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兔……”
场外的孤爪研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在看到一旁的幼驯染的脸色时,又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木兔光太郎在这场比赛中,有着自己的节奏和决心,即使被限制了得分机会,他的眼神依旧坚定。
所以与其担心他,还不如担心另外一个人……
果然,身为损友的黑尾铁朗看到木兔光太郎的处境,也只是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副“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不枉费我在过年的时候牺牲了半天假期,陪木兔那个家伙去求了据说可以变聪明的签,这不整个人都变稳重了不少嘛~”此时的黑尾铁朗看起来就像家中主事的大家长,对木兔光太郎的变化满意得直点头。
“……”看着自家幼驯染得意洋洋的模样,孤爪研磨又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不过在感受到身后突然升腾起来的熊熊怒火后,出于“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他连忙把脖子缩了起来。
下一秒,就听夜久卫辅阴恻恻的声音从他的头顶飘了过来:“哦?那咱们排球部新年一起去神社求签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给列夫那个笨蛋也求一个,保佑他在新的一年里也多长点儿脑子呢?”
“嘎?”这是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自己事的灰羽列夫。
“……”这是刚刚还对木兔的变化沾沾自喜的黑尾铁朗。
“哦……哦吼!木兔的扣球竟然又被拦了下来唉!!”
听着黑尾生硬地转变了话题,夜久不由得冷哼一声,但到底没有再继续纠缠刚才的事,只是双手抱胸,眉头紧皱地看向场上。
恰在此时,狢坂双塔之一的副攻手云南惠介从空中落下……
他刚刚再次成功拦下了枭谷王牌的直线扣球。
同狢坂的另一位副攻猯望一样,云南惠介也是三年级的学生,并且在身高方面也达到了惊人的一米九。
两人共同支撑起了狢坂的高空防守端。
“干得不错!”猯望满脸笑容地举起两只手,刚想和云南惠介来个庆祝的击掌,就见对方站在很远的地方,给自己比划了段手语。
「你,这场比赛拦网……竟然是0耶!」
“……”
“啊!等等……”
“猯望,你冷静一下!”
“现在是比赛,不可以对队友动手啊!”
“那不比赛的时候就可以了吗?”
“……那也不可以唉!!”
不怪猯望如此生气,刚刚他在拦仁王雅纪的时候,可是被对方轻松地突破了防线……
再对比云南惠介的出色表现,这其中的嘲讽意味着实浓烈。
不过这也并不代表他的拦网就失去了价值!
狢坂的双塔拦网一直都是各个队伍头疼的存在,即便想要从战术上避开,也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
猯望的身体素质出众,弹跳和臂展条件在众多副攻中都属上乘。虽然暂时没有得分,可一旦等他调整好状态,凭借着身体优势依旧能为队伍筑起坚固的空中防线。
果不其然,下一球,他就精准地拦下了赤苇京治的二次进攻,成功实现了零的突破!
“怎么样~”猯望在拦网得分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找云南惠介嘚瑟,“刚刚只是意外,现在才是我的真正实力!”
云南惠介挑挑眉,指着仁王雅纪的方向,一副「你在说什么屁话」的表情:连最该解决的人都没有解决,到底哪里值得炫耀了啊!
猯望:“嘁……”
就在两个人在这里用眉眼打官司的时候,旁边却突然传来了一阵突兀的笑声。
“哼哼~终于到了……该验收成果的时候了!”臼利满从始至终都笑得格外爽朗,却不动声色地做出了连队友都觉得可怕的事情。
从一开始他的目标就是赤苇京治——
想要彻底打败枭谷,前提就是要打倒他们二传……这是不少队伍想要做,都没能做到的事!
狢坂在比赛开始前安排战术的时候,就着重针对赤苇京治的传球习惯和比赛节奏进行了深入分析。
球队最终敲定的作战计划,就是安排拦网与发球员协同作战,全力压制枭谷王牌那咄咄逼人的气势。
而队内的桐生八的扣球又极具威力,森*晚*整*拥有国内鲜有的能够直接突破对手拦网封锁的强大能力,这些无疑都会给枭谷造成极大的防守压力。
在进攻和防守给枭谷带去双重压力的情况下,赤苇京治势必会出现负面的情绪状态,到时候他的传球精准度就会大打折扣。
只要多失误几次……以对方的性格来说,就不能再像往常那样游刃有余地掌控球权,为队伍里的攻手们创造绝佳的进攻机会了。
到时候不管是木兔光太郎还是仁王雅纪的攻击力都会被削减……
如此一来,就再也没人能够模仿阿八前辈的球风啦~
狢坂其他人:……好可怕的痴汉!
没有比二传更了解二传的存在了!
事实上,从开局那个很好接的发球开始,臼利满就已经开启了自己的计划……
他多次引诱赤苇往没有防守的地方传球,可一旦对方真的往那边传了后,狢坂的拦网便会第一时间出现在那里,截断球的去路。
明明有着厉害的攻手却不能得分,这种失利可比因为防守扣球失败,还要令人沮丧!
而臼利满之所以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赤苇意志逐渐消沉……
在他看来,现在的二传进攻失败,就是对方着急的证据。
“那么接下来,就到了我来表现的时候了~”
说完,臼利满找准时机,朝着枭谷的拦网二次进攻得分。
——这样的话,对面应该会更着急了吧?
哪知面对臼利满挑衅的目光,赤苇京治却依旧十分淡定。
别人不知道也就算了,他自己可是对当下的处境早有预见,并且不敢有一丝松懈……
毕竟,任谁被家里不省心的小儿子贴在耳边念叨“赤苇前辈你要是倒下了,我就带着木兔前辈站在天空树上,给全霓虹的人抛送手工娃娃”这种话,都会愁得整晚睡不着觉啊!
