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随意听到他的碎碎念,问道,“怎么了?来不及什么?”
林落慌里慌张地说道,“孟哥,我先回家了,有很重要的事,刻不容缓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准备撤了,匆匆忙忙地和孟随意道别后,连酒吧里其他的朋友都顾不上,直接跑了出去。
孟随意看着林落着急忙慌的背影,忍不住在心里数落某人。
‘澜山,你有时候真的挺坏的。’
盛澜山明知林落偷偷来到了酒吧,却还在这个时候要求和他见面,不就是故意在捉弄人吗?
孟随意早就看透了一切,却不能提醒林落,只能在一旁笑着看戏。
林落坐上了出租车才给盛澜山回消息,回道,“盛老师,我……我马上到家门外等你。”
盛澜山回得很快,“不着急,我还有半小时才到。”
看到他说还有半小时,林落顿时放下心来,接下来一路起码不用提心吊胆地看时间了。
20分钟后,他赶在盛澜山到达前回到了家,站在门外又等了十来分钟,就见远处开来一辆熟悉的车。
林落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谁的车,探出脑袋来想要看到车内的人。
然而他刚看透过车前窗看到盛澜山的身影,车就已经停在他面前了。
盛澜山在车内按响一声喇叭示意后,林落立即走向了车,一打开车门就迎来了盛澜山注视的目光。
林落冲着他一笑,说道,“晚上好啊,盛老师。”
“今天工作辛苦了。”
今天是盛澜山入职公司的第二天,与入职第一天穿的西装相比,今日的穿着休闲了许多。
整个人的状态也明显放松了许多。
盛澜山将车熄了火,单手撑在方向盘上,一声不响地看着林落。
他的眼中自带笑意,还有无意流露出来的柔情。
任何人被这样的眼神盯久了,都会被蛊惑的。
林落却迎难而上地靠近了他,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他那镜片之后的眼眸,问道,“看什么呢”
两人对视着,同时一笑,盛澜山还未回答,林落突然闻到了诱人的食物香味,忍不住感叹道,“好香。”
盛澜山变魔术一般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外卖袋,打开袋子后食物的香气直接扑鼻而来。
“在公司楼下买的。”
“他们家做的龙虾饭,应该会合你的口味。”
林落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装盖,看到里面满满一盒的龙虾盖饭,问道,“这么多都是我的?”
盛澜山给他递来了筷子,回道,“嗯,专门给你带的。”
林落今天为了赶去酒吧,晚饭都是匆忙解决的,这会儿他正好饿了。正想动筷子时,他又犹豫了,问道,“吃这么多,会不会长胖?”
盛澜山被他逗得笑出了声,说道,“胖了也没关系。”说着,捏了一下他软乎乎的脸。
林落顿时没了顾及,放肆地大口吃了起来。
满足地吃完一顿夜宵后,林落已经把酒吧里的热闹完全忘在脑后了,没有什么比此刻的氛围更让他觉得舒适了。
想着想着,林落的脑子就冒出一个想法。
车内一直开着灯,两人能将彼此的脸看得清清楚楚,因此,对方脸上的每一个神情都不会错过。
所以,盛澜山注意到了林落的神情变得犹豫,像是有话想和他说。
等了半分钟,他就等到小孩向他伸手过来,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角,
跟他说道,“盛老师,今天晚上我哥哥们都不回家……”
盛澜山装起傻来,问道,“所以呢?”
“所以……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吗?”
林落看到了盛澜山脸上的不怀好意,气鼓鼓地问道,“故意捉弄我?”
盛澜山笑着摇了摇头,回答‘没有’,接着干脆利索地启动了车辆,说道,“走吧,我带你回家。”
*
浴室里水声不断,盛澜山确定林落暂时不会出来,接起了孟随意的电话。
“什么事?”
