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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说你，中秋节非要出去干什么呢，团团圆圆的节日。”
“然后还不告诉我！”
“这不是怕您担心嘛，而且我前两天一直在睡说不了什么话。”
“现在还疼不疼，看你脸白的。小温还说你吃不下饭，作孽，佛祖今年要是跟我说你出门有祸事，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在晚上出门。”
“还好你没事。”
“奶奶你这么虔诚礼佛，佛祖会保佑我的。”
“这也是。”老太太点点头，坐直了些，突然发现还有一张病床上头还躺着人。
“这是...江禹？”
“奶奶。”江禹梗着脖子道，他现在还是在说话胸口疼的状态。
“你怎么也？”
“他为了救我变成这样了。”
老太太差点又忍不住，看江禹这个样子就知道当时的严重程度。
老太太跟江禹道了几次谢。
“应该的，我的命就是他的。”江禹笑了一下。
赵明晰转头就跟他对视上，眼神直勾勾的，他知道对方的意思。
‘我可以为你死的。’
他做到了，差点一语成谶。
赵嘉与被赵明月接回去住，老太太在病床边赔了她一下午，还是赵明晰说她不回家去他担心着很难恢复，她才回去。
陆明这几天要值班，到了晚上才有空过来，他带了一束花。
赵明晰看的想笑：“怎么这几天总送我花？”
陆明手指一滞：“看他们都这样。”
“谁这样？你可不是在意这种事的人。”
“...想让你心情好点，头还疼么？”他把赵明晰床头放了不到半天的花拿掉放了自己的上去。
“好很多了。”
“骨头呢？”
“还有点。”
“放那吧。”赵明晰指了指江禹的床前。
陆明就把抽出来的放了过去。
“你其实不用天天来，我好的差不多了。”
“不放心，过来看看。”
赵明晰失笑：“以前没见你这么紧张？里里外外都是人，一眨眼都有人凑过来，不用担心。”
陆明没应声，他知道赵明晰不是夸张，但他还是想来。
不仅如此，几乎每个人每天都会送他花，那些花也就在病房待半天一天，接着就被赵明晰送给医生护士和护工了。
整层都知道来赵先生的病房有花拿。
长得好看，说话也温柔，临走前还送你花，换谁都得心动。
脸红红的小护士不少，只是做个记录，都有结伴来的。
江禹伤势重，一天要检查几轮，他又和赵明晰一个病房，进出的人不少。
“你...跟他们？”陆明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
赵明晰难得有些尴尬，也惊讶他会问这个：“就是你想的那样。”
“你呢，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陆明摇头：“工作忙，没时间。”
“不结婚也没什么。”赵明晰也知道他对这方面不在意，精力全发泄在训练上了。
又聊了一些别的陆明才走。
他一走，周时羡端着剥好葡萄过来，嘟嘟囔囔的：“他真是你亲戚？”
“不然呢？”
“比情人还尽职尽责。每天报到，还送花，明明知道你这天天有花他还送，这不是故意吗？”
“确实尽职尽责，所以你们也没什么特别？”赵明晰故意道。
“嘶——”周时羡一个用力把葡萄给捏破，汁水沾了一手，他觉得赵明晰实在是坏极了，一好了就开始要扎他。
把手擦了擦：“他一看就不懂情趣，只会打架有什么好的，我比他好多了，我这么听话。”
赵明晰没他。
他还是有点担心，又给人喂了一颗葡萄：“你不会真的也想把他给收了吧？”
他凑得很近，赵明晰抬眼看他，周时羡屏住呼吸等着他的回答。
下一秒——啪的一下被文件夹抽了脸，或许是平日被赵明晰抽的多了，他甚至觉得这一下有点轻。
表情都没变一下，盯着人要一个回答。
“亲戚，有血缘关系。”赵明晰白了他一眼。
“都远房亲戚了，血缘估计也没什么血缘了，又不生孩子。”
赵明晰点头：“那我待会给他打电话。”
“我开玩笑的，我错了，你还是打我吧别打电话。”他抓着赵明晰的手要往自己脸上抽。
“把桌子给我架好。”赵明晰示意了一下，他右手骨折，要正常使用还要一段时间，一个星期过去还经常疼。
