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言又时是庆幸郑庭阳闻不到他味道的,这样男人永远都不知道他动情时的信息素有多么兴奋雀跃,宛若豆子在钢琴的琴弦上来回跳动,声响回荡在脑海中,声音那样的大。
“小鱼小鱼...”
郑庭阳醉后的声音好听悦耳,低沉的埋在里面,吃着东西又有些含糊的叫着他的名字。
郁言的手腕被他按着,身子不方便他更无处可躲,此刻他算是明白自己究竟危险在哪里。
男人含着泪就那么看着他,眼里的委屈仿佛一点点放大。
郁言红着脸不挣扎,微微仰头靠在沙发上,低头时隆起的孕肚已经挡住了郑庭阳的脑袋,他伸出手试探性的慢慢抚摸着男人的耳边,感知他细小的动作,随意他的侵占。
望鹤兰在茶几上摆着,叶片大而葱绿,透明花瓶灌了一半水。
水波纹晃晃荡荡,粼粼在夜中碎银似得摇曳着。
郁言被吃了个干净,昏昏晕晕,他怀着孕体力不好,这本就是伤身的事。
“你..这不行..”郑庭阳张了张嘴,喉结微滚,他口中原就还有栗子糖的味道,郁言看着餍足醉意的表情,指尖都在抖,小口小口的喘着气。
“小鱼是甜的?”他凑过来,低声轻笑。
残留的栗子糖随着一切被他吃了,郑庭阳的心里仿佛真的有种品尝到郁言味道的满足,唇角勾着笑,亲昵的用鼻尖贴着他的肚子,吻了吻:“这孩子还算老实。”
郁言想,能不老实吗?
他身上的信息素就这么多,平日里被郑庭阳弄得到处飘散,小宝若不乖乖的在肚子里待着,这些信息素哪里够他长大的?
郁言身体不好,被抱着洗了澡懒懒的陷进被子里睡得舒坦,面颊绯红,眼睫还湿漉漉。
郑庭阳坐在床边可算是酒劲过了,后知后觉自己做的荒唐事,郁言累的不轻,不在发情期的时候做这些事都伤身,干脆买了些补身的东西准备明天煲汤。
孕期没有alpha的信息素反应就会大些。
如今已经到了六个半月,晚上郁言睡觉时候腰后需要垫着一个枕头,胸口也要有东西搂着,不然第二天早起一定会疲惫难受,有时水肿腿麻,郁言还总是不肯把这些难受说给他听,自己偷偷的藏着。
像以前藏孕吐似得。
郁言怕郑庭阳觉得他孕期难受都是因为没有alpha信息素缘故而自责。
他一心为郑庭阳想,郑庭阳怎么会不知?
即便医生说了有alpha信息素这些孕期反应也都是正常的,无论男女怀孕皆辛苦,信息素能缓解不过一二。
郑庭阳坐在床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床上睡熟的小人,他总是贪婪的喜欢摸着,瞧着属于自己的郁言。
哪怕这人乖乖听话的上了锁,待在家里,他总是觉得不够似得。
看他可爱,可他喜人,心里总是阴暗的想要将郁言一点点吃了。
郑庭阳总觉得他的病像是这辈子都治不好似得,他就喜欢看郁言被自己折磨的无处逃哼哼哭,又舍得不打自己的样子,喜欢看他笑是为自己,哭也是为自己。
这究竟算什么心理?
饶是景臣听了都觉得无药可救似得。
景臣说,郑庭阳是把郁言当成他养的猫儿了。
郑庭阳觉得不是,他并不喜欢动物,甚至还对花店里的那个橘子小猫吃醋,给猫变成了太监,他是容不得郁言身边有任何莺莺燕燕的,纯粹喜欢圈养郁言,就把他牢牢的圈在自己的世界里。
景臣问:“你能圈他一辈子吗?”
郑庭阳说:“我能。”
对于这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他实在是插不上嘴,觉得郑庭阳贪心太大,怕他害人害己。
-
没两天,郁言忽然发烧了。
周江如说是因为最近泄的太多,伤身,抵抗力下降导致的。
不过周江如检查时有些好奇:“哎?奇怪,也没肿啊,怎么抵抗力降这么多?”
郁言抓着被子盖着半张脸,不好意思回答,求救似得看郑庭阳,郑庭阳清清嗓子:“我买了鹿鞭,有用吗?”
“太补了,补的太过容易虚不受补,你们要不分房睡一段时间吧。”
郁言干脆把被子盖过脸,不好意思回答医生的话了,他有时候真觉得当omega实在难受丢人,为什么同样都是男的,对于一次的时间却相差这么多...
