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映日号游轮8 图什么?这个江牧野……
图什么?这个江牧野还真想过:“他想让我们产生隔阂。”
这倒不是江牧野自恋, 或者高估自身重要性,而是这局设计的太明显了,先不说设局者怎么能确认李琀会啃纸人, 反正李琀是啃了,用伪造的员工卡卡住门, 弄几滴血在地毯上,这两样东西组合在一起, 足够江牧野产生各种猜想。
带着这些猜想,江牧野无论是担忧的冲进楼梯间,还是谨慎的走进楼梯间, 只要进了楼梯间,陡然见到李琀啃东西的画面,正常人都要受到惊吓, 特别是楼梯间又聚音又昏暗, 还翻涌着血腥味,这简直集齐了恐怖片基本元素,换个胆小的人搞不好能当场吓晕。
江牧野当然也是受到了冲击和惊吓的,只不过他胆子不算小, 而李琀对他来说又太重要。
“我第一眼真以为你在吃小孩儿。”回忆当时的情形, 江牧野忍不住感慨, “能设计出这局的人心思肯定又深又歹毒,别的不说,就刚刚那个场景, 换个人来搞不好就要下出心脏病。”
李琀抿抿嘴唇, 小声道:“对不起。”
“你是挺对不起我的。”江牧野说,“我对你向来坦诚布公,你对我却藏着掖着, 你不说我也知道,除了吃这个纸替身你肯定还有很多事情瞒着我,但现在大敌当前,咱俩这问题属于内部矛盾,先搁置。”
李琀没吭声。
江牧野也没指望李琀说什么:“不过这个布局的人吧,他估计就是算准要引我进来,也没打算引别人。”
这事儿挺好解释的,李琀在船上是保安,不需要接待游客、也不需要提供除vip套房送餐外的其他服务,和游客基本没有接触机会。正常游客就算是看见这么张员工卡,多半也不知道是谁,更不会进黑漆漆的楼梯间找人,最大的可能性是把员工卡拿给严经理或者那两个服务员。
而严经理和那两个年轻服务员的工作岗位在一层,基本不来二层闲逛,特别是这会儿还勉强算晚餐尾声,他们应该也不太得闲。当然,除了这三个员工外,船上还有保洁何香香,但理论上来说,保洁都是上午打扫卫生,这会儿也不会上来。
另外能伪造出员工卡,这个布局者很可能就是员工中的一位,对比常年跟船的严经理他们,临时调上船的何香香明显更可疑。但这也不是说能完全排除严经理几位的嫌疑,特别是严经理,李琀巡查楼梯的任务就是严经理布置的,他更有机会卡着时间点放纸人和员工卡。
听完江牧野的分析,李琀沉思片刻:“员工确实更可疑,但游客也不是完全没嫌疑。”
“也是,只要有真员工卡的照片,p张假的并不难,至于为什么能刷开门?这门很可能不是刷开的,而是之前就找机会悄悄卡住了?”江牧野顿了顿,“或者这个游客不知道怎么搞来了真的卡,甚至这张假卡就是用真卡改造的。”
“如果真是游客的话,还能更好的解释为什么选择二楼而不是三楼,三楼就只有我那一间vip,偷溜上去被发现很难蒙混过关,在二楼操作起来就方便了,放好员工卡还能躲在房间时时监控,万一发现员工卡的不是我,布局者可以及时出现,阻止对方进楼梯间。”江牧野又补充。
分析了一圈,谁的嫌疑都没排除掉,只能再找其他切入点。
在江牧野看来,最合适的切入点是监控,只要调出来二楼走廊监控,看看是谁开的门、放的卡,这事儿就算解决了,不过在调监控之前,他们得先从楼梯间离开。
江牧野竖着耳朵听了会儿外面的动静,201那对儿父母还在哭天抢地,但声音小了不少,感觉是朝着楼下去了:“趁着他们下去,咱们先离开楼梯间吧?本来我还想着要去黑监控,但你啃的是纸人,异食癖又不犯法,监控不黑也行,不过我们还是得去监控室看一眼,看看到底是谁放的员工卡。”
“我不是异食癖。”李琀嘀咕,“船上也没监控。”
“没监控?”江牧野一愣。
李琀:“有监控我怎么可能在楼梯间吃纸人?我再饿也会忍耐着躲去卫生间的。”
这话听起来有点儿奇怪,道理又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去卫生间吃什么的...江牧野张了张嘴,犹豫再三没舍得吐槽,只好继续顺着监控问题思考起正事儿。
正常来说,这种游轮上肯定要设监控,这个映日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连监控都没有?要是没监控的话,这事儿就难办了,只能从长计议,不过不管怎么计议,都要先从楼梯间离开。
江牧野指了指紧闭着的门,拽过李琀还攥在手里的大半个纸人:“咱们先出去,至于这玩意儿,就扔了吧?”
