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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堀越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地面，随后坚定地抬起头，说道：“你都换上MIZUNO的排球鞋了，还说以后不会打排球？”
有着白黑黄三种色调的排球鞋，穿在仁王雅纪的脚上，看起来与枭谷队服的颜色相得益彰。
就仿佛某个嘴硬的孩子是专门比对着队服的颜色，精心挑选的一样。
仁王：“……我觉得这鞋好看不行吗？！”
堀越“哦”了一声，和穴掘对视一眼，倒是没有立刻反驳。
“总而言之，待会儿的测试你给我好好表现！”
“我一定会凭借实力打败你，让木兔前辈明白，谁才是新生里面最厉害的那一个！”
堀越的宣言引来了其他新生的侧目，大家原本都各自站着，现在听到他这么“狂妄”，也有些不乐意了。
排球部总教练暗路建行正好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感受着馆内的暗流涌动，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看来今年的新生们还真是活力满满啊！”
枭谷是强豪，实力强劲——一传到位、二传稳健、扣杀漂亮、拦网出色，教练的战术安排也是老谋深算，整支队伍的配合默契程度简直流畅到了让人惊叹的地步。
可以说，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守，枭谷这支队伍都能发挥出强大的实力！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支队伍，其实也有着难以言喻的困境。
那就是主力几乎全部都是三年级，唯一的二年级正选就只有身为二传的赤苇一个人。
这就意味着，一旦三年级的队员毕业，队伍将面临着主力阵容的大换血，能否保持住现有的实力就还是个未知数！
这点倒是和曾经的立海大网球部情况差不多。
“有时候惊才艳艳的选手扎堆出现，也未必全是好事……”暗路教练摸着下巴，看着陆续走进来的正选们自言自语道，“话说，真的不能留级几个吗？”
三年级们集体打了个寒颤。
“嘿~雅纪，你果然来了！”木兔双手叉腰，一溜烟地蹿到心心念念的学弟面前，开心地问道，“你的滑板带来了吗？今天我一定要教会你帅气的扣杀！然后你就可以安心教我滑板了！”
仁王：“……”
赤苇：“木兔前辈，测试马上就要开始了，还请不要打扰学弟。”
敏锐的猫头鹰饲养员察觉到了学弟的紧张，立马走过来拎走了过于热情的王牌前辈。
“雅纪，我可以这样叫你吗？”赤苇朝着仁王问道，得到了小学弟内敛的肯定回应后，笑着点了点头，“不要太紧张，就像普通的体育课测验一样，发挥出自己的正常水平就好。”
“那我先把木兔前辈带走，不继续打扰你们了。”叮嘱完学弟们，赤苇拉着还有些不情愿的木兔离开了。
只留下仁王雅纪站在原地，接受着其他新生的眼神洗礼……
——果然，前辈们是在报开学那天的被骗之仇吧！
仁王雅纪面无表情地想到。
新生入部测试其实很简单，除了最基本的身体数据测量、体能测试以外，还有就是发球、垫球和传球之类的基本功考量。
哪怕是新手，只要这些不是都太差劲，就也有机会加入社团。
暗路教练坐在椅子上，让一旁的助教练拿着入部申请表，开始挨个叫人——
“尾长涉、穴掘秀一、光谷健次郎、仁王雅纪……你们几个先上来，其他人做准备。”
站在仁王身旁的穴掘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像个卡机的机器人一样，同手同脚地走了出去。
而先他一个被喊到的尾长涉，也成功收获了众人的关注——就像仁王雅纪之前说过的那样，除了堀越尚辉这个吃错药的家伙，正常人关注的焦点，都应该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就很厉害的大高个！
“尾长涉，身高191.3cm、体重81.1kg……
“穴掘秀一，身高177cm……”
“……”
身体数据测量得很快，有更显眼的新生顶在前面，还在关注仁王的视线明显少了很多——
直到开始测量摸高数据的时候，众人的震惊才刚刚开始！
