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竹屋后,这个结论变得更有说服力了。
林师父躺在摇椅上道:“怎么这么慢?你们是去现做纱布吗?”
作为崎屿岛的原住民,又跟孙大娘认识了这么多年,林师父不可能不知道孙大娘的性子。所以说,对于林师父的问话,方辞直接将之归为了没事儿找事儿。
看着悠哉悠哉喝着酒的小老头儿,方辞再次感叹,都是师父,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方辞忍住跟他斗嘴的冲动:“师父,可以教我们酿酒了吗?”
林师父指了指院里的一棵树:“树下埋了一坛酒,你们去把它挖出来。”
方辞深吸一口气:“师父,酒埋在哪个方位了?”
林师父“啊”了一声,想了想,没什么歉意地说:“抱歉啊,我记不住了。”
话本身没什么问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林师父嘴里说出来,就显得很欠揍。
方辞看向陆西洲:快,拉住我,不然我会忍不住忤逆师长、欺师灭祖。
陆西洲拉住方辞,拿起铲子,朝树下走去。
因为没有方位,两人便随便选了南北两个方向。
方辞一脸生无可恋地挖着坑。说好的挑战类节目呢?为什么他感觉自己是在体验农家生活。
林师父表面上在喝酒,实际上却在偷偷观察两个人。瞧着两人不情不愿却还是努力挖坑的样子,林师父嘿嘿一笑。
这倒不是他的恶趣味,只是在磨练他们的性子罢了。
虽然只是一个综艺节目,但是既然选择了收徒,他便不会藏着掖着,而是会把酿酒的诀窍教给两个人。
收徒弟嘛,自然要称心如意才好。昨天的任务其实算是个小小的考验,连节目组都不知道,如果昨天两人没有通过,他便不会收他们,而是会将他们介绍给其他酿酒师。
好在他们通过了,倒也省了他一番功夫。
说实话,他对这两个小子还是很满意的。尤其是那个叫方辞的,虽然说话欠揍了点,但是很有意思。
至于纱布,竹屋其实就有。让他们去孙大娘那里,不过是为了让孙大娘试一下两个徒弟的品行罢了。
虽然孙大娘看上去有些奇怪,甚至有些荒谬,但是实际上,她活得很通透。而且是他们这几个老家伙里最会看人心的。
能要到纱布,证明这两个小子品行还不错。
此时此刻,虽然欠揍但是品行还不错的方辞,正在边挖坑边吐槽某个不靠谱的老头儿。
方辞吐槽道:“自己埋的酒都不记得位置。”
又挖了几分钟,陆西洲停手道:“换成东西方向吧。”
方辞将土埋回去,准备开挖。动手前,方辞蹲在地上歇了一会儿。
突然,他叫住陆西洲道:“你看这个桃花标记。”
两人对视一眼,果断放弃东西方位,合力朝那里挖去。不出两分钟,就看到了地下埋着的酒坛。
方辞神色幽幽道:“他肯定记得这个标志。”
陆西洲难得沉默。因为他也觉得方辞说的是对的。
看着摇椅上悠闲自在的人,方辞不由眯起了眼睛。这小老头儿怎么就这么欠揍呢?
当然,如果方辞的经纪人在,一定会说:想揍不能揍,这就是我每天面对你时的感受。
第27章 方辞也没词
两人刚把酒坛挖出来,一转身,就发现林师父正背着手站在他们身后。
林师父吐出嘴里的瓜子皮,凑到两人跟前儿道:“哟,这么快就挖上来了?不错不错,搬到石桌上吧。”
说完,林师父再次悠哉悠哉地走了回去。
酒坛刚放上石桌,两人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见林师父突然一拍大腿:“哎呀,刚想起来,我忘记了一件事。”
方辞动作一顿,脑子瞬间闪过一条弹幕:不好!
林师父看着方辞:“我忘记喂池塘里的那些鹅和鸭了。”
方辞转过身,只当是没听见。忘喂就忘了呗,跟他有什么关系。
林师父食指敲击桌面,略显为难道:“我也想现在就教你们酿酒,只是……不喂鹅和鸭,我没办法教啊。”
方辞吐槽道:“为什么?难不成您是要教我们做铁锅鹅肝酒或者鸭肠刺身酒?”