“别扔。”李琀连忙拦住他,看看江牧野,又看看纸人,他咽了口口水,犹豫纠结了好一会儿,小声说,“我很饿,恢复的也慢,吃这个能恢复快一些。”
要说恢复,江牧野第一反应是李琀受了伤,但这不是秘境,李琀应该也没受伤,所以,还有什么需要恢复的?江牧野下意识看向李琀屁股。
被李琀瞪了一眼,江牧野又抬头看李琀眼睛,看着看着,他目光从李琀漆黑的双眸滑向微红的耳根,虽然不懂吃替身纸人为什么有恢复作用,但李琀都这么说了,肯定就有用。
何况,江牧野作为不知节制的始作俑者,也挺希望李琀赶紧恢复的:“啊,那?要不?你继续吃?”
得到首肯,李琀连忙抱起纸人。嘴刚张开,他用余光扫了眼江牧野,犹豫几秒,李琀背过身:“你别看,等会儿再吓着。”
平心而论,陡然看见李琀啃人形物体这么个情形,确实是挺吓人。
但现在江牧野已经知道对方是纸人,还知道李琀啃着个是为了恢复,于情于理,他都觉得自己没道理再害怕。何况往深处想,李琀能被设计啃纸人,还不是因为他的不知节制害得?而且啃纸人被撞破,李琀也吓得不轻,这会儿李琀好不容易缓过来了、想填饱肚子,还要担心再吓着他。
江牧野有点儿心疼:“我哪儿有那么不禁吓?你不就是吃个纸人替身么,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李琀没再说什么,抱着纸人快速啃起来。
听着李琀急切的咀嚼吞咽,江牧野担忧:“你慢点儿,小心噎着。”
李琀含糊的嗯了一声,很快把剩下的纸人吃光了,甚至连掉在地上的纸人脑袋都没放过,捡起来拍了几下,他对着脖颈断裂的位置就是一口
看着这一幕,江牧野眨巴眨巴眼睛,突然意识到个事儿——李琀这牙口真不是一般的好,竹棍都能轻轻松松咬烂,按这么看,之前咬他的那口还算是收着劲儿的,不然可不是只留个牙印这么简单了。
等李琀吃完纸人,俩人折返回三楼离开了楼梯间。
他们在楼梯间又是分析、又是消灭纸人耽搁了好一会儿,这会儿201那对父母的哭喊声已经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欣喜的呢喃。江牧野边往楼下走边听,快走到一层的时候,他终于听清了,那对儿壮硕的父母一个在喊阿弥陀佛感谢各路天神保佑,一个在背圣经。
阿弥陀佛和圣经明显不是一个路数,往大点儿说,这都快算得上文化的碰撞,带着碰撞着的文化还能一起愉快生活,在江牧野看来有点儿奇妙,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俩人欣喜的内容一致——他们儿子好了。
好了就意味着不好过,也不知道那个胖胖到底怎么不好了?不过都能搞纸人替身了,肯定是不怎么好的。而现在,纸人替身刚被李琀吃了,胖胖就好了?江牧野偏头,疑惑地打量李琀。
“确实跟我有点儿关系。”李琀压着声音说。
据李琀解释,那个纸人是替胖胖小朋友挡煞的,具体哪种煞单凭纸人看不出来,不过哪种煞都无所谓,那个纸人已经被李琀吃了,等于附着在纸人上的煞也被吃了,煞都没了,胖胖自然就好了。
江牧野:“你把煞吃了,对你自己真没影响?还有,你为什么能吃煞?”
“没有影响,至于我为什么能吃煞...”李琀犹豫片刻,“算是天生的能力吧。”
凭江牧野对李琀的了解,前半句没影响是真的,后半句天生能力不能说是假的,但肯定还是有隐瞒的,他有心再追问几句,话还没说出口,突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回过头,江牧野发现是安先生。
“你们?”看见江牧野和李琀,安先生有点儿惊讶,“我听见一层很吵,下来看看,你们也是吗?”
“对。”江牧野点头,打量了安先生几秒钟,又看向一层。
刚刚胖胖父母又哭又叫,引得大部分人都来了一层,严经理和那两个服务生不必说,正围在那对父母身边小心翼翼哄劝,保洁何香香也在场,何香香旁边站着余清远和203的何世龙,但203的另一位旅客张欣却没在。
这其实有点儿反常,在江牧野看来,那个张欣才是更爱凑热闹的性格,没道理老公都下来了,她还一个人留在房间。
不过,江牧野跟何世龙不太熟,不好直接问你老婆为什么不下来,他能做的只是凑过去跟余清远打个招呼,然后状若不经意间看何世龙,说句一个人啊?
