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不叫人寒心?
时岁愤懑,却什么都做不了,他连在这里把萧辰越干的坏事说出来都不行。
方才他那么骂萧辰越是因为只有闻桥和宋正昆在场,他们听他骂萧辰越没事,而现在他们的身后是众多的边关将士,若是让他们知道他们护着的国君竟然如此苛待他们,必然会引起军中大乱。
所以,此刻让他们以为这次的刺客是北狄人或许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阿野,我想回去了。”时岁想要从萧寂野的身上下来,萧寂野却没有松手,他一把把人抱了起来,上马往营地奔去。
时岁很懵,萧寂野就这样当着这么多的将士水灵灵地抱上马走了?
从前也不是没被萧寂野抱过,可那也只是当着极少数人的面。
如此一来,他将军夫人的头衔不就藏不住了,不过,时岁转念又一想,原本他隐瞒身份就是为了防止萧辰越的追杀,如今他的身份暴露,俨然已经没有了藏的必要。
而留下的一众将士有习惯,有了然,有惊讶......
习惯如边关十八卫里的其他暗卫,他们早已知悉。
了然如经常在主帐当差的将士,怪不得他们老是从主帐中听到一些不可描述的动静,还有时岁每晚都会在主帐中伺候,现在想想原来如此。
惊讶如耿直,他从方才萧寂野抱着时岁就处于极度惊悚的状态,他竟然把将军夫人当成了兄弟,还和他一起议论过将军,耿直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幸好他没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不然他的脖子不得搬家啊。
这些个边关将士惊讶过后,便开始了清工作,他们把这些人都当成了北狄人带到了专门处北狄人尸体的乱葬岗中,期间有没死透的人都被他们补了刀。
......
战马稳稳当当地停在了主帐门口,萧寂野抱着时岁进了帐篷,他把人抱上榻,眉间是一直没有消下去的郁结之气。
时岁伸手抚上萧寂野的眉心,他温声道:“阿野,别皱眉,萧辰越他多行不义必自毙。”
第52章 阴谋 “岁岁,还疼吗?”
“岁岁知道他们是萧辰越派来的?”萧寂野舒展眉头, 郁结之气渐消,他摸了摸时岁的脸轻笑道。
“嗯,他们以为在腰间别着一块北狄特有的鱼骨雕就能瞒得了我, 太小瞧人了。”时岁说话间尾音上翘,眼神中具是对萧辰越手段的嗤之以鼻。
萧寂野爱极了他这幅模样, 而且他对于时岁从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岁岁真聪明。”
时岁冲萧寂野笑了笑继续说道:“萧辰越绕了这么一大圈, 不就是怕将士们知道是他派人来边关捣乱的嘛,就像之前他停了的粮草一事, 他料到我们不会把断粮一事公开说出去,所以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真想把他干的这些事告诉将士们,不过这样一来军心就会不稳。”时岁说着说着便有些郁闷, 萧辰越可真是蔫坏。
萧寂野静静地听着时岁说完话, 片刻之后, 他凝视着时岁的双眸道:“岁岁,他不该伤了你。”
“嗯?”时岁见萧寂野一脸正色, 他愣了愣神。
“为夫会让他付出代价。”萧寂野的声音很淡,时岁却从中听出了不容抗拒的强大气场。
怎么付出代价?
时岁瞬间想到了原书中萧寂野最后登基称帝的场景,他怔了怔, 日子过久了, 时岁险些忘了萧寂野最后可是当上了皇帝。
是了, 他的阿野就应该当这个皇帝,也只有阿野才能给大楚黎民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盛世。
“嗯!”时岁并未说破,他只是使劲地点了下头, 便张开双臂, 朝萧寂野要抱抱。
萧寂野抱住时岁,温柔地在时岁的耳边印下一吻。
......
