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和那个小花小叶聊的好好的,你为什么急匆匆打断?”李琀问,“他想展开说的时候,你又为什么威胁他把他赶走了?”
听李琀提起这茬儿,江牧野突然也有点不是滋味:“我还没问你呢,你刚刚和他聊什么了?笑得眼睛都弯了。”
“瞧瞧,开始转移话题了吧。”李琀冷哼。
江牧野:“我哪儿就转移话题了?我都说了我根本不认识那个小花小草。”
“小叶。”李琀说。
“行吧,小叶。”江牧野被迫改口,“我根本不认识那个小叶,这种事儿酒吧挺常见的,你想啊,混迹酒吧哪有几个像我这么清清白白的?他这种人就是在撞大运,赌对方睡过太多人记不清,撞上了算撞不上也没什么,他左右只出一张嘴,能收到封口费最好,真被看中了睡一晚也能捞好处,就算像刚刚那样被赶走,他也就只是丢点儿脸,出来混的,脸哪有钱重要?”
李琀没接话。
“真的真的,你相信我。”江牧野据理力争,“再说我刚才也没故意打断他,不对,我也是故意,但此故意非彼故意,我就是看你俩聊得高兴,我就不太高兴。”
李琀微微愣了一下。回过神,他垂头轻捻指尖:“聊个天而已,你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江牧野:“你都对别人笑成那样了,我有什么可高兴的。”
说完江牧野还嫌不够,特意哼哼了两声:“平时对我时不时还摆冷脸呢,对着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花花草草倒是笑得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才是住一起的。”
“你还委屈上了?”李琀诧异打量江牧野。
“我凭什么不能委屈?”江牧野梗着脖子任由他看,“我不只委屈,我还担心你,gin酒度数真挺高的,这瓶又是老板特意定制的,比一般的更纯更烈,你这一点儿预热没有就直接干了,等会儿肯定难受,听话别闹了,咱趁着酒劲儿上来前先回家吧?”
李琀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江牧野左思右想,搜肠刮肚,试图再找点儿话劝说的时候,李琀突然轻声笑了。
江牧野:“别笑了,等会儿难受起来有你哭的。”
“不至于。”李琀笑着摇头,“我平时不喝酒,但不是不能喝,我喝酒那几年你怕是小学还没毕业呢。”
说完,李琀从江牧野手里拽出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第二杯酒下肚,李琀脸颊红晕更盛,眼底却依旧清清亮亮的,的确没什么醉的意思。
看着再次见底的杯子,又看看李琀,江牧野突然就意识到,自己对李琀的了解好像还是不够全面?要不,干脆趁着氛围好转多聊几句,加深点儿了解?
李琀估计想法也差不多,证据是杯子见底后,他给自己满上一杯,又另拿个杯子,给江牧野也倒了一杯:“那个小什么说你喜欢不加东西直接喝,这句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江牧野指尖绕着杯边转了一圈,“小时候看武侠剧里说喝最烈的酒、骑最快的马,我就记住了,后来开始混酒吧,为了凹逼格就这么喝,喝着喝着就真喜欢上了。”
“你为什么混酒吧?”李琀目光落在江牧野指尖,声音不大,却在嘈杂的音乐声中格外清晰。
“可能是无聊吧?”江牧野想了想,笑起来,“也可能是没遇上最美的人?”
喝最烈的酒、骑最快的马之后,其实还有句爱最美的人,只是江牧野当时不懂,这情情爱爱的破东西,凭什么跟前两句酣畅淋漓的事情并列,现在遇见李琀,他无师自通,忽然就理解了并列的理由。
他喝过最烈的酒,也骑过最快的马,现在却只想爱最美的人,不,到底算不上“爱”江牧野并不清楚,他没谈过恋爱,没任何相关经验,如果把这话换成“吃”最美的人,江牧野更加赞同,赞同到他此刻就这么静静看着李琀,便能感受到心底的冲动。
在射灯朦胧闪烁的光影下,这种冲动渐渐化为实体,江牧野仰头干掉整杯gin酒,放开杯子,顺手捏住李琀下巴:“我现在想吻最美的人。最美的人,你意下如何?”
李琀原本刚含了口酒,被江牧野捏住下巴后,他无声挑眉,含着口里的酒懒洋洋迎上去。
唇瓣的软滑火热,gin酒的猛烈浓醇,紧接着是灵活的舌尖,一切都似乎水到渠成,颤栗和火花比秘境中更加激荡而绵长。
一吻终了,唇边轻轻分开的同时,江牧野莫名涌起股不舍,周汀溪说的没错,22年一朝开荤,他的确有点儿把持不住,好在李琀看起来并不抗拒,于是江牧野抬手扣紧李琀脑后,强硬的把这个吻延续并加深。
直到感受出李琀有了想挣脱的意思,江牧野才不情不愿放开桎梏。
重获自由,李琀仰头斜倚在沙发上,抬手捂了下脸颊,射灯闪烁下,他脸颊和耳根的绯红并不凸显,但滚烫的热度藏不住,烫的指尖跟着轻微发颤。
抿着嘴角收拢指尖,李琀抬眼望向江牧野,眼底半是无奈半是宠溺:“你属狗的吗?咬住就不松口?”
