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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笙敏感脆弱的自尊心再一次被击得粉碎。
他以为沈祁韩会对他露出一个胜利者的笑容，哪怕是一个嘲讽的眼神呢？可事实是，对方眼里根本没他。
这让宴笙极为难堪，头一次这么强烈地希望自己是个有钱人。
是不是只要有钱，就不会被人看不起。
是不是只要有钱，就不会在面对情敌时被碾压得没有底气。
是不是只要有钱，他也可以送心爱的女人任何奢侈的金银珠宝。
为什么，偏偏他只是个保姆的儿子？
会场掌声完全落下之后，沈祁韩才敢往楚霸天所站的位置扭头，眼神藏不住的心虚。
尽管有所准备，但对上一张黑气缭绕的面孔时，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沈祁韩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楚霸天那双眼睛红得发亮。
这是嫉妒到尸变了吗？
楚霸天此刻心情非常地狂躁，本来身体就不舒服，心情一差，强压的那点难受就翻倍暴增了。
他死死地盯着那道清隽的身影，很想从他身上咬下一口肉来。
他最好是拍着玩的，最好是留给自己的，最好不是真的要送给别的女人的。
但是，这可能吗？
拍卖会一散场，沈祁韩就被请到了VIP室。
“沈少爷，这颗红钻属于您了，随盒附赠的还有鉴定证书，您看有没有问题。”工作人员毕恭毕敬地将红钻双手奉上。
沈祁韩只看了一眼就盖上了盒盖，“嗯，没问题，多谢你们了。”
“哪里哪里，沈少爷真是客气了，为您服务是我们的荣幸。”
钱货两讫，工作人员没有多待，很快就告辞离开了。
人一走，楚霸天就走到门边，反手上了锁。
沈祁韩听到锁扣声咔哒一响，心脏也跟着咯噔一跳，面上还强行维持着镇定。
楚霸天转过身来，脸色有不正常的潮红。
但沈祁韩只看到他那双极有压迫性的凤眼，忽略了这一点，还以为他是气的，眼睛根本不敢多看。
楚霸天再度扯了扯自己的领口，又把扣子拉开了几粒，他感觉自己浑身不对劲。
但就跟原著中的沈祁韩一样，同样毫无经验的他，一时也没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是中了药。
还以为自己是气狠了，才会有冲上去扑咬少爷的冲动。
“咳，你锁门干嘛，我要出去了。”沈祁韩见他不说话，一步步朝自己走来，越来越坐立难安，他起身装作若无其事地往门口走去。
擦肩而过时手腕被一只铁掌攥住，下一瞬他就被甩到了门上，楚霸天高大的身影朝他压了下来。
沈祁韩瞳孔一缩。
有那么瞬间，他以为自己会被强吻。
但是楚霸天只是压着他，鼻子顶在他脸颊处，似有些难耐地喘着气。
沈祁韩脑子眩晕了一下，才逐渐回过神来。
楚霸天将翻涌的不智冲动通通压下，没有抬起头，而是就着这个亲昵的姿势，埋在沈祁韩肩头闷闷地开口：“少爷，你要去找苏小姐吗？”
第48章
楚霸天现在的感受就跟喝醉了一样，意识混沌不清，智渐渐出走，但还记得抓住沈祁韩不让他走。
沈祁韩微微侧头往旁边偏了偏，想躲开楚霸天温热的气息。
“你，你先起来。”他现在脸红得越来越频繁了。
“醉酒”的楚霸天并不是那么听话，伸手将挣扎的沈祁韩抱得更紧了。
“少爷，别去好不好。”沙哑的低喃声带着一点委屈，惹得沈祁韩脑子一懵。
又来了……又在对他撒娇。
沈祁韩脸红得根本抬不起头，抿着唇极力装作镇定。
“咳咳，你这是干什么，快点放开。”他继续用力将人往外推，没注意到楚霸天的眼睛越来越猩红。
“不放！”楚霸天感觉自己心中那头凶兽压抑不住了，“少爷你到底要拒绝我到什么时候？就不能回头看看我吗？”
“你究竟为何对苏小姐那么执着？她真的有那么好吗？”
楚霸天一边咆哮着一边抑制不住地委屈，“她明明根本都不在乎你……少爷你这么好，为什么非要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
“你这样……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放弃！”