虽然印章可以代替，但他还是想练练左手签字，反正也没什么事情要做。
周时羡给他准备好东西也拿着本子在边上写写画画，带着一边耳机听。
他之前还想写和赵明晰的情歌，现在赵明晰出了这事吓得他只想出一首平平安安，已经跟着老太太研究佛经了。
因为赵明晰嫌人太多很烦，所以晚上只留下一个人守夜。
谢白倒是每天都在，虽然赵明晰不怪他，他却过不太去自己心里那关，今晚不在是去复查了。
病房里很安静，江禹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他不怎么能说话，赵明晰也就当他透明人，他也没什么要跟江禹说的。
江禹这些天看着别的男人为他忙进忙出，惊讶、嫉妒、痛苦种种情绪都有。
心绪起伏太过剧烈，监护仪都响了几次，赵明晰还以为他怎么了，结果这人只是眼圈红红让医生检查直直地看着天花板。
眼角泛着泪花。
医生都怀疑他有惯性的心绞痛了，建议他做个检查。
江禹摇摇头，这个毛病从赵明晰和秦墨白在一起之后就有了，看到赵明晰和秦墨白接吻，做.爱他就控制不住，现在看到别人照顾他他也控制不住。
赵明晰没办法动手洗澡，这几天都是人帮忙的，每次出来赵明晰是严严实实，面色愉悦。那些男人全是红着脸绷着身体，脖颈上的青筋都凸着。
江禹恨的要命，甚至想把他们都咬死，明明他才应该是赵明晰最亲近的那个人。
他以为自己会麻木，然而并没有。
红眼病和心脏病他好像都得了。
他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道：“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
赵明晰手一顿，想装作没听见。
江禹又道：“你那天说，只要我活下来就可以亲。”
“我说笑的。”
“滴——滴——滴——”监护仪又响了起来，他心绪剧烈起伏，痛苦地抓着胸口拧眉。
周时羡阴沉的按了两下呼叫铃。
第76章
还是没有检查出什么结果，医生皱眉问道：“是不是心情不好？”
“这么重的伤为了身体最好不要想太多。”
“需要的话可以给你换个更安静的病房。”
“家属也别刺激到他。”
说话的医生是这方面的权威，他都这么说了，赵明晰也觉得有这个必要。
医生一出去，赵明晰就道：“你控制不住情绪的话最好还是换一间病房，等什么时候好了我们再谈。”
江禹喘着气，觉得赵明晰对他残忍，他那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根本冷静不下来，只是不想浪费时间在他身上而已。
不知道什么时候投注在他身上的耐心全被收回了，赵明晰的耐心和喜爱是不是只停留在小孩身上。
他分不清楚，痛苦和困顿都有，直挺挺躺在床上，心脏没那么疼了，脑子又疼的要裂开。
如果不能和赵明晰在一起，他这辈子会这么痛苦下去，最想要的得不到那他好像没什么好追寻的了。
可是就这么去死，也很不甘心。
“你是因为那件事才不能接受我吗？”他盯着天花板放空问道。
周时羡扯下耳机一脸不爽盯着，他现在就看谢白和江禹不爽，江禹前几天当个死人不吭声他可以装看不见，谢白要不是脑震荡早被他们拖出去打了。
赵明晰穿着病号服，最近瘦了许多，小腿骨裂也没办法盘着，一条腿伸直，一条腿曲着，头发也长了些，听到他问话停笔有点苦恼。
他想了想，摇了摇头：“不是。”
就算没有那件事情江禹也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江禹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什么，他接着问：“那你原谅我了吗？”
“不知道。”这是实话，当时生气是因为偷窥这种行为恶心，更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他养江禹不是当成狗养的，但当时还真的有种被咬的感觉。
“我会对你负责，一直到你的伤好为止，这点你不用担心。”
“别的我没办法给你承诺。”他也摸不清对江禹的感觉，可以知道的是绝不是必须，也暂时没有让他加入的念头，他知道江禹最终可能会提出这个要求。
