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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谁是金丝雀[穿书]——仰玩玄度

时间:2025-01-12 08:30:49  作者:仰玩玄度
  宗随泱轻轻推开房门,走到床边,床帐挂着,露出一张被被子遮住大半下巴的脸。他在床沿坐下,静静地看着裴溪亭,没打算把人叫醒,没想到裴溪亭没睡片刻,自己倒是醒了。
  裴溪亭本是想转个身继续睡,没想到睁开半条眼缝就看见床边坐着的人,他以为是做梦,使劲眨了下眼,宗随泱仍坐在那里,这才说:“你要吓死我?”
  “你没有被吓死。”宗随泱说。
  “……”裴溪亭翻了个白眼,连带着身子都翻了过去,不肯看人,“殿下不想吓死我,就赶紧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你还没用晚膳。”宗随泱说。
  “一顿不吃饿不死,我之前也没有顿顿准时准量的。”裴溪亭蹭了蹭枕头,闷声说,“我不饿,索性早些睡了。”
  “不,今日瞧着和从前不一样。”宗随泱静了静,说,“你可是心中不豫,有心事了?”
  “没有。”裴溪亭闭着眼说。
  “那怎么回程的路上都不怎么说话?”宗随泱说。
  “殿下很在意吗?”裴溪亭说,“区区小事,不劳殿下记挂,殿下能抽空关心我一嘴,我已经是感恩戴……呜。”
  话未说完,裴溪亭被握住脸腮,被迫转向,他对上宗随泱的目光,再也说不出话来。
  宗随泱面无表情地看了裴溪亭片刻,说:“在闹什么,说出来。”
  “我闹什么了?”裴溪亭打开宗随泱的手,“我话都没大声说两句,我闹什么了?”
  说错话了,宗随泱心中有所领悟,顿了顿,说:“我的意思是,你在闹什么情绪,若有不适,尽可说出来。”
  裴溪亭说:“我没有闹情绪,我什么情绪都没有,殿下误会了。”
  宗随泱看着裴溪亭,没有作声。
  “我真的要睡了,殿下也请快些回去用膳吧,恕我不起身相送了。”裴溪亭拉了拉被子,闭上眼睛侧过身去,作势睡了,耳朵却暗自竖了起来。
  宗随泱起身就走,裴溪亭撇了撇嘴,没曾想对方走了几步,又突然顿住脚步,折身回来了。
  裴溪亭连忙收敛表情,假装没注意。
  宗随泱坐回床边,说:“我下午没唤你好的,你心中不高兴,可是如此?”
  “……殿下多心了。”裴溪亭说。
  他这般故作淡定的语气,宗随泱便彻底笃定了,说:“我不是不想唤你,只是不知该如何唤你才算好听。”
  裴溪亭拿着乔,说:“我哪敢为了这样的小事就和您闹情绪呢。”
  不知何时开始,裴溪亭一说“您”要么是调侃,要么就是阴阳怪气,宗随泱心中清楚此时必定是后者。他看着裴溪亭平淡的表情,故意问:“当真?”
  裴溪亭抿了抿嘴,说:“当、真。”
  这两个字颇为有力,少了些许矫饰,透出真正的情绪来。宗随泱见裴溪亭眼波晃动,就是不肯看他,心中不由得好笑。
  两人错着目光对峙了片刻,裴溪亭的目光错来错去,最后一落在宗随泱上,便被逮住了。宗随泱目光深沉,突然说:“亭儿。”
  握草,这是要瘆死谁!
  裴溪亭被雷劈了似的,浑身都炸了,一个激灵爬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宗随泱,“你故意的吧!”
  宗随泱不解,说:“这样也不行?我平日里叫得最亲密的也就是鹭儿。”
  让宗随泱想一句好听的简直是为难人,裴溪亭不是不知道,先前在马车里也不是非要听一句真好听的,只要宗随泱肯叫,什么都成。
  “你真拿我当儿子了?”裴溪亭剜了宗随泱一眼,心中那点失落和不悦都因这一句瘆死人的“亭儿”消散了。
  “哪里是父子才能这般叫?”宗随泱见裴溪亭眉眼松了松,心中不由得也跟着一松,打蛇棍上,“你若不喜欢这个,便说说你喜欢哪样的叫法。”
  太子殿下这是打定主意要哄他呀,裴溪亭眼珠子一咕噜,说:“我说什么,你便叫我什么?”
  “自然。”宗随泱见裴溪亭坏笑,也没提醒什么,只静静地等着。
  果然,裴溪亭狗改不了吃屎,旧祸重犯,矜持地说:“那你叫我一声爹吧。”
  宗随泱笑了笑,说:“你确定?”