何世龙皱着眉头看江牧野一眼,转身走了。
碰了个钉子,江牧野撇撇嘴,把注意力挪回余清远身上:“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胖胖爸妈为什么这么激动?”
余清远摇头:“我也不清楚,我本来在房间里洗澡呢,突然听见走廊闹哄哄的,胖胖爸妈边哭边喊胖胖,又喊丢什么东西了?到底丢了什么我也没听清,反正俩人挺急的,哭嚎着就往楼下跑。我好奇啊,随便冲两把就出来了,谁知道我出来一看,这俩人已经不哭了,一个两个跪地上磕头的磕头,画十字的画十字,说什么胖胖好了。”
余清远的描述和江牧野在楼梯间听见的基本吻合。
结合纸人替身的事儿,江牧野暗自猜测,很可能最开始胖胖父母发现纸人丢了,以为纸人丢了胖胖会出事,才吓得又哭又喊跑向一楼——毕竟在船上丢了东西,不管那东西是什么吧,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都是找负责人想办法,而映日号上最大的负责人就是严经理。
后来李琀吃掉了纸人,胖胖好了,那对父母再顾不上找纸人,改成了欣喜若狂模式。
胖胖父母激动的模样不像伪装,基本可以排除他们监守自盗,换句话说,把纸人弄进楼梯间算计江牧野和李琀的不是他们。
能排除一组嫌疑人也算是好事儿,江牧野和李琀互换个眼神,打量起其他人,然而其他人看起来都很正常,直到胖胖父母返回房间,江牧野他们也没确认谁有问题。
胖胖父母走了,聚在一楼的人群也就跟着散了,江牧野原本想拉着李琀返回三楼,还没等上手,李琀就被严经理叫住了,说是突发事件结束,例会还是照常开。
一艘船就这么几个员工,会倒是没少开,江牧野对这种官僚作风不太满意,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和余清远边聊天边一起往楼上走,慢吞吞走到二楼,余清远挥挥手进了207,江牧野又孤零零爬了层楼梯,来到三楼套房门口,他正准备刷开房门,忽然看见门缝下面夹了张卡片。
第89章 映日号游轮9 卡片没露全,江牧野……
卡片没露全, 江牧野的角度只能看见绣着大红花朵的旗袍裙摆,裙摆下面露出两条光洁白皙的小腿,没穿袜子和鞋, 脚背紧绷着,看上去好像是在努力凹妩媚姿态?
类似的事儿江牧野没遇上过, 但他听别人说过,说是有些境外酒店专门提供那种服务, 办好入住之后,会有人朝着门缝塞卡片,照片、价格、联络方式全印在卡片上, 看中哪个点哪个就行。
但他这会儿也没住酒店,总不能船上也提供那什么服务吧?别的不说,在国内明目张胆提供这种服务, 这不是犯法吗?
随即江牧野反应过来, 他这会儿还真不一定在国内:他报名的这个十日游,大部分时间都是飘荡在公海上,公海,那就是境外的意思, 所以理论上来说, 如果这会儿映日号已经开到公海了, 提供这些服务还真可能不犯法。
不过不管犯不犯法,江牧野都没兴趣,他撇着嘴推开门, 准备把卡片捡起来扔掉。
然而, 随着卡片彻底展现在视野里,江牧野撇嘴的动作顿住了。
他直愣愣地盯着那张卡片,盯了快半分钟, 江牧野深吸口气,把卡片捡起来。拎着卡片进了房间,回身关好门,江牧野又深吸口气,举起卡片。
卡片里的人穿着绣有大红花朵的旗袍,胸前搭了块极厚重的红色披肩,正以一种很奇异的姿势躺在某块狭小的床板上,白净的皮肤,冰冷却妩媚的眉眼,微勾的唇边,整张脸几乎和李琀一模一样,江牧野刚刚晃眼看上去,差点儿以为这是李琀的女装造型。
不过这人不是李琀,江牧野很确定,因为比例不对。
他不久前刚把李琀按在床上,一点点儿用手和舌尖丈量过李琀身体,李琀身材比图片上的人更修长,腰却比图片上的人更细,而且李琀光着脚拱起脚背的弧度比照片上的更好看更魅惑,特别是看的久了以后,江牧野渐渐意识到,照片上的人的身体姿态与其说是努力展示妩媚,反而更像是在承受某种痛苦的痉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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