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女孩刚被带回到天元宗的时候爱黏着谢星竹,但时间长了,却喜欢扑在江陆晚身上。
异族入侵一事,如今已经平定了不少。
再加上话本中预言的“死局”已过。
江陆晚和谢星竹本应开始享受他们的二人生活,却没想到被一个小姑娘打断了计划。
眼看着江陆晚似乎才是那个嫌弃小孩的人,可每次谢星竹想在他脖子上留几个痕迹的时候,都会被江陆晚抬手按着脸颊推出去。
“你别让孩子看见了,对教育不好。”江陆晚说得信誓旦旦,那样子看得谢星竹喉咙一噎。
他的脸颊完全埋进江陆晚的颈间,眉尖微微蹙着。
“平日里也不见你喜欢她。”
偏偏遇到自已亲来亲去的时候,这么惦记着。
谢星竹哼了声。
他捉着江陆晚的手,细细的亲吻着他的指节,眼看着他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收紧时,带动手指上的指套摇摆。
那细细的银黑链条缠绕在江陆晚的指节处,黑白色泽映衬着那雪色的皮肤和指节处泛起的薄薄粉色,透出几分无端的暧昧来。
情到浓处,江陆晚也忍不住抬头在谢星竹的唇上细细啄吻。
然而才扬起下颌,刚刚咬着他的唇,屋外却突然传出了敲门声。
江陆晚愣了下,谢星竹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屋外渐渐传来了小孩的哭闹声。
江陆晚抬手把人一推,抓着谢星竹的手,快速用冰灵气镇住身体反应。
“出门看看,什么情况。”
江陆晚踩着鞋子,也不穿好,就那么快步朝着门边走去。
谢星竹一脸懵的坐起来。
他愣了会儿,才想起压抑自已,起身时捉了件外袍,快步跟上江陆晚,一把将外袍披在他身上。
“夜晚风露浓,别吹着风了。”
谢星竹声音温和,透着点无奈。
江陆晚笑眯眯的抓紧披风。
拉开门,夜许正蹲在门口嚎啕大哭。
在二人寂静的峰顶,那声音显得凄厉异常。
谢星竹一把把夜许抱起,而江陆晚则抱臂挑眉,笑道:“怎么哭成这样,嗯?”
“看到了大蜘蛛……这么大……”夜许把手张开,努力比划着那只比她手掌还大蜘蛛的模样。
谢星竹额角跳了跳。
他着实没想到,夜许如今会怕一只蜘蛛。
他们刚把人带回来的路上遇到山贼袭扰百姓,干脆一把把那山贼灭了。
当时江陆晚特意捂着夜许的眼睛,就听夜许很冷静的开口:“我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你们在杀人。”
如今已经五六岁的夜许却对着个蜘蛛嗷呜呜的叫。
“好好好。”江陆晚捏捏夜许的脸颊。“去把那大蜘蛛搞死掉。”
于是一家三口觉也没睡,江陆晚用他的植株很快找到了蜘蛛的位置,谢星竹直接将那大蜘蛛冻成了标本。
但夜许说什么也不愿单独住在一旁的小屋,抱着江陆晚的脖子便要跟他们一起睡。
江陆晚无奈看了眼谢星竹。
于是两个大人就那么陪着夜许一路过到七岁,床边也多加了个孩子的小床。
以前都是江陆晚觉得夜许黏人又烦人。
时间久了,七岁一开蒙,谢星竹马不停蹄的把夜许送到了弟子堂,让她跟着其他小弟子一并吃住。
临走时,江陆晚总觉得谢星竹的狗尾巴都翘起来了。
果不其然,当晚门口的阵法就换了个,小床也撤掉了,夜许那堆乱七八糟的玩具物件都被扔到了另一个小屋去。
江陆晚喘息着的时候忍不住抓紧谢星竹的脊背。
他的指甲留下几道抓痕,眯着眼睛笑的时候,声音都腻着糖似的。
“大师兄不是最喜欢孩子了吗?”
