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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风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没有。”
牧燃记得来房间的时候看见过药箱，翻了两个柜子就发现了那个黄色的小盒子。
幸好碘伏什么的都没过期，牧燃没好气地拉过陆承风，用消毒的棉签擦掉血迹，然后一点点给他包扎上。
幸好伤口不深，几天应该就好了。
很难不怀疑这是陆承风在制造意外。
然后回去和女主求安慰。
“行了，别再搞事了，你要是心情不好也别在这儿喝酒。”牧燃感觉自己现在真的有点像老妈子。
陆承风似乎是醉了，拉住牧燃的袖子：“想洗澡。”
“别沾水就行，但你喝这么多建议明早再洗。”牧燃想想，不能和醉鬼一般计较。
别管陆承风因为什么想喝酒，他直希望不要再他眼前出事儿，他暂时不想被剧情be。
陆承风高大的身影在牧燃上方投下一片阴翳，紧接着是陆承风哄诱多声音：“燃燃，我想洗澡。”
话里有话。
“我不帮你洗。”牧燃低下头，两只手不自在地抠着指甲。
他怕他会忍不住。
之前两个人就算是住在一起，也是穿着睡衣，他只在陆承风健身的时候偷偷见过一次。
倒三角的身材，腹肌练的刚刚好，用力抬腰的时候会有青筋蔓延，他就这么看直了眼，差点被陆承风发现。
在每一个气血翻涌的夜晚，牧燃都会偷偷描摹陆承风的容颜，想象着晋江不允许描写的地方，然后再羞愧地做一些晋江不让做的事情。
如今陆承风的提议他是真的不敢面对。
不等牧燃逃跑，陆承风拉起牧燃的手臂，将人带向浴室。
牧燃甚至都来不及反应，自己的衬衫就已经躺在了洗手台上。
“不是，洗澡你扒我衣服做什么啊？”牧燃挣扎着伸手去够自己的衣服，又被强有力的臂膀带回去。
陆承风一点没有受伤的样子，几下就把自己拨个干净：“洗澡，不用穿衣服。”
牧燃空无一物的上身和陆承风的靠在一起，让他羞的脸都要变红，手也不自在地想推开些缝隙。
刚动了两下，牧燃的手就顿住了。
他摸到了陆承风腰腹间长长的一条伤口，结痂脱落了一半，粉红的增生细胞宛如小蛇一般盘在肌肉上。
这始终是牧燃欠陆承风的，有时候牧燃总在想，这是剧情之外的错误，如果女主知道了这道疤是陆承风为了救朋友而产生的，到底是会讨厌自己，还是赞美陆承风做朋友仗义呢？
在梦中的剧情里，陆承风本该完完全全属于女主的，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的细微改变，让他这个反派和男主之间多了许多不该发生的交集。
很多次牧燃都在想，要不要直接向陆承风表白，干脆走剧情算了，相比较现在多小心翼翼更一了百了。
就在陆承风替他挡刀的时候，牧燃发现他还是放不下。
他卑微到就算是做一个躺在陆承风联系人列表里的“最熟悉的好友”也好，他不想走剧情不仅仅是因为怕死。
可这种事藏不住，哪怕是面上装的很好，从其他方面也会流露出来，就像已经装满水的茶壶，再继续添水只会降厨房搞得一团糟。
他是想和陆承风演一出情侣的，可他太害怕被发现了。
“差不多了。”牧燃只敢看着地面，然后打开花洒，用毛巾胡乱给陆承风擦擦。
“燃燃，说好和我演情侣的。”陆承风将人转了个方向，变成了陆承风给他擦拭着身体，冰凉的指尖划过牧燃滚烫的皮肤，引得牧燃轻哼起来，陆承风低下头，“你不守信用。”
“我没有。”牧燃的辩解实在是太过无力。
陆承风轻嗅着牧燃身上的味道，从胸膛一路下滑到裤子的位置，轻轻一拨，扣子就松开了。
“唔……”牧燃轻//吟了一声，嘴唇被陆承风捂住，只好拼命用手挡住，却被陆承风一只手捉到一起。
“嘘。”陆承风借着醉意，指尖不断在牧燃身上游走，“隔壁会听到的。”
虽然中间还隔着楼梯，但这栋房子隔音并不好，大概也是这里入住率低的原因。
冰凉的手还在向下探去，牧燃的腰部和大腿根部异常敏感，稍稍一动感觉汗毛都立了起来，身子也不由得软下来，被迫靠在陆承风身上。
陆承风笑的很轻：“燃燃，你想到什么了？”
“嗯……”牧燃双腿并拢，不想这一幕被陆承风看到，干脆将人抱了起来。
