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像是棉花糖似得软:“庭阳,我以前很聪明的...”
"是怀宝宝才变笨的,不要嫌弃我哦..."
他的脸颊红的吓人,声音也紧张的发颤,虽然释放信息素对他的庭阳没什么用,但他还是暖烘烘的像是刚出炉的小栗子,脸颊埋在他的怀里蹭蹭。
用孕肚又蹭蹭,像哼唧似得道歉:“你要是嫌弃我笨的话,我和你道歉呢..?”
郑庭阳脑袋里嗡的一声,喉结发紧。
“小鱼...”他哑然的嗓音几乎是发颤的。
小鱼。
这个小名除了向迁已经很久没有人叫了。
“医生说,多..多亲近些,对宝宝好的,所以我想给你做饭,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以后不这样...”
他以为是自己的谎言太幼稚拙劣,慌乱的松手不敢抱了。
但郑庭阳却按住他的手臂,腰和跨似乎有意和他保持了距离,甚至有些威胁的说:“别动,”
怕他的孕肚再动,他甚至还道:“也不要蹭。”
熟悉的难受和紧绷感从下腹一阵通向脑海,他的小鱼怎么这么可爱...
第9章 小鱼吐泡泡
郁言不觉得自己有多可爱,反而觉得自己有些失败。
鼓起勇气抱了郑庭阳,而人家只是僵了一会,在沙发上陪着他抱了一会,然后自己回了卧室,没搭理他。
过了一会郑庭阳换了家居服给他放了洗澡水,让他进去洗澡。
郁言尴尬的红着脸低着头进了浴室。
“我炖了宵夜一会吃完早点睡,晚上我还有会,洗好叫我,给你吹头发。”郑庭阳揉揉他的脑袋轻声说。
郁言点点头:“好..”
关上浴室门,他想起向迁下午和自己打电话时说的话:“你这么漂亮,即便他是个闻不到信息素的Beta也会为你倾心啊。”
才怪呢。
他是个泄了气的小气球,胆量小的连蚂蚁都不如,金丝雀是没资格嚷叫真心的。
郁言没敢和向迁说过高中时的事,十七岁时的郑庭阳或许是喜欢他的。
只是高中时,他撕碎对方写给自己的情书,将他的尊严踩到泥土里,那样的自己,一定不是郑庭阳喜欢的吧...说不定他的那些喜欢,早就在那个撕碎情书的下午消失,如今结婚是为了孩子,勉强能过?
可郑庭阳,当初,我也不想撕碎你的情书,是父亲不许呀...
郁言想到这里,心口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似得。
他不想当哑巴,偏偏自己不是勇敢家,害怕提及那段过去,让他们连现在相敬如宾的体面都没有。
“小鱼,多泡一会,等宵夜好了我叫你。”门外,郑庭阳敲了敲门,礼貌的伸了一只手进来将烘干好的大浴巾递进来,甚至都没瞧他。
郁言哦了一声,攥紧手中的大浴巾,抬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家里的布局很简单,婚前郑庭阳的这栋房子一直空着,是婚后才装修好的,大平层简单四室两厅的结构,风格也很简约,只是卫生间的设计有些奇怪。
一面落地镜从进门处直接蔓延到浴缸前,甚至在浴缸里也能看到泡澡的自己。
以前他觉得奇怪,郑庭阳说这种设计在视觉上可以增大空间,更简单明亮。
他对着镜子脱掉自己的连体睡衣,变得光溜溜,赤着脚看着里面的自己。
怀宝宝以后他身体哪里都没有变化,唯独小腹在逐渐隆起,现在才五个月,他低头还能看到脚尖,细腻白皙的皮肤被慢慢的撑开,抚摸着孕肚,他在想将来这里会不会长纹?
应该不会吧,郑庭阳每天都会给他涂油,抚摸着肚皮,他的杏眼中增添了柔和,那是准爸爸特有的温柔。
纤细单薄的脊背,蝴蝶骨蜿蜒的脊骨下是腰窝,浑身上下白净的皮肤透着一点粉,身体的毛发稀疏,几乎没有。
他对着镜子扶着小腹,掌心从小腹一路向上最后落在胸口,想着这里将来可以喂宝宝。
只是他这里这么小,能让宝宝吃饱吗?
他泄气的捏了捏,发情期未过的敏感让他思想总是跑偏,小郁言抬头对着镜子打招呼。
“没出息!”郁言气鼓鼓的拍了下,又觉得疼,只能涨红着一张脸,扶着腰慢吞吞的到浴缸边坐下,委屈的想哭。
刚才郑庭阳都没进来看看他,只是递个浴巾就走了。
“人家是绅士,是礼貌,你呢?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郁言,你有点出息不行吗?不结婚你也是一个人带着宝宝度过发情期的,对吧?”
“不要总想着用人家帮忙呀...”