孟随意语气很慎重地嘱咐道,“我让他们在包里留了很重要的东西,你今晚必须打开看。”
孟随意说的‘他们’,是他在临城早就布好的人手。
盛澜山能迅速换身衣服,装出刚从公司回来的样子,多亏了这些人暗中配合。
然而,盛澜山从未在这些人面前露面,只有孟随意单方面地和他们接触。
一直以来,盛澜山只是将他们看作孟随意的人。
孟随意作为他们的老大,自然能安排他们做任何事。而这一次,盛澜山也猜不到孟随意会吩咐那些人往他包里塞什么东西。
似乎不是他们计划之中的东西。
他只能回道,“嗯,我知道了。”
电话里,孟随意又说道,“澜山,你说我要不要换一张脸,感觉我自己这张脸有点太帅了,不大符合角色的气质。”
盛澜山,“……”
浴室那边传来开门声,他回了一句,“随你。”随即挂断了电话,
林落带着一身热气从浴室走了过来,坐上沙发后直接趴在了盛澜山的肩膀上,问他道,“这么晚了,还跟谁打电话?”
盛澜山如实回答,“我的朋友孟随意,他今天刚回国。”
“啊,我今天……”
林落就要脱口而出,说自己在酒吧看到了孟随意。
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不能提‘酒吧’这两个字,立即改了口道,“我今天……我今天想早点睡觉了。”
盛澜山微微低下头来,就看到了林落那透着心虚的眼睛,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说道,“去睡吧,我也很快过去。”
林落顿时松了口气,高兴地应道,“嗯。”
等客厅里只剩下一人一猫的时候,盛澜山听从孟随意的嘱咐,打开了带回来的公文包。
里面塞了一些文件装样子,而盛澜山的目光完全不被这些文件吸引。
他一打开包,就看到了孟随意真正为他准备的东西。
一些情侣之间必备的床上安全用品。
盛澜山看着包里的东西,思维大概凝固了一秒钟,最终无话可说地将东西收下了。
盛澜山推开卧室门的时候,就见躺在床上的林落慌慌张张地将手里的书合上、放下,乖乖地盖好被子等他过来。
盛澜山看到了不禁一笑,过去躺在了他的身旁,又俯下身来,在他额头轻轻一吻,说道,“晚安。”
手要伸过去关灯时,突然想起来要征求林落的意见,问道,“要不要关灯?”
林落回道,“要……不要……”
盛澜山笑道,“你好像一下子说了两个答案。”
林落扯着手里的被子,说道,“关灯了……我就看不到你了。”
盛澜山立刻满足他的小心思,说道,“那留个台灯。”
林落这下满意了,“嗯嗯。”
屋里瞬间只剩下暗黄的光芒,照亮彼此的脸庞。盛澜山见林落侧过身来面向他,却突然变得很安静,只是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注视着他。
像是真的要借着这灯光,将他的模样看个彻底。
就在盛澜山要开口问林落‘在想什么’的时候,林落突然开口道,“盛老师,我要和你坦白一件事,我今天对你说谎了。”
“今天下课后,我和朋友去了酒吧,还遇到了你的朋友孟随意。”
盛澜山微愣了神色,他没有想到,不过是一件微乎其微的小事,林落都不肯隐瞒他。
强烈的对比又一次摆在他眼前,再次让他感到惭愧,在心里发出一声叹息后,他伸过手去温柔地摸了摸林落的头,回道,“嗯,以后去这种地方,必须带上我。”
“我怕你被人拐走了。”
林落喜欢看到盛澜山为自己着急的样子,他黏人地靠了过去,抱住盛澜山的手臂,傻笑着说道,“嘿嘿,那盛老师一定要把我看紧了,最好每天都盯着我。”
他提到了‘每天’,又是不经意地捶打了一下盛澜山的心。
盛澜山笑而不答,只是默默地抱紧了他。
时间流逝到晚上23点,说要早睡的人,依然十分清醒。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很久,终于忍不住戳了戳盛澜山的胸口,问道,“盛老师,按照正常进度,我们现在应该到哪一步了?”
林落一直记得盛澜山说过的话,在他心急地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盛澜山说更喜欢循序渐进的感觉。
他现在就是在满足盛澜山,为了能更好的循序渐进,特地询问一下他的意见。
盛澜山重新抱紧了他,声音里也没半点困意,问道,“你希望是哪一步?”
听到这个问题,林落的内心已经开始激动了,他尽量装得很淡定,说道,“我觉得至少可以是……赤裸相见的地步。你想,我们现在躺在一张床上,又处于热恋期,要是不发生点什么才奇怪吧。”
盛澜山轻轻抚着他的后背,动作里已经透着他的纵容,问道,“你想怎么发生?”
