脸上的神色,虽没有什么大表情,却让时岁感觉很安心。
似乎只要有萧寂野在,天就塌不下来。
是了,原书中本就有萧辰越停了粮草一事,最后也被萧寂野成功化解了。
自己完全给忘了,只知道不能让边关将士陷入无粮可吃的境地,也不能让萧寂野因为此事打了败仗。
时岁反手握住萧寂野的手朝他笑了笑,脸上已然没了原来的担心。
心情放松下来以后,时岁紧绷的身体也跟着放松下来,放松下来后才觉得有些累,他往前倾了倾身体靠在了萧寂夜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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