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江陆晚乐不出来了。
飞剑一抖,整个人瞬间失控,脚下悬空的瞬间,江陆晚怕得叫了出来。
“谢星竹——”
下一秒搂着手臂的动作更紧了,从半空跌落滚到谢星竹怀中,耳边的风声被手掌盖住。
江陆晚紧紧闭着眼睛,等落地时,才小心翼翼睁开眼。
“怕高?”谢星竹垂眼笑道:“也不像。”
“……那么高掉下来,当然害怕。”江陆晚小声嘟囔着。
他红着脸从谢星竹怀里钻出来,收回灵剑后又站了上去。
不过这次他没让谢星竹跟着。
“我要是摔下来,你要接着我。”
江陆晚嘱咐完,才踩着灵剑再次御剑升空。
他又摔了几次,每次谢星竹都接着他,江陆晚胆子也大了不少,飞的时候也没了顾虑。
练了近一天,江陆晚才终于掌握了御剑飞行的诀窍。
他胆子一向大,熟练了后,小巧思就止不住。
飞剑低空掠到谢星竹身前,江陆晚叫了声“谢星竹”,人直接从飞剑上掠下。
谢星竹愣了下,立刻伸手去接人,手掌刚刚张开,江陆晚整个人就扑进他怀里。
飞剑飞出几米远后,又化作剑光收入灵识。
而江陆晚趴在谢星竹怀里笑着。
“冒险。”
谢星竹说完,又抬手在他的额上轻敲了下。
“反正你能接着我。”
刚刚落地的几名天元宗弟子:“……”
等江陆晚从谢星竹怀里站起来,谢星竹才看向来人。
“何事?”
“是掌门让我们来送给江师弟的奖赏。”
身后几人将大箱子一一摆好,又对着二人拱手。
谢星竹谢过几人,他们才低头告别。
江陆晚看着一个个箱子,忍不住嘟囔道:“不是有储物戒吗?干嘛还找人,一个个箱子抬着送来?”
“多名弟子请愿,掌门既然答应,自然要做足姿态。”
谢星竹翻开箱子。
灵草灵石,还有少量灵宝。
其中一箱则是满满的金子。
“金银对修土并无用处……”谢星竹无奈道。
“谁说没用,修土总要与普通人打交道,灵石只能给普通人招致灾祸,金银却不同。”
江陆晚的手拂过那箱金子,心底的小心心都要冒出来了。
即使是末世,金子也是硬通货。
他可太喜欢金子了。
谢星竹注意到他的眼神,心头微动。
“若你喜欢,倒也不错。”
江陆晚这小财迷低头一一翻着箱里的灵宝。
其中他大都不认识,然而当摸到其中一个时,他手腕处的魂器突然震动起来。
江陆晚反手将那灵器拿出,疑惑道:“这是什么?”
“这也是种魂器,能帮助抵挡一次魔气侵蚀。”
江陆晚将两只魂器取出来,一左一右两只,恰好能戴在耳上。
江陆晚想了想,抛给谢星竹一只,另一只自已卡在耳上。
“咱们两个一人一个,谢星竹,你可别丢了。”
第101章 不是、谁说出去的?
泛着流光的黑色魂器扣在耳朵上,跟着江陆晚的动作微微摆动。
谢星竹垂眼看了会儿,认真夸道:“好看。”
江陆晚满意的摸摸耳朵,又去看谢星竹。
谢星竹眉目俊朗,气质温和。
然而耳廓上扣着的黑色魂器垂着条细链,细链轻摆,让谢星竹温和的气息多了几分的俏皮不羁。
江陆晚下意识伸手撩动那细链,指尖却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谢星竹的耳垂。
他的手腕被谢星竹抓住,而那耳垂也染了红。
谢星竹无奈道:“别闹。”
“没闹,就是觉得谢星竹你戴着这耳环,好像不一样了。”
就像是打破了什么固守的禁忌。
“哪有不一样。”谢星竹嘴角勾起来,眼底露出几分无奈:“只是耳上多了个耳饰。“
“就感觉你不只是之前那个……端方大师兄了?”
那细链叮铃铃晃起来,谢星竹眼底露出诧异,茫然问道:“那是什么?”