他贴着谢星竹的耳畔,轻轻在他耳尖上咬了一口。
谢星竹面无表情的按住江陆晚的腰,过了会儿才答道:“孩子也需要独立生活。”
江陆晚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不过后续他整整在床上躺了两天。
那混球跟个畜生似的。
天元宗作为下界第一大宗门,如今承担的责任也不小。
最大的几处缝隙封印了,却还有各处小缝隙需要忙碌补足,另有许多异族都要清缴。
他们忙忙碌碌,时不时就要奔波在外。
除了夜许刚回来那一两年,他们在天元宗内的时间多点外,大部分时候,二人都要奔走于各个缝隙。
而江陆晚那一手炼丹水平,更是让丹门时常借人去教弟子。
上界众人如今分散在下界队伍中。
最初不少人都怀着一种极度的优越感,只觉得自已比下界弟子高了不知多少倍。
可时间长了,上界的灵气也散得差不多。
只有被阵法封住的几处灵脉灵气更为丰富,比起下界来说,却也没那么厉害了。
而他们自已的打斗水平,落在下界,也占不上什么便宜。
双方的交流也渐渐多了起来,除了普通弟子外,还有炼丹技法——没了五大宗的垄断,五大宗的丹门也无法再稳坐那超然地位了。
双方丹门互有往来,虽然对外界仍高傲得很,但彼此却惺惺相惜。
封印、战斗。
时间久了,人的心总是会出现点轻微的问题。
于是凌飞扬的话本更畅销了,江陆晚甚至能在小镇内听说书现场拍案,说“就看那仙尊追、仙姬逃”,听得江陆晚一愣一愣的。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夜许也听说了不少风言风语。
一个谢星竹外出的晚上,夜许红着眼睛来找江陆晚。
她有点倔强,仰着头问江陆晚,她父母的事。
“我是不是爹爹不要的?我爹爹跟别人殉情,可我娘不叫曲南絮,叫小曲……”
“爹爹不要我,娘也不要我。”
江陆晚被那哭得跟花猫似的小孩逗得直笑。
他捏捏夜许的脸颊,挑眉问道:“谁说他们不要你的?”
“……同学。”
“明天我跟你去,你揍他一顿,我看他敢不敢动。”
江陆晚狠狠挥挥拳头。
夜许瘪瘪嘴,并没有很开心的抱着腿。
江陆晚拍拍夜许的脑袋,“他们都很爱你。”
“你知道我们怎么找到你的吗?”他蹲着看向夜许,在夜许摇头的时候,江陆晚才笑道:“因为你有魔骨,能不自主的吸收魔气、释放魔气。”
夜许瞪大眼睛。
“放心,现在你吃了药,已经不会再随便释放魔气了。”
江陆晚提起夜容澜,还是有点感慨:“你娘,小曲?其实是曲南絮的一丝魂魄,只是当时你们失散,你娘的魂魄被曲南絮吸引,她才不见的。”
夜许眨巴眼睛望着江陆晚,小声问:“那我爹呢?”
“他们找不到你,你当时才多小,你爹怕你出事,主动献祭阵法,他死以后,你才能生出魔骨,不会那么轻易死了。”
江陆晚怎么都却想到,那么自私的夜容澜,最终竟然能生出那么几分舐犊之情来。
夜许愣着。
江陆晚哼笑说道:“怕什么,你爹爹敢为了你赴死,你爹你娘都是拯救世界的英雄,你还怕什么。”
夜许的眸子亮亮的,也不哭了。
不过第二天江陆晚还是盯着夜许把那多嘴的弟子揍了一顿。
他抱臂在一旁看着,笑眯眯的。
等夜许动完手,他才上前要求弟子同门要友善互爱。
于是谢星竹回来就收到了门内长老老实的告状。
谢星竹:“……”
谢星竹颇有点无奈的笑起来。
“我信我家孩子不会无缘无故的动手的。”谢星竹像那个溺爱孩子的大家长,不过他还是警告了两人绝对不许再这么胡来。
然后抱着江陆晚狠狠揉了一顿,直到他说以后不敢了。
不过当晚夜许又来敲门,惹得谢星竹恨不得早上同意长老的关禁闭的请求。
夜许就这么跟着两个人互相折磨到了她十五岁。
下界各处缝隙终于清得差不多了,修真界又恢复了往日的秩序。
夜许年纪也大了,她已经知道了两人的关系,却还是喜欢时不时往山上跑。
谢星竹脾气温和,对弟子们向来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
不过有了夜许这么个小孩,江陆晚都觉得他的大师兄背地里都要抑郁了。
在又一次把夜许送下山后,江陆晚捧着谢星竹的脸,眼眸亮晶晶的问道:“大师兄这么烦啊?”
“……嗯。”谢星竹难得承认了心头的烦躁:“她,都已经大了,来得也太勤了。”
说完,谢星竹抿抿唇,微微偏开了目光。
江陆晚知道,谢星竹这是又醋了。
毕竟修土不显年纪,更何况他们两个都已经是……谢星竹这些年已经晋升至大乘期巅峰,而江陆晚的晶核远不止于普通化神期。
两人的样貌不会再改变,偏偏夜许如今已经出落得极为好看了。
双方毕竟没什么真的血缘关系。
他笑眯眯的捏捏谢星竹的脸颊,凑上去压在他的耳侧轻声道:“那我们,要不出去旅行?”