林师父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对于方辞说的话,完全没有表现出震惊。
“那倒不是。”林师父道,“只是……不喂他们,我会觉得良心难安。这样就没办法专心教你们酿酒了。”
饶是方辞,也被林师父这副一本正经搞无耻的模样唬住了。
果真姜还是老的辣,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林师父:“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
方辞堵住他即将发表的长篇大论:“放心,一顿不吃饿不死。”
“但会饿瘦。”林师父连草稿都不用打,张嘴就来,“我会心疼。”
方辞坚决不上套:“那师父快去喂吧,我们可以等你回来。”
可惜,对于林师父来说,不论方辞怎么回答都会进套路。
林师父叹气道:“我也不愿意麻烦你们,但是我腰扭了,不能随意走动。”
“哦?”方辞嘴角一牵,“师父你腰扭了?那刚才那个满院子吐瓜子皮的人是谁啊?”
林师父脸不红心不跳:“是吗?刚才有人在嗑瓜子?或许那人是我某个异父异母的不知名双胞胎哥哥吧。”
听到这话,就连方辞也没词了。
别说,老头儿还挺潮,连网络用语都知道。
方辞懒得再跟他浪费口舌,认命起身道:“池塘在哪?”
林师父吐出瓜子皮:“出了竹屋左拐,五百米就到了。我去给你们拿饲料。”
方辞接过饲料,看着他道:“师父,你的腰不是扭了吗?”
林师父不慌不忙道:“这不是被徒弟的孝心感动到了吗?怪不得古人都说,只要徒弟选的好,伤筋动骨不用愁。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方辞嘴角一抽。这都哪跟哪啊?
陆西洲接过方辞手里的饲料袋:“我拿吧。”
方辞没有挣扎,果断松手:“陆影帝,你真是个好人!”
陆西洲反问道:“所以,你觉得我之前不是好人?”
方辞眨眼。这话应该怎么接啊?
方辞:“以前也好,只是那时候我们不熟。”
陆西洲看着他,不置一词。
鸭和大鹅在岸边游着泳,见有人来,它们也不害怕。看到他们手中的饲料后,更是一股脑冲了过来。
方辞其实有些害怕这种尖嘴类的动物,这也是他跟林师父僵持那么久的主要原因。
看着眼前这些密密麻麻的尖嘴,方辞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更令方辞不能接受的是,有只大白鹅不去吃饲料,反而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见方辞转身,大白鹅二话不说就冲了过来。
方辞淡定绕到树后。就知道你想干什么。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不曾想,大白鹅索性扇着翅膀光明正大地扑了过来。
方辞把饲料一扔,拔腿就跑。
他就知道,他和这种尖嘴动物八字不合。
快到竹屋时,方辞转了下身。看着身后那只锲而不舍,一直从池塘追到这里,就为了啄他屁股的大白鹅,一时间,方辞的心情有些复杂。
啄到方辞的屁股,大白鹅心满意足地叫了一声,高傲地扬起脖颈,转身离开了。
那傲娇的小模样,把导演组都逗笑了。
陆西洲安慰道:“这说明你的屁股很有吸引力。”
方辞:“……”他就知道陆西洲记仇的很。
方辞缓缓坐在石凳上,眼带威胁道:“师父,现在可以教我们酿酒了吗?”
林师父小酌一杯,不慌不忙道:“你们会喝酒吗?”
见陆西洲点头,方辞自信道:“当然。”
林师父将桃花酒放在两人面前:“想学酿酒,首先要学会品酒。只有知道什么是好酒,才可能酿出来。”
陆西洲先闻了闻碗里的酒,薄尝半口后,一饮而尽。
陆西洲:“好酒。”
林师父眼带赞叹:“是个懂酒的小伙子。”
陆西洲那边已经见了底,方辞却还在和酒碗大眼瞪小眼。
林师父问道:“没喝过酒?”
方辞:“怎么可能。”
林师父:“喝过什么酒?”
方辞直气壮道:“料酒。”
林师父:“……”
方辞伸出舌尖舔了一口,紧接着,整张脸都皱起来了。咦,真难喝。
只是在录综艺节目,林师父也不想为难方辞:“不会喝酒就算了。”
不曾想,话还没说完,方辞就把半碗酒一口闷了。
见状,林师父难得夸赞道:“够豪爽!这才够资格当我的徒弟。”
然而话音刚落,就听“哐当”一声,方辞整个人趴在了桌子上。
林师父:“……”
导演组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状况。怕方辞酒精过敏,紧忙把随行的医生叫了过来。
知道方辞只是喝醉了,众人不由松了一口气。与此同时,也有些哭笑不得。
半碗酒而已,竟然就醉了吗?