“仁王雅纪，身高187cm、体重67kg……”
听到助教练的话，暗路教练忍不住挑了挑眉：这个身高这个体重……眼前的这个孩子平时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这个数据一出来，连堀越都有些不忍心给仁王带去太多压力了。
他知道对方的体重或许很轻，但根本没想到会和身高不对等到这种地步……以排球这项运动的对抗强度来说，力量上的不足，很难让仁王在比赛中占到便宜。
要知道就连“全国前五的王牌主攻手”，都是在力量强大的基础上，增加了一些自己的个人特色。
绝对的力量、绝对的速度、绝对的高度……
这些才是排球被称为“暴力美学”的关键要素！
面对众人的质疑，仁王雅纪依旧还是面无表情——
只不过和刻意摆出的扑克脸不一样，这次的他眼神中充满了专注，耳朵也自动屏蔽了外界的声音。
这一刻，他的眼睛里只有摸高仪器上的刻度，以及最上方那模糊出现的……排球的虚影！
右脚猛地往后移了一步，仁王的身体微微弯曲，仿佛在积蓄着全身的力量。
屈膝、下蹲、发力、起跳……
就在一瞬间，身材高挑的少年仿佛像是一头刚刚苏醒的猛兽、又或者是展翅翱翔的猛禽，左腿用力蹬地、腰腹核心收紧，带动着整个身体向上跃起。
“砰！”
左手掌拍打摸高仪器的声音，唤醒了暗路教练的思绪。
他抬起头，看向仪器显示的数据，随即猛地瞪大了眼睛——
“345cm！”
这个摸高数据，在全国都属于很优秀的范畴了。
不过……
摸高不等于扣球高度，也和拦网高度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正常情况下，实战时的扣球和拦网高度，是要低于摸高的。
基础数据再漂亮，正式比赛中没办法灵活运用也是无济于事！
但仁王的亮眼表现还是给暗路教练带来了一丝惊喜，培养了一群“阳光开朗猫头鹰”的他，显然不是什么个性死板的扫兴长辈。
“……测试完后全体集合！”暗路教练起身拍了拍手，将所有人的注意集中在自己的身上，“让我们来一场精彩而又刺激的新生对抗赛吧！”
第7章 真的是新生
“……让我们来一场精彩而又刺激的新生对抗赛吧！”
教练的声音听起来飘忽不定，此时的仁王雅纪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看着自己的左手，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曾经被哥哥和前辈们抓着训练体能的日子……
曾经有被立海大打败的选手，因为不忿失败，在赛后大放厥词——
提到仁王雅纪的哥哥仁王雅治的时候，就在那里说“他不就是会模仿别人吗？到底有什么了不起……”
当时如果不是切原前辈死命拉着他不放，估计仁王雅纪的拳头就要挥舞到那个人的脸上了。
（切原：就说了我很靠谱吧！）
可即便被拦着，仁王凶狠的表情和背后说别人坏话结果被当事人抓包的窘迫，还是让那支队伍的人感到了羞愧。
尤其是仁王雅纪还指着说话的人的鼻子发脾气：
“能够将模仿做到极致，说明我哥对那些选手的了解已经深入到了本质。而且你以为模仿很简单吗？如果没有坚实的基本功和与模仿对象相等的实力，再精妙的模仿也只是徒有其表。”
“别的不说，我哥的基本功就吊打你们全队。就算没有『幻影』，他也能碾碎你们！何况他在每一次幻影背后所付出的努力，你们这些人根本看不到！”
后面发生的事，仁王雅纪已经记不清楚了……
因为他和切原前辈到处乱跑，还差点儿和别人打起来的事，被过来找人的其他前辈们发现了。
仁王雅纪现在记得最清楚的，大概就只有幸村前辈那句“雅纪还真是喜欢雅治呢~”的调侃、其他前辈意味深长的眼神，和哥哥无奈却又温柔的表情……以及真田前辈愤怒的铁拳了！
仁王坚信，自己遗失的记忆和切原前辈那糟糕的成绩……
真田前辈的铁拳绝对是要背负很大一部分责任的。
不过直到现在，他也不认为当时的自己有错——
能够自由随心的变换成任何一个人，他家哥哥就是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真神！
所以一直把对方当作是追赶目标的他，是绝对不会在基本功方面轻易输给其他人的（握拳）。
“喔喔~这不是很帅气吗？雅纪！”木兔将两只手合拢放在嘴边，对着场上大声喊道，也把仁王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性格别扭的奶茶金妹妹头微微颔首，似乎在回应猫头鹰前辈的呼喊，脸上依然还是面无表情。