“感觉像是被我这个小狐狸精给玷污了。”
谢星竹吸了口气,别过眼去,抬手在江陆晚的头上敲了下。
江陆晚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小虎牙都露出来了。
宗门既然给了奖赏,自然也不会留下话柄,除了一箱金子没什么用外,其余倒也中规中矩的。
江陆晚把几样厉害的灵器挑出来,又将灵石分了一半给谢星竹。
其实奖赏的灵石并不算多,但江陆晚的态度却很郑重。
“你都把小金库分我一半了,那我奖赏的灵石也分你一半。”
谢星竹没拒绝,收下那一半灵石,看着尾巴都要翘起来的江陆晚,眼底的笑意更盛。
两人在峰上连待了几日,除了第一天在练习御剑外,其余几日都是在磨身法。
江陆晚的战斗手段只有进攻,偶有防守,却几乎不会躲闪。
那种拼命的打法虽然有效,可总会受伤,谢星竹常看他一身伤,心疼都来不及,现在有机会,自然要求严格。
江陆晚被谢星竹操练得人都麻了。
每天都灰头土脸的,练完身法,人就耍赖趴在地上不起来。
“你不拉我我就不起来了……”江陆晚灰扑扑一张脸,仰头去看谢星竹,一双眸子透亮。
谢星竹无奈,上前伸手拉住江陆晚。
然而江陆晚才起来,就把脏兮兮的脸蛋一下子埋进谢星竹的衣衫间。
脸颊滚脏了他的衣襟,江陆晚也仰头笑起来。
谢星竹叹了口气,眼底却全是笑意。
“是报复吗?”
“谁让你练我练得这么狠的……”江陆晚故作凶狠,过了会儿又忍不住笑起来。
不过谢星竹拿捏江陆晚颇有一套。
每次训练后,他都会特意做道美食陪江陆晚一块吃。
一个末世人,饭量再小,都无法抗拒美食的诱惑。
江陆晚很快就被捋毛捋得舒舒服服的。
不过他们两个岁月静好,天元宗内的传言却不太平。
毕竟那日二人的亲密被主峰弟子看在眼里,再加上谢星竹为江陆晚顶撞掌门一事。
没几天,就已经成了大师兄沉迷男色,与江师弟在峰上被翻红浪,数日不得安宁……
等江陆晚身法初成,第一次主动御剑去丹峰时,就注意到丹峰弟子们看他的眼光奇怪。
江陆晚:“?”
江陆晚:“怎么回事?”
他没在意,径直去找赵长生,才聊了几句草药的事,赵长生就纠结道:“虽然是你们的私事,可我还是提醒一句,还是早日成婚的好。”
江陆晚愣了:“什么?”
赵长生看江陆晚一脸茫然,他不好多说,却还是得提醒。
“你们虽然有婚契,但没有婚礼,说是道侣,也名不正言不顺的。”
江陆晚听得一头雾水。
他恍恍惚惚的出去,遇见了乔安才多问几句。
“最近你们又在传点什么乱七八糟的?”
乔安摊摊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说你跟大师兄情投意合,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不是,谁说出去了?
江陆晚一瞬间宕机了,脑袋里全是那日跟谢星竹的暧昧。
谢星竹的喘息。
胡乱亲下来的动作。
凌乱交缠的发丝。
和湿漉漉的吻。
他拼命压下自已乱七八糟的思绪,克制住情绪,但耳垂已经红透了。
“没、没有吧?”江陆晚自已都不确定。
“什么叫没有吧?没有就是没有呗。”
乔安一直觉得是江陆晚比较黏谢星竹,而大师兄对江陆晚……责任感更多。
他相信大师兄绝没有逾矩,对传言更是不屑一顾。
“就是日子太清闲,又不努力修炼,才有闲心传那些个八卦。”乔安骂骂咧咧的总结道:“而且都说的什么话……况且要是哪天大师兄真心有所属,你……”
江陆晚心头一跳,下意识就去看乔安。
乔安抿了下唇,又皱着眉道:“你当我乱说,但、但如今是你黏着大师兄,靠婚契占了道侣位置。”
“若是哪一日大师兄真有心仪之人,你、现在把你说成这样,你又怎么办?”