  这笑着实漂亮,着实危险,偏偏裴溪亭就是个皮猴子,哪怕心中怯了,慌了,好容易逮着个占便宜的机会,就是死了也要先享受一回。
  “没错,”裴溪亭颔首,“我确定。”
  他做出一副静待的表情,宗随泱俯下身来时,他还挑了下眉。宗随泱贴近,鼻尖相距毫厘,裴溪亭心跳加快,红润的唇瓣不自禁地抿了抿,往上亲上去,却被宗随泱伸出手指抵住了。
  裴溪亭回过神来,略有不满,用唇瓣蹭着那手指,呵着气。宗随泱叫他蹭得痒了,微微躲了躲,却没有拿开,而是捏住了他的下巴,鼻尖若有若无地蹭着柔软的脸颊滑下去,在他耳边叫了一声。
  裴溪亭耳朵烧了火,整个人都抖了抖,旋即笑着说:“好听,你这么叫了我,以后我一定好好疼你。”
  “哦?”宗随泱语气和气,“你打算如何疼我?”
  裴溪亭煞有介事地说:“全天下的好父亲如何疼自己的孩子,我便有样学样,做得更好。”
  “光说不做是假把式,”宗随泱捏着裴溪亭的下巴,语气很轻,“你得先做出什么来证明才行。”
  “我倒是想疼你,偏你让我不安。”裴溪亭抬了抬下巴,示意那只手,“毕竟谁家儿子敢这样对待自己的爹啊?”
  “凡事你没见过,未必没有。”宗随泱的手指蹭着那柔软的下巴肉往下滑去,按了按裴溪亭滚动的喉结。
  裴溪亭“嗯”了一声,脚掌蹭了床面,笑着说:“我儿好见地,为父甚感欣慰。”
  他终于忍耐不住,伸手揽住宗随泱的肩膀,仰头亲住那张诱人的薄唇,发出“啵”的一声。宗随泱没来得及躲,他又凑上去咬了一口,黏黏糊糊地说:“你也亲亲我啊。”
  宗随泱眸光深沉,亲裴溪亭的唇将他的头压了回去,舌/尖抵着裴溪亭蠢蠢欲动的舌挤了回去,凶狠地勾缠在一起。
  啧啧水声暧/昧不已,分开时,裴溪亭耳朵连带着脖颈烧红了一大片,宗随泱目光来回流连,最后定在那双情丝潋滟的眼睛上,没有说话。
  他心中欲/望出鞘,在眼睛里翻涌着波涛,裴溪亭看得清清楚楚,忍不住搂紧了胳膊间的脖颈,恨不得把脚也抬上他的腰,锁住身上这个人。
  宗随泱没有动弹,轻声问他:“这下饿了吗?”
  裴溪亭看了眼宗随泱的嘴,意有所指,“还没吃饱呢。”
  宗随泱回他,“别太贪嘴,否则吃坏了肚子。”
  裴溪亭闻言撇了撇嘴。
  “饿不饿?”宗随泱又问。
  裴溪亭被哄了一通,还吃了嘴巴,心里满足了,也就不拿乔了,正经说:“真不饿,再吃一顿就不能早睡了,我明早起来再吃就是了。”
  宗随泱闻言没再多问,只说:“那明早早些起来用膳,不许赖床。”
  “知道啦,”裴溪亭趁机要求,“但是你得亲自来叫我,否则我怕是起不来。”
  “我只叫一声,若是你不起,自有巴掌伺候。”宗随泱没拒绝,留下一句淡淡的恐吓,便起身了。
  裴溪亭“噢”了一嗓子,说:“明早想吃豆花。”
  “好。”宗随泱似笑非笑,“是得多吃点,百媚坊那边应该很快就会联系你了,到时候怕你身子虚,叫不出声来。”
  “……”裴溪亭翻了个白眼,“我一嗓子把你的魂儿都震退。”
  宗随泱摇了摇头,意味深长,伸手替他掖了掖被子。
  裴溪亭蹬了下腿儿,不小心把被子蹬开了。
  “……”
  宗随泱淡淡地看过来,裴溪亭不好意思地干笑道:“我不是故意的。”
  宗随泱没有说什么,再次替他掩了掩被子,说:“睡吧。”
  “嗯。”裴溪亭说,“晚安。”
  宗随泱回复他,起身放下一半床帐,转身离去了。
  翌日,裴溪亭在睡梦中被人“叫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随着那点凉意去摸自己的左脚腕,摸到一截细链子。
  “嗯……”裴溪亭爬起来,打开被子一看,脚腕上多出一串红绳,上头扭了两段金线,样式简单,但金线熠熠生辉,红线色泽艳丽,搭配起来倒是分外漂亮。
  “戴着吧。”宗随泱看着他的脚腕,“这个不耽误穿鞋。”
  裴溪亭抬腿踩住宗随泱的腰,抬眼看向他,笑着说:“好看不?”
