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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神主播又来更新怪谈版本(近代现代)——浩然天风

时间:2025-01-16 10:13:57  作者:浩然天风
  不对,他似乎遗漏了一些细节,一些从最开始就在他眼前晃荡,他却始终视而不见的东西。
  “你们先别着急,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君不犯摆摆手,转身背对众人坐下,背影挺直舒展,仿佛得道高僧在打坐参禅。
  “给他一点时间吧。”
  虹凝视他良久,随即仰头望天,耀眼的日光刺得他瞳孔骤缩,他却不肯移开,反倒贪恋这种真实的疼痛。
  他的梦里到处是这样的光芒,但他的眼睛不会被梦境中的光刺痛。
  唯有现实能够刺伤他。
  他要的就是现实,有君不犯在的现实。
  另一边,君不犯并不知道虹的想法,他的心神完全沉浸于记忆中,从在枯死的老槐树下苏醒的那一刻起,开始梳昨夜经历的种种细节,将它们提炼精简,串连成线。
  醒来——下雨——躲雨——想起山神庙——找到山神庙。
  遇到意尘梦——从他口中得知破坏规矩的后果——遭受狐妖攻击。
  寻上虎妖洞穴——找到意愈生与虹——回到山神庙。
  山神庙被收拾一新——杀虎妖——带回行杳——发现兰惹后面多了个“寺”字。
  交谈——入睡——苏醒——下山——回到原位。
  这里面有哪些细节和其他的经历格格不入?
  君不犯锁定了两件事——山神庙莫名恢复整洁,与牌匾上多出来的字。
  由此直接延伸到兰惹寺的出现——他是先需要一个地方躲雨,才莫名想起山神庙的存在,并且这座山神庙和其他的不同,它有自己的名字,这个名字因他的记忆而诞生,也因他没来由的想法——“兰惹后面应该接个寺字”而变化。
  两相印证,他得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结论。
  兰惹寺或许本不存在,因为他需要,所以才会出现。
  他需要一个躲雨的地方,而山上应当有山神庙,他对庙宇的印象模模糊糊地来自一个叫兰惹寺的地方,所以山神庙出现了,有了独一无二的名字,并随着他的印象发生变化。
  因为兰惹寺是为他而生,所以他爱整洁,兰惹寺便会自发变得整洁。那三只狐妖之所以能闯入寺中,也是因为意尘梦告诉他山神庙规矩被破坏的后果,他心里有了这个认知,才让它们得以闯入。
  正因如此,他们才下不了山。
  下山需要走出兰惹寺,如果君不犯意识不到这座寺庙不存在,它便不会消失,他们也就走不出兰惹寺,踏不上真正下山的路。
  至于意尘梦和行杳脑海中忽然多出的念头,兴许可以算作是兰惹寺给他们的提醒。
  “下山”一事是他们在兰惹寺中商量出来的,由于兰惹寺是随君不犯心意所化,因而想要“下山”,便等于想要走出兰惹寺,那走出的方法,自然也要随君不犯的心意决定。
  那在决定这件事的前后,他做了什么?又产生了什么念头?
  他杀了三只狐妖,一头虎妖,但也救了两个不曾害人的“伥鬼”。
  嫉恶如仇,除尽妖邪,是君不犯的处事原则。
  亦是离开“兰惹寺”的方法。
  没有走出兰惹寺,他们遇到的妖邪便是君不犯心中的“妖邪”。
  除恶务尽即可。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最后一步,但那是他自己的事,却与其他人无关了。
  君不犯站起身,拍掉衣摆上的灰尘,回身深深看了牌匾一眼,胸中了然。
  “你想明白了?”虹缓步上前,虽然是询问句式,用的却是肯定口吻。
  “嗯,我知道如何‘下山’了。”
  君不犯望进他一眼便能看到尽头的蔚蓝眼瞳,耳边忽的再度响起那种齿轮倒转,偏离轨道的声响。
  与此同时,他心底有一处蒙昧之地悄然碎裂,对于这张脸,这双眼睛,感到越发的熟悉起来。
  行杳、意愈生与意尘梦精神一振,齐声问他是什么办法。
  “请各位帮我一个忙。”君不犯收回眼神,平静地道:“尽你们所能,杀死山上每一只妖邪——我说的是妖邪,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行杳怔了怔,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手染鲜血?”