翌日,时岁就是将军夫人这个消息如石破天惊迅速在军营中传开, 同时也给军营带来更多的士气。
将军夫人亲自到边关与他们并肩作战,他们必会拿出十足的士气与北狄军斗争到底。
是以,将士们第二日便早早地起床,练习拳法,只为再战场上把自己的水平完全发挥出来。
时岁的手臂受了伤,萧寂野便不让他去田里,时岁也没有强求,他趁这个机会好好地休息了一下,毕竟十日之后麦子就可以收了,到时候他的手臂估计能好得差不多,也好下地干活。
日子仿佛回到了在北都城时的日子,不同的是,那时是萧寂野腿受伤时岁照顾他,而现在是时岁受伤,萧寂野来照顾他。
按说时岁应该能习惯萧寂野来照顾他,可这照顾得也太无微不至了,简直是没有让他的脚沾过地。
吃饭被喂时岁很能解,毕竟他右手臂受伤,他不习惯用左手拿筷子,可是他上个厕所就没必要让他扶着了吧。
可时岁对上萧寂野不容置疑地眼神后便放弃了挣扎,算了,扶着就扶着吧,又不是没见过。
不过即便如此,时岁也因此闹了个大红脸,他把头埋在萧寂野的怀中,身体微微地颤抖,呼吸竟然变得急促起来。
“岁岁,别紧张。”
萧寂野轻笑了一声,他在时岁耳边低声呢喃,语气中尽是从容,这倒显得时岁有些局促。
时岁本来已经调好了,但总觉得自己被萧寂野调戏了似的,说什么也要扶回来。
可让时岁没想到的是,时岁刚一提,萧寂野就大大方方地说道:“好啊。”
萧寂野的坦然让时岁更加不好意思,他脸上原本已经消下去的热似乎又冒了出来。
搞什么,这是在争胜负欲的时候嘛,怎么看都是他吃亏。
这些时日,因为战事再加上时岁受伤,他们俩已经很久没有做那个那个事了,时岁对萧寂野的床上功夫了解得很,别看萧寂野现在一副禁欲如谪仙的脸孔,把人撩急了,有他受的。
时岁伸出左手软绵绵地在萧寂野的胸口处锤了两下以示抗议,还想再锤第三下时,被萧寂野一把捉住放在嘴边轻轻留下一吻。
时岁抬眸,撞上萧寂野炙热的眼神,他不自觉地就被勾住,和人深深吻在一起。
要是搁以前,他们已经纠缠到了榻上,现在时岁也是这么想得,反正他一会避着自己的右手便是。
可两人还未到榻上,萧寂野便松开了时岁,他抵着时岁的额头道:“岁岁,你的手,我不放心。”
被人诱惑主的时岁哪管得了那么多,他急切地用双手环住萧寂野的脖子索吻,却不小心牵扯到手臂上的伤口,疼的他倒吸一口气。
萧寂野神色微变,赶紧查看时岁的伤口,发现没渗血才松了一口气。
时岁此刻已经清醒过来,他悻悻地瞥向萧寂野微沉的脸,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同时还有些懊恼。
之前还怕萧寂野弄他,方才竟那么急切地抱着人啃,还扯到伤口,丢死人啦。
“岁岁,还疼吗?”萧寂野虽然脸色有些低沉,声音却很温柔。
时岁只是方才那一下很疼,现在已经毫无感觉了,他乖乖地摇头道:“不疼了。”
萧寂野没有说话,他把时岁抱起来放在榻上,而后转身便往外面走去。
如果仔细看就能感觉到萧寂野的脚步有些乱,时岁自然是察觉到了,他想起方才身体蹭到的又硬又大的物什,不由轻笑出声。
......
时岁整整休息了七日,他手臂的伤口经宋正昆的悉心照料,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只是还不能提重物,不过时岁也终于能出帐篷了,整整七天没看见外头的天,时岁险些憋坏了。
第八日一大早,时岁洗漱好便掀开了主帐的帘子,走了出去,刚一出门,就听见帐篷外值守的两个将士冲他喊道:“将军夫人好。”
时岁之前就和这些个将士关系不错,如今他们换了个称呼,时岁倒有些不自在,不过时岁并未纠正他们,还是向从前那样和他们打招呼。
今日是个大晴天,万里无云,时岁冲着澄碧的天空伸了个懒腰,无意中似乎瞥见不远处的帐篷边有个人影。
时岁疑惑,别不是有北狄军突袭,不过下一瞬就听到了他熟悉的声音。
第53章 生猛 “听说将军在那方面比较生猛..……
时岁转头定睛一看, 竟是耿直。
耿直一副生怕被人发现的模样,贼眉鼠眼,看得时岁直想乐。
耿直算是时岁在军营中为数不多的朋友, 这人人如其名非常耿直,是个没有啥坏心眼的糙汉子, 时岁很喜欢和他相处。
“怎么了?”时岁朝耿直在的方向走过去, 见他一直往自己的身后瞟,不由笑道:“将军不在这。”
耿直闻言才挺起腰杆对时岁道:“时侍卫, 啊不......将军夫人,你真是将军的夫人呐。”
耿直的思维有些错乱,好半天才问了句废话。
“如假包换。”时岁没有扭捏, 大方承认。
耿直即使知道真相, 这时候再听到时岁这么说, 还是震颤了一下,他嗫嚅着声音森*晚*整*道:“将军他没对你好吗?”