  红线金绳,哪个不衬美人,宗随泱低头看着腰上的脚,突然伸手握住它,不顾裴溪亭的叫唤,用力的揉了一把脚心。
  裴溪亭倒在床上,痒得浑身打颤,他偏过头去。宗随泱站在床榻前,高大的身影遮挡了门外的日光,一张脸意味不明,一双眼暗沉深邃,像是要吞食了他。
  “好看。”良久,宗随泱认真地说。
 
 
第76章 做戏 小裴上恩州(十六)
  俞梢云跟随宗随泱进入百媚坊时, 游踪也进入了后廊,可他还没靠近屋子便察觉仙音屋中有人,只得放弃进屋查探的计划, 离远些暗中观察。
  仙音从楼上雅间下来,进出小心,不愿引人察觉, 屋中人想来是地位高于他的邪/教中人, 多半就是那个霍仙使。
  翌日是个雨天, 马车停在百媚坊门前, 堂倌打着伞迎接上来, 遮住元方。
  元方伸手推开车门,扶着裴溪亭下地。
  “二位公子来啦。”老鸨笑着迎上前,请两人进入门内, 边走边侧身说,“仙音姑娘说两位是贵客, 特意将后院的一间雅间空了出来, 给两位用, 那儿的房间离得远,说话做事不易被打搅。”
  “姑娘客气了。”裴溪亭和元芳并肩而行, 进入雅间。待落座后,他说,“不知姑娘今日约我来是为何事?”
  “必定是有事相商,但具体什么事还得等姑娘来了才知道。”刘妈妈给两人倒了茶,笑着说, “二位稍稍坐,我先去前堂招待客人,仙音姑娘立马就过来。”
  裴溪亭颔首,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刘妈妈将门轻轻掩上,元方伸手揽住裴溪亭的肩膀,借着俯身的姿势与他耳语:“左侧窗户有缝隙。”
  那是机位,裴溪亭笑了笑,轻声说:“待会儿演得卖力点。”
  “主角是你。”元方拍了拍裴溪亭的肩膀,“祝你好运。”
  “都是演戏,有什么好运不好运的?”裴溪亭迷茫地看了眼元芳,对方正要说什么,突然眼神一利,转头喝道,“谁!”
  门被风吹开,元方转头掠了出去,独独留下裴溪亭。裴溪亭转身看向大开的房门,下意识地追了出去,不想刚踏出门槛,面前陡然出现一个人。
  熟悉的脸映入眼帘,裴溪亭面色大变,惊骇地倒退一步。他似乎是害怕到了极点,嘴唇嗫嚅,竟哑然失声,只无意识地摇着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毫无预兆降临的噩梦。
  “跑哪儿去?”宗随泱踏入门槛,反手关上房门,一步步地逼得裴溪亭后退,“砰”的一声,裴溪亭小腿撞翻了凳子,整个人都摔了下去。
  宗随泱蹙眉,猛地伸手抄起裴溪亭的腰,将他扭过来压在桌上。托盘摔落在地,他趁机俯身靠近裴溪亭的耳朵,轻声说:“摔疼了?”
  裴溪亭作势挣扎,被宗随泱反剪住双手,拢住了喉咙。他顺势仰起头,轻声说:“做戏要真实嘛。”
  这便是摔疼了的意思,宗随泱闻言伸手,从裴溪亭的袍子右侧开叉摸了进去,顺着大腿摸到屁/股,轻轻地揉了一下,试探着位置,“是这儿?”
  大手触摸上来的时候,裴溪亭下意识地往上一弹,被宗随泱轻易地压制了回去。他耳朵发烫,没想到太子殿下如此敬业,咬着牙小声说:“你别趁机猥/亵我。”
  “我以为你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准备。”宗随泱替裴溪亭揉着摔疼的地方,眼波微动,偏头蹭着裴溪亭的耳朵,“你的观众已经入场了,溪亭,好好发挥。”
  裴溪亭突然想起昨晚上姓宗的那记危险又漂亮的笑容,怀疑这人就是想公报私仇,为那一声“爹”讨要价钱。闻言,他心中一凛,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出台词,屁/股就挨了一巴掌。
  肉打肉的闷声传出窗缝,霍仙使屏气凝神站在后窗外,目光穿过窗缝、屏风侧,落在那张圆桌上。从这个视角,他只看得见宗随泱和裴溪亭的侧面,两人下/身贴在一起,如此亲密。
  “我没想到,你竟然敢擅自离开邺京,还是与野汉子私奔。”宗随泱语气如常,不疾不徐地说着台词,手却粗/暴地揉着手掌下的肉,“溪亭,你真让我惊喜。”
  裴溪亭被弄得浑身都燥起来了,还得演戏,摇着头辩解道:“我没有,我没有,殿下一定是误会了!”
  “误会?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不认,看来是我平日里待你太纵容了,许了你天大的胆子。”宗随泱怕裴溪亭这样久了不舒服,用力将他转了过来,转念一想,这桌子硬,翻来翻去的必定不会太舒适。他索性将裴溪亭拉了起来,三两步推到床上。
  裴溪亭栽进褥子里,挣扎着跪起来,还没来得及翻身就被扯掉了腰带,纯白中衣露了出来,在他的挣扎中散开,露出白皙劲瘦的后背和腰。
  他叫了一声,被压住后肩摁了下去,额头埋入被褥里。巴掌落在后腰,裴溪亭揪着被褥的手一紧,凄凄求饶,但那只手没有怜惜,接下来的每一下都结结实实地落在他的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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