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玉饴:“那让表妹住离我们最近的金秋酒店吧。”
邱栈:“会不会有点贵?”
曲玉饴把手机微信上最后的几千块钱发过去,让邱栈拿去用,他现在中午在公司吃饭,晚饭和早饭自己做花不了几百块钱,再加上下个月就发工资了,曲玉饴不担心没饭吃。
嘉和是个大公司,乔清说每个人五号发钱,曲玉饴还有不到半个月就拿钱了,还是一次性拿两个月的钱。
曲玉饴:“先拿去用吧。”
邱栈又是推脱,但是没犟过曲玉饴,最后还是收了钱。
曲玉饴放下手机,他说服了邱栈,但邱爸邱妈才没有邱栈这么讲理,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说。
要怎么说呢?
说是用的他的钱?可邱爸邱妈为人节俭,肯定还是会说曲玉饴乱用钱。
说是酒店打折?可是金秋酒店太近了,一看就露馅了。
早知道该要一个表妹的微信,方便对口供。
曲玉饴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一个好的理由,反而是把自己弄的晕乎乎的。
他没睡好,又强行转动脑袋瓜,眼睛有点睁不开了,走路像飘在半空中,没有实感。
中午的时候,曲玉饴还站在烤箱面前胡思乱想,丝毫没有要下去吃饭的意思。
还是殷涷开了个会回来发现不对劲,开门看休息室是不是还有人。
曲玉饴还是站在原地,头往下垂,双手捧着手机巴拉,也不知道在巴拉什么。
正午的光从玻璃窗外穿过,洒在曲玉饴身上,他头发发色浅,被光照着,更是浅栗色,因为早上起床没怎么打理,头发还有点蜷曲。
像是完全无害的手办娃娃,眨眼间都是一幅画。
殷涷呼吸声放轻,几分钟后又重起来,站在门口昭示自己的到来。
然而曲玉饴并没有反应。
殷涷咳嗽一声。
曲玉饴还是没有反应。
殷涷靠在门框上的姿势僵硬一刻,缓缓直起身,又是斯文败类的样子。
他先整理了袖口,再拉几下领带,才开口:“怎么,手机里有花看?”
曲玉饴依然没理会殷涷。
殷涷:......
到底是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殷涷上前去,伸手拿走曲玉饴手里的手机,曲玉饴只是微微捧住手机,没用力,殷涷很容易就把手机拿走。
曲玉饴终于有了反应,诶一声,脑袋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往殷涷的方向倾斜,双手也往上举,要拿回手机。
殷涷一开始双手平放,看曲玉饴像是觅食的兔子一样伸出前掌,殷涷坏心眼的保持不快不慢的速度,手机慢慢往上走。
曲玉饴的手跟着殷涷往上,但殷涷比曲玉饴高出十几厘米,人高手长,再往上一截,曲玉饴就没办法跟着了。
他还没完全清醒,一股脑想着要拿回手机,踮脚不行,就扒住殷涷的西装外套往上继续伸展。
曲玉饴整个身体都镶嵌进了殷涷的怀里。
殷涷单手放高手机,把手机当逗猫棒,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就是不给曲玉饴。
曲玉饴累的气喘吁吁,手从殷涷的衣袖上升,落在了他的腹肌上。
隔着两层衣服,曲玉饴依旧感受到了腹肌的轮廓,有点硬。
殷涷闷哼一声,曲玉饴才反应过来,慌慌忙忙就往后退,连手机都不要了。
曲玉饴退的太急,有没看脚下,踩上殷涷的皮鞋尖,一个没稳住,整个人往后仰。
后边是大理石的案板,还有烘培用的烤箱,要是倒下去,后脑勺肯定要开花。
曲玉饴张大嘴巴,太紧张了发不出一点声音,手往后挪要护住脑袋,结果因为动作太大,下降的速度反而更快了。
救命!!
曲玉饴闭上眼睛,害怕的等待头和石板接触的一霎那。
有人接住了他。
曲玉饴心跳好快,像是刚放飞又被人戳破的气球,商家灌好的气体顺着戳破的一点裂缝往外疯狂涌出。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曲玉饴捏住了殷涷的西装衣角。
他现在的造型属实不算好看,过于长的头发乱糟糟散落在空中,眼睛湿漉漉的,惊魂未定,整个身体扭曲的被殷涷抱在怀里。
曲玉饴柔韧度好,加上腰细,压在殷涷手臂上,上半身还是倾斜到差不多九十度的样子。
殷涷感受到腰间的冰冷,原本要让曲玉饴小心的话,说出口又变了意思。
他略微有点苦恼:“曲玉饴,要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助理,我真的怀疑你是准备去开一家西装店了。”
曲玉饴顺着殷涷的目光往左看过去,他紧紧捏住的西装外套衣角已经皱巴巴不成样子。
老人常说黑色的布料不显脏,可曲玉饴面前这套西装衣服却不一样,因为是按照殷涷身材定制的衣服,连边角都透露出奢华。
曲玉饴讪讪放开手指,圆润指节下的布料一时之间散不开,还是团成一团。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老板。”
殷涷嗯一声:“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他转而说:“你是有意的。”
曲玉饴连忙摇头,连双手都在摇晃。
他们的姿势还没变,这个姿势,很方便殷涷吻曲玉饴,但殷涷没有。
殷涷不喜欢曲玉饴,才不会吻曲玉饴。
哪怕曲玉饴的唇角非常饱满,粉嫩动人,因为慌忙而露出一点贝齿,莹白色,很色气。
殷涷只是倏然靠近手臂上的曲玉饴,两个人的距离缩进,一直到曲玉饴的鼻尖出汗,能感受到殷涷的呼吸。
“曲玉饴,是不是在骗我?嗯?”
