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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专属于自己的自行车后座，林落的一双眼睛瞬时变得亮亮的，欣喜之情全表现在脸上，点头应道，“嗯嗯嗯！”
要往哪里骑，全由林落决定，林落却是胡乱指路，两人一会儿到了教学楼外，一会儿又到了食堂外。
等他们骑过一大半校园，来到篮球场外时，林落终于想起要问盛澜山关于林正生日礼物的事。
盛澜山已经听到了最关键的一个词，‘林正生日’，却又向林落确认一遍，“你二哥的生日礼物？”
林落应道，“是啊。”
“再过10天就是二哥的生日了。”
“二哥的生日和我们林家每年固定举办的家宴没差多少天，以前他在首京的时候，都是把他的生日宴和家宴一起办了。”
盛澜山仔细地听着，神色渐变，车速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林落又说道，“但是现在二哥回临城了，我们就想这一次单独给他办一个生日宴。”
盛澜山有些魂不守舍地应道，“嗯……”
生日宴、家宴……这些信息已经占据了他的大脑，让他一下子有了时间临近的紧迫感。
林落坐在自行车后座，看不到盛澜山此刻焦虑又恐慌的神情，继续笑着说道，“以前我的礼物都是邮寄到二哥手里，这一次却是要在生日宴上送给他，我必须选得更加慎重。”
盛澜山缓缓回过神来，回林落道，“有什么区别，只要是你送的礼物，你二哥都会喜欢。”
林落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二哥都会喜欢，可是……”
话还没说完，他又冒出新的想法，好奇地问道，“盛老师，如果是你，你会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我……”
盛澜山神色一滞，一时之间沉默了。
他已经忘了人生里还有生日这种日子，对他来说，早就是无关紧要、没有必要的东西。
但是问他这个问题的人是林落，无关紧要的东西也变得有一点意义了，他想了一阵，回道，“我没什么想要的生日礼物。”
“如果是落落送我的话，就算是你亲手画的一幅画，我收到了都会很高兴。”
而林落知道盛澜山的生日就在12月30日，一年的末尾，没过多久也快到了，他摇了摇头，说道，“不，等到了盛老师的生日，我一定要选到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送给你。”
盛澜山踩着脚踏板的动作微微一顿，整个人都僵住了一瞬。
他又一次被林落的话语戳中了心脏，一下子所有的情绪释放出来，在他的脸上浮过苦涩、触动、不舍……这些复杂的心情后，他回过头来看向了林落，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应了一声，“好。”
在学校里绕了一圈，最终还是来到了图书馆外。
林落望着图书馆三层的窗户，感慨道，“感觉时间虽然短暂，但是在学校里我和盛老师还是留下很多很多的回忆。”
“虽然盛老师不在学校了，但是每次走过教学楼到图书馆的路，我都会想起那段时光，那时候每天最期待的就是下课的钟声敲响，期盼着可以迅速跑到图书馆见到你。”
被林落的话带着，盛澜山也渐渐想起了那段时光，却只是露出转瞬即逝的笑容。
他始终没有办法和林落一样，将他们的每一段记忆画上美好的符号。
再次经过咖啡厅时，林落又说道，“刚刚坐在咖啡厅里等着盛老师你过来，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到盛老师的画面。”
虽然那时他的样子应该看起来挺傻的，林落还是忍不住问，“我还没有问过你，那时候你有注意到我吗？”
他戳了戳盛澜山的后背，强调道，“我记得你对我笑了。”
盛澜山笑了笑回道，“有，落落，你一直都很显眼。”
林落不确定他说的‘显眼’到底是指哪方面，皱起眉头来问道，“那你有发现我那时候一直盯着你看吗？”
盛澜山停顿了一秒，看起来有点犹豫地反问道，“要说实话？”
林落立即急了，回道，“当然！”
盛澜山犹豫过后，终于选择说实话，回道，“有。”
