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猫接了,只是叼上了戒指后就一溜烟地跑进了屋,并马不停蹄地关上了门。
封烬目送它进屋后,也迈步进了屋。
而在他跨进门槛的那一刻,这屋中所属于男人的一切,被灵力悉数从这个世界上尽数抹去——
最后封烬再睁眼时,所留下的是用灵力凝结的青砖,唯有一座元初界最常见样式的木榻孤零零地靠墙二放。
封烬盘腿坐了上去,阖眸调养,为了等待,同时也是守护。
仅一墙之隔的房间之中,陆时把玩着这样式熟悉的储物戒,后知后觉想起这是自己许多年之前从陆夫人手中坑来的。
但在后来二人都功成名就之后,这个仅能放下三个立方的低级储物戒就被他在一次递东西的时候顺手丢给了封烬。
没想到,封烬如今还依旧保留着。
只是此刻的他已无需再念动咒语,心念一动,储物戒就随之打开,露出里面满满当当的天阶灵药。
在扫过脑海中它们的大致用处后,他挑选出了适合用以给龙蛋的后,陆时抬手召出灵力凝结成一个丹炉,并将灵药投掷进入作简单地炼化,以激发药力。
其后,他将它们涂抹在龙蛋的表面,令其能够吸收。
-好舒服……
感受着龙蛋的回应,陆时的神情柔和许多,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此刻他的脸上多了一抹浅淡的温和笑意。
一旁的系统猫看完了全程,回想着二人密集倒已再难轻易分割纠缠,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声。
“陆时,顺应本心就好了……”
虽然它嘴上一直说着讨厌封烬的话,实则也全是因为封烬的自以为是害得陆时误会,而后作出那种决绝的手段。
而且从私心来说,它有一点也是认同的。
那就是封烬其实是一个很合适的伴侣,强大、长情……若是陆时真的能够接受他,其实也能算是一件好事。
对陆时好的人太少了,以至于从很小的时候,他就学着一点点地在心中建立起厚重的城防。
虽然他深处在人群之中,谦和温润,实则这颗心一直游离在外不肯融入。
不去奢求与索取,便不会因期望落空而伤神,所以骤然接收到旁人的善意,想的也不是坦然接受,而是加倍偿还直到两清。
系统猫从来没有询问过陆时为什么会用那个珍贵的愿望名额换自己回来。
因为它已经猜到了原因。
在陆时刚从陆家逃出去、遭受到重创昏迷之际,他违规现身唤起了他的神智,最后挨了一个月的禁言。
陆时虽然之后没有提及,但其实他一直都知道。
因为自己主动迈出了那一步,才得以走进他的心扉之中……
决心独自养育孩子,甚至许多在不经意间吐露出的像是誓言一眼的话语,其背后是自己所经历过的不幸的童年,不想再自己的孩子身上上演……
对于陆时的评价,系统猫从来没有夸大其词,他就是自己所遇到过的最好的宿主。
只是陆时啊,这样活着很累的啊。所以,还请爱你人再多些吧。
只不过这并不代表系统猫就会全然地帮助封烬攻略陆时,相反,它依旧没有原谅这只自以为是从而给陆时招致伤害的恶龙。
感受着一墙之隔强大的气息,系统猫哼唧一声,心里毫不客气地想道。
想要老婆孩子热炕头?那就慢慢追去吧,这就是你作的代价。
二人的局势就此陷入了一个微妙的处境之中,至于最后的结局无人能够预测。
与此同时,在榕城太玄司分部之中,木秦一脸犹疑地捧着一叠报告走到了自己的工位之上。
一旁正在查案的行动二组副队长肖艳白见状揉了揉自己酸痛的眉心,询问道:“怎么了,榛子,任务进展地不顺利吗?”
木秦摇了摇头,说道:“很顺利,除了其中一个末代王嗣失踪的案件,但因为她的家长都在国外,现在飞机无法起降所以无法查探外,其余都没有任何的异常。”
“只是……”
听着他话中的怪异,肖艳白不解地将目光看向他手中。
木秦递出了手里的文件,肖艳白接过后略作反抗,发现这是问答报告,其中所包含的人选为谢安然、柳文……以及,陆时。
她粗略翻了翻,却并没有找出任何可疑的点。
“这里面没有什么问题啊?”