殷涷的话十分笃定:“你就是想去开一家西装店,要我做你的第一个顾客,所以才会每次都这样不小心。”
不小心三个字,被加重强调,曲玉饴脸红的不行,咬住下嘴唇。
他哪里有啊,他不是这样的人。
曲玉饴哆哆嗦嗦的回应:“没有的。”
殷涷道:“听不见,说什么呢?”
曲玉饴又说话,比刚刚大声一点,但还是很小声:“没有。”
“什么?”
曲玉饴要哭了:“才没有!”
又娇又恼,还伸出手来推开殷涷,没推动,眼睛更湿润了,气鼓鼓又不敢发作,只能再试一次。
殷涷这下配合的被推动,还倒打一耙,学着曲玉饴的语调:“你力气好大啊。”
曲玉饴声音清朗,少年音不管是撒娇还是抱怨都赏心悦目。
殷涷就不一样了,他声音低沉稳重,平时说话冷淡平静,说什么都是一个语调,这一学,不伦不类。
曲玉饴好想笑,但是他其实有点伤心有点恼怒,本来还在生气的,怎么就要笑了。
不对,他明明还在生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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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总,这一章标题是真的吗?
第17章
殷涷丝毫没有把人弄不高兴的觉悟,还在一旁笑。
曲玉饴脸上跟打翻了的颜料盘一样,嘴巴撅起,不高兴说:“我力气就是很大。”
他一边说一边瞟殷涷,好像是怕殷涷暴起打人,但殷涷只是挑眉,一副真的吗我不信的欠揍表情。
曲玉饴觉得自己在强词夺理,但是殷涷实在是太烦了,他才生气的。
当事人不自在,某人可是自在的很,若有所思的点头,表情虽然不信,但说的话情真意切:“嗯,厉害。”
好,好嘲讽。曲玉饴张开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殷涷。
这个世界上,原来真的有人能用短短几个字,就让一个人破防好几次。
殷涷漫不经心的看过曲玉饴的脑袋顶,心想要是能具象化,曲玉饴说不定头上的猫耳都立起来,气呼呼的戳他。
还是很可爱,想着想着,他不可避免的嘴角扬起。
幅度很小,可是一直盯着他的曲玉饴几乎是立刻马上就发现了。
更生气了...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
曲玉饴哼一声,扒拉开殷涷,气呼呼的站在门口,可是又因为殷涷是老板,只能恭恭敬敬的问:“殷总,有什么事吗?”
好吧,看来棉花娃娃也有脾气,殷涷心下暗叹,收起玩弄人的心思,好好说:“中午了,看你没去吃饭,来叫你。”
“可惜,有人不领情。”
曲玉饴张嘴要说什么,但是嘴巴打架,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又气,咬几下腮帮子,摩挲半天,含糊道:“谢谢殷总。”
而作为大尾巴狼的殷总,很是自然的接受了曲玉饴的道歉,挥手让他下去。
曲玉饴才不想和殷涷一起呢,转身就跑。
殷涷等曲玉饴离开视线,才往后看情况不妙的烤箱。
烤箱里的蛋糕胚黑黑的,已经糊了,仔细闻还有糊味。
殷涷默默把开关关上了。
......
曲玉饴虽然去吃饭了,但心里还是惦记自己的小蛋糕,吃的很快就回到了办公室。
殷涷不在办公室,曲玉饴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着实有点怕这位殷总。
曲玉饴打开休息室的厨房,烤箱已经被人关了,曲玉饴走过去,看一眼,浑身都僵了。
怎么都糊了......曲玉饴仔细回想,应该是他之前在和邱栈说话,没注意,所以都糊了。
曲玉饴呆站在原地一会儿,默默拿了工具把东西拿出来。
以前他在蛋糕店也会犯错,先把坏掉的拿出来,重新烤,坏掉的别人不能吃了,但曲玉饴能吃。
希望没有人看见,曲玉饴想,昨天他才夸下海口说自己很厉害,结果今天第一天就把蛋糕胚烤坏了,好丢脸。
曲玉饴拿出来放在一旁,确认烤箱没受到影响,重新拿出材料开始制作。
他中午不睡觉了,希望下午能赶在下午茶之前把蛋糕做好。
......