在林落听到答案变得一脸震惊时，他又立刻解释道，“不过我以为你只是对我有一点好奇。”
“落落，我承认我早就对你的感情有了一些预感，但当我真的收到你的情书时，还是受到了很大的震撼。”
在说出最大程度的实话后，盛澜山又说了一句最真的实话，“或许，这封情书已经是我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了。”
这一句话，足见盛澜山对情书的珍惜之情。
林落不禁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脸埋在他的后背上笑着说道，“那你可得好好珍惜，要珍藏一百年，等老了以后读给我听。”
盛澜山没有打破此刻的美好，回答了林落，“好。”
盛澜山开来的车就停在校外不远处，两人将自行车停在宿舍楼下还给了尤彬彬，又一同步行到学校大门。
刚走出校门，林落一眼望去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诧异道，”哎？那个人好像是罗杰……”
看着罗杰坐进了一辆商务车里，林落疑惑道，“那是剧组接他的车吗？”
盛澜山眼神复杂地看了那个方向一眼，回道，“应该是的。”随即带着林落走远了。
等到晚上，林落晕晕乎乎地睡着后，盛澜山穿上了扔在床边的裤子，下床走到了卧室门外，联系了此刻还在工作的孟随意。
孟随意这几天一直和李辉瑞待在剧组里，监视着李辉瑞的一举一动，此时就跟盛澜山汇报剧组的情况，说道，“李辉瑞很配合，反倒是李可诚塞进来的练习生很不配合。”
“他好像真的以为自己遇到天上掉馅饼了，高高兴兴地进组来，拍戏的劲头很足。”
“而我给他导了第一场戏，他就意识到问题了。”
“整个剧组，除了他外，就只剩下群演了。”
“就这样拍出来的，绝对是烂片中的烂片。”
说起‘烂片’两个字时，孟随意是很满意的，这本就是他们的目的。而那个过于认真的演员，反而成了他们的障碍。
盛澜山却嘱咐他道，“你多留意他一下吧，免得他被李可诚设套。”
孟随意问道，“这个罗杰是什么人？你竟然让我特意关照他？”
“对我们的任务有用处吗？”
盛澜山只回了一句，“他是落落的朋友。”
孟随意立即认输了，“好吧，我能帮则帮，但如果是他自己想不开，我也无能为力了。”
盛澜山眼里有了些无奈，回道，“嗯，我们只能尽力挽回了。”
第55章 杀手有了复仇的意志
“卡。”
“收工。”
一瞬间，围着罗杰的工作人员都散了开来，今天的收工时间比昨天还早两个小时。
罗杰甚至没来得及从监视器里看一看自己的表演，剧组就要撤了。
他赶紧去拉住了副导演，问道，“副导演，刚刚那一条确定能用吗？”
“我刚刚跳的时候，不小心磕绊了一下。”
副导演却笑了笑，跟他说道，“小问题，后期都能剪掉。”
罗杰顿时失望地低下了头，松开了拉住副导演的手。
身为副导演的孟随意这时想起了盛澜山的嘱托，只能无奈地再逗留一会儿，宽慰人道，“小罗啊，你还年轻，对自己的要求不用这么高。”
“第一部戏，观众不会对你要求太高的。”
“不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早点回去休息吧。”
罗杰显然听不进孟随意的话，他抬起头看向了坐在一旁的李辉瑞，这位大导演从进组到现在，说的话不超过十句，看起来对这场电影的拍摄毫不在意……
整个剧组根本就没有人想要好好拍戏，罗杰逐渐认识到了这一点，只能默默地心灰意冷了。
回公司的路上，罗杰刷到了微博的最新热搜，看到公司里和他同期的练习生刘越已经确定参加最新的选秀综艺了。
热搜词条点进去，全是他上综艺的路透图。
罗杰眼里满是羡慕，想到自己的处境，最终只能郁闷地退出微博。
每日拍摄结束后，罗杰还是会回到公司的练习室练舞，练到一身热汗了才会停下。
今天心情不好，他直接练到了晚上21点才停下，本就人员稀少的练习室，此时空荡荡地只剩下他一个人。
从淋浴间出来后，遇到了一群人站在更衣室里聊天，突然听到那些人提起自己的名字时，他下意识地躲了起来。
更衣室里的人声十分清晰，传进了罗杰的耳内。
“罗杰抢了你的资源，你就一点都不气？”
刘越特有的阴柔嗓音传了过来，“一开始挺生气的，后来李总跟我解释清楚了。”