木秦叹了一口气:“问题就出现在这里,所有的报告都已经完成了,但是……我总觉得有问题。”
他伸出手,点在了最后一张上。
肖艳白喃喃出他点出的报告对象的所属人:“陆时?”
“对,就是他。”
“我的确记得问过他,但我怀疑,这是伪造的,因为直觉,有太多的东西对不上。”
他举例道:“我试图罗列出诸多细分的条例来反驳这一点,但我的脑海中却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没有问题……”
“然后越想下去,这种感觉就越深,直觉告诉我,会出事……”
闻言,肖艳白的脸色变得正色起来。
她说:“榛子,你是灵修,灵修最重要的就是直觉,可能他真的有什么问题在……”
“那我该怎么办?”
肖艳白本想说从长计议,只是这时大门被敲响,是一个实习生,大喘着粗气焦急的催促:“肖姐,荣司主在催促交报告了。”
木秦用眼神询问:“那先就这样交上去?”
但肖艳白考虑到荣悦自从接管太玄司后的作风,另行道:“先报上去吧,队长还在外面,让他顺便去跑一趟确认一下。”
木秦点头,于是提笔在陆时的名字后面打上了一个问号,并填及备注。
-疑似有精神暗示类手段,需另行探查。
第92章
“队长, 你现在距离榕城新寓那边近么?”
听着对讲机里面传来的木秦的询问,王奇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经过一阵思索后仔细地回答了:“不是很远, 三公里的样子?”
“那可不可以拜托队长你走一趟?有件事需要确认。”
王奇闻言立刻调转了车头,同时询问道:“出了什么事。”
驻地内的木秦跟肖艳白对视一眼之后值得将自己发现的疑惑,以及猜测说了出来。
听完后王奇的脸色变得凝重:“精神暗示么?”
“对的,队长你修炼的功法正好克制这一块……”
“知道了。”
王奇正要挂断电话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荣司主那边报告你们怎么说的?”
“就是这么说的啊,怎么了队长, 又什么问题吗?”
其实是有的。
王奇蹙眉, 很想说按照荣悦那种性格,很有可能以此作出某些出格的事, 如果真的是木秦感觉错了, 届时很有可能会给无辜的人造成困扰。
不过如今报告都已经交了,那么再说让撤回也不是一个问题。
所以王奇最终没说,只是想着赶紧去探查一下并得出结论, 然后完善那张报告准确度。
这样想着, 王奇却并没有太过着急。
三公里的距离本就不远,更何况自己开的是车。
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
因为开了十分钟,按理说早就已经到达目的地, 可是前方依旧是坦荡的大路。没有看到地图上应该左转的岔道口。
这令经验丰富的王奇瞬间就有了答案。
“幻术?”
于是王奇停下了车辆, 落地后,嘴里念叨着破障的清心咒, 运起功法试图破解这一层屏蔽的手段。
只是一连念了数遍,前方的景象依旧是没有半点改变。
这令王奇心中愈发凝重,又动用了其他的手段试图破解,法咒、功法、道具, 方法试尽依旧是没有哪怕半点的进展。
“真的有问题。”
他立刻拿出了对讲机,意识到自己的力量无法解决后,他想也不想地就准备呼叫支援。
只是在此之前,王奇敏锐地察觉到了弥漫在空气之中那股无形的气息变了。从寡淡恬静变得,凌厉,就像是骤然煮沸的水,已然暗藏着杀机——
“不好,被发现了!”
王奇倏然瞪圆了瞳孔,急忙想要逃离,但是他还是低估了对方的手段。
下一秒,磅的一声,他被一股无形的巨力按倒在了地上!
就像是肩膀上被压上了一座万斤大山,饶是他调动了浑身的灵力去抵抗依旧是动弹不得,而五脏六腑也因为承受不住这股巨力即将要破碎。
王奇一张脸变得扭曲,因为这种感觉,是每一个修者都再熟悉不过的东西——
威压。
而从对方完全无需照面直接将金丹境巅峰的自己镇压来看,他的实力不止是元婴这么简单,最低还要高上一整个境界。
也就是,分神境?
南省,什么时候多出这么一个可怕的存在?