江陆晚偏开目光。
他不大愿意谈论这个话题,心里莫名的不舒服。
明明当个梦男的,不该管的。
但江陆晚只要一想那个可能,就觉得不爽。
乔安看他憋气的样子,知道江陆晚不高兴。
他拍拍江陆晚的肩膀,哼哧了几句:“你,你想想吧……要不就先别想了,先帮师父带带徒弟……”
江陆晚的眼睛眯起来了。
于是丹峰的众弟子又想起了被江陆晚支配的恐惧。
丹峰的弟子一心等着谢星竹来,能跟大师兄告状。
然而江陆晚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我刚刚学会了御剑飞行,等下结束了要自已回去,他不来,你们跟谁告状?”
弟子们欲哭无泪。
就这么连续几天,小弟子们终于忘记了江陆晚和谢星竹的桃色传言。
那小魔王日日盯着他们炼丹,若是炸炉受伤了,还要让人现场练习治愈术……
赵长生也能把精力放在灵药、灵草的培育上,盯得也比前些日子更紧了。
双管齐下,丹峰的弟子苦不堪言。
“要不大师兄再努努力吧……不是都说那种事情做完了,人会没力气吗?江师弟精力怎么这么足!”
有弟子私下感慨道。
另一个则一脸古怪的看着他。
“你说,大师兄他,不会不行吧?”
“……”
天元宗私下不知从何时起,突然有了个,很隐秘,却心照不宣的传言。
他们的大师兄……
不行。
第102章 妖兽横行
谢星竹其实不打明白,为什么最近总有人用一种极其同情的眼神看着他。
那日他回主峰处事情,才落地就撞见徐月。
自从谢星竹罚过徐月后,徐月便常常躲着他。
然而那日撞见,徐月竟然难得没有躲。
“大师兄。”徐月对着谢星竹点点头,神色间也没了以往的恋慕和羞涩,反倒是有点……奇怪的同情和庆幸。
谢星竹疑惑,却也开心徐月这个自小带大的妹妹能自已想通。
他问了徐月的修炼情况,又提了点建议。
临走前,徐月犹豫着开口:“大师兄,我前些日子猎杀了只火阳蝎。”
谢星竹:“?”
谢星竹:“火阳蝎的内丹可以辅助你修炼,挺好。”
徐月:“等下你拿点火阳蝎的精血和肉回去吧。”
谢星竹:“?”
不过徐月时隔许久,第一次小心翼翼的表达善意,谢星竹也乐得接受。
他温笑着点头,又留给徐月几颗合适的丹药助她修炼。
等离开后,徐月才松了口气。
她神情复杂——就算以往还残留着对谢星竹的一点念头,但想到谢星竹不行,她的心思就歇了。
那火阳蝎……就给大师兄补补身子吧。
——好好一个大师兄,怎么就,不行呢?
.
外人不会当面问谢星竹和江陆晚。
两个人一直蒙在鼓里,丝毫不知道背地里传言已经发展到如何。
不过江陆晚自已也有他的小心思。
他最近很不爽。
乔安问过他后,江陆晚就一直惦记着那事。
现在他绑着谢星竹是因为婚契,而他也从来没想过,谢星竹会有心仪之人的事。
他一个人待着,那烦躁的情绪就一股一股冒出来。
于是一群丹峰弟子就遭了殃。
但一遇到谢星竹时,江陆晚乱七八糟的想法就都没了,笑盈盈的凑上去,跟他细细分享今天的小烦恼。
而谢星竹也会跟他说起自已的任务。
明明都是点繁杂又无趣的工作,其中还有不少难处的部分,但说给江陆晚的时候,他却听得津津有味的。
说起难题时,江陆晚还微微皱着鼻子,小声道:“这么麻烦啊。”
谢星竹看他苦恼的样子,眼底忍不住露出点笑:“还好,已经处好了。”
江陆晚:“如果是我的话,肯定要生气了,谢星竹,你好厉害呀。”
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看向谢星竹,惹得谢星竹心底愈发柔软。
而江陆晚说起自已炼丹时的事,谢星竹也会夸他厉害。
江陆晚就会笑得眼睛弯弯,像只翻肚皮的猫。
在天元宗的日子倒也闲适,修真界除了那两处缝隙外,也没有再发现新的缝隙。
至于上界一事,由于众多顾虑,反倒是没人提及。
江陆晚都快忘记了未来的隐患时,突然从谢星竹的口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地名。
“雨国?”江陆晚的表情僵住:“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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