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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谁是金丝雀[穿书]——仰玩玄度

时间:2025-01-12 08:30:49  作者:仰玩玄度
  他看着太子,有些不甘心,又很难过, 嘴唇抿得紧紧的,逐渐发白。
  太子见过数不清的比这还要可怜甚至凄惨千百倍的神态, 彼时他无动于衷, 此时竟难以控制地有些心悸。
  失控么, 太子指尖用力,一颗琉璃珠碎为齑粉, 悄无声息,无人察觉。
  他高看了自己,也小瞧了裴溪亭这个麻烦,太子终于清楚地意识到了自己犯下的错误。必须干脆利落地解决掉这个麻烦,太子微微眯眼, 眼皮上的长褶下压,勾出锋锐的弧度。
  裴溪亭似有察觉,却一动不动, 仍旧莽撞坦荡地盯着他,梗着脖子犟着脸,仿佛什么都不怕。
  他们对视,或者说对峙更为准确,不知多久,太子心里那点暴虐的情绪跟一簇小火焰似的,最终被那微红眼眶里的泪光浇蔫儿了。
  “你……”一个字出了口,太子将要出口的重话又压了回去——其实并不算重话,只是太直接果断,说出口难免伤人。
  他无意让裴溪亭落泪,最终只说:“你我没有可能,莫再胡思乱想。你方才所说,我权当没有听见,不要再有下一次。”
  告白这种事是单向的,成功与否自己说了不算,况且前头已经有不祥的兆头,是以裴溪亭早就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他不是个会打苦情牌的人,自认被拒绝后潇洒离去、保持不再打扰的礼貌并不困难,但道如此,真正到了该接受的时候,它又只是道而已。
  裴溪亭最后求证道:“你对我有一点感觉吗?”
  那双秋水眸捎挂着星星,莹润得惊人,仿佛太子稍微给点希望,它就会重燃生机,继续争取,可这又是何必?
  裴溪亭是漂亮俏丽、生机勃勃的飞鸟,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何枝不可依?而他好比一座腐烂斑驳、血雾弥漫的枯山,吞噬血肉,无春可续,并不适合飞鸟栖息。
  太子心中微动,最后却都化为一潭死水。
  “溪亭,你很讨人喜欢,也很聪明,我可以栽培你,纵容你,庇护你,但我对你别无他意。”太子语气如常,却带着一股逼人的压迫,他看着裴溪亭漂亮可怜的眼睛,顿了顿,才说,“溪亭,可听明白了?”
  裴溪亭冷不丁地打了个颤,凭心而论,太子殿下实在很给他脸面,他受宠若惊似的,笑了笑,两只没有知觉的手终于分开,粗鲁地抹了把眼睛,说:“听明白了。”
  太子转身离去,毫不留恋,裴溪亭没有再叫住他,也没有再跟上去。
  俞梢云等在马车前,见殿下独自出来,神情有些陌生,他这样的人,很少将真正的喜怒挂在脸上。
  俞梢云心里一跳,立马迎上前去,“殿下,可是出了什么事?”
  他看了眼太子身后的空旷幽径,没问裴文书呢?
  太子不予作答,抬手按住车门,却听俞梢云惊讶地说:“殿下,您的念珠怎么少了一颗?”
  太子脚步一顿,往手腕一看,的确少了一颗,整串珠子都显得松垮了。
  太子把琉璃珠取下来扔了,手串砸在地上,珠子噼里啪啦崩了一地。
  俞梢云倒吸一口气,“殿——”
  “没用的东西,留着做什么?”太子进了车门,眼皮倦怠地阖下,“走吧。”
  俞梢云不明所以,也不敢再问,心中实在不安:裴文书到底干什么了?
  “我失败了。”裴溪亭蹲在池边,蔫蔫儿地说,“但是你的月钱照涨,涨两番。”
  元方没多少高兴的意思,抱臂站在裴溪亭后头,一抬腿就能把坐在自己脚上的这玩意儿踹池里去,“这是不是你说过的‘报复性消费’?”
  “我不高兴,所以让你高兴一下,这叫中庸之道。”裴溪亭说,“屁话别多说,谢恩就行了。”
  元方当即捧手谢恩,从《裴溪亭语录》中摘抄出一句来,说:“少爷人美心善。”
  裴溪亭毫无灵魂地哼哼两声,拍拍袖子起身,说:“回了。”
  元方跟上,支了个招,“要不要去喝点?喝醉了就什么都好了,至少今晚可以睡个好觉。”
  “那干脆自杀好了,死了才是真正的什么都好了。”裴溪亭踢飞前头的一颗石子,嘴里还“咻”了一声,然后说,“我没事儿。”
  “看着不像。”元方说。
  裴溪亭不服气,“我没哭没闹,情绪稳定,哪里不像了?”