曲玉饴走进休息室走的急,没关门也不知道,殷涷平时不睡午觉,但中午是休息时间,一般这个时候,殷涷会假装睡午觉实则看文件。
免得每次他妈打电话来,看见殷涷坐在办公室又要开始叨叨。
什么都是当妈当爹的错,为了玩乐把公司担子全部放在殷涷身上。
...懒得听,每次都这么说,也没见真正行动个什么。
后来殷涷就直接假装在床上睡觉,他妈打电话他还会反将一军,问为什么要打扰他休息。
今天刚进休息室,殷涷就感觉到不对劲,有股甜甜的奶油味。
他走去厨房,曲玉饴正在给做好的蛋糕胚摸奶油。
厨房太久没人用,也没有围裙,曲玉饴早上出门去买围裙,附近的围裙都卖完了,只有一个特别可爱的粉色小兔围裙。
粉色的细小格子,胸前一个眼睛大大的小兔子趴在那,和曲玉饴莫名的协调。
曲玉饴不知道,他把这条围裙带回来的时候,殷涷也看见了。
他还是很不好意思,一个大男人,这个配色也太少女了。
曲玉饴跟做贼一样,左看右看前后看,确认周围没人——嗯,周围确实没有其他人,不过有个殷涷。
殷涷看这曲玉饴偷偷摸摸的姿势,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他看了这么久,却没发现自己。
还骗人说是什么备孕的漂亮家庭煮夫,曲玉饴生出的孩子,会不会和他一样笨。
另一半要特别聪明,不然一家全是笨蛋,那可怎么办,殷涷想着。
浑然不知的曲玉饴不设防的闭上眼睛,一鼓作气就把围裙往身上套。
这不是一个好的主意,至少对于曲玉饴而言是这样。因为闭上眼睛,没看见在哪里穿出手臂,整个围裙缠绕在了曲玉饴身上。
好在,曲玉饴身体柔韧度好,不管是怎么样,都能努力的挣脱出来,只是过程不太美观。
曲玉饴穿的短袖,手臂上有一点点被勒红的痕迹,曲玉饴不在意,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就继续穿围裙。
曲玉饴白,一点红痕落在藕段似的胳膊上,白的白,粉的粉,看在殷涷眼里,放大再放大。
殷涷咽口唾沫,天气太热,他渴了。
曲玉饴穿好之后站在办公室门外还转了一圈,确认不会掉之后去了厨房。
他全程都没发现殷涷的存在。
此刻,殷涷站在门口,照样是偷看曲玉饴做蛋糕。
殷涷不知道怎么做蛋糕,也不懂为什么曲玉饴身上会有面粉痕迹,星星点点洒在曲玉饴的围裙上,粉色的围裙沾上白色面粉。
才被人注意到,原来围裙还有一圈白色的蕾丝边。
粉色是很少女的颜色,加上白色的蕾丝边,明明是可爱的装饰,可曲玉饴实在太白,骨节都透着粉,认认真真的状态下,竟然透露出奇怪的色气。
曲玉饴不知道,认认真真的给蛋糕放上装饰。
殷涷想问他,这一次还会不会写错他的名字。
要是写错了,就不会轻易原谅他了。
曲玉饴做好一个蛋糕,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掀开围裙,在裤子兜里摸手机。
殷涷急速的闭上眼,等意识到不用闭眼的时候,他已经闭上眼好几秒。
“......”
曲玉饴:“你能不能和叔叔阿姨说啊,我不想去说。”
殷涷后退,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喜好,可退到一半,又被硬控住。
曲玉饴声音委屈,可怜巴巴的:“我不想被骂,你能不能帮帮我啊?”
被骂?谁骂他?殷涷皱眉,脸色不好看。
曲玉饴笨成这样,他都没骂,谁骂他了?
电话没开免提,曲玉饴用肩膀压在耳朵旁,身子半曲,对面是谁,说了什么,只有曲玉饴一个人能听见。
手机质量太好,饶是殷涷用心去听,也只能听见微弱的电流声。
至于说了什么,是半点也听不见。
不知道对面傻逼说了啥,曲玉饴小声说好,还说:“那我去说吧,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你记得接哦。”
“叔叔阿姨不会听我的......”
听了个七八成,殷涷估计了一下,应该是家里发生了什么。
不然还能有什么?曲玉饴总说家里有人在等他,殷涷换位思考,曲玉饴不像他生活能自理,一看就是要捧在手心里的人,要被哄着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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