如果是输给苏玥晞，楚霸天会憋屈到爆炸。
那个女人懂少爷吗？
她爱少爷吗？
她哪点值得拥有少爷的爱了？
为什么他求而不得的东西，她将之弃如敝履，却还是能拥有随时回头的权利。
“你……你哭了？”沈祁韩震惊地瞪大眼，看着自楚霸天眼中滴落的晶莹，感觉到不可思议。
楚霸天竟然哭了？？？
“你别哭啊！”沈祁韩开始手足无措了起来，轻柔地给楚霸天擦去眼泪，“不哭不哭，冷静点好吗。”
“少爷，”楚霸天抓住他的手紧紧置于胸口，似乎恨不得把心剖给他看，“少爷你别再推开我了好吗？”
“你看看我……我是真的爱你。”
楚霸天捧着沈祁韩的脸，呼吸急促，眼神迷离，强行保留一丝神智没有亲上去，只用高挺的鼻尖难耐地蹭着，意图十分明显。
沈祁韩脑子像被劈了似的划过一道闪电，一把扣住楚霸天：“霸天！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你……你现在还好吗？”
他这样子怎么跟原剧情里中药后的表现这么像？难道还是中招了？
楚霸天双眼迷蒙，眼睛好像蒙上了一层，对这话的反应不大，只是压着沈祁韩往门板挤了挤，对这个人的渴望快要压不住了。
脑子里全都是“亲上去”“好想亲”“想撕扯他的衣服”“想贴贴”，没有缝隙再去想沈祁韩的话。
一只手灵活地在四处作乱，沈祁韩一抖，抓住那只钻进衬衫的手，红着脸死命往外拔。
耳垂忽然传来一阵濡湿，沈祁韩痛叫了一声，耳朵被咬了。
这顾头不顾尾的，终于让沈祁韩在这没有章法的攻势下逐渐慌乱起来。
“别！”
楚霸天一直忍着不越线，但没有办法把自己从这个人身上撕开。
怎么就有人长得正正好合他的心意呢？
这么香喷喷的，不管变成什么味道他都这么喜欢。
喜欢到想咬一口，又怕咬痛对方。
想揣进兜里偷走，像他的神偷师傅那样，不管三七二十一，看中了就收入囊中。
如果沈祁韩只是一颗价值连城的漂亮宝石，事情就会简单许多。
但可惜他不是，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感情。
这让楚霸天无比地挫败。
他虽然坚信自己一定可以打动少爷，但总会因为看不到终点而陷入颓丧。
他也是人，他也会因为被心爱的人拒绝而受伤，也会因为沈祁韩想靠近别人而着急心慌。
“霸天，你现在的情况有点不对劲，你先……”
“是不是，我永远也没有办法打动少爷？”楚霸天打断了他的话。
“不管我做什么，少爷都只想着苏小姐吗？”
他抽出沈祁韩手中的首饰盒，将那颗价值一亿的红钻随意地扔了出去。
“就因为我是男人，所以少爷始终没有办法接受我？”
“……”沈祁韩不敢说话，因为楚霸天还在疯狂掉眼泪。
有些顺着脖颈流了进去，烫到了他的皮肤。
楚霸天委屈得要死，咬着牙道：“是少爷把我变成这样的。我也不喜欢男人，可是我没有办法不喜欢少爷。为什么少爷就不能试着喜欢我？”
他咬着唇，闭上眼睛低声咒骂：“该死，我也想知道，那么多女人求我看她们一眼，为什么我偏偏对你欲罢不能。”
他可能以为自己说得很小声，但沈祁韩全部都听见了。
沈祁韩：“……”
楚霸天感觉自己好像泡在温水里，四肢酸软，大脑混沌一片，眼前的沈祁韩都跟着一下近一下远，仿佛有重影。
但凡他脑子还清楚，就该怀疑一下自己没喝多少，怎么就醉了。
但现在他身体全靠本能支配着。
他以为自己手脚发软站不稳，殊不知在沈祁韩眼里他现在一身都是牛劲，力气大得不像话。
刚刚攥过他手腕的位置，已经红了一圈了。
沈祁韩心知他状态不对，放低声音劝哄：“霸天，你误会我了，我没有要去找小晞。你快放开，我们要回家啦，一直待在别人房间里不出去，别人会奇怪的。”
不管怎么样，先把楚霸天哄去医院做个检查再说。
要真是中了药，那他现在处境危矣……
“我带你出去好不好？来，你先起来。”
“真的吗？”楚霸天慢吞吞地撑起来看他，“你不是在骗我吧？”
“当然不是，我怎么会骗你呢。”沈祁韩强笑，声音又轻又柔，像是生怕惊动什么。
楚霸天又往他那边挤了挤，喘息着确认：“你真的没骗我？”