同样被仁王雅纪贴耳说过这种话的枭谷其他人:威胁……这完全就是红果果的威胁啊!!
赤苇京治收回复杂的思绪,继续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比赛上。
何况他在之前也不是没有遭遇过被针对的局面……无论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要或把自己看得不重要,对于队伍而言都是不利的,这是他早就明白的道。
不管是比赛的最终胜负,还是裁判的判罚,又或者是对手的行动……这些都是选手本人没有办法左右的!
想起暗路教练之前说过的话,赤苇京治抬头看向了枭谷的旗帜:一球入魂……
不,应该说是「Task Focus」,又或者可以说成「活在当下的快乐」。
所以他……
已经不会再轻易地陷入迷茫的境地了!
“木兔前辈……”
赤苇京治唤了一声状态很好的王牌,将球朝着对方传了过去。
然而,木兔光太郎手臂直接挥空,身形直直下落。与此同时在他身后起跳、并扣下这一球的人是……从后排进攻的仁王雅纪!
“砰!!”
一声骇人的击球声在狢坂的球场上空轰然回荡。
不等负责拦网的狢坂双塔落回地面,排球就已经破开了他们的防御高塔,先一步落在了地板上。
“……”
很少有人会这么强硬地冲破他们两个人的联手,猯望和云南惠介对视一眼,分别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两人同时抬头看去,就见扣球得分的仁王雅纪,正朝着他们的方向做出抹脖子的手势:
欺负我家支柱、欺负我的宠物……难道你们就以为自己不会为此付出代价吗?
“……”
手语高手云南惠介看懂了,他看向一脸淡定的赤苇京治和懵懂无知的木兔光太郎,头一回觉得自己对手语的精通仿佛成了一种负担。
话说你们枭谷真的不觉得自家王牌在一年级心目中的位置……有哪里不太对劲吗?
第150章 枭vs狢④(虫)
日常随时关注着前辈和后辈动态的赤苇京治,当然知道他们的每一个小动作都代表了什么……
换句话来讲就是,这两人眼珠子一转,就知道他们要作什么妖。
仁王雅纪&木兔光太郎:倒也没有这么夸张吧!?
不过赤苇京治此时无法顾及那么多,有仁王雅纪吸引走了对手的大部分注意,这对枭谷其他人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既然臼利满想要看到他情绪失控,那就反过来让对方的计划彻底落空……
不然的话大家都是二传,可别真让人觉得他是个毫无脾气的软柿子!
赤苇京治看了一眼场上的站位,发现还需要三次轮转才能让仁王雅纪站到发球区后,心中大概有了成算。
但在此之前,他还有其他战术需要安排——
鹫尾辰生发出一记重炮,被后排的尾新春马惊险地救起,随后毫无意外地被臼利满传给了桐生八。
桐生八的扣球一如既往地刚猛有力,砸在仁王雅纪手掌上的声音震耳欲聋,引来场外观众的阵阵惊呼。
不过最让人震惊的还不止如此!
排球竟然没有继续向前,而是反弹回了狢坂那边的场地上空……
虽然对于狢坂来说是个机会球,并且被本渡昴反应及时地重新扣了回去。
但对于仁王雅纪能够阻挡住桐生八的攻势这件事,还是在球场上掀起了一阵波澜,让本就胶着的比赛局势也变得愈发微妙起来。
桐生八猛地瞪大眼睛:……出现了!那足以改变比赛局势的未知力量!!
“我来!”
木叶秋纪一个侧弓步滑到了球的落点附近,双臂合拢轻轻一抬,将球传向了赤苇京治。
排球没有落地,赤苇连忙侧身起跳,背对着球网做出了传球的姿势……
他的正前方是强势要球的木兔光太郎,左前方是同样快速启动做好扣球准备的仁王雅纪。
既然队伍里的两大攻手都做好了扣球的准备,那么接下来就轮到了他来做选择。
此时的中路有猯望、左翼有云南惠介,不管怎么看都是空无一人的右翼更适合突破。
可是已经识破了狢坂计谋的赤苇京治明白,这一定是个陷阱无疑……没见后排的虾夷田尚阳已经做好了随时接球的准备了吗?
那么这道选择题的答案显而易见!
“二次进攻!!”
“赤苇选手竟然用二次进攻突破了猯选手的拦网!!”
“这是他对刚刚被拦网得分的成功反击,也是对自身实力的绝佳证明。”
仁王雅纪和木兔光太郎同时落在地上,看着扣球得分的赤苇京治,两人的脸上不约而同地浮现出呆愣的神情。
不是……球呢?
应该由他们两个之中的某一个人进行帅气扣杀的球呢?!
不过看在赤苇京治脸上畅快的笑后,笨蛋师徒又同时噤声:……既然把球昧下来的人是饲养员,那他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
枭谷这边欢天喜地,狢坂那边的心情就不怎么美妙了。
臼利满抿着下嘴唇,看向了赤苇京治的方向……
按说不应该啊?
以枭谷二传很少出现失误的传球风格来看,其性格应当是严谨认真、追求完美的类型。
所以肯定是无法接受自己无法给攻手提供绝佳的进攻时机这种状况,进而出现情绪上的波动,短暂地陷入自我怀疑。
然而对方不仅没有按照他计划的那样发展,反而还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冷静……
难道对于他来说,还有什么其他更糟糕的事情要排在这前面吗?
赤苇京治:……不好意思,这个还真有!
反正肩上已经背负了很重的担子,比赛所带来的压力,已经无法再让他感到沉重。
年纪轻轻却已经具备了七八十岁才会有的觉悟,赤苇京治此刻已然心如止水。当比赛进入白热化的激烈阶段后,他反倒愈发放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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