花洒不断向下洒着热水，狭小的空间里二氧化碳的浓度急剧攀升，牧燃被拨的只剩下内裤，脑子已经开始缺氧，反观陆承风除了上身以外都严严实实的。
“想到……”牧燃倔强地撒谎，“那天看的视频，小姐姐……很好看。”
他很努力地维持着直男人设，这样他才能安慰自己，现在这个状况不过是朋友之间的互帮互助罢了。
“哦。”陆承风将人调换了个方向。
牧燃被温水沁润的脸微微泛红，似乎是瘦了，抱起来比之前轻松许多。
陆承风一只手托着牧燃的身体，另一只手撩起水撒在牧燃的后背上，虽然最后一层屏障还在，但已经可以看到一些轮廓。
“手，不可以，沾水。”牧燃生怕掉下去，慌乱中抱紧了陆承风的脖子，他一个大男人被人抱起来还是有些羞耻，只能将头埋的更深。
陆承风手臂更紧了些。
但也只能这样了。
再继续……恐怕连朋友都没得做。
陆承风能感受到脖颈间皮肤摩擦产生的的滑腻触感，随意擦干净身上的水，将人抱出了浴室。
“你的衣服，湿了。”陆承风拿出自己的衬衫，披在牧燃身上，“穿我的吧。”
牧燃还没从刚才的状态里走出来，迷迷糊糊地穿上衬衫，也不知道陆承风怎么长的，明明没比他高多少，衬衫在他身上却大了好几码一般。
湿着也不舒服，牧燃干脆把内裤也脱了，朝陆承风伸手：“裤子。”
“你穿不上。”陆承风一字一句，“明天再说。”
“我还要下楼睡觉。”牧燃还没忘了他要做什么。
陆承风换上衣服有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人往床上一带：“你要这样出去？”
牧燃感觉到自己空荡荡的下//面，忍不住腹诽：为什么这么尴尬的事情永远出现在床上！
“需要我帮你……”陆承风侧过身，话只说了半句。
牧燃恶狠狠开口：“别说话了你！睡觉！”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牧燃穿着看看盖住臀部的衬衫，泥鳅一样钻进了被子里，陆承风只穿着睡裤，脸色阴沉地去开门。
门外，王倾卿端着盘子站在门口，没想到开门的不是牧燃，吓的差点把手里的盘子打翻。
面前的男人很帅，骨像优越，眉骨突出，鼻梁高挺，略显锋利的下颚线总给人一种冷峻的即视感，白炽灯打在这张伟大的脸上，有带了些许凉薄。
只是这个男人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尽管做了表情管理，王倾卿还是能感受到男人眼底那种不悦的怒气。
“我……我以为是牧总住在这里，我爸让我来看看怎么回事，顺便送个夜宵。”王倾卿不怯场，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便说明了来意。
“我们，住在一起。”陆承风伸出手，“给我就行。”
“好的。”王倾卿略显遗憾，还是忍不住侧头往里看。
也不知男人是有意还是无意，身子稍稍侧了些，能让她看清楚屋内的状况。
几摊衣服和被子胡乱丢在地上，看上去战况激烈，还有隐隐约约的几滩水渍。
阅文无数的王倾卿险些惊讶出声，瞪大着眼睛消化现在的信息。
所以……牧总和这个男人，是一对儿？
不像啊，牧总看起来不像是个gay，这个男人又看起来冷冰冰的，真是匪夷所思。
“那，那我先走了。”王倾卿恨不得现在拍个照片就去和姐妹分享。
“谢谢。”陆承风喉咙里挤出一句道谢，等人走后关上门，将那碗小元宵端给牧燃，“有个女孩子给你的。”
牧燃一下子来了精神：“是倾卿吗？”
卿卿？叫的还挺亲密。
陆承风面无表情地把碗放在床头，兀自拽上被子：“嗯。”
他想，牧燃说的没错，经常说“嗯”有助于感情发展。
比如他现在。
第31章
第二天，几人就坐上了回程的航班，刚落地，方诗阮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阿燃啊，你们是今天回来吧？”方诗阮电话那头还有保姆翻塑料袋的声音，想来是在做饭。
牧燃应了一声：“现在准备回家。”
方诗阮喜笑颜开：“正好，回这边来吧，你陆叔叔和季阿姨也在，咱们一起吃个饭，很久没聚了，你让承风先别忙公司，先回来吃饭。”