然而这一次，堀越却没有因为前辈的特别关注，像之前那样表达自己的不满……
高个子的飞机头少年神情复杂地看着仁王：“没想到你这家伙……还真有两把刷子！”
仁王雅纪虽然体重轻，但是胜在轻盈——345cm的摸高，足以证明他有着出色的弹跳能力。
就好比明明堀越尚辉比他高了近五厘米，但摸高却只有331cm……
即使心里已经服了气，但堀越嘴上还是不肯认输，强装镇定地放起狠话：“哼！你也不要太得意，一切数据都得在赛场上发挥作用才行。”
对了，还有力量！
他就不信了，就凭仁王这个轻飘飘的体重，在扣球的力量方面也会有和外表截然相反的表现！
“都说让你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人身上了……”仁王面无表情地吐槽道。
“仁王君、堀越君，你们两个快过来……要分组了！”穴掘凑在教练们的跟前，扭头朝着两个同级生喊道。
这次的新生对抗赛，暗路教练无疑是最积极的那一个。
他满脸写着“看好戏”，时不时和一旁的助教练低语几句，很快就把首先出场的两支队伍的人员给决定了出来。
“别说我欺负你们——三个老生带三个新生，都拿出真本事来！”暗路教练翘着二郎腿坐着一旁的凳子上，慢悠悠地宣布了分组。
A组：木兔光太郎、猿杙大和、小见春树、仁王雅纪、穴掘秀一、堀越尚辉。
B组：木叶秋纪、鹫尾辰生、赤苇京治、尾长涉、光谷健次郎、福郎和也。
其中只有穴掘秀一明确说过自己是二传，想要给木兔前辈托球，所以被分到了木兔那一组。
其他人则是暗路教练凭借第一印象，和刚刚的数据随机分的。
于是众人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在二传手仔细询问着攻手们的习惯时，两边的自由人主动走到了一旁候场。
A组同时走出去了两人，分别是枭谷的正选自由人小见春树，和今年新生里个子最高的堀越尚辉。
这对最萌身高差组合凑在一起，由小见率先疑惑地开口问道：“你不打算去说一下自己的打球习惯吗？还是说你只准备拦网？”
堀越同样茫然地挠了挠后脑勺：“可是前辈……我是自由人啊！”
小见：“你，自由人？！”
小见的惊呼声引来了全场人的注目。
看着堀越一脸无辜的表情，所有人的内心都是同样的想法——谁家一米九二的好人去当自由人啊！
国际赛事归国际赛事，最起码霓虹的高中排球圈子里，这样的身高优势不去打副攻简直是暴殄天物。
要知道就连井闼山的古森元也这位“高中第一自由人”，也才一米八出头！
暗路教练瞪大了眼睛，露出了失策的表情。
原本他是想着让两个身高超一米九的新生进行网前抗衡的，B组的自由人另有安排。
结果谁能想到，堀越尚辉这个家伙竟然这么不按常出牌！
暗路教练头疼地问道：“那你打副攻不行吗？”
堀越也很委屈：“可是我只有接球的实力比较强……”
穴掘在一旁小声嘀咕：“看你之前那么在意仁王君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是怕他抢你副攻的位置呢。”
听到他的话，暗路教练猛地转头，看向了另一边的仁王雅纪，眼神疯狂输出：你小子……别告诉我你也是自由人！
仁王：“……”
仁王：“我是第一次接触排球，位置什么的就由教练来安排吧。”
识时务者为俊杰，看着暗路教练满意的表情，仁王偷偷松了一口气。
他之前确实也想过要申请一下自由人，但看暗路教练这么敏感的份上，就还是先不在对方的神经上疯狂蹦跶了。
说起来，暗路教练刚刚那个猫头鹰式的转头……真的蛮吓人的！
堀越猛男撒娇，抱着前辈小见的大腿不放：“求求你了，小见前辈~就让我在新生赛里做一次自由人嘛~”
小见：“你这家伙……”
看到一米九的学弟哭着闹着要当自由人，小见心中有些窃喜——看以后谁还敢说自由人都是因为个子矮，才不得不被安排在这个位置上的。
说这种话的人，完全不明白那种坚定地站在所有队友的背后，守护着队伍最后一道防线的爽感！
而且，堀越的出现也给了他一种后继有人的感觉。
但是场上自由人的位置只有一个，小见头疼地看着抱着自己大腿的学弟，准备举手提议说要不把自己分到B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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