林落突然有了动作,从盛澜山的怀里挣脱出来,坐在他的身上俯视着他说道,“就这样发生。”
盛澜山只是微微一笑,像是不解林落的意思一般,没有任何的动作。
心急的林落却不想再跟他绕弯子了,二话不说地吻了上去。
然而嘴唇碰在一起的那一刻,盛澜山就有了回应。
吻了没多久,林落却总觉得盛澜山不够热情,一脸郁闷地推开了人,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说道,“你得配合我呀。”
盛澜山笑着扶住了他的腰,让他坐在准确的位置,让他体会到了自己的热情,问道,“够配合了吗?”
滚烫的热度,已经是最好的回答了。
林落顿时声音都软了,回道,“够了……”
他不经意地动了一下,就感受到了热度的攀升。
下一秒,两人就变化了姿势,变成了林落被压在身下。
细密的吻落在他的身上,慢慢的,他变得赤裸,和盛澜山坦诚相见。而他已经一丝不挂了,盛澜山却才刚刚脱下上衣。
而且,盛澜山又在一触即发的时候停下了动作,问道,“落落,你真的希望我继续下去吗?”
林落的手抚上了他的胸口,气息微乱地反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不希望?”
“盛老师,你在担心什么?”
盛澜山回答,“担心你受伤。”
担心此刻做的一切,会让未来的你受到更大的伤害。
担心那时的你会后悔……
林落不懂他心中的痛苦与纠结,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只要温柔一点,我就不会受伤。”
盛澜山握住了他放在自己胸口的手,心中妥协了,应道,“好。”
他只能在心里笑自己,面对林落……不能爱,不能碰……没有一个原则是坚持到底的。
孟随意准备的东西在今晚就派上了用场,盛澜山怕自己经验不够,真的把人弄疼了,所有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
直到林落催促他快一点,他才狠下心来,抛弃最后的一点智,大胆地动作。
很快,两人都不受控制。
陷入不停歇地、激烈的纠缠。
……
一个小时过去,林落已经体力不支了。只能疲惫地趴在盛澜山的身上。
盛澜山放慢了动作,变得温柔起来。
最后的缱绻结束时,林落舒服地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喘息声,然后像小猫似的依偎在了盛澜山的怀里。
盛澜山的大手一直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脑袋、后背,缓解着他的疲惫。
两人身上都出了汗,盛澜山等到林落困得打哈欠了,才放开了他,说道,“我去放些热水,待会儿抱你过去洗澡。”
餍足的某人懒懒地应了一声,“嗯……”
但他视线一直贴在盛澜山身上,看着他走下床,又看到了他一丝不挂的身体。
而在盛澜山背着他站起身的那一刻,他却露出了震惊又惶恐的眼神。
今夜都没怎么留意过盛澜山的后背,这个时候他才发现,盛澜山的后腰处有一道很长很深的伤口,由于位置偏下,平时可以完美地隐藏在裤子下。
这道伤口一看就知道是陈年旧伤,林落不清楚它的来源,因此感到害怕。
他喊住了盛澜山,“盛老师。”
接着从床上坐起,伸手过去抚上伤口,问道,“这伤是……怎么来的?”
盛澜山在感受到林落的手落在自己后腰处时,浑身一僵,背对着林落脸上流露过复杂的情绪,转过身面对他时,却又露出了安抚人心的笑容,说道,“很久以前的事了。”
说着,他的眼神晦暗了一刻,又说道,“为了获得一些必要的东西,我必须付出一些代价。”
林落反问道,“代价就是这么深的一道疤吗?”
他明知盛澜山早就已经感觉不到痛了,但想起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还是忍不住问道,“疼吗?”
盛澜山回答他,“没事,都过去了。”
林落听到后却陷入了沉默。他想到自己好像从未在盛澜山的口中听到‘有事’这样的回答。
盛澜山总是轻描淡写地说着自己的痛苦,让人永远都猜不透,此刻的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不难过了,是不是真的不在意了……
林落又一次在盛澜山的面前感到无能为力,他想到孟随意的话,心里怀疑孟随意完全是在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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