他身体又敏感,有点什么反应就会难受,如今肚子大了他自己还不方便,郑庭阳哪里舍得他难受,不管用哪,反正一定会让郁言舒服最重要。
郑庭阳作为丈夫,喜欢什么事都听妻子的话,问他这样好不好,问他这里行不行,问他吃掉可不可以。
郁言耳根子又软,一个喜欢问,一个喜欢答应,好几天郁言都没从被窝里出来。
郑庭阳一次就等于郁言的三次,几天黏糊下来,郁言先成了小病秧子倒了。
客厅里的望鹤兰却长得越来越大,叶子越来越漂亮,好像肥料太多养的太好,一棵植物开始肆无忌惮的在他家里生根发芽。
反正年底公司的事没那么多,郑庭阳干脆提前一周让所有人休了年假,他到处买了不少补品,家里开始顿顿补汤,药膳。
向迁几个电话打来,说着家里的事烦心,又念叨他:“我觉得你就是被郑庭阳洗.脑了!你知道外头最近都怎么说他吗?”
郁言睡醒抱着手机拿远一些:“我不听庭阳的坏话。”
向迁感叹道:“你是从小在家不知外头的人心险恶啊!”
郁言埋在被子里,唔哝一声准备起床,郑庭阳听见卧室里的动静,端着一杯蜂蜜水进来喂。
他半个脑袋都要从床上掉下去,郑庭阳蹲在床边接住把吸管递过去。
电话里的人喋喋不休:“我听我爸说的,你家老郑一直都在给京城长行商会办事,那个叫裴长忌的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都给你关家里了,我什么时候才能去看看你?”
郁言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蜂蜜水:“我是怀宝宝不方便出门了....”
“等年后家里就让我接手公司了,你要不干脆把花店的工作辞了,过来给我当秘书,咋俩能天天在一块玩,我也能给你洗脑,让你天天和我待一块,咱们俩从小长大的情谊,肯定比郑庭阳靠谱啊!”
郁言喃喃:“我和庭阳商量过了..”
“商量什么?”
郑庭阳坐在床边给他按小腿,假装听不见向迁话里话外在骂自己。
向迁从小和郁言一块长大,没什么坏心眼,上次去机场他还特意包了个私人飞机生怕郁言怀着孕会不舒服,只是向家有几房年纪都比他大的哥哥想抢家业,向迁的老爹总觉得他烂泥扶不上墙,逼着他到处相亲,让他找一个厉害的赘婿到家操持家业。
向迁这阵子惊喜的发现自己能名正言顺继承家业了,好几个叔叔都求着他接手家产,让他心里扬眉吐气好几天,发了不少消息和郁言嘚瑟。
实际是郑庭阳分了几个项目给向家,点名就要向家小公子干。
郁言知道这些事肯定离不开郑庭阳,他勾勾脚趾,郑庭阳挠挠他的脚心给他穿好袜子,他抱着手机道:“我准备把花店盘下来,将来自己开店~”
向迁:“啊?可是年后我要在家里公司帮忙,不能去给你搭把手啊。”
郁言笑吟吟的说不用。
客厅里飘进来一股山药排骨汤的味道。他肚子咕噜噜的叫,干脆窝在郑庭阳怀里倒着,晚上水喝的不多但小腿还是有些肿。
郑庭阳等他耐心挂了电话:“小向总怎么得了好也不知道谢我,反而在你面前说我坏话?”
“还以为搞定他,让他去公司里历练一段时间能少烦你些。”郑庭阳无奈的摇摇头。
本想着他家小鱼还有一个半月就要生了,让他多清净清净休息好些,没想到向迁忙里偷闲也要说自己坏话,他还是头一次吃亏,觉得自己算人不准,心里多少有些不爽。
郁言哼笑了两声。他觉得庭阳人真的很好,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了。
不仅喜欢帮他思考事,还对他的朋友好,他的丈夫真的是天底下最最好的人。
眼看着都要到中午他才慢吞吞的起床,从卧室里一出门,却看到客厅坐着两个人。
郑庭阳皱眉:“怎么还没走?”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头都没转过来,翻动着手里的文件道:“求你的事还没答应,我怎么能走?”
反而男人身边坐了个男孩,看着年纪不大,好奇的探头出来,在屋里他也戴着毛线帽,帽子上又一双兔耳朵看起来非常逼真,灵动的双眼极其可爱,打眼便知道是omega:“裴会长,郑总的omega真的怀孕了,你快看快看呀。”
沙发上的男人被旁边的omega戳着脸,慢悠悠的方下文件,这才回头。
郁言躲在郑庭阳身后,小声问:“有客人怎么不告诉我呀?”
从他睡醒到郑庭阳给他按摩小腿哄他起床,这都在卧室里磨蹭快两个小时了!
让客人竟然在家里等了两个小时,好像不大礼貌。
而且两人他从未见过,非常面生。
裴会长...
不就是刚才向迁在电话里说的裴总?长行商会的当家人,仔细算算郑庭阳在海城的公司就是长行的分公司,所以这个人是郑庭阳的上司?
郁言还穿着睡衣,郑庭阳不喜欢有人打量郁言,一个皱眉的表情裴长忌轻笑一声,把脸又扭了回去看起来对别人家的omega没什么兴趣,笑着说:“郑总心眼只有针尖大,大中午的戾气被这么重。”
反而是他旁边的omega眼眸含笑,小声的在裴长忌身边嘟囔:“为什么郑庭阳看起来比你还凶巴巴的?”