  元方耸肩,“就是太稳定了,所以像是随时都要发疯的样子。”
  “我发不发疯和我情绪稳不稳定没多大关系。”裴溪亭耸了耸肩,“真的不至于,不就是告白失败了吗?我完全可以接受,就是需要一点时间消化。”
  “那明日要和太子分开走吗,免得尴尬。”元方说。
  “没必要。”裴溪亭摇头,“太子殿下都说当做没听见了,我躲躲藏藏的未免矫情,还会更尴尬,难不成以后都得苦大仇深地避着走吗?”
  元方说:“继续与太子相处,你能稳得住就行。”
  相处?裴溪亭觉得等回到邺京,他也许就见不到太子了,还需要琢磨什么相处之道啊。
  裴溪亭摇头一哂,“我的演技,你还不放心?”他做了个手势,“直接拿捏。”
  这脸笑眼不笑的,还拿捏呢,嘴硬。元方暗自嘀咕,嘴上却没拆穿,说:“嗯,拿捏。”
  *
  翌日午后,一行人上了船,往邺京方向。
  为缓解晕船之苦,厢房里点的都是柑橘香,太子与游踪坐在窗边对弈,两人下得认真,只能听见棋子的声音。
  裴溪亭和元方坐在不远处的凉榻上,一旁的长几上堆着小山似的礼物,有他们自己买的土产和礼品,也有临走时白家兄妹和莺自语送的。
  何知州准备的礼物,裴溪亭没收,赵繁那里,他留了书信遣人送去,至于上官桀,管他呢。
  裴溪亭拿着粉本勾勾画画,说:“这个就是麻将。”
  元方看着纸上的那些“麻将”,说:“这不就是骨牌吗?”
  “你就当作它是骨牌的一种吧,玩法不一样。”裴溪亭用笔头抵着下巴,“等回了邺京,我就拿这张图去打一副牌,到时候咱们闲暇的时候就可以约四人围一桌搓麻将了。”
  元方挺期待的,说:“行。”
  俞梢云靠在船窗边吃橘子,见裴溪亭和元方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心中愈发肯定了——裴文书和殿下之间一定出了问题。
  从出门到上船的这两个时辰里,裴文书除了出门看见殿下时规矩地行了个礼外,没再找殿下说一句话,若是之前,此时裴文书必定会坐在殿下身侧观棋。殿下自然也没有主动找裴文书说话,两人之间的气氛是平常中透露着诡异。
  是昨日裴文书做了什么惹恼了殿下吗?不像,因为殿下完全没必要留下一个惹恼自己的人同行。那是殿下惹恼了裴文书?也不太像啊,裴文书看起来没有生气的意思……
  奇怪,俞梢云绞尽脑汁,太奇怪了。
  游踪也察觉到了什么,因此等裴溪亭放下纸笔,和元方溜出去买小零嘴后,便说:“可是裴文书对殿下有所冒犯?”
  太子执白棋,落定,淡声说:“并未,不必责他。”
  游踪心中一转,说:“是。”
  可两人这一去,却是迟迟未回,眼见已经下了三局,游踪说:“俞统领,你闲来无事,不妨去瞧瞧他们。”
  “行。”俞梢云出去了,很快又回来,“没被拐,好着呢,在外头和人玩骰子吃炙肉,满面红光。”
  “一柱擎天。”裴溪亭说,“又赢了,给钱。”
  坐在裴溪亭和元方对面的年轻男子见状一仰头,狐疑地盯着执盅的元方,“你是不是出千了?”
  元方能轻易听清楚盅内骰子的动作并且让它们一柱擎天,这算出千吗?他疑惑地看向裴溪亭。
  “人不行别怪路不平,不好意思,我芳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裴溪亭挥挥手,“不能赌就下桌。”
  年轻男子轻哼一声,一把将银子拍在桌上,说:“再来,我就不信了!”
  “行,给你一次连输二十局的机会。这局咱们赌大点,”裴溪亭伸手轻轻一推,“全压,如何?”
  “行,但是这局我不和他赌,”男子看着裴溪亭,剑眉一扬,挑衅道,“你来,敢不敢?”
  裴溪亭嘴角微勾,拿起赌盅将骰子纳入盅内摇晃起来,动作行云流水。残影过后,赌盅落桌,他毫不留恋地起身,并顺手蹭走了小烤架上的一片烤鱼。
  年轻男子连忙伸手揭开裴溪亭的盅,赫然又是一柱擎天,他出离地愤怒了,指着裴溪亭的背影说:“是高手你不早说,先前还问这问那的佯装什么都不懂,你唬我呢!”