“别看电影导演是李辉瑞，其实他就是一个挂名的，实际的质量还不如一部小成本的电影。”
说完后，他发出了一声冷笑。又一脸神秘地跟其他人分享道，“内部消息，其实这部电影是上头某些人要求拍的，目的是什么，就不能说得太明白了。”
听的人顿时就明白了，一同发出了嘲笑的声音。
“所以罗杰花那么多钱，就买来了一个烂到不能再烂的资源？”
“这就有点可笑了……”
刘越又说道，“罗杰就是不懂李总的心思，李总缺的哪里是钱啊。”
李可诚到底缺的是什么，看他这个拿身体上位的小明星就知道了……
罗杰躲在暗处，默默地咬着牙、握着拳，艰难地咽下了这口气。
*
林正一回到家，先看到了窝在客厅沙发上的林落，他放轻脚步悄悄地走了过去，来到沙发背后，一低头就看到了林落拿在手里正刷着的手机屏幕。
发现都是一些送给男士的礼物，林正顿时更好奇了，刚要仔细地再多看几眼，林落却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人，回头一看，立即收起了手机，“二哥，不许偷看！”
林正笑着翻过沙发背，直接坐在了林落身旁，“怎么了？给我选的礼物，我还不能提前过目一下了？”
林落谨慎地遮住了早已暗下的手机屏幕，一点也不让林正看见，回道，“不可以，这样就没有惊喜了。”
林正迅速放弃了，移开视线保证道，“好，我不偷看。”
目光转向客厅四周后，他的鼻子灵敏得仿佛能感觉到其他人的气息，忽然眯起眼来问林落道，“盛澜山来过家里了？”
事实上他是听林焕说的，而林落明明是名正言顺地带人回家，在二哥的注视下，还是莫名地有种心虚的感觉。
他顿时眼神飘忽起来，回道，“是……”
林正阴阳怪气起来，“倒是挺会挑时间，专门选我不在的时候。”
林落为盛澜山解释道，“二哥，你最近这么忙，盛老师碰不到你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这让林正的脸色更难看了，“落落，你的胳膊肘不能外拐得这么严重吧！”
“我才是看着你长大的最疼你的哥哥！”
林落辩解道，“我们林家的传统不是向来都是帮不帮亲吗？”
暂时让二哥说不出话了，林落立马准备开溜，“时间快到了，我要去接盛老师下班了。”
“二哥晚上见。”匆忙地和二哥道了别后，他一下子就跑没影了。
林正郁闷地看着林落跑出家门，心里有种弟大不中留的感觉，长叹一口气后，他起身走向了二楼，进书房里见一见家里目前最年长的人。
林焕早就在这等着他了，看到人进来了，直接让他在沙发上坐下。
而在大哥面前，林正稍微收起了他没正形的坐姿，端出了一点局长的架势。
林焕放下手头的文件走了过来，一坐下便问道，“最近对付老狐狸还顺利吗？”
林正想了想回道，“挺顺利的。”
“一直都有人在暗处帮我，很难不顺利。”
林焕立即问道，“谁？”
林正却摇了摇头，“不知道，估计是林无痕的仇人。”
“我第一次察觉，是在清剿临城的小帮派的时候。虽然都是一些地头蛇，但我们进展未免太过于顺利，就好像有人在给我们铺路一样。”
“最近的毒品案，明显也有人在暗处推波助澜。”
林焕分析道，“目前来看，这个人的存在对我们是有利的。”
林正点头道，“借着毒品案，这一次我们一口气清除了林无痕在临城的不少势力，至少在毒品这一块，他暂时翻不起什么浪了。”
林焕了解了情况，又问道，“谭柘是谁杀的？”
林正的神色变得复杂，回道，“一个杀手杀的，大哥你应该见过他。”
林焕想起了林落被一群寻仇的黑帮盯上的那天，是一个杀手将林落带回他的身边。
他想起了那个杀手的名字，向林正确认道，“暗夜？”
林正回道，“是。”
回答完林焕，林正突然陷入了沉思，一些想了很久的问题，他终于忍不住和大哥讨论，开口问林焕，“大哥，你认为一个杀手会不会有复仇的意志？”
紧接着又问，“临城的局势，你觉得是从哪一刻开始乱的？”
林焕没有回答，他自己开始分析道，“我这位新局长的上任，只能吓一吓那些胆小的人，真的让临城这些帮派乱了手脚，掉进棋局的，是雷坤这位兴风帮老大的离奇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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