他进了浴缸,有水托着他的腰,水汽氤氲,温度攀升。
泡沫在水面上漂浮,他脑袋上顶着一堆小泡沫,像个漂浮的棉花糖,泡着太热了,他凑到镜子前,看着自己湿漉漉的睫毛,水面在胸口的位置淹没,他将指尖按在镜子前。
这面镜子后的墙,是郑庭阳的卧室,是衣柜的位置吗?
郑庭阳的卧室有个很大的衣柜,那柜子里一定是摆放整齐的衬衫和西装,有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吧...
想到男人宽阔的肩膀和富有力量的轮廓,郁言忍不住的情.欲上涌,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逐渐晕红的眉眼,从浴缸中爬出来。
湿漉漉的水哗啦的一跃瓷台上,他低头看着孕肚,在镜子里看到小郁言,伸出手,还是忍不住。
为什么他一想到郑庭阳就会忍不住呢?
镜子里折射出浴缸里的泡泡,白白的聚成一堆,一个一个的被热气戳破。
“唔..”
他泡了澡,热的没了力气,身体较弱的omega连动手丰衣足食的能力都失去了似得,孕肚还挡住他的手,需要快点吐泡泡的时候根本做不到。
小鱼小鱼,快快吐泡。
被热气熏得太醉,吐不出来了,他的唇咬的发红,纤细的脖颈向后仰出弧度,他几乎要重新跌回到浴缸里了,水面漫过脚踝,他坐在台面上,尝试再努力一点,腺体渗出薄薄的汗,浴室里的温度随着栗子蛋糕的香气变得更加浓郁。
镜子...
镜子后是庭阳的房间。
庭阳晚上睡觉,会不会像自己一样,想着他吐泡...
指尖在镜子前留下指痕,一条长长的痕,快了,即将...
‘咚咚——’浴室门响了。
“小鱼,宵夜好了。”门外郑庭阳提醒他。
紧绷的弦忽然被人剪断,郁言脚下不稳滑进浴缸,哗啦一声,漫出的水在地上一路到门槛,他被水呛到;“咳咳——”
“吓到你了?”郑庭阳听见后开门,三两步将他从浴缸里捞出来:“浴缸滑,怎么这么不小心。”
郁言眨眨眼,湿漉漉的小鹿眼看着面前的男人,绯红面颊像烧似得,赶紧将自己的不对劲藏在水下怕人看见。
郑庭阳将他在水里扶好,眉头微皱,掌心笼过他的锁骨和胸口:“这里泡红了。”
粗粝的指腹略过,郁言像个上岸的鱼抓中他的手,肩膀微微颤抖着不让他向下摸,最后停在孕肚上,他整个人闷哼一声很软的靠在浴缸边,喉咙间满是贪魇后的食之髓味。
“唔嗯...”郁言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几下。
“发情期还没过,泡了太久,身体又热了。”郑庭阳无奈的摇摇头,帮他在身体上淋水,冲洗泡沫。
郁言嗯了一声说:“是我身体太弱了...”
他的目光轻飘飘的落在从浴缸底飘上来的一块粘稠白.液,涨红了脸,更说不出话了。
郑庭阳顺着他的目光将那东西捞出来,轻笑着说:“小鱼,你怎么把沐浴露挤到水里了。”
‘沐浴露’在他的手掌顺着指缝吧嗒掉回到浴池。
郁言心说,那不是沐浴露。
是自己吐泡泡了。
怎么自己吐不出来,庭阳一碰,就吐了呀...
好没出息的小鱼,他要羞愧死了,还好那只是镜子。如果被庭阳看到他这幅样子,恐怕他没有脸面做人了,不知羞的omega。
他回过神时,已经在吹头发了,郑庭阳说他的身体太弱,泡了一会澡都站不稳了。
郑庭阳把他放在洗漱台上吹头发,他晃悠着腿,偶然发现。
郑庭阳穿的睡衣,也换了。
是做宵夜的时候弄脏了吗?
第10章 打扰吗?
周二工作日,市心医院的人不多,郁言腺体科先做了信息素采集和抽血,护士帮他裹好围巾。
“你丈夫怎么这次也没来?”护士皱眉,看了一眼信息素采集的浓度:“忙成这样可不好,你的很多指标都没有到正常水准,后期定制手术方案也需要和家属沟通。”
郁言小声‘啊’了一声,嘴巴埋在围巾里声音隔着两层:“他忙呀,早上还开会呢。”
“是不是可以吃早饭啦?”他眼睛亮晶晶的转开话题。
护士撇嘴,心里骂着这个omega的丈夫怎么能如此不靠谱:“能,吃完饭回来检查其他项目!”
“好哦。”郁言戴好手套,像个小企鹅似得出了诊室。
omega产检要上午检验信息素下午出结果,时间线很长。
昨天晚上他被郑庭阳摸了一下就小鱼吐泡,今天产检也一定会说到孕期发情的事,郑庭阳今天是休假的,但早上就在书房开会,他偷偷溜出来产检,免得医生说些什么让他羞愧的话难堪。
产检一向是他自己来的,郑庭阳很忙,产检一整天很耽误人家赚钱,他也理解。
不过下午检查结束后郑庭阳回来接他回家,他乐呵呵攥好产检报告下楼找饭店吃早饭。
“这个omega从怀孕到现在,都是自己来哦。”
“长得很漂亮啊,怪可怜的...”