江禹确实是要提这个要求的，在一起无果，他甚至觉得下半生无望了，哪怕有一丝的机会他都想争取。
“我能回家里住吗？”
赵明晰正想点头，又一顿：“你房间秦墨白在住。”
当时江禹的东西全让人清出去了，秦墨白住进去里头的家具全是新的，也不可能让人搬出来。
江禹呼吸一窒，监护仪差点又响了，忍过那股泪意才道：“我可以去三楼，想回家。”
他这样赵明晰又有点心疼：“...小鱼回家去了，住楼下客房吧，方便。”
“好。”
赵明晰出院的时候江禹非要跟着出院，像是流浪狗重新找到家之后一步都不敢远离主人，明明清楚的知道家在哪，却还是担心主人会搬家。
或者说怕在他下一次出现的时候就不让他进家门了。
赵明晰只好让人把电脑给他带过来，在病床上处公事。
所有人都是希望他再住点时间的，毕竟手上的夹板还没有拆。
他不负众望的又住了一个星期，最终忍不了了终于回家，把江禹打包着一起回去。
出院场面壮观，三辆车来接。
赵明晰坐了秦墨白那辆，谢白当场就抛下自己的车，最终演变成——赵明晰坐在后座中间，左右前后都有人。
谢白的车被肖然开着，后座就坐了一个江禹。
赵明晰带着赵嘉与和老太太。
别墅里很热闹，天气已经转凉了，老太太因为他出车祸的这个事情留了下来，说是不搬回老宅住了，人老了还不知道能相处多久。
赵明晰便想着尽快把游泳池建好再把房子打通。
厨房里面挤了好几个男人，热火朝天的。
周时羡要给汤放盐，其他几个盯着。
“不能太多，骨头不好不能吃含盐过高的。”
周时羡放了一点。
“再多点。”
又抖了一下。
“嗯可以了。”
周时羡：“...他待会肯定嫌汤没味道，太淡太腥，不会喝的。”这一锅就放下去几颗盐。
“那再放一点吧。”几个人严肃道。
“.....”
果然上桌赵明晰就嫌弃太淡了，几乎每个菜都差不多淡，要不是食材新鲜他都快尝不到味。
而且每个人碗边都有蘸碟，就他碗边是两盅汤，他皱了皱眉。喜欢喝汤是一回事，但弄的都是大补的，而且他这样晚上上厕所也不方便。
这段时间都是人抱着去的。
用的由还是担心他晚上看不清脚踢到了。
这段时间之后他怕是以后起夜都习惯让人抱着去了。
低眉喝汤，因为实在太淡也没什么好脸色，蹙着眉唇色很淡。
温谦立马问道：“是不是又疼了？”
赵明晰没他，把最后几口汤喝了才开始吃饭。
江禹左手伤的重，吃饭倒是不怎么影响，赵明晰是这两天才开始自己吃的。
鱼，肉，菜都夹到他盘子里，闻着很香到了嘴里却少了点味。
这几个人在他健康这方面达成了共识。
他微妙的体会到赵嘉与被管束的感觉。
吃了半碗饭他放下筷子把另一盅汤喝了，起身去外头看他的花，出了屋子心情才好了点。
温谦追了出去：“是不是太难吃了吃不下？”
“太淡了。”但也知道他们是为了他好，懒得多说什么。
“晚上我多加点盐，再进去吃点？”
“吃不下了，你进去吃吧，我看看花。”
“我陪你看会。”他亲了亲赵明晰的耳尖哄他。
赵明晰看着花，他的花一向是自己照看，有一段时间没弄了，佣人们虽然会松土浇水，但也不会随便动他的枝叶。
他指挥着温谦修剪，看着人因为他一句话忙上忙下。
*
手终于能正常使用了，这段时间伙食太好，整个人又白了点，只是还是没什么肉。
他吃完饭就溜达，喂不胖也是其他几个人的失败。
赵嘉与去上学，游泳池挖好，庭院直接打通还种了棵玉兰树。
谢白、江禹和周时羡都住在另一边。
外头的人只知道江禹和赵明晰又和好了，谢白没办法和赵明晰结婚所以搬过去和他做邻居。
谢白父母找了两人去吃了顿饭。
是在谢白家里吃的，他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到谢家吃饭。
谢父没多说什么，谢夫人是被赵明晰车祸那件事吓得不清，希望他们平平安安就好，有空要回家吃饭什么的。
赵明晰认真听着，谢白忙着给他布菜，等谢夫人说完他才抬头道：“妈，你和爸还年轻，可以再生一个陪你们玩，我们也要有自己的小家，来来去去的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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