郁言叹气,小声嘟囔:“庭阳才不凶呢。”
郑庭阳听见了,唇角微勾,扶着郁言到餐厅吃饭,俩人盛汤吃饭,郑庭阳都没给客人拿碗筷,郁言小声问:“他不是你的上司嘛?”
郑庭阳揉揉他的脑袋说:“他是来求我办事的,我现在正在赶客。”
郁言乖乖张嘴咬了一块菠萝包:“哦...”
沙发上的omega肚子咕噜一声叫了,戳戳沙发上的裴会长:“怎么办啊裴会长,我肚子在叫,我好饿哦!”
郁言低头看看自己刚吃了一半的菠萝包,凑到郑庭阳耳边说:“庭阳,客人饿了,肚子都叫了...”
第36章 不要变成Alpha好不好?……
郑庭阳的厨艺很好,菠萝包都是今早起来现烤的。
如果不是郁言开口,郑庭阳这颗心和他的脸其实一样冷面无情。
裴长忌的omega叫黎因,长得漂亮还有一头小卷毛,嗷呜嗷呜的咬着菠萝包,旁边的裴会长一会递水一会安慰他慢点吃,呛了一口,裴长忌顺手拍他的后背让他把嘴里没吃完的吐出来顺手就接住。
饭桌上郁言简单的听着,大概也明白了些。
长行集团的总部已经迁移到海城,接下来一段时间有一个跨国项目需要时常出差,希望郑庭阳能让总部接手这笔生意,郑庭阳拒绝并且要赶客。
这么一看不知道谁才是上司。
裴长忌:“黎因的耳朵不好不能经常坐飞机,不然我不会麻烦你,而且别人来办我也不大放心,半年后才会经常出差,以后国内总部都是你负责,怎么样?”
郑庭阳不大愿意,因为郁言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生,他的身子很差,孩子他绝不可能让郁言照顾伤神,他也不会抛下老婆孩子经常出国,这事对他来说没商量。
但郑庭阳国外有产业,熟悉控股操盘,到时候忙起来需要和肖凯两个人盯盘,各种散股都是可变因素,如果不泡在公司里股票的变数会很多。
数额巨大,最需要信得过的人来办。
郑庭阳皱眉,最后还是抓着裴长忌到书房说话。
郁言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腹,有些尴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让庭阳难办。
“感觉你的肚子比我当时大些哦,我快七个月的时候穿卫衣还看不太出来呢,你的宝宝好健康,郑总把你照顾的好好哦!”黎因咬着菠萝包,笑眯眯的说。
郁言愣了下:“你有宝宝吗?”
黎因看着年纪似乎和自己差不多,不过娃娃脸更显小,二十出头的样子。
黎因赶紧扒拉出手机翻出一个软乎乎的白团子照片自豪的给他看:“可爱嘛?”
照片里的小孩穿着纸尿裤咬着奶嘴,像个小乌龟似的趴在太阳下晒太阳,像是雪媚娘团子,只是脑袋上戴着的是发箍吗?看起来和黎因脑袋上的兔耳朵是同款,缩小版而已,动图这耳朵还能动。
他看着喜欢,一想到自己过两个月也能拥有同样可爱的小团子,忍不住抿唇笑着说:“可爱。”
“这个耳朵发箍是买的吗?有链接吗?”
将来他也要把宝宝打扮的漂亮拍很多照片,摆满家里,不过想想这一幕有些成了脑袋里只有孩子的宝爸,他忍不住笑。
黎因一拍脑袋:“哦!这个呀,这不是发箍,是耳朵。”
他摘下脑袋上的毛线帽,郁言一时看的有些呆,这次看清原来兔耳朵是长在他身上的,是垂耳兔的耳朵,耷拉下来的耳尖还在空中动了动,阳光一照在他脑袋上,绒白的兔毛软软的还有油润的光泽。
“耳..耳朵?”
“哎?郑总竟然没和你说吗?他过段时间还想要打动物针,我这是小时候被实验落下的毛病,耳朵收不回去了,平时戴着帽子遮掩。”
郁言问:“什么针?”他连菠萝包都吃不下了,明亮的眼中满是不解和惊诧。
黎因见他不清楚,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说多了,赶紧捂住嘴巴不敢继续说,眼神小心翼翼的瞟书房的位置:“我和裴会长今天是来求郑总办事的,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黎因见过几次郑庭阳,他觉得这位郑总表面上是裴会长的下属,实际上比他家裴会长还吓人,像藏在洞穴中的豹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咬人是要见血的。
还是见血封喉的那种。
“拜托你,和我讲一讲好不好?”郁言温声细语。
黎因犹犹豫豫但他转念想,自己耳朵这事在京城里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将来动物针若是开始批量生产,郁言也早晚都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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