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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被亲生父母不喜欢的，还能是什么好人吗？”
“他是想回去继承上亿家产，结果没想到被赶出来了，才又回的电竞圈！”
……
桑也脸上没有表情，一个消息一个消息地看，一条视频一条视频地翻。
难过吗？
其实倒也没有。
这些话他不是第一次听，他早就习惯了。
最开始的时候还会反驳两句，反驳过后仍旧阻止不了对方自嗨，他就不反驳了。
报警？他也报过，可是没什么用，换来几句批评教育，新的谣言又会将他吞没。
遇到不好的老板，会直接让他滚蛋——
“你走吧桑也，你这尊大佛，我这里留不下你。屁大一点小事你还报警？你让我这小生意怎么做？”
兜兜转转，诋毁他的人从来没有遭到报应，最后吃亏的永远是他。
亏吃多了，桑也就习惯了，左边耳朵进，右边耳朵出，被骂而已，比起好好活着，真的算不了什么。
更别说，他现在身体养好了，能比他想象中活得更久。
桑也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突然，他的目光顿住，平静的眼底，再次涌上恨意。
他偶然划到了一个直播间。
是那个男人的直播间。
左上角直播间名字：桑也养父。
在线观看人数：10万加。
直播间里，老人双腿瘫痪，坐在地上，邋里邋遢哭丧着脸回答网友提问——
“没错，我就是桑也的养父。你们看看我这条腿，他就是嫌弃我，所以跑了！”
“我对天发誓我没有说谎，我要是说谎，我不得好死，我天打雷劈！”
“不信你们去我老家，问问我老家的人，他们都知道桑也是个白眼狼！”
……
桑也低笑了一声，他没忍住发送了四个字出去：演技真好。
直播间网友纷纷艾特他——
“你有没有良心？老人一看就是朴实诚恳的老人，你说他演戏？”
“恶心，桑也请来的水军吧，滚出去！”
“快滚快滚！”
……
伴随着网友们的骂声，直播间礼物特效疯狂闪烁。
桑也阴沉着脸没说话，他见不得老东西靠这个赚钱。
他的手下意识伸向自己的裤子口袋，平时他都习惯性地带着那把军工刀。
不过这一伸手……军工刀没有，倒是有一张纸条。
纸条打开——
“哥哥又想我了吗？嘻嘻，爱你哦，哥哥！——永远爱你的小狗”
桑也：“……”
桑也把纸条塞回去，下一秒，‘桑也养父’直播间因违规被封。
桑也沉默三秒，手再次滑动。
然后，他的视线顿住。
这是sy发布会的直播现场。
所有sy成员都在，现在说话的是聿修，聿修戴着口罩，神情坚定——
“我很明确地告诉大家，桑也没有做错任何事，sy永远站在桑也这边，《wol》拒绝桑也上场，那么sy全员退赛！”
其他几人态度同样坚决。
凌图：“支持！”
周发：“同意。”
林则：“听老大的。”
王天选：“网友眼瞎，官方眼瞎，我有卡姿兰大眼睛，我不眼瞎。”
左雾：“就是这样，sy，绝对不会在没有实质证据的情况下，抛弃任何一位成员。更何况，桑也是sy等待两年的副队。至于各位金主，如果要解除合约，请立刻联系我。”
……
直播现场，网友们都疯了。
漫骂如狂风暴雨呼啸而至。
甚至有人给聿修安上了‘卖国贼’的骂名。
“因为一个白眼狼放弃《wol》全球杯，放弃这么大的荣誉，不是卖国贼是什么？”
……
他们骂归骂，却不能影响sy全体成员的决定，很快，发布会结束。
桑也手微顿，继续刷屏。
接下来的内容，让他有些出乎意料。
他看到了记者们对几位职业队员的采访。
问题都大差不差：“请问你们被槡夜勾引过吗？你们怎么看槡夜喜欢勾引人这件事？还有怎么看槡夜弃养的事？”