“啊?”时岁有些跟不上耿直的脑回路, 他眨了下眼睛不解道。
“就是我有些担心你。”耿直不敢多说,又忍不住想说:“听说将军在那方面比较生猛......”
时岁听到耿直的前半句话,天真地以为耿直是担心他在军营里过不习惯, 哪知他后半句是这个。
他猛咳了一声, 可这又是实话, 他不好反驳。
“还好,还好。”时岁打哈哈,随便应付了两声混了过去。
“那就好。”耿直见时岁微红的脸, 总觉得在这里说将军和将军夫人的闺房秘事不太好, 于是赶紧岔开话题道:“不过,我觉得将军确实很爱你。”
“?”时岁纵使习惯了耿直的耿直,但还是会冷不丁地被他的话惊道:“怎么说?”
“就是你受伤那晚, 其实北狄军夜袭了营地,将军当时正在领兵击退北狄军,在听到有人向他禀报的事情后,突然就杀红了眼,原本就能以一当十的将军似乎如不要命一般与北狄军厮杀,硬生生在一刻钟内结束了战斗。”耿直想到当晚的场景还心有余悸。
他算是能近距离接触萧寂野的将士,从前的将军很少亲自与北狄军厮杀,都是坐镇指挥,不知道那晚怎会如那般一样如同一头霸气侧漏的孤狼。
现在想来让将军那样的事就是时岁遭到了刺客的刺杀。
若是他家里人遇到刺杀,他一定也会如一般拼命,耿直如是想。
耿直的话说得很平实,并没有说很夸张的话来形容那晚的场景,时岁却能想象到那时候的画面,一定非常血腥惨烈。
他仿佛看见了那个为了他厮杀拼命的男人,此刻的胸腔似乎被什么东西胀满一般,时岁迫切地想见到人,即使他们刚分开不久。
“时侍......夫人?”耿直见时岁愣神,他轻唤了一声,唤回时岁的意识。
“北狄又夜袭了?”时岁找回自己的声音。
耿直见时岁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并放下心中忧虑道:“对,可恶得很,他们正面玩不过我们,就想出这种阴招,损得很。”
“我们也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时岁的声音很淡,他轻飘飘地落下一句话。
耿直闻言一愣,恍惚间他仿佛在时岁的身上看到了萧寂野的影子,杀伐果断,胜券在握。
不愧是将军夫人,和将军简直就是天生一对,耿直忍不住感叹。
时岁和耿直闲谈了几句后,决定去田地里看看。
七日前的厮杀仿佛一场梦,那些刺客的尸体已经被尽数处干净,就连一点血都没留下,若不是田里被毁了的一些小麦,时岁都要觉得那些事没有发生过。
距离收麦还有三天的时间,这段时间不能再发生不能毁麦的事情,所以萧寂野派了一只小队专门前来护麦。
玉河村的村民一直都是靠种地为生,他们中有人知道麦子被毁都非常心疼,有一些村民自发在地里守夜,时岁知道后想让他们回去,可村民说什么也不肯,时岁只好留下了几个身体健壮的人。
时岁在地里转了一圈,发现没有什么事,便回了营地。
到了主帐,萧寂野还没回来,这会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间,时岁准备去寻人。
寻人这种事时岁从前很少干,因为他知道萧寂野有军务在身,比较繁忙,他不便打扰,可是今早因为耿直的一番话,时岁迫切地想见到他。
时岁不知道萧寂野在哪,于是便在军营中随意晃荡,路上遇到了好几个见过时岁的将士,他们见着时岁都恭敬地停下来打招呼,时岁也礼貌地回应。
营地里有很多帐篷,时岁准备去萧寂野最常去的几个地方找他。
路过火头营的时候,时岁被一道急切的声音吸引住。
“怎么办啊,营地里的粮食只够将士们今日吃了,这次真是奇怪,为什么北都还没把粮食送过来?”
“就是啊,之前闻侍卫来说过,让我们不用担心粮食的事情,可是眼见着粮食快吃完了,他们都没动静,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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