感受到腿间杵着的什么，沈祁韩顿时僵成了一根人棍。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楚霸天自下腹感觉到一股麻痒爬遍全身，像有无数的小虫子从皮肤上过，身体莫名空虚，只有跟沈祁韩稍微贴紧的地方舒服一点。
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注意力全放在了抵抗自己的冲动上。
“少爷我、我想……”
想什么呢？
他隐隐约约明白，但又形容不出来。
沈祁韩微微睁圆着眼，脸已经红得快滴血了。
他盯着楚霸天写满欲望的眸，既羞耻又无法移开，看着他眼神不断挣扎，唇瓣忽远忽近。
——等待屠刀落下的过程最为折磨。
沈祁韩不知道脑子突然短路了，抱着楚霸天的头英勇就义般地往下一压——
四片唇不出意外地贴在了一起，两个灵魂同时一震。
楚霸天眼里爆发出惊人的亮光，双手自发缠上了沈祁韩的腰，闭上眼贴着人深深地吻了下去。
他甚至连惊喜的时间都没有，只想着赶紧抓住这得来不易的机会。
沈祁韩被他捧着脸啃来啃去，耳朵烫得仿佛都快掉了，眼睫颤抖个不停。
两个都是第一次接吻的人，根本没有什么吻技可言，楚霸天也只是仅凭本能在啃咬吮舔罢了，牙齿撞得沈祁韩嘴巴疼。
但是两个人都激动极了。
接吻这个事实的冲击盖过了吻技的短板，给两人都带来了震颤灵魂般的愉悦体验。
楚霸天抱着沈祁韩，吻得难舍难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两人开始舌尖相触，好像找到了点窍门，更加沉醉其中。
沈祁韩眼神逐渐软化，配合着楚霸天的动作勾舌、辗转。
也许不是一时的大脑短路，而是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在看到这个人即使中了药也不忍心强迫他时；
在他一遍遍述说心意时；
在他每一次挡在他面前时；
在他用那双盛满星河的眼睛注视着自己时；
在他总是能第一时间发现自己的情绪时；
也在他无数次展现出对自己的偏爱时……
那么多次的脸红心跳，都是心动的证明。
人能骗自己一时，但骗不了自己一辈子。
他表面上装作嫌弃，其实余光已经看过那人千千万万次了。
就算剧情不允许，这一刻也请给他一个借口。
假装这一时情迷，都是拜那药所赐。
沈祁韩越是珍惜此刻，反馈给楚霸天的热情就越是蚀骨销魂。
两人衣衫凌乱，黏糊糊地亲在一处，几乎要融为一体。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几声沉重敲门声。
震动透过门板传递过来，在耳边炸响，就像是在提醒沈祁韩，该回到现实世界了。
他猛地抽身，眼神逐渐恢复清明。
楚霸天恋恋不舍地摩挲着他的嘴唇，明显欲求不满还想再来。
但是扰人的声音还在继续：“祁韩，祁韩你在里面吗？祁韩？”
“门怎么打不开啊。”外面那人拧了几下门把手没拧动，又开始持续不懈地邦邦敲门：“祁韩！你在里面吗？”
沈祁韩飞快地好衣物，对楚霸天道：“你待在这里别出来，我去叫她离开。”
楚霸天把人拉回来，蜻蜓点水地在唇上亲了一下，嗓音沙哑：“别去太久。”
沈祁韩被蛊到了，脸慢慢绯红。
他咳了一下，视线乱飘着没接话，门开了一瞬随即又关上了，他人消失在房间里。
“祁韩！”苏玥晞睁大眼睛，“你还在里面啊，刚刚怎么一直不说话？”
“有点事，怎么了吗？”
“你——”苏玥晞正要说什么，突然卡了壳，“你……”
眼前的沈祁韩，脸红嘴也红，眼睛水润润的，有种说不出的风情，苏玥晞都看呆了。
“怎么了？”
“呃，”苏玥晞甩了甩头，赶走自己的惊艳，“没什么，只是想问你，怎么还没出来，其他人都走了……”
苏玥晞咬了咬唇，试探地问：“你……是在等我吗？”
“哦，”沈祁韩平淡地开口，“霸天有点不舒服，我们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再走吧？”
苏玥晞呆了呆，“啊……可、可以，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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