天色渐晚,最终,导演组补拍了几个镜头就提前收工了。
至于陆西洲,则承担起了照顾醉汉的任务。
好在方辞喝多了也不闹,只是抱着被子,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见状,陆西洲松了一口气。
然而不等他这口气松完,就见方辞整个人贴了过来。
趁陆西洲没反应过来,方辞抱着陆西洲又啃又舔。最后,直接含住了陆西洲的耳垂。
感受着耳垂处细细密密的啃咬,陆西洲身子一僵。
第28章 蓝莓味的糖
面对某个动作越来越放肆过分的人,陆西洲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人从身上弄下来。
然而刚把人按到床上,那人就又粘了过来。
方辞迷迷糊糊地贴在陆西洲后背上,不满地嘟囔道:“干嘛啊,咬一口都不让。”
别说,他还挺有。
方辞是那种轻轻冷冷的声线,哪怕是有些撒娇的语气,也不会显得粘腻。就像一颗蓝莓味的薄荷糖,清清凉凉中带着一丁点甜。
为什么会联想到这个呢?因为陆影帝的口袋里,经常备着蓝莓味的薄荷糖。
看着那张因为酒气而略微熏红的脸,陆西洲眼神渐暗。半晌后,移开了目光。
陆西洲按住方辞的手:“下去。”
陆西洲很克制,但是方某人明显就没有什么二号B数了。哪怕喝醉了,也非常嚣张。
听到陆西洲的话,方辞直接一巴掌拍在了他的手背上:“我不。你谁啊,我干嘛听你的?”说着,方辞甚至贴的更紧了。
看着越来越不安分的人,陆西洲选择了直接用武力镇压。
然而哪怕被按在床上,方辞仍旧不肯消停,一双大长腿四处乱蹬,嘴里喊着:“一个方辞倒下了,还有千千万万个方辞站起来。别以为能赢的了我,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
面对方辞的反抗,陆西洲不为所动。任由他折腾。
挣扎半晌后,可能是累了,方辞小腿一蹬,躺在床上不动了。
然而哪怕身上动作停了,方辞的嘴却依旧没闲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你永远别想让爸爸屈服!”
陆西洲给某个自打进门就号称口渴,但是却不间断说了十几分钟话的小醉鬼,喂了半碗水,看着他道:“我是谁?”
方辞“哼”了一声,眯起眼睛道:“别以为变成人我就不知道你是谁了。哪怕你化成灰,我也认识。就是你——消消乐!”
陆西洲:“……”
这人眼里除了消消乐,就没别的东西了吧?
陆西洲摇头,转过了身。
一转身,看到背后那台明显还在运作的摄像机时,陆西洲的动作突然一顿。
看着床上某个姿势一言难尽的人,陆西洲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关了机。
确定这个机位只能拍到背面,不会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记录下来后,陆西洲拿着毛巾,走了出去。
待他再次回到房间时,看到的就是躺在床上,七扭八拗的方辞。任谁也不会把这个毛毛虫般裹着被子的人,跟白天那张高贵冷艳的脸对上。
陆西洲看着他:“不热吗?”
小醉鬼自然不会回答他。
怕方辞太热,陆西洲想帮他把被子掀走,然而方辞却不乐意了。一巴掌拍在了陆西洲胳膊上,嘟囔道:“再动日了你。”
陆西洲:“……”
陆西洲握住方辞的手腕:“知道我是谁吗?”
方辞抽回手,哼唧一声,转过身,把屁股对向了陆西洲。
于是乎,陆西洲的视线中再次出现了那个分外圆润的屁股。
看着某个终于老实下来的人,陆西洲起身关了灯。
然而刚上床,方辞就又活跃起来了。
不等陆西洲开口,就听“哐当”一声响,房间里突然响起了重物落地的声音。
陆西洲一惊,紧忙下床打开了灯。
一看,就见方辞坐在地上,略带迷茫地看着陆西洲。
陆西洲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疼吗?”
方辞眉毛一皱,看着陆西洲道:“你嫉妒老子的美貌。”
陆西洲松了一口气。这时候还记得他的盛世美颜,看来没什么事儿。
陆西洲:“能起来吗?”
12/171 首页 上一页 10 11 12 13 14 1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