  意愈生点头:“恶行累累。”
  意尘梦探出脑袋冲君不犯一笑:“了解。”
  ……
  意尘梦二人和行杳兵分两路,一行向山下,一行朝山上,犁地般的杀了一路,漫山遍野都是血腥气,随处都能听见妖精鬼怪的惨嚎。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们总觉得杀妖的过程过于顺利,不用费心去找,它们便主动跳出来,或拦路或挑衅,简直是上赶着送死,饭馆上菜也没有这种送法。
  若不是鬼怪的实力都属正常,而且并未留情,他们可能会以为世上真有山神,正在借他们之手清山上的痼疾。
  “你、你也是鬼……为何要帮着人族屠戮我等!”
  几只死去多年,得了虎妖妖气滋养的伥鬼被行杳两棍抽倒在地,不禁伸出颤巍巍的手指着她,愤恨不平地质问。
  行杳并指如刀,将木棍的一端削尖,漫不经心道:“我永远是人,死了也是人,别拿我和你们相提并论,给自己脸上贴金。”
  说完,她刺出木棍,洞穿两只伥鬼的眉心,手腕一抖劲力爆发,将它们半透明的形体搅得粉碎。
  周围回荡着鬼怪的嘶嚎残响,凄厉久绝。
  “第三十九、四十只。”行杳皱眉,“那只虎妖杀人如麻,看洞穴中的白骨数量,只怕不下百人,但山里似乎没有这么多伥鬼,多的是别的妖怪……是因为不是所有人死后都能变成唱歌,还是因为……”
  她突然想起君不犯说的那句话——我说的是妖邪,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所谓的‘妖邪’本身就有问题?”
  坚韧如金铁的五指收紧,如同骤然合拢的铁钳,捏碎山魈的颈骨。
  意愈生轻松甩开比自己大了三倍不止的妖怪尸身,从树顶跳下,顺手拍拍迎过来的意尘梦脑袋。
  “多少只了?”
  “一百六十二只。”意尘梦精准报数,“这座山到底是什么龙潭虎穴?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妖怪,还个个实力不弱。”
  “是很奇怪。”意愈生说着奇怪,神色却是一种淡漠的笃定。
  意尘梦看他:“你是不是猜出什么了?”
  意愈生揉了揉右手指骨,用这只刚杀完一百六十二只妖怪的手牵住他的手腕,走向前方竹影幢幢的竹林。
  “你和行杳姑娘脑海中突然出现的念头可以视作一个问题,是如何下山这个问题的变形,也可以说是深入。”
  “那……给出答案的人是谁?”
  “君哥啊。”意尘梦脱口而出。
  “……君哥?”
  “啊……是君先生。”意尘梦抿唇,无措又茫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喊出这个称呼。
  意愈生敲了他额头一下,面无表情地接上之前的话题:“这类与生死相关的问题,能够给出准确无误答案的人,除了顶尖智者,便是出题人。你认为他是哪种?”
  意尘梦嘴唇动了动,几乎又是脱口而出:“他应该……都是吧。”
  “……我认为他是后者。”意愈生选择自问自答,“他是出题人,答案在他手里,题目自然也是。这座山,也许都属于‘题目’的范畴。”
  意尘梦疑惑:“你把他说得跟无所不能的幕后黑手似的,就这么信任他的实力?”
  “……”你说清楚,到底是谁更信任他的实力?
  意愈生扯了扯嘴角,头一回感受到了认真分析却被插科打诨的无奈。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觉得他不会是阴谋家。”意尘梦认真道,“他给我的感觉,是即使不得已要算计我们,也会竭尽所能护我们周全的那种人。”
  “嗯,他确实是。”意愈生瞥了他一眼,“我也能保护你。”
  意尘梦愣了愣,突然跟开窍似的,从身边人淡如白水的语气里咂摸出一点阴阳怪气来。
  察觉到这一点,意尘梦忍俊不禁:“对,对,你现在不就在保护我吗?”
