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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的害怕和恐惧，直到后来慢慢接受傅今远的靠近，可他想不通，答案是什么。
冰凉的掌心被人握住，迟暮垂眸瞥见傅今远的手，牢牢牵着他。
牵着他一路返回到车上。
茫然间，迟暮听到傅今远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调转车头，穿过高速，最终停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前。
富丽堂皇的装饰门面，来来往往的都是有钱人。
傅今远眉心微动，望向副驾上的迟暮。
“还记得吗？”
窗户敞开一点点缝，迟暮从缝隙里看过去。
眨了下眼，他对这里有印象，回想起，很久以前，他好像在这里打过工。
那时候，严泽的公司还没破产，但徐凝梅也不给他一分钱的生活费和学费。
迟暮在同学介绍下，来到这家酒店做兼职，赚钱。
可那和傅今远喜欢他有什么关系？
迟暮迷茫的情绪太过明显，手指不安地攥在斜挎包上，皮肤像无瑕的白玉，指尖被攥出红痕。
“我记不清......”
迟暮茫然摇头。
傅今远早已预料到，他从车内储物格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长方形金属块儿，摆在手心，翻过来另一面，上面刻着字，服务员——迟暮。
他的工牌。
傅今远一直有好好保存，至今还崭新锃亮。
他开高了车内空调，让空气重新暖和。
“不记得了吗，那是个周二，晚上的十一点，酒店走廊拐角，我遇到你。”
迟暮努力在脑袋里回忆，但这些普普通通的时间，他经历的太多，没有特别的地方。
他想不起来。
傅今远的眼垂下来，眸光隐于夜色中。
他的指腹有薄茧，握住迟暮白皙的皮肤时，轻微地摩挲了一下，将那枚工牌递过去。
又提醒，“记得那瓶昂贵的酒？当时，你为了扶我，不小心摔碎了。”
提到那瓶酒，迟暮忽然想起，那天他担忧得一晚上没睡着，可是后来领班的人告诉他那瓶酒不用赔偿，很幸运。
迟暮睁大眼，有些失语地张张嘴，心头乱成一片。
明明像傅今远这样优秀的人，从来居于高位，怎么会......像那天晚上喝得狼狈。
“那个人是傅先生？也是你帮我解决的吗？”
傅今远合上迟暮的手，把那枚工牌交给了他。
“对。”
大脑一瞬停滞了，迟暮心脏震颤，错愕地与身旁人对视，望见对方眼底的幽深晦涩。
在更早以前，他就已经和傅今远认识，相遇。
傅今远的手没收回去，依旧覆在迟暮的手背上。
“后来，我去找过你，但你不记得我了。”
他的语气很轻，莫名的，迟暮听出一种颇有哀怨的情绪。
“当时太匆忙，还得上班，就没顾得上把你送去医院。”
原本迟暮喂他吃了感冒药，是打算送他去医院看看的。
领班催得太急，加上迟暮记性不太好，看的人太多而忘记了傅今远还在休息室。
“......对不起。”
傅今远慢悠悠地收了手，眉眼拢起，无奈叹了口气。
“不是你的错 ，为什么道歉？”
真是个小笨蛋。
傅今远送他回家。
下车，看迟暮还在想着那天的事，眉头紧紧蹙在一起，没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手感很软，头发顺滑，带着冬日的冰凉。
“不邀请我上去坐坐？”
看小家伙闷着头往上走，傅今远没忍住出声。
迟暮后知后觉，“啊？”又反应过来，揉了揉脸。
“抱歉，傅先生要上去休息一下吗？”
话音里夹着几分颤意，迟暮说不上来自己在纠结什么。
他和傅今远现在的关系，已经越过了普通朋友的界限。