cap队长肖鲸桉：“你怎么当记者的？这么傻缺的问题还要跑来问我？夜神虐我的比赛没看过？怎么着，你是想说他是在反向勾引我？用虐我的方式勾引我？那我给你两巴掌是不是在勾引你？还有，弃养？弃养你让他拿证据，张着嘴巴就说弃养，那我说你把我弃养了，你信吗？”
ddf副队长陈明昊：“神经啊，夜神那性格勾引人？你们在做什么青天白日梦！想被勾引就直说！！！队长，你想要被夜神勾引吗？”
ddf队长沈舟：“想我死你直说，走吧，请你吃脑花。”
熔度许莫表示：“哎呀，勾引人这个谣言刚出来的时候，我还以为在说我呢，我每个前女友都说我是千年的狐狸成精，我还以为我有魅力这件事瞒不住了呢！”
熔度周记骂骂咧咧拖走了许莫。
……
几家职业战队成员的采访发言，给桑也挽回了一些舆论。
很多粉丝都表示：“我不信夜神，毕竟了解不多，但是我信我家正主！”
桑也手指再往下翻，目光顿住。
那是一个名叫‘一只小熊’的网友，发布的视频。
视频里是一件队服，那是他的队服。
‘一只小熊’没有露脸，她说了一段话——
“夜神，不管大家怎么说，我都信你。我记得我摔倒在你面前时你说过的那句话，你说‘只是摔倒而已，摔倒了，爬起来就好了’。
只有靠近你，才能知道你有多温柔，那些人在网上从没试图接近你，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夜神，摔倒了，爬起来就好了，你要永远记得，星星高悬夜空，就算被云雾遮盖，你也是我的星星！
夜神，加油，不管你做出什么选择，我永远支持你！”
‘一只小熊’这个视频下方有很多留言，辱骂和支持都有。
“呜呜，姐妹我支持你，我也信夜神，那天我也在现场，夜神真的好温柔！”
“夜神加油！”
“夜神，你也是我的星星啊。我这么多年就追你一颗星！”
“我去，疯了疯了，追星追疯了。”
“傻缺吧！”
……
桑也低着头，视线逐渐模糊，眼泪一滴一滴砸在陈明的手机屏幕上。
许久，桑也笑出声。
“从地上爬起来啊，巧了，我最擅长了。”
他可以被诋毁，可是爱他的人，他不允许他们被诋毁。
他早就不是孤身一人了啊。
桑也慢慢上楼，拿出笔记本写出一段话，下楼交给陈明，然后找到一个千万粉丝的网红。
他私聊对方：我知道‘桑也’的老家在哪里，你打这个电话联系我。
桑也把笔记本递给陈明，陈明低头一看，眼睛发红：“小也，你确定？”
桑也点头：“嗯，爷爷，你就按照上面的说。你知道的，这件事，聿修解决不了。”
“可是……”
桑也笑笑：“没关系。”
一个人说谎，那么他是在说谎。
两个人说谎，他也是在说谎。
可是当说谎的人数变成三个人，四个人，五个人……甚至更多，这些谎言，会成为公众眼里的‘事实’。
打破谎言的唯一办法，就是真相。
桑也手里没有资料类的证据，但他自己就是证据。
所有的真相，都藏在他一步一步走出大山前的过去。
不会有人信他的话，那他就让他们自己去找真相。
揭露真相的过程，其实是把桑也早就愈合的伤疤，一条一条撕扯开的过程。
桑也早就从大山走出来了，可是他还是会痛。
活着，就会痛。
有多痛呢？
痛到大部分细节他从不愿意回忆，更不愿意提及。
释然只不过是维持在自尊之上的假象，在那个男人出现的一瞬间，就已经彻底崩塌。
那一切关乎着痛和他的自尊，剥开等同于上刑。
血淋淋到可怕。
就连回到周家时，他都不愿意详细提及过去，顶多简单略过。
可是桑也现在笑着说：“放心吧爷爷，我不怕痛。”
陈明狂擦眼泪，好不容易平复下来，他攥着手机静静地等，终于等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他深吸一口气，用苍老的声音道，
“请问你是……千万网红‘真真虎’吗？嗯，对，我认识桑也，我是他以前的邻居，我知道他老家在那里，你关注我，我把详细地址发给你……”