谢星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江陆晚笑眯眯的拍拍谢星竹的侧脸,又凑上去在他的嘴唇上咬了下。
他含含糊糊念道:“事情都已经解决了,联盟不是承诺说要给我们个飞行灵器的嘛?”
“嗯,我去问他们要。”
谢星竹的手不自觉收紧,眼底的笑意和爱意愈发浓烈。
“也该出去看看了。”
.
温辞和云初洛本来数年前就打算成婚,只是当时宗门出事,双方都不得不为了封印一事奔走。
拖着拖着,就一直拖了这么十几年的时间。
新婚当日,江陆晚准备了十八颗地阶丹药,谢星竹也挑了一箱灵器灵石,送到了温辞的府上。
温辞喝醉了酒,搂着谢星竹大声嚎着:“谢兄,多亏你这么多年相伴……”
云初洛在一旁看得直翻白眼,扶额无奈道:“他说的怎么跟今天是他跟谢星竹的婚礼似的。”
谢星竹十分礼貌的把温辞推开了点,与他推杯换盏了会儿。
温辞几乎已经趴下了,被云初洛一只手扶着,往婚房走去。
一旁只喝了几杯,有点上头却没醉的江陆晚拍拍谢星竹的肩膀。
谢星竹水润着眸子看过来,温柔的神色在醉意的熏染下愈发的暧昧而温和了。
他小声叫着:“江陆晚。”
“嗯。”
“江陆晚。”
“嗯。”
这么来来回回重复几遍。
江陆晚都乖乖答应。
他偏头看着谢星竹,觉得他有点醉了。
“别人的婚事,你怎么醉得不成样子。”江陆晚弯着眼睫,笑得唇角弯弯。
“不知道……”谢星竹摇摇头。
他只觉得天地间一片混沌,眼前只有江陆晚这么个人。
院内还喧嚣着,谢星竹牵着江陆晚出了院子,一路往回走。
小道上挂着红色的灯笼,微风拂过发丝,让他的头脑有一瞬间的清醒。
然而在看到一旁的江陆晚,他的醉意更深,人也跟着凑上前去。
嘴唇触碰的那一刻,江陆晚的手忍不住扣紧了他的指间。
两个人亲着亲着,就倒在小道边的草丛间。
稍稍一动,便滚着山道下翻去。
谢星竹还记得用手垫着江陆晚的后脑。
他用鼻尖蹭蹭江陆晚的鼻子,声音间透着几分沙哑:“遇见你,怎么,是这么好一件事。”
江陆晚听得忍不住笑起来。
他的脸上升起醉意的浅红,一双眸子湿润的望着谢星竹。
他的手轻轻攀在谢星竹的颈上,醉蒙蒙道:“因为我喜欢你啊。”
浅浅的露珠打湿衣服。
谢星竹贴着江陆晚的脸颊上下摸着,平日里那点藏着的占有欲在此刻显得格外鲜明。
借着醉意,他靠着江陆晚,小声道:“我想把你藏起来……想只有我们两个。”
“好,明日我们就出发。”江陆晚笑着埋入他怀间。
狡黠的月光落入树叶的间隙,投下几道明亮的影子。
.
很快修真界又流传起了新的话本。
说得是天元宗那位大师兄,和他那传奇阵法师道侣的故事。
说书人惊堂木一拍,咿咿呀呀说起了一段缠绵悱恻的故事。
其中曲折回环,种种感情纠葛,可谓是精彩绝伦。
不过有时,堂下一漂亮青年会偏头问他身旁的人,笑得眼睫弯弯:“你说,这说得像不像?”
而他身旁那人总会牵着他的手,再轻轻揉揉他的发丝:“没那么犹豫……喜欢这事,他从来没犹豫过。”
从开始就是。
一直都没有犹豫过。
第332章 番外-奇花宴(一)
天元宗的众人谁也没想到他们的大师兄就这么跑路了!
从温辞府邸寄出的信件才落地天元宗,一大票天元宗弟子便气势汹汹的杀上来。
站在最前面的夜许气势汹汹的堵着门:“我谢叔叔和江叔叔呢?”
温辞心中咯噔一声。
谢星竹准备去过二人世界这事跟他聊过,联盟中不少人也知道,但谁知道他兄弟就这么借着参加完他婚礼的功夫就溜了。
他有苦说不出,只能扯着笑脸道:“你们也大了,不能总是让家长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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