“那你就是肉骨头。”江牧野俯身凑过去,紧盯李琀红彤彤的双唇,盯着盯着,他目光下移,朝着李琀领口里晃。晃了没两下,江牧野喉结滚动,声音跟着微微泛哑:“事先声明,我没什么经验,但我会小心的。”
“嗯?你的小心就是亲一下,然后咬住不松口?”李琀红着脸颊,尽可能维持懒洋洋的语调。
“我不是说接吻,接吻我都第二次了。”江牧野摇头,声音哑得更厉害了,“我是说等会儿,等会儿我会小心。”
说完,江牧野不等李琀反应,拉起李琀穿过舞池里熙熙攘攘的人群,朝着舞池背后的旋转楼梯走。
走到旋转楼梯前,李琀才反应过来:“...你想干什么?”
“上面有房间。”江牧野揽住李琀的腰,半引领半强硬把人带上楼梯,“放心,干净安全,也绝对私密,没几个人有资格上来。”
仿佛是为了呼应江牧野的话,俩人刚踏上楼梯,楼梯边就站出来个服务生,看见江牧野,服务生赶紧喊了声江大少,做个请的手势。
李琀微微皱眉,想说什么什么,还没等开口,便被江牧野隔着衣服不轻不重捏了下腰侧,于是李琀无意识轻轻颤了两颤,想说的话没能说出口。就这么被江牧野带上了楼,又带进其中一间房间,直到江牧野反锁了房门,把他压在床上,恶狠狠准备吻上来时,李琀才偏开头,小声道:“你业务还挺熟练?”
“不熟,这房间我和周汀溪合伙包了好几年,今天才第一次用上。”江牧野没吻到人,有些许失落,不过很快这种失落就被另一种澎湃的情绪所占据。他维持着半跪在床上的姿势,从包里摸出刚刚找服务生要来的小气球。
“还有,这玩意我也是第一次用。”把小气球在李琀面前晃了两晃,江牧野跃跃欲试撕开个角,“不过你放心,虽然是第一次,但我肯定会格外小心,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把你弄进医院,所以,我可以脱掉你衣服吗?”
第79章 文案的错误5 事实证明,江牧野的……
事实证明, 江牧野的询问不是很有必要,毕竟事情能发展到这一步,除了他自己主动外, 也要靠李琀默许。另外,事实也证明, 江牧野先前找服务生要了几个小气球这一举动很明智,毕竟22年一朝开荤, 单靠房间自带的一两个小气球完全不够用。
用掉两个小气球,在江牧野意犹未尽,准备撕开第三个的时候, 李琀拍拍他脑袋:“...我说差不多行了吧?”
“再来一次嘛,就一次。”江牧野笑嘻嘻蹭李琀手心,顺势又啄了口李琀脸颊, 除了温软的触感外, 江牧野意外感受到一丢丢水润,他下意识舔了下李琀脸颊,咸咸的,好像…是眼泪?
愣了一瞬, 江牧野赶紧开灯。
暧昧的橙色光影洒下, 借着光影, 江牧野看见李琀眼角挂了滴泪。
“你、你别哭啊。”江牧野慌了,认识这么久,他见过李琀清冷、严肃、决绝, 见过李琀打着哈欠如同软糯的猫咪, 甚至也偷偷摸摸想过李琀红着眼圈、红着脸蛋来索吻,可这种红着眼圈,眼角挂泪的情形, 江牧野从来没想过。
甚至他就没把李琀和哭这件事联系起来过,现在见李琀哭了,还疑似被自己弄哭了,江牧野除了慌乱、心虚,更多的是心疼。
“我弄疼你了?我、我感觉自己挺小心的,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没经验,我这22年来头一次,你原谅我行吗?别哭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心疼容易引起思维混乱,江牧野我了好一会儿,哄人道歉的话没想到,反而冒出句,“我明天回家就把户口本偷出来,后天就去领证,我肯定对你负责。”
李琀没出声。
“真的真的,我肯定和你结婚对你负责,从此以后我们就能天天在一起了,我、我再也不弄疼你了,你、你别哭了好不好?”江牧野眼睛死死盯着李琀眼角那滴泪珠,片刻后,他鬼使神差俯下身,试图吻上去。
“你情我愿睡了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儿,用不着谁对谁负责。”李琀按着江牧野脑袋把他推开,随手抹掉眼角泪珠,但眼圈和脸颊依旧红彤彤的,脖子上也多了好几片红印,除此之外,李琀原本清冷的目光慵懒迷离,带了点儿无奈,带了点儿宠溺,又带了点儿委屈。
用这种目光打量了江牧野好几秒钟,李琀小声道:“你是吃过鹿茸精么?还让不让人活了?”