  “……”
  敷衍。
  ……
  另一边,虹用自己和君不犯的血混合,造了个陷阱,将方圆十里所有食过人的妖精鬼怪引来此处。
  它们循着“食物”的香气奔来,状若癫狂,迎接它们的是君不犯手中无锋却坚利的剑刃。
  这一战从早晨打到午后,最初的十几只妖邪的尸体与血气引来了更多它们的同类,省却虹再做陷阱的功夫,也让君不犯可以以逸待劳。
  他砍瓜切菜似的杀了一阵,终于把那些疯狂的妖怪杀得胆寒,从对血肉的狂热渴求中惊醒过来,纷纷四散奔逃。
  君不犯没有惯着它们,记下它们的气息之后,一个一个追杀过去。
  杀掉最后一只逃到山腰处的恶妖,君不犯呼出一口气,身上还带着刚结束一场杀戮的血腥气,提着血淋淋的长剑走向不远处蜷缩落叶里的小兔妖,顿了顿,向它伸出那只未染血的手。
  小兔妖没有化形,缩在草丛里,夹着耳朵瑟瑟发抖。
  忽然一只温暖的手掌揉上它的脑袋,它愣了一下,怔怔抬头,就见那不久前杀妖如麻的煞星弯下腰来,拍了拍自己的头。
  他没说什么,拍完便直起身,朝不远处等着自己的人走去。
  虹看着君不犯提剑屠妖,杀意凛然,没有表情的俊颜冷漠坚硬,如同世上最寒凉刺骨的坚冰。
  但他的剑锋停在了柔弱仓惶的兔子跟前,换做安抚的轻拍,犹如猛虎收回利爪,用鼻尖轻轻碰了一下蔷薇。
  虹开始明白,梦中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是他,但也已经不再是他。
  男人永远独来独往,行过繁华之地,或是行于旷阔的荒野,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不同,都只是他人生的血色图卷里微不足道的背景。
  碎月摘星,焚山煮海,征战途中碾碎的庞然大物与波及的蜉蝣蝼蚁,也不过是他激昂壮阔的命运之歌里短暂的噪音。
  他没有朋友,因为那些人不够强大。没有敌人,也是因为他们不够强大。
  孤独、冷漠,万事不进心,也不会为任何存在停留与心软,和虹很像,像得令祂不敢靠近。
  可“君十九”不是这样。
  他仍然聪明近妖,仍然强大无匹,能够独自成事,也不拒绝弱小者的靠近,甚至愿意寻求他们的帮助,愿意为了他们绕路,偏移剑锋,而非不计代价地直斩直行。
  梦里梦外,他摘下的不止是面具,还有名为“无所不能”的盔甲,露出不那么温暖,甚至有些扎手的底色,真实得触手可及。
  虹想起了自己被视为神明的过往,将那些神像、冠冕都套在梦里的男人身上,把他端端正正摆到篝火前、祭典中,远比他自己契合得多。
  但“君十九”是站在篝火外冷眼旁观,吐槽世人愚昧的人,也是祭典里散漫路过,边买纪念品边嫌弃仪式繁琐的游客。
  他有血有肉,温和可亲。
  梦里的男人会挥剑砍向所有靠近自己的人与非人,因为他本就是从血与火中走出,又向血与火里奔行,习惯了争斗杀戮,一身伤人伤己的煞气。
  但“君十九”若是朝别人挥剑,他们只会觉得是自己背后出现了敌人。
  梦与现实的错位,一如命运和谶语的偏差。
  这已经是最好的安排。
  虹笑了笑,眼底多出些许温度。
  他捧起君不犯持剑的手,用衣袖擦干净他指间的斑斑血迹。
  “我们走吗?”
  “走吧。”
 
 
第71章 兰惹(9)
  当君不犯心里冒出“差不多了”的念头时,山上山下忽然邪氛一净,天地清明,原本诡谲的死寂也被悦耳的鸟啼打破,整座山都流露出一种“活”过来的感觉。
  日出于东方,洒下明净的金光,光芒犹如从枝叶间垂下的繁密丝线,映照得林中草绿树青,别是一番诗景。
  虹停下脚步,看向身旁同样停步的人,青衫黑发在晨间微风中猎猎,眉目舒展,郁气尽扫,也像这座山一样“活”了过来。
  显而易见的高兴。
  虹伸出手,顿了顿,只用尾指轻轻勾了一下君不犯的食指。触感很轻,就像只是碰了碰他,所以他没有躲避。
  “怎么了?”君不犯问。
  他没有回头,目光穿过疏密有致的树荫眺望远方的群山,那片如云如雾的蔚然绿意印在他澄澈如镜的瞳仁上,就像有画家用笔墨晕了一幅微缩小景。
  “你的心情变好了。”
  君不犯一愣,反问道:“我之前心情不好吗?”
  “不好。”虹摇了摇头,“此刻之前的你一直在烦恼。烦恼什么呢?烦恼自己被雨困在了山上,烦恼虎妖杀了那么多人,你却只能杀它一次。烦恼走不出的兰惹寺,下不了的无名山,还有……回不去的云梦泽畔的家。”
  “……我有这么多烦恼吗?”君不犯困惑地眨眼,“我怎么没感觉。”
  “你有感觉的,你其实很不高兴。”虹微笑着说道,“你不高兴,所以山神庙里又空又暗,只点了两盏长明灯。那两盏灯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熄灭,但它们也从来没有十分明亮过。”
  “你不高兴,所以山里的氛围一直不好。头顶是参天荫蔽,脚下长着繁茂的野草和荆棘,山里还有这么多饮血食人的妖怪,最大的一只造杀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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