上楼时。
迟暮听见楼道里有人说话，走近一瞧，是他的房东，一个中年男人，体型较瘦，穿着厚实的棉服在打电话。
看见迟暮上来，和蔼地和他挥挥手打招呼。
迟暮性格礼貌，房东挺喜欢这样的租客，相处起来不麻烦也不找事。
“哦对了，你隔壁屋的租客打算买房子。”
他简单说自己过来的原因。
迟暮点点头，没想到胡先生居然打算把隔壁房子买下来。
老小区，步梯，按照市价也得七八十万左右。
房东没再和迟暮聊天，低头打电话，嘀咕着。
“这几天没联系到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签合同。”
他说着，拨打电话。
两秒过去，一道平静的铃声响起，迟暮回头看后方的人。
房东愣住，刚才在暗影里没看清的人，往前走了一步，他穿一身黑色大衣，矜贵疏离，高不可攀。
和迟暮站在一块儿，莫名地有些般配。
“你朋友啊？”房东笑着说。
迟暮温吞地点头，眼睛却是落在傅今远发出异响的衣服口袋里，盯。
傅今远淡定挂断，“只是碰巧有电话。”
对方身上的气势和这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一看楼下停的那辆车，价值百万以上，房东也没往别的地方想。
“哦哦。”
向来反应慢的迟暮却是狐疑地朝傅今远的兜里扫。
他的手被傅今远牵住，直接放在口袋里，把手机拿出来，“想看什么？给你。”
傅今远动作坦然大方。
倒像是迟暮自己瞎想，他没拿傅今远的手机，眼尾微微垂下，寒风中带着点鼻音，含糊不清地说。
“可能是我猜错了。”
房东刚准备打第二个电话，一个陌生号码给他打来。
“奇怪，这人是谁啊？”
房东接听。
“哦，你是胡先生的同事啊？他不方便吗？行行行。”
第104章 为什么要跟踪我
迟暮眼看着房东的嘴角上扬，高兴地搓搓手。
“真不谈价格啊？好嘞，好嘞。”
挂断后，房东满脸欣喜，“没想到这胡先生还真大方，居然原价买了，75万，一分不少。”
听起来，房东赚得不少。
迟暮脑袋里混乱的思绪乱飞，感觉乱七八糟的，刚刚的声音，好像谁的声音。
对了，是——梁森。
对方给的价格太高，房东笑得嘴合不拢，美滋滋走了。
傅今远神色淡然上楼，在他后面几层台阶，迟暮刻意落后了一截。
无声观察着，傅今远的身形和他的邻居胡先生，对比。
五楼，迟暮家门口，傅今远退到一边。
迟暮手在包里翻找，拿出的不是钥匙，而是一个白色口罩。
最近剧组里有人生病，周曲让林语统一采购的。
他把口罩从包里掏出来，睁着圆润润的眼眸看向比自己还高许多的人。
迟暮屏住心里的紧张感，递出，手有点抖。
“傅先生，你戴。”
垂眸看着白皙的手上递来的口罩，傅今远面色如常。
“我不冷。”
装傻似的，让迟暮懵了一下不知道怎么接。
他坚持要把口罩给傅今远，努力睁着眼，不让自己的害怕流露得太明显。
“你戴一下。”
傅今远下颌微低，漆黑的瞳色里闪过一抹异样，他低头，示意迟暮帮忙。
迟暮踮起脚，捏着口罩边缘的指腹控制不住地，颤抖。
完全戴上的那一刻，口罩将傅今远的面部遮挡。
露出的眉眼熟悉到迟暮差点惊呼出声。
他捂着唇，平复许久，才喊。
“胡先生......”
想到了每天早上门上挂的早餐，以及傅今远录制节目时做饭熟悉的味道，哪有那么多巧合。
迟暮急忙把微信拿出来，拨打电话给胡先生。
“铛铛铛铛”的音效响彻整个楼道。
迟暮：“？？？”
握着手机的整条手臂都在发颤，迟暮从来没怀疑过，他的邻居胡先生实际上就是傅今远。
眼前的光被挡住，声控灯暗下的那一瞬，迟暮贴上一具坚硬温热的身体。
对方一双有力的手臂带着近乎偏执的力道将他紧紧箍在怀中。
看不见傅今远的脸，他的声线低沉，透过口罩传来。
“对，是我，你的邻居也是我。”
......