原本黑灯瞎火,江牧野也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开了灯,看着李琀的惨状,又听李琀这么说,江牧野除了有点儿不好意思再多要一次,还隐隐约约有点儿说不上来的难过?
就好像睡都睡了,在李琀看来却不算个事儿?
不过不要归不要、难过归难过,让李琀离开视线也是舍不得的,江牧野一边难过心虚,一边又偷偷摸摸蹭了李琀好几下,被李琀再次推开,江牧野也没气馁,见李琀有打算洗澡的意思,他赶紧提出自己想帮忙。
“可不敢劳你大驾。”李琀斜他一眼,自行去了卫生间。
江牧野腻腻歪歪跟到卫生间门口,随着氤氲水汽升起,原本的磨砂玻璃渐渐透明起来,江牧野隔着玻璃看着李琀,越看越有冲进去一起洗的冲动。冲动着冲动着,他真伸出罪恶的爪子,推开了门。
李琀听见开门声,偏头瞪过去:“再来一次我真得去医院。”
“我就看看。”江牧野扒着门边,小心翼翼朝里挪,挪了没两步,夹裹着热浪的水汽扑面而来,江牧野觉得自己可能又要撕小气球包装了。
为避免这种情况,他试图转移注意力、没话找话:“我明天中午要回去跟我爸妈吃顿饭,吃完就回家,你晚餐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吧?你说上次那家火锅不错来着,要不我打包回家?但咱们这情况是不是不适合吃火锅啊?”
“明天再说。”李琀不是很有聊天的意愿,飞速打着沐浴露,仿佛慢一分钟就多一丝危险。
“也行,那明天睡醒我先把你送回家,再去我爸妈那边。对了,我回去刚好把户口本偷出来,咱俩找个时间领证,我想对你负责。”说着说着,江牧野又把话题聊回去了,得到的是李琀斩钉截铁的再次拒绝。
可哪怕是斩钉截铁的拒绝,透过层层水雾,也染上了莫名的意味,江牧野理不清到底是什么意味,只感觉自己又开始隐隐难过,急切的想确认点儿什么。
于是,他朝着卫生间里磨的速度不自觉加快,哪怕卫生间足够大,他这么挪一步再挪一步的,很快也挪到了淋浴前。
看着伸手可触的李琀,江牧野咽了口口水:“我记得不久前你才做过体检,身体挺好的,再来一次应该也不至于去医院吧?”
“想都别想。”李琀冲掉满身泡沫,啪一声关了水,试图挥开堵在淋浴门口的江牧野。
看着李琀抬起来的手,江牧野眨巴眨巴眼睛,把脸凑上去,顺带着还蹭了蹭李琀掌心,趁着李琀愣神的功夫,他一手搂住李琀腰身,另一只手扣住李琀后脑压向自己颈窝。
估计是没想到江牧野搞偷袭,李琀被结结实实搂个正着,胸膛紧挨着胸膛,双唇也紧紧贴在了江牧野脖颈上,感受着唇瓣下欢快跳跃着的血管,李琀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再来一次吧?就一次,我保证特别特别轻。”江牧野嘀嘀咕咕怂恿。
“不。”李琀沉默片刻,双唇微微抖动起来,紧接着指尖也跟着开始颤动,握了握拳没能压下这种颤栗,李琀犹豫迟疑纠结了片刻,顺从本能般轻轻舔了下江牧野脖颈,随即他哑着嗓子改口,“想再来一次也行,但得让我咬你一口。”
一整句话,江牧野只听见“也行”两个字,他连忙嗯了一声,脖颈间的疼痛和火热一同传来,忍着这种奇怪的触感,江牧野紧扣李琀后脑,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得到允许,可以撕第三个小气球了。
第二天,江牧野是被周汀溪的语音邀请吵醒的——不知道是有经验还是足够贴心,周汀溪并没发来视频邀请。
胡乱抓过手机,江牧野先按静音,再偏头看身侧。
他不太记得昨晚闹腾到多晚,反正第四个小气球也撕开了,这会儿李琀裹着被子睡得正香,身上的情形看不见,脖子上的草莓印倒是有所增长,白净的皮肤上一团团的红色,看起来分外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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