  裴溪亭已经踩上了台阶,闻言扶着栏杆一转身,说:“低调是一门战术,年轻人,学着点吧。”
  “拿来吧你。”元方伸手拿起男子手边的钱袋子,跟着蹭了块熟肉,转身走了,留对方抱着赌盅独自伤怀。
  元方快步追上裴溪亭,“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行家。”
  “以前出去玩的时候会和人玩两把,”裴溪亭淡声补充,“不靠武力,单纯是赌术到家。”
  “哇。”元方说,“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厉害的人物?在下甘拜下风。”
  裴溪亭礼貌地回以微笑,当然,如果元芳的语气能不这么人机,他也会笑得更有温度。
  元方掂量着鼓囊囊的钱袋,“那人瞧着出身不凡。”
  裴溪亭不大在意,“随便玩玩而已,管他是谁。”
  水上之路并不难熬,有时沿途看见美景,裴溪亭一握住画笔,半天一天就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船上有位客人是说书先生,在外面借了张桌子,时常引得听众们鼓掌叫好,裴溪亭也会下去听,且他在的时候,下面的听众总会格外多,惹得说书先生笑呵呵地调侃,不知姑娘们是来听说书,还是来看俊俏郎君的哟。
  此间,裴溪亭和人菜瘾大的骰子哥也混熟了,经常坐在一起玩骰子,有时骰子哥还会请他们到雅间烤肉,他的烤肉技术和骰子技术对比强烈,成功俘获了裴溪亭和元方的心。
  今日天气不错,太子路过二楼内窗时停下了脚步,望见三人围着一张小桌赌骰子,不知在说什么,裴溪亭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瞧着心情不错。
  “那不是宁王爷家的四公子吗?”俞梢云看着坐在裴溪亭对面哈哈大笑出一口白牙的年轻男子,上回他只看见了这人的背影,因此没认出来。
  “四公子好美食,这些年是哪里好吃去哪里,不羁得很。”俞梢云想起一茬,“听说这次是宁王府的赵夫人想给儿子议亲,使出了装病的计策,这才把四公子诓骗回来了。”
  “这亲事不好议。”太子淡声说。
  俞梢云不解。
  太子说:“你看他腰间。”
  俞梢云闻言望去,那赫然是一枚墨玉鸳鸯佩。
  宗郁提起紧紧系在腰间的那半块,说:“我已心有所属,此生非她不娶。”
  他笑得灿烂,晃了裴溪亭的眼睛,裴溪亭莫名有些艳羡,顿了顿才回过神来,说:“祝你得偿所愿。”
  “多谢多谢,到时请你们来吃喜酒。”宗郁摩挲玉佩,轻轻地放了下去,捋着穗子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傻笑了起来。
  “他这里……”元方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沉溺在情爱中的人,难免偶尔看着痴傻。”裴溪亭轻声说,“单身狗,解一下吧。”
  元方领悟了“单身狗”的意思,撑着下巴看了眼裴单身狗,“你羡慕?”
  裴溪亭也撑着下巴欣赏着对面那位笑得很不值钱的恋爱中人,声音有些含糊,“有点儿。”
  元方说:“要不找别人试试?”
  什么馊主意,裴溪亭翻了个白眼,“我看起来很缺男人吗?”
  他转头打量着元方,突然勾唇一笑,笑得玩味又风情,“我要是真缺男人了,头一个找你。”
  元方冷漠地说:“今日一别,永远不见。”
  裴溪亭成功恶心了人,哈哈笑起来,露出一口糯米白牙,整个人在阳光下漂亮得晃眼。
  元方给这份漂亮薄面,没把这个嘴上不把门的缺德东西扔进河里喂鱼。
  船靠岸的时候,裴溪亭和宗郁告别,回到厢房收拾东西。大包小包由元方来处,他把画箱挎上肩膀,把琴小心地背上,转身见太子和游踪还在下棋,便走到太子跟前,说:“殿下,那我们先告退了?”
  太子落下手中的棋子,抬头看过来的时候,裴溪亭笑了笑。
  太子并未多言,说:“去吧。”
  裴溪亭捧手行礼,又和游踪、俞梢云打了声招呼,带着大包小包的元方先行离开了。
  “这一局下下去,臣恐怕又要输了。”游踪未曾抬眼,笑着说,“请殿下给臣留一分体面,此局终止,如何?”
  俞梢云看着棋盘,方才那一子,殿下下得太“出其不意,随心所欲”,以至于给了游踪盘活死局的机会,这一局若真的下下去,输的不一定是游踪。
  太子自然也看出来了,他垂了垂眼,将手中的棋子扔回棋钵。
  “啪嗒。”
  太子起身离去,游踪抬眼和俞梢云对视了一眼,俞梢云满眼写着“太奇怪了,我看不懂啊”,而后赶紧转身跟了上去。
  游踪看着这盘越下越乱的棋,尤其是那“神来”一子,又想起裴溪亭这一路的若无其事,一时间猜到了几分隐情。
  “真够胆大的。”游踪叹了一声。
  *
  裴溪亭和元方下了渡口,一眼就看见了停在不远处的马车,靠在马车边的赫然是裴锦堂。
  “溪亭!”裴锦堂也瞧见了人,立刻挥挥手,快步上前替裴溪亭取下画箱,又帮元方分担了两大包,“哟,买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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