打开门。
迟暮走到隔壁，看清屋内的布局，简洁单一的家具，布置和他那间差不多。
只是要更空更大一点，两室一厅，没什么太多的生活痕迹，更像是偶尔暂住的旅馆。
靠墙的位置是床，迟暮记得这堵墙背后是他的卫生间。
薄薄的一层墙壁，隔音不好。所以他洗澡时这边能听见？
手掌心渗出汗，迟暮咬紧下唇。
难怪每次邻居都能在他出门之前准确把早餐和垃圾处掉。
所以是能清楚听见自己在洗漱的吧。
意识到这一点，迟暮的生活几乎完全处于傅今远的掌控之中。
下唇被咬得苍白，他回忆起叶萱说的话。
“总觉得谁在看着我。”
那种被监视的感觉，让人后怕，迟暮仓惶地想往外走。
傅今远一步步逼近，将他的退路拦住，长腿支出将门踢上。
“暮暮在害怕我？”
迟暮的心跳得凌乱仓促，手指搭在门把上，没来得及下压就被人死死攥住。
迟暮闭了闭眼，眼睫在不停颤，“我们，我们......不要再谈这个话题了。”
他只想逃离这里。
后腰环过一双手，将迟暮带起来，抱着放在桌上。
傅今远的手臂撑在他身体两边，掌心抵在桌面。
呼吸比往日里愈发低沉，“为什么不谈？你可以质问我。”
他在教迟暮和他发脾气，就像普通情侣那样吵架。
循循善诱地，一寸寸靠近，冷杉的气息覆盖在迟暮的鼻息间。
傅今远看清了小家伙闭着眼时，颤抖的眼皮，唇色发白。
许久没有声音，迟暮小心翼翼睁开眼，幽暗的目光和他只有咫尺。
“！”
迟暮脑海里再一次浮现了他上次被亲，傅今远又急又凶的模样。
迟暮放大的眼眸，盯着傅今远，又软又怯。
“那我开始生气了。”
甜橙的气味萦绕鼻尖，像最柔软的羽毛，撩过人的心尖。
傅今远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手腕上的表带被他解开，随意丢弃在桌上。
大衣领口微敞，他低笑了声：“好。”
发烫的呼吸落在耳侧，迟暮害怕地朝后退，直到抵上墙角。
他明明是占的一方，却只觉得害怕恐惧，傅今远的样子，像是要把他吃了似的。
“那你先走开，我下来......”
剩下的话戛然而止。
傅今远撑着桌面，将人圈在自己的怀里，径直压下。
试探性地轻轻地亲一下，给迟暮适应的时间。
但小家伙眼眸呆呆地睁大，气息甜美。
傅今远骤然扣紧了他的后脑勺，手背上缕缕青筋突起。
“对不起，暮暮。”
“......”
迟暮没办法开口指责他耍赖的行为，舌尖相抵，感官被彻底掌控。
「骗子......」
迟暮只能无声的骂他是骗子，呼吸急促凌乱，小腿在空中晃悠，他的脚触不到地面。
楼道里有人经过，听到小孩子的嬉笑声。
窗帘没拉，但凡有人往屋内看一眼，就会发现，迟暮被傅今远摁在桌上亲。
迟暮艰难把人推开。
“我没有说，你可以亲。”
傅今远看着被染上红色的唇瓣一张一合，靠近，凑到迟暮耳畔说。
“我和你坦白，我只是不放心你一个人住这里。”
他一句句说着忽悠的话，让迟暮原本就晕乎乎的脑袋更加转不过弯。
傅今远每说一句，就往他脸上亲一口，迟暮被亲得更迷糊。
“不对的，这样不对，跟踪是违法的。”
迟暮身体发软，手无力地撑在他胸口，揪着傅今远的大衣。
落在迟暮背上的手一下又一下轻轻拍着，像在安抚。
傅今远在遇到迟暮以前，一直以为自己不是个禁欲不懂感情的人。
活了这么多年，从未在这方面有过太浓的欲望，甚至连冷水澡都很少洗。
傅老爷子曾经为他找医生看过，身体健康正常。
直到碰到了迟暮，他每次都控制不住自己。
“万一出事，没人能发现，你一个人住也不安全，对吗？”
傅今远的嗓音微微的哑，话里话外全是在替迟暮考虑。
第105章 冷战
嘴巴有点疼的迟暮，撑着桌面往后仰，远离了傅今远一点。
“可是这一片挺安全的，不会有坏人......”
又被吃掉剩下的话。
几分钟过去。
傅今远揽着他软软的身体，沉声说，“你没看见哦新闻上的独居案例吗，很可怕。”
他在吓唬迟暮。
果不其然，小家伙害怕得来不及思考傅今远的行为，尾随加跟踪，是可以报警的程度。
他又亲。
迟暮浑身颤个不停，挣扎起来。
傅今远手松开了些，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叹了口气。
“所以，你搬过来和我住好吗？这样我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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