很快，桑也用自己的抖爸爸账号，发布一条视频。
视频里他没有露脸，声音柔和依旧，
“给我三天，我会给自己一个交代。”
（前面吃脑花那一章写错了，周记是熔度队长，ddf队长应该没出来过吧？我改成了沈舟，如果出来过请告诉我哈，我忘了呜呜）
第108章 标题一气之下罢工了
“欢迎来到‘真真虎’直播间！我是主播真真虎！”
真真虎本来就是千万网红主播，他一开播，在线人数就疯狂上涨。
他的直播时间原本是每天晚上的七点，但是自从两前天他发布预告‘暂停直播两天，第三天开播’后，整整两天没有开播。
像这样的情况，对于真真虎是很少的。
尤其是，即便是请假，他也一定会说明原因，可是这一次，他什么都没说。
粉丝们好奇极了——
“虎哥，什么情况啊？这两天去哪里了？”
“你现在在哪里啊？山里？回老家了？”
“旅游去了？”
……
真真虎有专业的直播团队，有助帮他拿直播手机，他自己则在前面走，一边走，一边看网友评论。
真真虎回答说：“哈哈，没有回老家，大家忘了我的宗旨吗？真真虎，那就是为大家揭露真相！”
真真虎说：“没通知大家为什么停播，是因为这件事热度太大了，要是说出来有点麻烦，不过现在我可以告诉大家了！
现在呢，我们正在前往夜神老家‘桃花村’的路上。
这位夜神的老家实在是太远了，经过核实，我们立刻买了机票，到机场后立刻上车，这两天一直在赶路，现在这段路大家也都看到了，车没法通行，只能步行。
我旁边这位是我在镇上找的带路人，据他说大概还有三个多小时，我们就能步行到达桃花村了！”
圈和圈之间也是有壁的，很多人对‘夜神’这个称呼不太熟悉，纷纷在线提问‘夜神是谁’。
网友回答后，很多人恍然大悟——
“我去，什么夜神？不就是大名鼎鼎的弃养桑吗？”
“呵呵，这种人老家有什么好去的？这种人有什么好了解的啊？”
“对啊，看看这路，这不明摆着吗，桑也弃养就是事实！”
“桑也养父的直播间，开了就封，是谁心虚，我不说！懂的都懂！”
“这流量也蹭？”
“别喊他夜神，侮辱‘神’这个字！”
……
真真虎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大主播，不至于被一些不好的发言逼退。
更何况，玩流量的人都很清楚，有争议才有流量，他其实也很乐于看到网友们喷他。
骂就骂呗，反正这一波流量，他是稳了！
当然，‘夜神’这个称呼，他还是选择了更改，
“来都来了，大家就跟着我看看呗，用事实说话。”
说着，真真虎让助改了一个直播间标题——
‘跟着真真虎，前来揭露‘桑也弃养’真相！’
……
‘桑也弃养’这四个字现在在全网都拥有很大的流量，再加上真真虎是第一个找到桑也老家并直播的，在线人数立刻蹭蹭上涨。
这个年头直播越来越难做，平时他的在线人数顶多一万加，可是不到十分钟，他就突破了两万！
这还只是开始，周围的工作人员，还在不断报告喜讯！
“恭喜虎哥，在线人数突破三万了！”
“恭喜虎哥，在线人数突破四万了！”
“恭喜虎哥，在线人数突破五万了！”
……
涌入其中的，也有熟悉《wol》圈的游戏玩家，有人想到了之前‘槡夜’抖爸爸账号发布的那条消息。
“槡夜整整两天没有动静，今天刚好是第三天，他难道是在等这个？”
“呵呵，就算是在等今天，那也不是在等主播，肯定想到了别的法子吧！”
“槡夜真的完蛋了，没法翻身了，等主播到他老家，他想什么法子都没用！”
……
聿修也很快收到了左雾发来的消息。
他正在陪桑也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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