在察觉到对方实力之后,王奇就已经意识到自己再无活命的机会,于是准备拼尽全力地捏碎放在兜里的符咒。
那是太玄司为了检测修者情况的法器,撕碎之后,就能令总部得知大致的情况,可以说是最后的底牌。
然而就在这时,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所有的威压全在一瞬间被撤销,王奇能够重新呼吸到空气,也从鬼门关中爬了回来。
所以先前只是警告吗?
王奇的手掌已经握住了那块符咒,此刻满是惊疑不定地思索着幕后人的用意。
也因此王奇惊奇地发现,前方那宛若被幻境笼罩一般开不到尽头的大路逐渐撤去,而他此行的目标,榕城新寓出现在了眼前。
一道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过来吧。”
王奇立刻猜到这就是威压传来的源头,他一颗心险些将要跳出胸腔,他在思考着应对之法,该如何回答才最稳妥。
不过对方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敕。”
随着话音落下,王奇惊讶地发现自己对身体失去了掌控,自己迈着大步走进了小区之中!
而他的意识则依旧清楚地停留在身体内,他拼命地试图抢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只是就像刚刚面对那道结界那样,任凭他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无能为力。
这令王奇这个在榕城太玄司内拥有着钢铁硬汉的男人一阵毛骨悚然。
对方这是在用实力告诉他。
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他只有顺从这一条路。
事已至此,王奇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保持冷静以迎接和对方的会面。
行走的脚步很快停了下来,王奇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两了小区之中的一处人工台上。
看着前方摆放着的椅子,王奇意识到这就是谈话的地点。
那道声音再次传来:“坐。”
王奇的身体依旧是不受控地座下,只是在挨到石质的椅子上那一刻,他就猛地发现自己对面原本空着的座位上多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青年。
衣着素朴,清俊的脸庞上神情平静而冷淡,最令人感到讶异的则是那一双灰翳的眼眸,是这世界上少有的色彩。
从他露面的那一刻起,王奇就知道了他是谁。
陆时,是他此行的目标。
木秦曾跟他重点提及过对方的长相,尤其在一双灰眸上画上了重点。
所以他就是先前那个施咒的人?
想到这里,王奇忽然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能动了!
不过在短暂回神后,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起身合掌躬身朝着陆时行了一个晚辈礼:“太玄司榕城行动第二小组队长,王奇,师从伏虎山,参见前辈。”
哪怕一眼看过去陆时的年龄远远小于自己,且展露这一手的目的不纯。
但不管对方究竟有什么目的,但对强者,必要的礼仪是不可或缺。
“说正事吧。”
陆时却没有跟他试探的心情。
在他发现对方到来时,封烬已然对他出手,不止是因为冒犯,还有震怒。
恶龙将珍视之物悉心珍藏,容不得任何人的觊觎,哪怕是窥伺,更遑论是进犯?
陆时再晚一步王奇就死在了封烬的手里。
只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对对方有多么地珍视,之所以没有杀了对方,只是为了避免后续产生更多令人心烦的麻烦——
自从封烬到来,龙蛋的存在被曝光,一切都揭开之后,陆时已经没有了多少有关于身份的顾虑。
他的实力在此,足以令他傲然于是这世间。
在王奇的注视下,他直接说道:“如你所见,我的确是修者。”
王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陆时则继续道:“我这个人喜静,不喜欢被叨扰,这是我能容忍的极限。”
换言之,就是他的来历与后续的行,都在不允许被探查的范围内。
这令王奇瞬间变得为难,因为与太玄司的规章制度严重相悖。
“有一件事我姑且能够给你个准话。我没有为祸作乱这方天地的想法,如果你们识相,那我们则可以泰然自处。”
“如若不然——”
陆时语调骤然发生转变,如寒锋出鞘的冷厉。
“那就用修者的规矩说话吧。”
便是,战。
说罢,不给王奇任何回应的机会,陆时一挥手,一股磅礴的巨力将他整个人轰然掀飞!
王奇看到了他们对谈的亭台、来时的景色都在飞速地略过,那猛烈呼啸的风声与失重感激发了他镌刻在基因的畏惧。
不过很快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在一声巨大地撞击声中就戛然而止。
背部着地的王奇被砸的眼冒金星,意识到自己终于落地后,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队长?您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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