“妈……”牧燃不自在地走向远一些的地方，“一定要吃吗？”
“你这孩子，怎么越长大越奇怪了。”方诗阮教育的口吻中又带了一丝宠溺，“快去问问承风，妈妈给你们准备了好吃的。”
“你要，吃饭吗？”牧燃自动省略了一些重点，问陆承风。
陆承风被这个没头没尾的问题问的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方阿姨叫我去？”
牧燃看看陆承风又看看几乎贴在自己脸上的电话，想不出陆承风是怎么偷听到的，还是陆承风猜到的。
“嗯。”牧燃显然不太希望陆承风去，“你不是还要赶文件吗？”
陆承风目不斜视，声音却大了几分：“不着急。”
电话那头大方诗阮也听到了回答，连忙说道：“听见没，承风都没事儿，快点回来。”
挂掉电话，牧燃无助地叹了口气，坐上了车。
牧宅今天的装扮快赶上过年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
牧燃进去和陆城季晚打着招呼，陆承风从善如流地跟在后面。
“哎呀，我们阿燃怎么好像瘦了呢？”季晚嗔怪地盯着陆承风，“是不是你没照顾好我们阿燃？”
陆承风脱掉外套，此刻解开了衬衫的扣子以后正在挽袖子，循声望过去：“是我的错。”
“阿姨，我最近，减肥。”牧燃顺势坐在沙发上，“而且我是哥哥，应该我照顾他才对。”
季晚抿唇微笑，拉着牧燃问东问西。
几人继续聊着天，陆承风十分自然地走进了厨房。
“哎呀，你怎么进来了？”方诗阮正在切着水果，回头见到陆承风高大的身影被吓了一跳，“今天说好了我来做的，你妈妈要来我可都没让呢。”
陆承风面对长辈时笑的和煦：“没事的阿姨，燃燃最近想喝排骨汤，我正好帮帮您。”
方诗阮一脸宠溺地看着陆承风，心里遗憾不已。
瞧瞧人家这孩子，这么会赚钱，还会做饭，还会照顾人！
当年定亲的时候就应该说男的女的都定给她儿子才对，她都不敢想，牧燃要是可以和陆承风这样女孩子结婚，她得幸福到冒多少泡泡。
可惜了，偏偏是个男孩子。
实在不行……牧燃是个女生也行啊！
陆承风摘下墙上挂着的围裙围在身上，拧开水龙头洗菜。
不经意间，方诗阮瞥到了荡出来的那块玉牌。
“咦？这块玉牌是在哪里买的？”方诗阮不觉得这个东西牧燃会送人，下意识觉得是陆承风也有一块差不多的。
陆承风唇角含笑：“燃燃给我的。”
“啊。”方诗阮百思不得其解，从出去送水果一直到回了厨房，她都没想明白牧燃为什么会把它送人。
陆承风指尖轻动，掰着菜叶，状似不经意地问：“阿姨，有什么问题吗？”
方诗阮摇摇头：“不是，我是比较诧异阿燃会把这个东西送人。”
陆承风说：“这个对燃燃来讲，很重要吗？”
“算是吧。”方诗阮回忆道，“这还是很久以前一个老道士送给阿燃的，平日里都当心肝宝贝捧着，说什么以后要送给未来媳妇，还在后面刻了东西，平日里捂得严严实实也不给我们看。不过看这样，媳妇是难找了，送给你我也不意外，毕竟你是我们阿燃最好的朋友了。”
刻了东西？
陆承风用指腹慢慢在玉牌背面摸了下，是有些凹进去的痕迹。
“燃燃，没说过他有喜欢的人吗？”陆承风试探性问。
方诗阮想了想：“没怎么真的提起过，不过高中的时候他倒是和我说过有一个暗恋的，无疾而终了。”
陆承风手下力道控制不住，直接捏碎了菜芯，指甲划在手心上，那道伤口再次隐隐作痛。
“为什么呢？”陆承风趁方诗阮没在意，将菜芯丢进垃圾桶，重新拿出一颗伸进水龙头下面清洗。
“好像是那个女生不想谈恋爱吧？”方诗阮记得那时候牧燃还什么都说，哪像现在。
当时牧燃怎么说的来着？
好像是她本是开玩笑，问牧燃有没有早恋啊，牧燃什么事都挂在脸上，之需要一个表情方诗阮就明白了自家孩子的情感状况。
当时她还在劝牧燃跟陆承风好好学习，说不定这样人家女孩子就喜欢上你了呢？结果牧燃更不开心了。
“现在，也是吗？”陆承风转过身问。
方诗阮耸了下肩膀：“这个我也不确定了。”
门外，牧燃和季晚聊着天，余光偷偷瞄向厨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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