“可不?这omega看起来也傻乎乎,估计孩子另一个爹也是不负责任的,啧啧,这世道啊——”
几个护士感叹着可怜小企鹅。
-
从医院出来,郁言感叹现在城市规划做的很好,前夜大雪,他从家里出来路上都是干干净净,只有街道边有小朋友堆好的小雪人。
他过了马路到医院对面的小吃街找到店面,推门而入,店里的招财猫对着他‘欢迎光临’
“小鱼!小鱼!这呢!”
坐在窗边的向迁朝着他招手,上餐的老板娘和他打招呼:“来啦,老样子刚出锅,哎呦,肚子是不是又大了?少吃点啊,虽然姐家用的油干净,那也不能吃太多!”
这是一家火锅炸鸡店,南方的辣锅配刚炸出来的炸鸡撒上甘梅粉,一口下去酥酥脆脆,蜜汁流淌。
向迁穿着身白毛衣,短发利落,他长的很像古代那种赶考的书生,眉清目秀的,非常像个学习好的孩子,偏偏从小到大都要抄郁言的作业,作为向家少爷,他可从来没到这种小店吃过饭。
看着老板娘直接把辣锅和炸鸡端上来,附赠了些椰子汁解辣,他忍不住吐槽:“郑庭阳太不是东西了,你上医院他也不陪着你?!”
郁言搓搓手,把围巾解开,闻着辣味嘴巴里就开始犯馋虫。
他的胃口一直不好,吃什么滋味都很淡,他在怀孕后就开始喜欢吃偏辣口的食物,没结婚之前的那三个月,他甚至半个月来吃一次,产检请假时都要到这家‘寻味’涮点山药,辣的嘴巴里发麻才会心满意足。
这也是他产检不想让郑庭阳跟着的缘故。
“他在家不给你做饭?”向迁看他吃饭样子有些夸张,更想骂了:“怎么怀孕还瘦了好多?”
郁言:“做呀,但是吧..太健康啦,他很看重这个宝宝的,是我自己太馋了。”
郑庭阳一日三餐的做,每顿都是药膳补气的食谱,他实在吃不下去。
在婚后上下班几乎没有时间能溜出来吃点火锅解馋,只有产检!
他超喜欢一个人产检的!
能把小肚皮自己活生生吃大一圈呢,等下午在医院继续检查后溜达一圈也消食的差不多啦,不会被发现的,郁言觉得自己的脑袋从来都没这么灵光过,埋头继续吃。
听向迁抱怨家里的事,抱怨来抱怨去,他还是最担心郁言。
“郑庭阳如今在海城的名声逐渐大了,和高中完全两回事,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说他吗?”
郁言咬着鸡腿,急匆匆的看着时间,一点钟要回去继续产检,摇头:“不知道。”
“说他是活阎王啊!我家的公司最近和长行集团有生意,靠——我爹那个死要面子的装货,竟然上赶着想要攀他,说他了不得!这次是真的发了横财!四两拨千斤硬生生把广袤连根拔了,海城新上任的处长,还是从京城调过来的,听说没等招标已经先把一份上亿的填海文件私下给他了!”
向迁是Beta,将来是要接手家里产业的,郁言从未做过生意,只能在字里行间汲取到郑庭阳很厉害的讯息。
“他也很辛苦的,努力工作也是为了养家呀。”郁言叹了一口气。
“我就怕他忘本啊,他现在的身份地位,身边莺莺燕燕要多少有多少,别等你生了孩子,他左拥右抱!”
郁言塞了一口虾滑,咬进嘴里被烫的难受,咳了几声:“不会吧。”
“怎么不会!”
向迁是打心眼里看不上郑庭阳,他前几天在宴会上远远见过一面,那气派,哪里是郁言这小身子骨能hold住的?
两人坐在靠窗位置,店里热锅气息蒸腾,窗上蒙上一层薄薄的雾,外面开始飘雪。
不一会雪花飘大,寒风凌冽起来,呼啸的风将街边还未长成的小树吹的摇摇欲坠,铲雪工人开着车开始满地撒盐。
向迁滔滔不绝:“你啊,太好骗!吃这些东西对身体能行吗?郑庭阳要是真的把孩子看的很重,要是知道你吃这些东西,肯定要气!”
郁言的筷子在锅里捞剩下不多的山药:“他怎么会知道呀,那么忙,我瞒的可好了...”
话音刚落,街对面停了许久的劳斯莱斯里下来个人朝着店面走来。
‘咚咚——’窗户在外被敲响,一个男人站在风雪中隔着窗户朝里面看,晃了晃手中的手机,示意让郁言看一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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